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苦读书 www.kudushu.org) 意思是男方的婚礼还没有开始么？张栩坐在车里，看着车窗外飞逝的风景，突然觉得自己一直觉得国外的风景和国内不一样，其实是种错觉。
“很无聊？”
王铁术坐在后座，看着张栩的样子，笑了，“我们要去另一个地方了。”
“诶？他也要过去么？”司机愣了一下，回头看了张栩一眼，“他不是个人类么？”
“是啊，但他就是你们老大婚礼的司仪。”王铁术看着司机诧异的眼神，笑的更开心了，“他最合适不过了，而且，你们老大不是说了，不想要妖怪当么？”
“但是……他是个凡人啊。”
“是啊，但是他能看见啊。”
“……能看见么？”
“嗯，能看见点。”张栩笑笑，“青蛙先生。”
“……这能看见啊。”
“这能看见。”王铁术笑了，“好好开车吧，前面应该快进山了吧？”
“嗯。”
张栩看着车一路开进了山里，周围的景色突然变了许多，就像是又回到了学院的训练森林。但是这里，却意外的感觉很温暖，两边的树丛中隐隐能看到萤火虫的亮光。就像是自己在绘本上看到的森林一样，真的很漂亮。
“这里是灵丘。”王铁术缓缓道，“也就是你昨天见到的那个人，白清韵的封地，已经不是现实世界了。算是，那个人的结界。”
“很厉害的样子。”
“那是当然，我们老大，可是青丘第一代狐狸呢，算起来也算是初代神兽！”司机说起这个，声音里满是骄傲，“初代神兽啊，可是洪荒时期的古神了！”
“应该算是末代洪荒时期了吧。”巳明解释道，“洪荒时期，也分很多时候，但即使是末代洪荒时期出现的神兽，照辈分来算，也是比你们认为的玉帝辈分要高上不少的。”
“那你呢？”
“我出生在中代洪荒时期，但是……因为各种原因，现在只是个冥灵而已。”巳明微微垂眸，“已经，没有神籍了。”
“所有冥灵，都是被除掉神籍的堕神。但是，在很久以前，从某一个时间点开始，是不是神，已经不是很重要了。”司机说起这件事情的时候，声音有些低沉，“因为力量才是一切。”
“这种想法，很危险啊。”王铁术趴在车子的椅背上，轻轻敲了敲司机的脑袋，“就是有这种想法，才会有那么多失控的冥灵。你不要逼着我揍你啊。”
“星野大人，就饶了我吧？”青蛙司机一阵赔笑，“星野大人，大人不记小人过？”
“老实点啊。”王铁术收了手，坐回到自己的位置上，正对着张栩探究的眼神，“吉川星野，怎么了么？”
“……插画师？”
“你知道？”王铁术愣了一下，看着张栩错愕的样子笑了起来，“那么小众的书，你也看啊。”
“看了，挺好的。”
王铁术垂眸，看着窗外的景色，微微叹了口气，“马上，要变天了。”
“嗯？”
“因为狐狸要结婚了。”王铁术看着车停下，开了车门。打开车门的一瞬，王铁术身上的礼服，已经变为一身靛青色的长袍，一边的巳明和王铁术站在一起，莫名的般配。张栩刚想说什么，低头才发现，自己今天穿着的西装，也变成了一袭青色长袍。
“今天的司仪，到位了。”王铁术笑笑，指了指天空，“看吧，慢慢的，太阳就要出来了。”
“是么？”张栩抬头看着天空，原本漆黑如墨的夜晚，似乎正在褪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成了白昼，虽然没有太阳，但是却依旧很温暖。就像王铁术说的，开始下起了太阳雨。
但是雨水落在身上，却并没有那么令人难受。
“虹桥的另一端，就是婚礼的现场。”
“我什么都不懂，过去真的没关系么？”张栩跟在王铁术身边，有些不解，“为什么需要我来做司仪？”
“因为，你是人，但是却能看见妖怪。”王铁术缓步走在虹桥上，周围来来往往的人，看到王铁术，似乎总会微微颔首致意，又或是因为看到了她身边的巳明，“新娘是一个人类，至少……现在是个人类，虽然她能理解妖怪的世界，但是却仍旧残留着一部分人类的偏执，白清韵是个很宠老婆的人，当然会满足她的要求。”
“所以，新娘原本，不是人类么？”
“你说吧，这个，我解释不清楚。”王铁术看着巳明，“而且，我也不了解。”
“你知道，冥灵再没有债主和宿主的时候，都会进入一种类似于封印或者休眠的状态。神和魔也有类似的环节，”巳明轻声的解释道，“不同的是神在转世的时候，会封印一部分的力量，不影响正常的社会秩序，至少在自己没有完全觉醒之前，是不可能获得全部的力量的。觉醒的条件，可能会很复杂，可能是达成一个约定，触发某种条件，也可能是达到某种境界才能获取原有的力量。总之，没有办法完全界定。”
“那新娘就是还没有觉醒的神么？”
“是的。”巳明点点头，“如果我没记错的话，白清韵的娘子，是新神时代的花神。”
“这样……”张栩点点头，似懂非懂，“至少，可以安心做司仪了啊。”
“怎么，害怕是强买强卖？”
“不排除有这种可能。”
王铁术苦笑不得，“你怎么有时候想法那么奇怪呢？”
“大多数时候，都会很聪明，不是么？”
“是是……”
“你们也来了。”虹桥上，不期然看到了另一个身影，张栩看着那个谪仙一样的男人站在桥上，晃着九条尾巴，突然愣住了，自己是看到了九尾狐了么？
“白祈大人。”
“……”张栩闻言愣了一下，看向那只狐狸，微微有些错愕，白祈……这个名字，是巧合么？
“巳明，好久不见。”白祈朝巳明笑笑，轻轻挥了挥手，“白清韵还是那么任性，把你们也抓来了啊。”
“也该来的。”巳明笑笑，“白祈大人自己一个人来的？”
“我家那个小子，说是和我侄子不熟，所以就没过来了。”白祈打了个哈欠，看了眼张栩，“你们的新人？”
“是。”巳明点点头，“学院里的老师。”
“嗯，既然碰到了就一起走吧。”白祈和巳明并行走在一块，张栩和王铁术静静的跟在后面走着，也没有多说什么，目光落在虹桥的两边，真的是个很漂亮的地方，天空还在下着雨，能听到雨水低落的声音，很舒服。
“来了。”
几个人缓步走到虹桥尽头的亭子，里面已经坐着不少人，张栩看了一眼，还真是山林里的动物，都来了。张栩听着王铁术的指示，找到了白清韵，白清韵站在新娘身边，似乎正在说什么的样子，眉梢眼底藏不住的喜悦，两个人真的是互相喜欢的样子。
“张栩？”白清韵察觉到张栩的目光，朝张栩笑笑，“抱歉，白天太忙，还没来得及和你介绍，这是我的妻子，绿川井上。”
“您好。”井上朝张栩笑笑，“麻烦您了。”
“没事。”张栩摇摇头，“只是我没有做过司仪……所以……”
“只要您做个见证，帮忙宣读一下誓词就好了。”白清韵从口袋里掏出一份誓词，交到张栩手里，“麻烦您了。”
张栩接过那份誓词，翻看了一下，内容并不多，但是却很直白。白清韵和井上的约定，只有两百年，两百年以后，井上会继续坠入轮回，而白清韵会继续去寻找，这是他们约定好的，第一百零三次的相见，已经穿越了几万年。
花神的寿命，并没有张栩想的那么长，哪怕是神，也不过是多活了一百多年而已，轮回的时间更加漫长。单薄的几张纸，张栩已经看明白，这份“不平等协约”只是白清韵的单方面的保证书而已。
“证婚人是，白祈么？”张栩看了眼站在一边的白祈，对方似乎并不在意这场婚礼是怎么样的，“他是，你的……”
“叔父。”白清韵笑笑，“待会就拜托你了。”
“那女方的是……”
“星野。”井上笑笑，“她是我的朋友，几辈子的朋友。”
“好。”
后来，张栩再想起这个婚礼，印象最深的怕不是自己手上单薄的几张纸，而是新娘在誓词最后，叩首时泪流满面却笑着的模样，两人交握的手，就像是握紧那剩下的两百多年的岁月，哪怕比寻常人活的更长，也要忍受寻常人不能忍受的孤独。
回去学院的路上，张栩问过巳明，“如果他们有孩子，会怎么样？”
巳明回答，“如果有孩子的话，花神……是不能再入轮回的，因为生孩子会消耗花神的灵力，那么就再没有办法入轮回了。”
换句话说，如果两个人有了孩子，那花神，就会灰飞烟灭了，不是么？张栩因为这句话，一直沉默到了学院。这一趟日本的行程，让张栩对冥灵和所谓的神，有了不一样的看法。苦读书 www.kudushu.org
“很无聊？”
王铁术坐在后座，看着张栩的样子，笑了，“我们要去另一个地方了。”
“诶？他也要过去么？”司机愣了一下，回头看了张栩一眼，“他不是个人类么？”
“是啊，但他就是你们老大婚礼的司仪。”王铁术看着司机诧异的眼神，笑的更开心了，“他最合适不过了，而且，你们老大不是说了，不想要妖怪当么？”
“但是……他是个凡人啊。”
“是啊，但是他能看见啊。”
“……能看见么？”
“嗯，能看见点。”张栩笑笑，“青蛙先生。”
“……这能看见啊。”
“这能看见。”王铁术笑了，“好好开车吧，前面应该快进山了吧？”
“嗯。”
张栩看着车一路开进了山里，周围的景色突然变了许多，就像是又回到了学院的训练森林。但是这里，却意外的感觉很温暖，两边的树丛中隐隐能看到萤火虫的亮光。就像是自己在绘本上看到的森林一样，真的很漂亮。
“这里是灵丘。”王铁术缓缓道，“也就是你昨天见到的那个人，白清韵的封地，已经不是现实世界了。算是，那个人的结界。”
“很厉害的样子。”
“那是当然，我们老大，可是青丘第一代狐狸呢，算起来也算是初代神兽！”司机说起这个，声音里满是骄傲，“初代神兽啊，可是洪荒时期的古神了！”
“应该算是末代洪荒时期了吧。”巳明解释道，“洪荒时期，也分很多时候，但即使是末代洪荒时期出现的神兽，照辈分来算，也是比你们认为的玉帝辈分要高上不少的。”
“那你呢？”
“我出生在中代洪荒时期，但是……因为各种原因，现在只是个冥灵而已。”巳明微微垂眸，“已经，没有神籍了。”
“所有冥灵，都是被除掉神籍的堕神。但是，在很久以前，从某一个时间点开始，是不是神，已经不是很重要了。”司机说起这件事情的时候，声音有些低沉，“因为力量才是一切。”
“这种想法，很危险啊。”王铁术趴在车子的椅背上，轻轻敲了敲司机的脑袋，“就是有这种想法，才会有那么多失控的冥灵。你不要逼着我揍你啊。”
“星野大人，就饶了我吧？”青蛙司机一阵赔笑，“星野大人，大人不记小人过？”
“老实点啊。”王铁术收了手，坐回到自己的位置上，正对着张栩探究的眼神，“吉川星野，怎么了么？”
“……插画师？”
“你知道？”王铁术愣了一下，看着张栩错愕的样子笑了起来，“那么小众的书，你也看啊。”
“看了，挺好的。”
王铁术垂眸，看着窗外的景色，微微叹了口气，“马上，要变天了。”
“嗯？”
“因为狐狸要结婚了。”王铁术看着车停下，开了车门。打开车门的一瞬，王铁术身上的礼服，已经变为一身靛青色的长袍，一边的巳明和王铁术站在一起，莫名的般配。张栩刚想说什么，低头才发现，自己今天穿着的西装，也变成了一袭青色长袍。
“今天的司仪，到位了。”王铁术笑笑，指了指天空，“看吧，慢慢的，太阳就要出来了。”
“是么？”张栩抬头看着天空，原本漆黑如墨的夜晚，似乎正在褪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成了白昼，虽然没有太阳，但是却依旧很温暖。就像王铁术说的，开始下起了太阳雨。
但是雨水落在身上，却并没有那么令人难受。
“虹桥的另一端，就是婚礼的现场。”
“我什么都不懂，过去真的没关系么？”张栩跟在王铁术身边，有些不解，“为什么需要我来做司仪？”
“因为，你是人，但是却能看见妖怪。”王铁术缓步走在虹桥上，周围来来往往的人，看到王铁术，似乎总会微微颔首致意，又或是因为看到了她身边的巳明，“新娘是一个人类，至少……现在是个人类，虽然她能理解妖怪的世界，但是却仍旧残留着一部分人类的偏执，白清韵是个很宠老婆的人，当然会满足她的要求。”
“所以，新娘原本，不是人类么？”
“你说吧，这个，我解释不清楚。”王铁术看着巳明，“而且，我也不了解。”
“你知道，冥灵再没有债主和宿主的时候，都会进入一种类似于封印或者休眠的状态。神和魔也有类似的环节，”巳明轻声的解释道，“不同的是神在转世的时候，会封印一部分的力量，不影响正常的社会秩序，至少在自己没有完全觉醒之前，是不可能获得全部的力量的。觉醒的条件，可能会很复杂，可能是达成一个约定，触发某种条件，也可能是达到某种境界才能获取原有的力量。总之，没有办法完全界定。”
“那新娘就是还没有觉醒的神么？”
“是的。”巳明点点头，“如果我没记错的话，白清韵的娘子，是新神时代的花神。”
“这样……”张栩点点头，似懂非懂，“至少，可以安心做司仪了啊。”
“怎么，害怕是强买强卖？”
“不排除有这种可能。”
王铁术苦笑不得，“你怎么有时候想法那么奇怪呢？”
“大多数时候，都会很聪明，不是么？”
“是是……”
“你们也来了。”虹桥上，不期然看到了另一个身影，张栩看着那个谪仙一样的男人站在桥上，晃着九条尾巴，突然愣住了，自己是看到了九尾狐了么？
“白祈大人。”
“……”张栩闻言愣了一下，看向那只狐狸，微微有些错愕，白祈……这个名字，是巧合么？
“巳明，好久不见。”白祈朝巳明笑笑，轻轻挥了挥手，“白清韵还是那么任性，把你们也抓来了啊。”
“也该来的。”巳明笑笑，“白祈大人自己一个人来的？”
“我家那个小子，说是和我侄子不熟，所以就没过来了。”白祈打了个哈欠，看了眼张栩，“你们的新人？”
“是。”巳明点点头，“学院里的老师。”
“嗯，既然碰到了就一起走吧。”白祈和巳明并行走在一块，张栩和王铁术静静的跟在后面走着，也没有多说什么，目光落在虹桥的两边，真的是个很漂亮的地方，天空还在下着雨，能听到雨水低落的声音，很舒服。
“来了。”
几个人缓步走到虹桥尽头的亭子，里面已经坐着不少人，张栩看了一眼，还真是山林里的动物，都来了。张栩听着王铁术的指示，找到了白清韵，白清韵站在新娘身边，似乎正在说什么的样子，眉梢眼底藏不住的喜悦，两个人真的是互相喜欢的样子。
“张栩？”白清韵察觉到张栩的目光，朝张栩笑笑，“抱歉，白天太忙，还没来得及和你介绍，这是我的妻子，绿川井上。”
“您好。”井上朝张栩笑笑，“麻烦您了。”
“没事。”张栩摇摇头，“只是我没有做过司仪……所以……”
“只要您做个见证，帮忙宣读一下誓词就好了。”白清韵从口袋里掏出一份誓词，交到张栩手里，“麻烦您了。”
张栩接过那份誓词，翻看了一下，内容并不多，但是却很直白。白清韵和井上的约定，只有两百年，两百年以后，井上会继续坠入轮回，而白清韵会继续去寻找，这是他们约定好的，第一百零三次的相见，已经穿越了几万年。
花神的寿命，并没有张栩想的那么长，哪怕是神，也不过是多活了一百多年而已，轮回的时间更加漫长。单薄的几张纸，张栩已经看明白，这份“不平等协约”只是白清韵的单方面的保证书而已。
“证婚人是，白祈么？”张栩看了眼站在一边的白祈，对方似乎并不在意这场婚礼是怎么样的，“他是，你的……”
“叔父。”白清韵笑笑，“待会就拜托你了。”
“那女方的是……”
“星野。”井上笑笑，“她是我的朋友，几辈子的朋友。”
“好。”
后来，张栩再想起这个婚礼，印象最深的怕不是自己手上单薄的几张纸，而是新娘在誓词最后，叩首时泪流满面却笑着的模样，两人交握的手，就像是握紧那剩下的两百多年的岁月，哪怕比寻常人活的更长，也要忍受寻常人不能忍受的孤独。
回去学院的路上，张栩问过巳明，“如果他们有孩子，会怎么样？”
巳明回答，“如果有孩子的话，花神……是不能再入轮回的，因为生孩子会消耗花神的灵力，那么就再没有办法入轮回了。”
换句话说，如果两个人有了孩子，那花神，就会灰飞烟灭了，不是么？张栩因为这句话，一直沉默到了学院。这一趟日本的行程，让张栩对冥灵和所谓的神，有了不一样的看法。苦读书 www.kudushu.or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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