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苦读书 www.kudushu.org) “你看你爹，发酒疯，要拆葫芦架呢，咱得进去制止他。”赵振海看着李雪梅道。
“让他折腾！”李雪梅道，“反正到时候，心疼的也是他自己。酒醒了，让他后悔去！让他自己重新搭去！不让他心疼心疼，他不长记性！”
这时候，原本走远的一些村民和躲在附近不肯离去的一些村民，再次走近来，只是不敢再回到柴门边，躲在附近阴影里，看着在拔葫芦架的李方坤嘻嘻哈哈。”
“很好看是吗？”赵振海走近树荫处，瞪着一个显得最兴奋的中年男子问道。
那中年男子见赵振海口气和神色都不善，又见面孔有点生，还是个青年，就回瞪了他一眼，道：“你谁啊?关你屁事啊？！”
“我X你个娘的，你再说一遍?”赵振海作势就要巴掌扇过去，被赵保安慌忙拉住。
“正事要紧，正事要紧！”赵保安在赵振海耳边说道。
“我X你个娘的！再说一句，我让你趴在地上当狗！”
“你！……”那人想发作，被边上的一个青年拉走了，赵保安听到那青年跟那中年男子说道：“他就是赵渔夫，是有名的闯祸精，咱周四围庄，没人敢惹的，功夫很牛逼的，咱可搞不过他，还是离他远点吧！”
那中年男子似乎还不示弱，脖子一梗一梗的，却不得不跟着那青年人走到远处去了。
这边，李方坤已经拔掉了第三根柱子，一抽之下，整个葫芦架吱吱扭扭塌了下来，拽得李方坤也跟着倒在地上。
“妈的，终于同归于尽了！死了，终于死了！大家都死了！一了百了！”说着，李方坤竟然躺在葫芦蔓的花叶之间，抱着个半大葫芦，不动了。
李雪梅终究担心父亲的安危，在赵振海、赵保安和程丽薇的劝说下，终于打开了柴门的锁，打开篱笆门，带着3人走进院里。
而此时的李方坤，竟然打起了呼噜。
大部分村民见好戏已经到了尾声，便意犹未尽地离去了，但依然有着三五个村民在附近窃窃私语，嘻嘻哈哈。
一片狼藉的院子里，小黄狗不知躲哪里去了，那5只白鹅，趴在院子西北角上，一动不动，似乎还未缓过劲来。李方坤则趴在葫芦的花叶间，呼噜声震天。程丽薇见状捂着嘴想笑，但看看李雪梅要哭的样子和赵振海僵硬着张脸，便又忍住。
这时候，李雪梅走到父亲李方坤身边，用脚踢踢他的脚，咬牙切齿道：“起来！李方坤你给我起来，你折腾完了是吧？你丢人丢够了是吧?你可真本事！炕头上的汉子！折腾完了，就没你的事了，是吧？起来！给我起来！”
“嗯嗯，别吵！”李方坤翻了个身，继续打呼噜。
“好，好！你就作吧！我才懒得理你！我让你睡到天亮！”李雪梅气哼哼地往屋里走去。
赵振海见状，弯下腰去，在李方坤耳边说道：“叔啊，院子里露水凉呢，咱还是回屋，到炕上去睡吧。”说着，赵振海示意赵保安跟他一起，两人弯下腰去，各抓住李方坤的一条胳膊，将李方坤架起来。
见李方坤没骨头般站不住脚，耷拉着脑袋，二人只好架着他，弄到了屋里，让他躺在炕上。
李雪梅盯着躺在炕上再次开始打呼噜的父亲看了几眼，发现父亲脸上、脖子上和手臂上，都有着深深的抓痕，立马想到，肯定是母亲为他留下的，再看看屋里破损的茶杯和乱扔的衣物，李雪梅有些明白了，肯定是母亲回家来拿衣服，父亲不让，两个人发生冲突，撕扯扭打过程中，母亲抓伤了父亲，父亲就扔茶杯砸伤了母亲，母亲就跑出了家门……
摇摇头叹息一声，李雪梅给父亲脱了鞋子，看着他恨恨说道：“你就作吧！恨起来，我就不管你，让你睡在外面。气死我了！”
看着躺在炕上的醉鬼李方坤，再看看楚楚可怜的李雪梅，赵保安脑海里蓦然间出现李方坤杀死一个中年人的模糊画面，画面中的中年男子依然看不清面目，而李方坤的狰狞面目，却是异常清晰。这个模糊的中年男子，应该就是苏衡。这件事是当年确凿发生的，这点应该确定，而且应该就是在自己14岁、赵振海15岁那年秋天——也就是今年秋天发生的，可就是搞不清楚，是在8月到9月的哪一天发生的，只记得是在雪梅姥姥家玉米地里发生的。
“走吧，咱一起收拾收拾。”赵振海的话打破了赵保安的思绪。
看着原本就简陋而寒酸的屋子里被李方坤搞得满地狼籍，赵保安摇摇头，心道，这哪里还像个家的样子啊，也怪不得这个家要散了。
“你们咋，咋会来这里？”李雪梅再次问赵振海。
“振海不放心你，硬拽着我们来的。”程丽薇道。
李雪梅看着赵振海，眼圈红了，对他说了声“谢谢！”然后看着程丽薇和赵保安：“也谢谢你们俩，我实在……”李雪梅声音有点哽咽了，眼里含了泪花，却又咬着嘴唇甩甩头，硬是不让眼泪流出来，“让你们见笑了。”
“没事，没事，喝醉了很正常。”程丽薇道，“男人喝醉了，都一个德行！好啦好啦，咱先一起收拾一下吧！”
见程丽薇开始收拾地上的杂物，赵振海和赵保安也开始动手，李雪梅叹口气，也动手收拾起来。
四个人边收拾着，边聊天，故意避开这个不堪的家庭，聊的都是学校里的事和学习方面的事。等收拾好的时候，李雪梅也没那么难过了。
依着李雪梅的意思，倒塌的葫芦架，留到第二天父亲李方坤起来后再收拾，但赵振海担心等到第二天中午李方坤睡醒后，葫芦就没用了，便提议跟赵保安一起，连夜将葫芦架撑回去。
见好端端的葫芦架倒在地上一片狼藉，李雪梅也心疼，便不再客气，跟程丽薇一起，帮着俩男生开始重搭葫芦架。由于赵振海和赵保安之前都帮父亲搭过葫芦架，搭起来并不费力，半个多小时就重新撑了回去。
由于怕葫芦活不了，赵保安便问它：“咋样啊，葫芦兄弟，受伤不严重吧？”
见那葫芦没反应，赵保安又问：“看你元气大伤的样子，怎么才能恢复呢？你说说看，我来帮你。”
“你，你是，是在跟我，说话吗?”葫芦终于开口了，喑哑着嗓子，有气无力的声音。
“就是你。”赵保安道。
“你们，人类，什么时候，肯，跟我们，说话了?”葫芦问赵保安。
“看你有气无力的样子，你还是直接回答我好了。”赵保安道。苦读书 www.kudushu.org
“让他折腾！”李雪梅道，“反正到时候，心疼的也是他自己。酒醒了，让他后悔去！让他自己重新搭去！不让他心疼心疼，他不长记性！”
这时候，原本走远的一些村民和躲在附近不肯离去的一些村民，再次走近来，只是不敢再回到柴门边，躲在附近阴影里，看着在拔葫芦架的李方坤嘻嘻哈哈。”
“很好看是吗？”赵振海走近树荫处，瞪着一个显得最兴奋的中年男子问道。
那中年男子见赵振海口气和神色都不善，又见面孔有点生，还是个青年，就回瞪了他一眼，道：“你谁啊?关你屁事啊？！”
“我X你个娘的，你再说一遍?”赵振海作势就要巴掌扇过去，被赵保安慌忙拉住。
“正事要紧，正事要紧！”赵保安在赵振海耳边说道。
“我X你个娘的！再说一句，我让你趴在地上当狗！”
“你！……”那人想发作，被边上的一个青年拉走了，赵保安听到那青年跟那中年男子说道：“他就是赵渔夫，是有名的闯祸精，咱周四围庄，没人敢惹的，功夫很牛逼的，咱可搞不过他，还是离他远点吧！”
那中年男子似乎还不示弱，脖子一梗一梗的，却不得不跟着那青年人走到远处去了。
这边，李方坤已经拔掉了第三根柱子，一抽之下，整个葫芦架吱吱扭扭塌了下来，拽得李方坤也跟着倒在地上。
“妈的，终于同归于尽了！死了，终于死了！大家都死了！一了百了！”说着，李方坤竟然躺在葫芦蔓的花叶之间，抱着个半大葫芦，不动了。
李雪梅终究担心父亲的安危，在赵振海、赵保安和程丽薇的劝说下，终于打开了柴门的锁，打开篱笆门，带着3人走进院里。
而此时的李方坤，竟然打起了呼噜。
大部分村民见好戏已经到了尾声，便意犹未尽地离去了，但依然有着三五个村民在附近窃窃私语，嘻嘻哈哈。
一片狼藉的院子里，小黄狗不知躲哪里去了，那5只白鹅，趴在院子西北角上，一动不动，似乎还未缓过劲来。李方坤则趴在葫芦的花叶间，呼噜声震天。程丽薇见状捂着嘴想笑，但看看李雪梅要哭的样子和赵振海僵硬着张脸，便又忍住。
这时候，李雪梅走到父亲李方坤身边，用脚踢踢他的脚，咬牙切齿道：“起来！李方坤你给我起来，你折腾完了是吧？你丢人丢够了是吧?你可真本事！炕头上的汉子！折腾完了，就没你的事了，是吧？起来！给我起来！”
“嗯嗯，别吵！”李方坤翻了个身，继续打呼噜。
“好，好！你就作吧！我才懒得理你！我让你睡到天亮！”李雪梅气哼哼地往屋里走去。
赵振海见状，弯下腰去，在李方坤耳边说道：“叔啊，院子里露水凉呢，咱还是回屋，到炕上去睡吧。”说着，赵振海示意赵保安跟他一起，两人弯下腰去，各抓住李方坤的一条胳膊，将李方坤架起来。
见李方坤没骨头般站不住脚，耷拉着脑袋，二人只好架着他，弄到了屋里，让他躺在炕上。
李雪梅盯着躺在炕上再次开始打呼噜的父亲看了几眼，发现父亲脸上、脖子上和手臂上，都有着深深的抓痕，立马想到，肯定是母亲为他留下的，再看看屋里破损的茶杯和乱扔的衣物，李雪梅有些明白了，肯定是母亲回家来拿衣服，父亲不让，两个人发生冲突，撕扯扭打过程中，母亲抓伤了父亲，父亲就扔茶杯砸伤了母亲，母亲就跑出了家门……
摇摇头叹息一声，李雪梅给父亲脱了鞋子，看着他恨恨说道：“你就作吧！恨起来，我就不管你，让你睡在外面。气死我了！”
看着躺在炕上的醉鬼李方坤，再看看楚楚可怜的李雪梅，赵保安脑海里蓦然间出现李方坤杀死一个中年人的模糊画面，画面中的中年男子依然看不清面目，而李方坤的狰狞面目，却是异常清晰。这个模糊的中年男子，应该就是苏衡。这件事是当年确凿发生的，这点应该确定，而且应该就是在自己14岁、赵振海15岁那年秋天——也就是今年秋天发生的，可就是搞不清楚，是在8月到9月的哪一天发生的，只记得是在雪梅姥姥家玉米地里发生的。
“走吧，咱一起收拾收拾。”赵振海的话打破了赵保安的思绪。
看着原本就简陋而寒酸的屋子里被李方坤搞得满地狼籍，赵保安摇摇头，心道，这哪里还像个家的样子啊，也怪不得这个家要散了。
“你们咋，咋会来这里？”李雪梅再次问赵振海。
“振海不放心你，硬拽着我们来的。”程丽薇道。
李雪梅看着赵振海，眼圈红了，对他说了声“谢谢！”然后看着程丽薇和赵保安：“也谢谢你们俩，我实在……”李雪梅声音有点哽咽了，眼里含了泪花，却又咬着嘴唇甩甩头，硬是不让眼泪流出来，“让你们见笑了。”
“没事，没事，喝醉了很正常。”程丽薇道，“男人喝醉了，都一个德行！好啦好啦，咱先一起收拾一下吧！”
见程丽薇开始收拾地上的杂物，赵振海和赵保安也开始动手，李雪梅叹口气，也动手收拾起来。
四个人边收拾着，边聊天，故意避开这个不堪的家庭，聊的都是学校里的事和学习方面的事。等收拾好的时候，李雪梅也没那么难过了。
依着李雪梅的意思，倒塌的葫芦架，留到第二天父亲李方坤起来后再收拾，但赵振海担心等到第二天中午李方坤睡醒后，葫芦就没用了，便提议跟赵保安一起，连夜将葫芦架撑回去。
见好端端的葫芦架倒在地上一片狼藉，李雪梅也心疼，便不再客气，跟程丽薇一起，帮着俩男生开始重搭葫芦架。由于赵振海和赵保安之前都帮父亲搭过葫芦架，搭起来并不费力，半个多小时就重新撑了回去。
由于怕葫芦活不了，赵保安便问它：“咋样啊，葫芦兄弟，受伤不严重吧？”
见那葫芦没反应，赵保安又问：“看你元气大伤的样子，怎么才能恢复呢？你说说看，我来帮你。”
“你，你是，是在跟我，说话吗?”葫芦终于开口了，喑哑着嗓子，有气无力的声音。
“就是你。”赵保安道。
“你们，人类，什么时候，肯，跟我们，说话了?”葫芦问赵保安。
“看你有气无力的样子，你还是直接回答我好了。”赵保安道。苦读书 www.kudushu.or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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