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苦读书 www.kudushu.org) “你们已经聊起来了啊？”王铁术醒的时候，已经是十点左右了，就像任枫说的一样。但是出乎张栩的意料，王铁术是个……很不严谨的人。
可能是见面的第一印象吧，王铁术怼外院的人，如果能够拍成视频，放到网上，估计一群人得跪着喊女王。但是……看到眼前这一幕，自己估计是真的没办法把“女王”这个词放到她身上，“淑女”两个字都担不起。
王铁术坐在三楼的阳台上，穿着一双人字拖，一件黑色T恤，一条黑色运动裤，披着过腰的乱糟糟的头发，就这么趴在茶几上，哪怕……对面坐着自己这个男人，也没有一点忌讳的样子。张栩突然很好奇，她和巳明，一直都是这么相处的么？
“你六月份有时间么？”王铁术闷闷的声音，从手臂里传出来，很明显还没有睡醒，“帮我个忙吧……”
“什么忙？”张栩坐在一边，喝着桌上的热茶，静静地等着下文。巳明跪坐在一边，也捧着热茶，张栩突然想起来，眼前的人，该是实体吧？不然怎么能捧起茶杯？
察觉到张栩的目光，巳明只是笑笑，没有多说什么。
“跟我去趟日本，有点事情。”王铁术打了个哈欠，迷迷糊糊的，似乎还在做梦，“不是特别麻烦，我去不太方便，你要是能帮忙的话，会快点……”
“你都解决不了？”
“我解决不了的事情多了去了……”王铁术一手挠了挠自己的头发，纠缠的头发缠着手指，也并不通顺，真正的“鸡窝”……“委托人是我大哥，我不能不去，但是我搞不定那个女人……”王铁术挠头的手微微顿了一下，许久才道，“或许该是……不想搞定吧。”
“嗯？”
“巳明，你说吧……我去补个觉。”王铁术抽回了自己的手，打了个哈欠，拖着脚步就回了自己的房间。阳台上又只剩下张栩和巳明。巳明捧着茶，似乎早就料到会是这个情况，只是微微抿了口茶。
“阿术的大哥，是个商人，生活在日本。早些年，阿术也生活在日本，所以两个人的关系还不错。”巳明放下茶杯，似乎在想该怎么说这件事情，“大概六年前，阿术回了中国，两个人就不怎么联系了。去年，阿术接到他大哥的消息，希望她能够去日本帮个忙，她大哥怀疑自己的一个朋友，被冥灵控制……所以希望阿术能够去除灵。”
“你在的话，这个事情，应该不会很困难吧？”
“不困难，但是……那个女人，并没有被冥灵控制。”巳明看着张栩的表情，也知道他疑惑什么，“但是他大哥一直认为，她是被冥灵控制了。”
“理由呢？”
“因为那个女人身边跟了一个孩子，他怀疑那个孩子就是冥灵，”巳明垂眸，“我见过那个孩子，只是个普通人，身上也并没有冥灵的印记，那个女人也是。”
“如果没有接触过冥灵，不知道有它的存在，应该不会那么想吧。”
“或许。”巳明点点头，笑了，“你的想法，真的很另类。”
“那王铁术不想搞定的原因，是什么？”
“阿术觉得，那个女人挺好的。但是她大哥，配不上她。”
“不想插手的原因？”
“嗯。”
张栩点点头，一时两人都没有说话。
“那是个很奇特的人。”巳明给张栩续了杯里的茶，缓缓开口道，“也许是阿术觉得，她和她，在某种意义上，很类似吧。”
“嗯？”张栩看向巳明，对方只是笑笑。
“某种感觉。”
“感觉，是个很好用的理由。”张栩笑了，他想起大学的时候，一个同学跟自己说，她的大学，四年的时间，被一个舍友，带着整个宿舍孤立她，只因为她长得太瘦，感觉很难相处的样子。刚听到的时候，张栩觉得很难想象，这么一个可笑的理由，竟然能让一个人被如此对待，该说是别人太蠢，还是那个人，太无聊？
“笑什么？”巳明看着张栩的笑容，微微皱眉，“感觉，不行么？”
张栩微微摇头，“只是想起一些好笑的事情，也许你换成直觉，我就不会这么想了。”
“为什么？”
“因为，直觉是天性和经历给的第一判断。感觉，如果用来形容一个人……总会让我觉得太难受。”张栩解释道，“我的一个朋友，因为别人的‘感觉’难相处被无端孤立了四年，所以……”
“很在乎的人么？”
“曾经很在乎。”张栩微微垂眸，那个人自己不久前见过，离开了那个桎梏了她四年的地方。和自己料想的一样，绽放出了异样的光彩，可惜……自己从来都不是能站在她身边的人。也许是因为那个时候被孤立了，孙哲才会和自己走的那么近，也才会将自己更多的情感放在网络上吧？
“放下了？”
“并没有。”张栩笑笑，“这种事情，很难得的，为什么要放下？”
“……”巳明似乎因为这句话，愣了一下，眼里有一瞬的茫然，张栩还没有读懂，下一刻巳明又恢复了往常的模样，“你的想法，真的很好玩。我见过太多人强迫自己放下，但是……”
“这种事情，只要找个能对得起自己的说法，怎么都无所谓吧。”张栩笑笑，“我是没有谈过恋爱，但是经常看电视剧和动漫，也该知道点的。放下放不下，只是一个说法，毕竟自己心里的事情，别人再怎么说，都没有用。”
“嗯。”
“你喜欢她。”张栩看着巳明，说出了这句话，料想应该很尴尬的场面，巳明却笑着点头应下了。
“喜欢，喜欢了，很久了。”巳明回头看了眼被关上的房门，微微垂眸，“但是，只能这样了。”
“她知道。”
“嗯。”
张栩没再问下去，两个人只是静静的开始喝茶，一直到贪欲打电话告诉自己可以回去了，王铁术都没有再出门。
巳明站在三楼的阳台上，看着张栩慢慢走远的背影，心底默默想着那句话。
“这种事情，很难得的，为什么要放下？”
“人走了？”
“嗯。”巳明点点头，身后的脚步很轻，像猫一样，“怎么不穿鞋就出来了？”
“忘了。”王铁术随意坐到桌边，给自己倒了杯冷茶，“你呢，你最近见到张栩以后，变了很多。”
“是么？”巳明笑了，转头看着王铁术，“你不喜欢？”
“说不上喜欢或者讨厌，但是，觉得很不可思议。”王铁术静静的看着巳明，“你不像是那么容易和一个人类交谈那么多的人。”
“嗯。”巳明点点头，“总有例外，比如说你。”
王铁术微微摇头，对此不发表任何言论。
“饿了么？我去给你做饭。”
“嗯，好。”
“如果，有一天，我死了……”王铁术看着阳台外的地方，听着耳边的脚步声顿住，“你会记得我多久？”
“很久，久到你再度轮回，我都会记得。”
“真好……”王铁术回头看着巳明笑了，笑的很开心，“我一直觉得，你不会那么告诉我。”
“……为什么？”
“因为，你从来不会坦然的承认，你对我的感情。”王铁术垂眸，看着自己手中的杯子，“契约这种东西……太不可靠了。人类可以简单背弃，冥灵也可以吧。”
“你希望我背弃？”
“嗯。”王铁术点了点头，微微抿了口茶，苦涩的难以下咽，“如果你背弃了，下辈子，或许我可以做个普通人，你也可以不用背负那么多。”
“是么？”
“谁知道呢？”王铁术放下了茶杯，朝巳明笑笑，“我真的饿了，你快去做饭吧。晚点，还要训练吧。”
“……你可以不用那么辛苦，让我来。”
“那你就太辛苦了。”王铁术起身，缓步走到巳明面前，叹了口气，伸手抱住了比自己要高了一个头的人，“既然，契约重新开始了，至少，让我承担一半吧？不然，你对我来说，永远只是个保姆而已。”
“……”
“你也不希望这样吧？”王铁术朝巳明笑笑，伸手拨了拨他的长发，“我这算是调戏么？”
“我的要求就这么低么？至少梳妆打扮一下，再来调戏我吧？”巳明笑了，“这幅样子，也亏得你敢出门见人。”
王铁术松了手，挑眉笑笑，“那好，我去换衣服，你去做饭。”
“嗯。”
命运开始改变了么？王铁术坐在房间的床上，看着自己的镜子，镜子里的自己顶着鸡窝，一张脸上挑不出什么漂亮的部位，身材……更是挑出不来什么好。放到人堆里，大概是个朴实无华的人民群众吧？
但是在这里，自己能够控制很多。自己也曾经有段时间，为自己有的这种权利暗自窃喜，因为有巳明那样的存在，不可能背叛自己，最忠实的仆人。但是如今，早就过了那个年纪，自己不得不思考，巳明和自己究竟是什么关系。苦读书 www.kudushu.org
可能是见面的第一印象吧，王铁术怼外院的人，如果能够拍成视频，放到网上，估计一群人得跪着喊女王。但是……看到眼前这一幕，自己估计是真的没办法把“女王”这个词放到她身上，“淑女”两个字都担不起。
王铁术坐在三楼的阳台上，穿着一双人字拖，一件黑色T恤，一条黑色运动裤，披着过腰的乱糟糟的头发，就这么趴在茶几上，哪怕……对面坐着自己这个男人，也没有一点忌讳的样子。张栩突然很好奇，她和巳明，一直都是这么相处的么？
“你六月份有时间么？”王铁术闷闷的声音，从手臂里传出来，很明显还没有睡醒，“帮我个忙吧……”
“什么忙？”张栩坐在一边，喝着桌上的热茶，静静地等着下文。巳明跪坐在一边，也捧着热茶，张栩突然想起来，眼前的人，该是实体吧？不然怎么能捧起茶杯？
察觉到张栩的目光，巳明只是笑笑，没有多说什么。
“跟我去趟日本，有点事情。”王铁术打了个哈欠，迷迷糊糊的，似乎还在做梦，“不是特别麻烦，我去不太方便，你要是能帮忙的话，会快点……”
“你都解决不了？”
“我解决不了的事情多了去了……”王铁术一手挠了挠自己的头发，纠缠的头发缠着手指，也并不通顺，真正的“鸡窝”……“委托人是我大哥，我不能不去，但是我搞不定那个女人……”王铁术挠头的手微微顿了一下，许久才道，“或许该是……不想搞定吧。”
“嗯？”
“巳明，你说吧……我去补个觉。”王铁术抽回了自己的手，打了个哈欠，拖着脚步就回了自己的房间。阳台上又只剩下张栩和巳明。巳明捧着茶，似乎早就料到会是这个情况，只是微微抿了口茶。
“阿术的大哥，是个商人，生活在日本。早些年，阿术也生活在日本，所以两个人的关系还不错。”巳明放下茶杯，似乎在想该怎么说这件事情，“大概六年前，阿术回了中国，两个人就不怎么联系了。去年，阿术接到他大哥的消息，希望她能够去日本帮个忙，她大哥怀疑自己的一个朋友，被冥灵控制……所以希望阿术能够去除灵。”
“你在的话，这个事情，应该不会很困难吧？”
“不困难，但是……那个女人，并没有被冥灵控制。”巳明看着张栩的表情，也知道他疑惑什么，“但是他大哥一直认为，她是被冥灵控制了。”
“理由呢？”
“因为那个女人身边跟了一个孩子，他怀疑那个孩子就是冥灵，”巳明垂眸，“我见过那个孩子，只是个普通人，身上也并没有冥灵的印记，那个女人也是。”
“如果没有接触过冥灵，不知道有它的存在，应该不会那么想吧。”
“或许。”巳明点点头，笑了，“你的想法，真的很另类。”
“那王铁术不想搞定的原因，是什么？”
“阿术觉得，那个女人挺好的。但是她大哥，配不上她。”
“不想插手的原因？”
“嗯。”
张栩点点头，一时两人都没有说话。
“那是个很奇特的人。”巳明给张栩续了杯里的茶，缓缓开口道，“也许是阿术觉得，她和她，在某种意义上，很类似吧。”
“嗯？”张栩看向巳明，对方只是笑笑。
“某种感觉。”
“感觉，是个很好用的理由。”张栩笑了，他想起大学的时候，一个同学跟自己说，她的大学，四年的时间，被一个舍友，带着整个宿舍孤立她，只因为她长得太瘦，感觉很难相处的样子。刚听到的时候，张栩觉得很难想象，这么一个可笑的理由，竟然能让一个人被如此对待，该说是别人太蠢，还是那个人，太无聊？
“笑什么？”巳明看着张栩的笑容，微微皱眉，“感觉，不行么？”
张栩微微摇头，“只是想起一些好笑的事情，也许你换成直觉，我就不会这么想了。”
“为什么？”
“因为，直觉是天性和经历给的第一判断。感觉，如果用来形容一个人……总会让我觉得太难受。”张栩解释道，“我的一个朋友，因为别人的‘感觉’难相处被无端孤立了四年，所以……”
“很在乎的人么？”
“曾经很在乎。”张栩微微垂眸，那个人自己不久前见过，离开了那个桎梏了她四年的地方。和自己料想的一样，绽放出了异样的光彩，可惜……自己从来都不是能站在她身边的人。也许是因为那个时候被孤立了，孙哲才会和自己走的那么近，也才会将自己更多的情感放在网络上吧？
“放下了？”
“并没有。”张栩笑笑，“这种事情，很难得的，为什么要放下？”
“……”巳明似乎因为这句话，愣了一下，眼里有一瞬的茫然，张栩还没有读懂，下一刻巳明又恢复了往常的模样，“你的想法，真的很好玩。我见过太多人强迫自己放下，但是……”
“这种事情，只要找个能对得起自己的说法，怎么都无所谓吧。”张栩笑笑，“我是没有谈过恋爱，但是经常看电视剧和动漫，也该知道点的。放下放不下，只是一个说法，毕竟自己心里的事情，别人再怎么说，都没有用。”
“嗯。”
“你喜欢她。”张栩看着巳明，说出了这句话，料想应该很尴尬的场面，巳明却笑着点头应下了。
“喜欢，喜欢了，很久了。”巳明回头看了眼被关上的房门，微微垂眸，“但是，只能这样了。”
“她知道。”
“嗯。”
张栩没再问下去，两个人只是静静的开始喝茶，一直到贪欲打电话告诉自己可以回去了，王铁术都没有再出门。
巳明站在三楼的阳台上，看着张栩慢慢走远的背影，心底默默想着那句话。
“这种事情，很难得的，为什么要放下？”
“人走了？”
“嗯。”巳明点点头，身后的脚步很轻，像猫一样，“怎么不穿鞋就出来了？”
“忘了。”王铁术随意坐到桌边，给自己倒了杯冷茶，“你呢，你最近见到张栩以后，变了很多。”
“是么？”巳明笑了，转头看着王铁术，“你不喜欢？”
“说不上喜欢或者讨厌，但是，觉得很不可思议。”王铁术静静的看着巳明，“你不像是那么容易和一个人类交谈那么多的人。”
“嗯。”巳明点点头，“总有例外，比如说你。”
王铁术微微摇头，对此不发表任何言论。
“饿了么？我去给你做饭。”
“嗯，好。”
“如果，有一天，我死了……”王铁术看着阳台外的地方，听着耳边的脚步声顿住，“你会记得我多久？”
“很久，久到你再度轮回，我都会记得。”
“真好……”王铁术回头看着巳明笑了，笑的很开心，“我一直觉得，你不会那么告诉我。”
“……为什么？”
“因为，你从来不会坦然的承认，你对我的感情。”王铁术垂眸，看着自己手中的杯子，“契约这种东西……太不可靠了。人类可以简单背弃，冥灵也可以吧。”
“你希望我背弃？”
“嗯。”王铁术点了点头，微微抿了口茶，苦涩的难以下咽，“如果你背弃了，下辈子，或许我可以做个普通人，你也可以不用背负那么多。”
“是么？”
“谁知道呢？”王铁术放下了茶杯，朝巳明笑笑，“我真的饿了，你快去做饭吧。晚点，还要训练吧。”
“……你可以不用那么辛苦，让我来。”
“那你就太辛苦了。”王铁术起身，缓步走到巳明面前，叹了口气，伸手抱住了比自己要高了一个头的人，“既然，契约重新开始了，至少，让我承担一半吧？不然，你对我来说，永远只是个保姆而已。”
“……”
“你也不希望这样吧？”王铁术朝巳明笑笑，伸手拨了拨他的长发，“我这算是调戏么？”
“我的要求就这么低么？至少梳妆打扮一下，再来调戏我吧？”巳明笑了，“这幅样子，也亏得你敢出门见人。”
王铁术松了手，挑眉笑笑，“那好，我去换衣服，你去做饭。”
“嗯。”
命运开始改变了么？王铁术坐在房间的床上，看着自己的镜子，镜子里的自己顶着鸡窝，一张脸上挑不出什么漂亮的部位，身材……更是挑出不来什么好。放到人堆里，大概是个朴实无华的人民群众吧？
但是在这里，自己能够控制很多。自己也曾经有段时间，为自己有的这种权利暗自窃喜，因为有巳明那样的存在，不可能背叛自己，最忠实的仆人。但是如今，早就过了那个年纪，自己不得不思考，巳明和自己究竟是什么关系。苦读书 www.kudushu.or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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