25.兴,百姓苦;亡,百姓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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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苦读书 www.kudushu.org)    新的一天到来。

    让我们来说说这新的一天有什么新的地方。

    古力躺在审讯室的地上,身上捆绑着天蛛丝。这个场景是旧的。

    社会制度本质上是旧的,国家机器并未升级,大多数人都生活在受压迫受剥削之中。古力不知道该怎么形容这种感觉,他当然不知道未来有个朝代蒙古人统治的元朝,有个未来人叫张养浩,他写的诗里有句子叫:“兴,百姓苦;亡,百姓苦。”如果他能读到这句诗,他肯定心有戚戚焉。

    但什么是新的。

    我们要说的是新的。

    古力的记忆有更新之处。他的记忆里刻印了柳舞、朱敏的名字,她们对他都很好。

    这是新的。

    但什么是新的。

    新旧很多时候混合在一起纠缠不清分离不了。

    就人体而言,也新旧参杂,是新旧的统一体,比方说一个正常人的头发总数约10万根,一个人每年约有10%的头发在脱落生长。一年365天,每天平均脱发数为(100000×10%)÷365天约等于27根,所以一般人平均每天脱发为20-30根左右,秋天脱发季节增加一倍左右,可以过到40-50根。

    古力还感觉到自己体内仿佛在新生,有股新的力量在滋长,关节在拔高,骨骼在增粗,肌肉在饱胀。天蛛丝仿佛被撑得紧缩。

    而实际上天蛛丝并未撑得更紧。

    错觉,只是错觉。

    昨晚古力在石头底下凹处躺到凌晨,关乎风突然出现了。他猜肯定是暮雨告的秘。不然关乎风怎么知道的。

    他告诉关乎风他是带着异兽回来的。他向关乎风介绍了他的梦貘,好像梦貘真的在他身旁似的。可是梦貘不在他没法证明,他解释梦貘去吃梦了。

    “吃梦?”关乎风哈哈大笑,“还有你说的梦魔我可从没听说过。关乎生对各种异兽了如指掌,他就是一座移动的异兽博物馆,他肯定也不知道有这种异兽,因为你在撒谎。”

    “我没骗你,我把梦魔叫来。”古力用他离开朱敏前朱敏教他的唤梦貘之法叫梦貘,不见梦貘到来。

    关乎风冷脸道:“别演戏了,跟我来。”

    古力站起身,留恋地看看往珍玉的住处看着。关乎风扯了扯古力的胳膊,催促道:“快上来,还愣着干什么。”

    狸力已经等得有些不耐烦了,朝古力低低一吼,关乎风又催促道:“快点。”

    古力爬上狸力,又一次坐在狸力上。上次去华山是关乎风带古力去的,这回是第二次让关乎风当司机了。

    很快就到了穆哈住处外,关乎风走进去找穆哈。

    有狸力看着古力跑不了的。就算没有狸力看着,要想逃出禽兽园也难,更何况他还要等珍玉,带珍玉一起出去。

    过了一会,关乎风、穆哈、钱卫、侯时民走了出来,关乎风对穆哈道:“交给你们了。不要让他跑了,我走了。”

    穆哈等人又把古力带到审讯室,像上次一样把古力绑起来,扔在地上。穆哈道:“要是明天中午梦魔还是没有来,你就没命了。”

    “珍玉呢?能不能不杀珍玉。”

    “不杀?好吧,你说不杀就不杀。”穆哈道。

    古力心安了许多。毕竟听到珍玉不会被杀了。要死就一个人去死,不能赔上自己心爱的人。

    躺着。

    躺着等死。

    一个人连挣扎都挣扎不了,只能无望地等死。

    但古力慢慢地觉得自己的力气在变大,他想让试一试自己的力气看看自己的力气是否大到能挣脱天蛛丝。

    这当然是不可能的,他放弃了挣扎。

    他忽然怕再挣扎会伤害到什么似的,一种朦胧的感觉,他也不清楚为什么。

    他忽然疼惜自己。

    也许梦貘会来救自己,也许梦貘不会来了。要来早来了。

    好在珍玉平安了,穆哈答应自己的,肯定有用的。

    门开了。

    逆光中的走进来的人黑乎乎的。

    古力一动不动,没有做声。穆哈踢了踢古力,道:“你编的梦魔来了没有,我好像没有看到。”

    “你把我关在这里,它怎么找得到我。”

    穆哈朝钱卫使了个眼色,钱卫附身给古力解开绳结。绳子一松,古力感觉自己膨胀了起来,比原先大了许多。他举起自己的手臂看了看,粗细还是一样。

    他们走出房子,来到前面的一片森林里,古力又叫唤梦貘起来。

    他的叫唤声在林子里冲荡,仿佛一种神秘力量入侵。

    穆哈见古力叫唤了好久了,还不见有象鼻怪出来,一把揪住古力的头发道:“少装蒜了,你的死期到了。谁也救不了你。”

    钱卫拔出随身佩刀,刀身在林间阳光的照耀下晃得刺眼。

    刀抵住了古力的喉咙,钱卫道:“古力,你终于可以去见珍玉了,你还得感谢我。”

    古力听这话不对,着急地道:“珍玉怎么了?你们把珍玉杀了?”

    穆哈一脚把钱卫踢飞,刀落在地上,穆哈道:“钱卫,你这个叛徒,你竟然敢放过古力,你胆大妄为。”穆哈边说边对钱卫使眼色。钱卫会意地捡起刀,远远地站在一边。

    穆哈对侯时民道:“愣着干什么?你上!”

    侯时民拔出佩刀,刀经过阳光洒下来的地方时反射刺眼万丈光芒。

    突然,侯时民站住不动了。穆哈道:“你怎么又愣住了?赶紧的,利索点!”

    侯时民指了指穆哈身后,穆哈感觉到了不对,连忙回转头一看,啊!象鼻怪!真的有一只象鼻怪!

    古力一转头也看到了象鼻怪悄无声息地来了。古力欣喜万分道:“我没有骗你们吧,你们看,这就是我说的梦魔。”

    梦貘走到古力身边,用鼻子磨蹭古力的脸,昨天晚上它在珍玉住处外面遇见过古力的,那时蛊雕正要吃古力,梦貘用象鼻子一吸,产生一股强大的涡轮增压吸力,把蛊惑雕吸了过去。这蛊雕也不是好惹,到了梦貘的跟前,举起脚掌批了过去,蛊雕的脚掌长得跟人的手掌一样。梦貘连忙撤退,蛊惑雕追了过去,梦貘见自己不是蛊雕的对手,打不过就跑,梦貘飞行时速快,蛊雕也很快,它们大晚上的折腾个不休,上天入地,风行万里。所以古力怎么叫唤梦貘梦貘也没听到,到中午时梦貘才摆脱了蛊雕,刚好赶上侯时民要杀古力。苦读书 www.kudushu.or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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