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6:你心里已经没有我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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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苦读书 www.kudushu.org)        房子外有司机在那里等候着,乔凝思本来想坐到副驾驶,但唐卓尧早就上前一步给她打开了后面的车门,乔凝思只好和唐卓尧一起坐在了后面。

    唐卓尧对司机报了一家餐馆的名字,车子发动。可行驶了不过两分钟,乔凝思左肩上就是猛然一重,男人身上清淡的气息涌入鼻尖,乔凝思低头一看,果然是唐卓尧靠在她肩上睡着了。

    “喂,你”以往不知道唐卓尧喜欢她,乔凝思还能以兄妹的名义相处,但如今清楚唐卓尧对她有男女之情,乔凝思觉得这样的姿势就有点暧昧了,伸出手就要推开唐卓尧。

    唐卓尧却用一只大手握住乔凝思的胳膊,另一手按住他自己的心口,“医生说我血糖低,我现在觉得很恶心又头晕,你让我休息一下。”

    乔凝思惊了惊,看到唐卓尧的眉宇紧皱在一起,俊脸泛着病态的青白。而额头上甚至有汗珠子滚落下来,这样子也不像装的。

    乔凝思顿时心疼了,没有再推开唐卓尧,她摸了摸唐卓尧的额头,温度正常,没有发烧,见唐卓尧捂着心口很难受的样子,她担忧地问:“你心脏是不是不好”

    “嗯,生下来就这样了。”唐卓尧不甚在意地说。

    因为乔凝思还关心他,他觉得自己心慌的症状都减轻了不少。唇畔勾出一抹弧度,“这几个月荼菲不在了,我的饮食和作息就变得很不规律,再加上公司里太多工作,以及三天两头出差飞来飞去的,每天也就只能睡四个小时,所以身体才有点吃不消。”

    乔凝思闻言心里有点自责,唐家的危机还是她造成的,而她却自私地把烂摊子交给唐卓尧收拾,先不说外患,内部唐家就有那么多人虎视眈眈的,唐卓尧一个人难免会应付不过来。

    乔凝思看着唐卓尧满是疲惫的面容,她蹙眉叮嘱道:“你体力不好。作为一个医生,我给你的建议是多锻炼。几个月不见,你就瘦了这么多,再这样下去,唐大少爷你的黄金比例身材就不保了。”

    “我睡觉的时间都不够了,哪还有空闲去健身”唐卓尧不以为然地接道,绿褐色的眸子睁开一条缝。从他的角度恰好能看到乔凝思线条优美。又透着淡粉色的两片唇瓣。

    唐卓尧的喉咙滚动两下,只觉得口干舌燥,很想吻过去解解渴,但也知道其结果会被乔凝思厌恶,上次能以醉酒为借口,此刻唐卓尧只能用力闭上双眼,抿紧唇克制着自己最原始冲动。

    过了半晌,他又说:“妹夫是特种兵出身,我是没有妹夫的体力好,但某方面未必会输给他。”

    乔凝思:“”

    乔凝思想了想,才反应过来唐卓尧口中的妹夫是池北辙,池北辙的体力确实好,晚上跟她做几个小时的运动,第二天早上再来一次,往往她瘫在床上不能动时,池北辙还能神采奕奕地上班。

    可她和池北辙已经两个多月没有做过最亲密的事情了,想到昨天晚上两人争吵后分房睡,乔凝思心里就很不是滋味,而且步敬谦入狱了,母亲也一下子垮了,所有的事情接踵而来,一瞬间乔凝思刚展现的笑颜,又都消散了。

    她转过头想问问唐卓尧,能不能真的很快救出步敬谦,但叫了两声,唐卓尧没有回应,而是呼吸清浅,睫毛乖顺地垂下来,像是一个孩子,应该是睡着了。

    乔凝思看着唐卓尧安静的睡容,没有狠下心叫醒他,把脸转到车窗外,出神地看着刚下过雪的街道。

    唐卓尧却在这时睁开眼睛,目光落在了乔凝思的腿上和她放在膝盖的手上,唐卓尧的眸子幽深了,有些心猿意马。

    这段时间他总是做春梦,躺在他身下的女人自然是乔凝思,每次他都大汗淋漓地醒过来,在午夜里粗重地喘息着,某处得硬物让他浑身都发疼,却不能像在梦里那样要着自己喜欢的女人,所以到最后他只能在脑子里一遍遍幻想着乔凝思,自己动手解决。

    但事后身体上得到了满足,内心却前所未有的空虚,他发疯般想念乔凝思,今天好不容易有机会见面了,自然要找借口多和她单独相处,所以这点时间他不可能浪费在睡觉上。

    车子平稳而缓慢地行驶,去了一家很远的餐馆,几乎穿越了半个城市,这是唐卓尧一早安排好司机的,他明知道或许自己和乔凝思不可能,但他还是想法设法跟乔凝思多待一会,乔凝思看外面的景色,而他始终看着乔凝思。

    四十多分钟后车子才停下来,乔凝思推了一下肩膀上的唐卓尧,唐卓尧睡醒惺忪地盯了乔凝思几秒钟,随后打开车门下去。

    这是一家音乐主题餐厅,一楼的大厅里放着一架黑色的钢琴,有穿着旗袍的女人坐在那里弹奏,唐卓尧上前低声对那个女人说了什么,对方点点头,等乔凝思再上楼时,已经换了另外一首钢琴曲子。

    乔凝思这才知道唐大少爷懂钢琴,不过想想也不奇怪,唐卓尧这样的气质,本就不应该待在商界,像普通人一样染上一身铜臭,他更应该画画画或是弹弹琴。

    两人在一处靠窗的位置坐下来,外面是一座高山,下过雪后看上去白茫茫的,景色不错,楼下传来轻缓美妙的钢琴音,处在这样的环境中,乔凝思觉得整个人一下子都放松下来。

    对面的唐卓尧翻着菜单,抬眸瞥见乔凝思不再像刚刚沉着脸色了,唐卓尧勾唇笑了笑,总算没有白费他一番良苦用心。

    他看得出来,最近这段时间乔凝思整个人都变得凌厉锋芒起来,不再像以往那样从容柔和,眼睛里总是带着几分的笑意,生动得让人不由自主想靠近,而愁眉不展的乔凝思让唐卓尧太心疼了,所以才会选了这么一个好地方,缓解乔凝思的压力。

    饭菜陆续地端上来,乔凝思一看都是自己喜欢的,而唐卓尧口味比较清淡,她诧异地盯着唐卓尧,以为唐卓尧询问过朱静芸。

    唐卓尧却说:“我是因为看了几次妹夫给你夹菜,才知道你的喜好。你最近也瘦了不少,快吃吧。”

    “哦。”乔凝思心里有些感动,难得唐卓尧这么用心,而她发现今天唐大少爷没有自备餐具,所以工作忙了,他连这个变态行为都改了,看来以前就是闲的。

    餐桌不大,唐卓尧胳膊长,坐在对面就能把菜夹到乔凝思碗里,不再都是他自己不吃的青菜了,今天唐卓尧很认真又绅士地照顾着乔凝思,期间问起乔凝思朱静柔一案的详细经过。

    乔凝思心想着或许可以帮助唐卓尧尽快为步敬谦洗脱罪名,她就巨细无遗地讲了一遍。

    唐卓尧听后夹菜的动作一顿,笑了笑对乔凝思说:“真相只有一个,我已经知道杀害朱静柔的真正凶手是谁了。”

    “什么”乔凝思猛地抬头,震惊地盯着唐卓尧,付朝桓这个第一神探和警方都没有找到真凶,唐卓尧仅仅听她说了一遍,就看穿所有真相了,难道他比一眼就知道凶手作案手法的池骁熠还厉害

    不过转瞬乔凝思想到什么,沉着脸色放下碗筷,乔凝思嘲讽地对唐卓尧说:“唐大少爷你是柯南的真爱粉吧你以为我不知道真相只有一个是柯南君的经典台词吗你逗我玩呢,还能不能一起吃饭了”

    “我知道柯南是男的,但我不爱他,那晚已经证明我的性取向是正常的了。热门而小时候母亲确实给我看过柯南,原来那句话是他说的,怪不得我这么熟悉。”唐大少爷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

    见对面的乔凝思用一双乌黑的水眸瞪着自己,比她面无表情的样子生动,唐卓尧笑了笑,“我确实知道真凶是谁了,你没有兴趣就算了。”

    乔凝思:“”

    他竟然还傲娇起来了,是有多不要脸

    不过另一方面,唐卓尧本就长得好看,笑着时更有一种魔力,只不过他一贯高冷,今天笑得次数比乔凝思认识他以来全都加起来还要多,乔凝思顿时也没有了脾气,耐着性子说:“你告诉我吧,我想知道。”

    “目前可以确定的一点,是江芷玥把朱静柔推下楼梯的,但她不算真正意义上的帮凶,她不知道栏杆早就被锯断了,也没有注意楼下的雪地里埋着那根削尖的木棍,她应该只是想给朱静柔一个教训,让朱静柔在医院里躺几天,结果却被真凶利用了,做了代罪羔羊。”唐卓尧一边把菜继续夹给乔凝思。

    见乔凝思一动不动地等着自己说下去,他拧起精致的眉宇,“你快点吃,不然我就不说了,我们只管吃饭好了。”

    乔凝思闻言连忙端起碗,看到唐卓尧这个喊着快饿晕的人,却没有吃多少,她也叮嘱了唐卓尧一句,又说:“你的猜测没有错,昨晚我已经向阿辙证实过了,但江芷玥为了保住自己,她肯定不会对警方说实话。”

    “说实话就意味着要负法律责任。”唐卓尧眯了眯眼睛,锐利地盯着乔凝思,一字一字问:“难道你希望你的婆婆受牢狱之灾吗”

    “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么或许我可以找到证据。其实我想睿智如池北辙和池骁熠,他们肯定也有证据证实江芷玥的罪行,只不过他们不愿意那么做罢了。”

    乔凝思沉默了,江芷玥是她最爱的男人的亲生母亲,她当然不希望江芷玥出事,而既然她和朱静芸都相信步敬谦是清白的,那么池北辙就算怀疑步敬谦,步敬谦没有做,池北辙的怀疑就没有作用。

    池北辙不可能把步敬谦送进监狱,所以她到底在怪池北辙什么呢其实她真正失望的是,池北辙没有在这个时候跟她站在一起吧,池北辙不知道她想要的其实是一个依靠吗

    向来心思细腻的池北辙是忽略了她的感受,还是池北辙已经不在乎她了

    乔凝思一时间有些出神,直到唐卓尧叫了她一声,她又猛地看向唐卓尧,顿了一下问:“说了大半天,你还是没有告诉我真凶到底是谁,该不会是骗我吧”

    当然是骗她的,唐卓尧自觉自己没有找凶手的天赋,当然,这点绝对不能让乔凝思知道。

    唐卓尧略一沉吟,“其实我觉得问题就出在那只口红上,能接触到朱静柔口红的,算上佣人,也就那么几个。既然凶手料到了江芷玥会把朱静柔推下楼,那么又为什么多此一举下迷药”

    “很显然不过就是障眼法,凶手真正的目的就是要陷害步敬谦,那就更不容易查了,因为步敬谦的仇家实在是太多了,比如柳淳芳、乔庆华、唐俊兴、包括我的母亲等等,更甚至被他抛弃的犯罪团伙,或许犯罪团伙的人为了不让他们自己暴露,就要杀了步敬谦。”

    “如果真是犯罪团伙所为,他们不采用暗杀、动刀子或是枪械这类简单粗暴的杀人手法,而是精心布了一场看似容易,却让警方找不到证据的局,那么这件事就大了,可能这只是一个开始而已,所以我估摸着下一个要死的人是”

    乔凝思早就放下了碗筷,紧张得呼吸都屏住了,顺着唐卓尧的话接下去,“下一个要死的是谁”

    唐卓尧却忽然笑了,一手撑起下巴,好整以暇地看着乔凝思,“无缘无故的我为什么要告诉你你求我啊求我,我就告诉你。”

    乔凝思看到唐卓尧眸子里戏谑的光,这才反应过来自己当真被唐卓尧耍了,他虽然说得靠谱有凭有据,但绕了一大圈,还是没有说出真凶和下一个要死的人是谁,乔凝思恼得在桌子下踹过去一脚。

    唐卓尧没有坐稳,顿时一个踉跄,一头就栽进了眼前的饭碗里,等再抬起脸时,那上面沾的全都是白色的米粒子,乔凝思没忍住,“噗”地笑出来。

    乔凝思这一笑,唐卓尧的心情顿时也愉悦起来,唐大少爷从来不会讨好谁,更不会哄女孩子,从小到大除了朱静芸外,他什么人都不关心、不放在眼里,如今为了让乔凝思开心,他连自己的形象都不顾了,可见他是真的对乔凝思动心了。

    陈默在这时给乔凝思发来短信,“老板娘你有时间吗能给我送一份晚饭过来吗老板他今天感冒发烧,把脑子烧糊涂了,直到现在还不下班,而且还不允许我订餐。”

    池北辙又感冒了乔凝思心里顿时一阵担忧,往外看过去一眼,天色已经黑了,路灯下隐约飘着雪花。

    乔凝思连忙叫来服务员,吩咐他们再做几个菜,她打包回去。

    后来乔凝思和唐卓尧从餐厅里出来,唐卓尧一听说乔凝思要去恒远送饭给池北辙,唐大少爷的脸色就黑了下来,站在车子外没有动,对已经坐进去的乔凝思说:“让司机送你过去,我自己回公司。”

    乔凝思一看唐大少爷这样子,就知道唐大少爷生气了,但她不可能不去找池北辙,也只好对唐卓尧点点头,打过招呼后,让司机把车子开走了。

    唐卓尧高大的身形就站在路灯下的大雪中,鹅毛一样的雪花渐渐落满他宽厚的肩膀,墨色的头发也浸湿了,唐卓尧眨了眨纤长的睫毛,只觉得眼前一片模糊。

    乔凝思虽然没有明说,但弃他于不顾的行为就表明是彻底拒绝他了,难道他真的就没有机会了吗

    这三十多年来好不容易对一个女人动心,但对方却是别的男人的妻子,他虽然不愿做横刀夺爱这种事,然而也不想那么轻易就放弃第一个喜欢上的女人。

    唐卓尧的两手慢慢紧握成拳头,久久地站在昏黄的灯光下,伟岸的身躯渐渐变成了一个小黑点,直到再也看不见时,乔凝思微微闭上眼睛。

    她知道唐卓尧喜欢自己,但她只能和唐卓尧保持距离,不给他那方面的希望和幻想,因为她本身就要不了这份感情,她的心里装得只有池北辙一个男人,早就容不下其他任何人的存在了。

    想到池北辙,乔凝思心里忽然温暖起来,发短信问了陈默,才知道池北辙感冒连药都不吃,他这是故意让她心疼,没有她买药监督他,他就不顾自己的身体了是吗

    乔凝思叹了一口气,到了恒远后,她先去医生那里买了一些常备药物,不行再让池北辙住院治疗。

    乔凝思提着饭盒和药走去办公楼,一路上都有人跟她打招呼,而大厅的经理知道自己的老板娘过来了,连忙出来迎接,见她没有撑伞,也腾不出手来,就亲自给她打伞,把她送到电梯口。

    这让乔凝思深深体会到了池太太的存在感,心里一时很甜蜜,决定一会好好跟池北辙说清楚,两人不要再冷战了,让池北辙知道她还是那么爱他,对他的心意一点也没有变。

    “叮”的一声,专用电梯直达池北辙所在的顶层,乔凝思刚迈出脚步,就看到陈默早就站在那里等她了。

    陈默连忙接过乔凝思左右手中的东西,“老板娘,你终于来了,我都饿得前胸贴后背了。”

    真是巧了,乔凝思刚告别差点饿晕的唐大少爷,又碰上被虐待不能吃晚饭的陈默,乔凝思一边走出电梯,瞥了陈默一眼,不以为然地说:“下次你再饿了,就让郝荼菲送饭过来给你。”扔记助才。

    陈默俊脸上的笑一下子僵住了,他抿了抿唇,欲言又止的样子,“其实老板娘”

    “哦,我忘了。”乔凝思打断陈默,像是突然想起来一样,点点头对陈默说:“郝荼菲怀孕六个月了,行动不便,外面又是天冷地滑的,你舍不得让她跑过来一趟对吧”

    乔凝思不否认自己针对陈默,林敏南那么爱陈默,陈默却选择了旧爱和孩子,或许她能理解陈默,但她无法接受这样的结果,她替林敏南感到不公平。

    如果可以的话,有谁愿意离开自己生活几十年的故土,而去异国他乡或许表面上林敏南很幸福,可事实上她真的能那么快忘记陈默吗

    陈默的身子僵硬了一下,唇线紧抿在一起,好半天没有说话。

    乔凝思看到他这个样子,心里莫名来了火,面上含笑对陈默说着,“我知道你现在不想听有关敏南的任何消息,但我还是想告诉你,敏南她也怀孕了。”

    陈默挺拔的身形猛地一晃,抬头不可置信地盯着乔凝思,“什么”,他的脸上渐渐褪去血色,薄唇哆嗦着,一字一字结巴地问乔凝思,“是是我的吗”

    “你为什么用疑问句呵呵”乔凝思倒是很平静,站在那里反问陈默,好笑地说:“原来你陈默就是一个留了种,自己却不知道的男人,郝荼菲是这样,现在你竟然问我,敏南肚子里的孩子是不是你的。”

    “如果我告诉你敏南的孩子是你的,那么你会怎么选择抛弃郝荼菲和她肚子里的孩子,而选择敏南,或是你想两个女人和孩子都要吗”

    陈默无言以对。

    “我知道你的选择了,可能你只想要敏南肚子里的孩子,而不想再和敏南在一起了对吧幸好”乔凝思说到这里顿了一下,觉得此刻自己真的像是陈默的长辈,陈母管教不了这个儿子,她倒是要让陈默尝尝痛苦的滋味。

    “幸好敏南肚子里的孩子确实不是你的。你大概还不知道,去了美国后不久,她就和陆川在一起了。她怀孕才半个月,所以毋庸置疑孩子是陆川的,他们准备在明年春天补办婚礼。”乔凝思这番话没有丝毫掺假。

    当时她听林敏南说过后,也感到很震惊,缓过来后终于愿意承认林敏南和陈默这辈子都不可能了,就算她觉得林敏南和陈默才是天造地设的一对,两人必须在一起,但现实却不会这样发展,一切都与她想的背道而驰。

    “砰”一下,陈默手中的饭盒和药物分别掉在了地上,他的俊脸上褪去所有的血色,睁大瞳孔死死盯着乔凝思,陷入了无限的绝望和痛苦中,不停地摇摇头喃喃自语着,“不可能你肯定在骗我,敏南没有生育能力,她怎么会怀上别的男人的孩子”

    “所以就是因为敏南不能怀孕,你才选择已经有了你孩子的郝荼菲是吗”乔凝思字字珠玑,锐利地盯着陈默,目光里一片冰雪覆盖的寒凉,“你现在后悔了吗陈默”

    “但早就晚了,命运眷顾敏南,或许她命中注定的良人真的不是你,跟你在一起那么久都没有怀孕,和别的男人短时间内就怀上了。你好好和郝荼菲过下去吧,既然已经走到了这一地步,就不要再打扰敏南,可能她也永远不会回来了。”

    到了最后乔凝思说得语重心长,但她的胸口堵得慌,心里的难过不比陈默少,警告听起来更像是劝说,话音落下就已经哽咽了。

    乔凝思猝然别开脸,眼泪掉了出来,她抬手擦了擦,下一秒钟听见“滴答滴答”的声音,乔凝思一看,只见陈默低着头,豆大的泪珠子一颗一颗砸在了地板上,很快形成了一片水渍。

    乔凝思向来嘴硬心软,看到陈默这个样子,她心疼得厉害,伸出手想要抱陈默一下,陈默的膝盖却慢慢地弯了下去。

    紧接着身形挺拔的男人一点点跪在了地上,仿佛一下子他整个人都颓废了,弓着脊背,两手握成拳头一下一下砸在坚硬的大理石地面上,手背上不一会就血肉模糊了。

    乔凝思想到从认识陈默和林敏南到如今的点点滴滴,那个时候他们都看得出来两人对彼此的情意,以为他们会一直走下去,更甚至他们结婚的房子她和池北辙都准备好了,可结果为什么会变成这个样子

    一个要另娶她人,一个身怀别的男人的孩子,不久后要嫁给他人为妻,命运竟是这般残忍地拆散原本相爱的两个人,不给他们回头的余地。

    乔凝思用手捂住嘴,没有发出哭声,就站在那里陪着陈默,就像那天晚上她陪着林敏南一样,她见证了他们之间的幸福,同样也伴着他们直到最后结束。

    办公室外的氛围很悲伤,然而这时却从池北辙的办公室内传来男女的笑声,男人自然是池北辙,而池北辙和哪个女人关起门来聊得这么开心并且池北辙在她面前朗声大笑的次数都很少,还有另外一个女人能有这种魔力吗

    乔凝思看了一眼平静下来的陈默,这才知道了陈默叫她过来的目的,其实根本就是来捉奸的吧

    “是步琛远的亲生妹妹。”还不等乔凝思询问,陈默就站起身,摇摇晃晃地往自己的办公桌那里走去,乔凝思跟在后面,只听见陈默用仍旧有些沙哑的嗓音说:“已经来了有两个小时了,我估摸着再这样下去,肯定会出事,就把老板娘你叫来了。”

    陈默一边从抽屉里拿出什么,用笔刷刷写着,头也不抬地说:“而且老板娘你大概不知道,当初步家要和池家联姻,步若萦就是池渊替老板选择的妻子,只不过后来步若萦和老板约会了几次,就没有下文了。”

    乔凝思没有说话,陈默收好笔站起身,把请假条递给乔凝思,“我要请假半个月,你帮我转交给老板就可以了。”

    乔凝思这才回过神,没有接请假条,而是蹙眉盯着陈默,“你不上班,这半个月去干什么还是放不下林敏南,要找到美国去也好,等你亲眼看到了,你也能死心了。”

    “嗯。”陈默点点头,好不容易恢复了一点神采,但看到乔凝思的表情,知道乔凝思刚刚不是为了让他痛苦,而跟他开玩笑,他的眼眶里又是一红。

    陈默走后,乔凝思把掉在地上的饭盒和药物捡起来,打扫着地板上洒出来的饭菜,这期间不断有笑声传过来,只不过多数时候都是步若萦一个女人在笑,也听不见池北辙说话,直到男人重重地咳嗽声响在耳边。

    乔凝思再也按捺不住,几步走到办公室门前,直接推开了门,随后就看到步若萦正弯身抚着池北辙的背,一边温柔地问着,“阿辙你还好吧你都咳嗽几个小时了,不吃药怎么行现在跟我过去医院看看。”

    池北辙大概是真的有些撑不住了,对步若萦点点头,推开步若萦正要起身时,池北辙这才看到不知何时站在那里的乔凝思。

    他一愣,原本就苍白的面色流露出些许的慌乱,立即走到乔凝思身边,“你怎么来了”

    “我若是不来,怎么会撞见这么精彩的一幕”乔凝思怒极反笑,问着池北辙,她冷冰冰的目光则落在办公椅旁边的步若萦身上,“从辈分上算起来,我应该叫你一声堂姐吧但我们虽然是亲人,却还没有到共同占用一个男人的地步吧”

    乔凝思这话说得难听,并且带着浓烈的挑衅意味,这让池北辙修长的眉宇拧了起来,低沉地解释道:“凝凝你不要误会,步小姐只是想请我吃饭,没有其他的意思。”

    请吃饭电话里不能说吗至于直接找过来,并且还在办公室里两人独处了几个小时吗步若萦这诚心也太大了,而且池北辙是在维护步若萦吗

    步若萦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她是个演员,根据拍戏的经验,如果这个时候她急于辩解是乔凝思误会了她和池北辙,那么结果就会适得其反,她没有别的心思,不想让自己成为池北辙和乔凝思两人的矛盾。

    “步小姐,你先回去吧。”池北辙转头对步若萦说了这样一句。

    步若萦连忙应了一声,打过招呼后就离开了。

    池北辙从里面关上门,返回身搂住乔凝思的腰,低头在她唇上亲了亲,温柔地问:“妈还好吧你吃晚饭没有我们现在去吃吧。”

    “我吃过了,唐卓尧过去看我母亲,我和唐卓尧一起吃的。我来,是听陈默说你感冒了,所以给你买了药。”乔凝思不冷不淡地说着,不动声色地推开池北辙的手臂,走过去把塑料袋放下,“还有陈默请假半个月,我也一起转告你。没有其他什么事了,你继续忙吧,我先回去了。”

    池北辙一听乔凝思和唐卓尧一起吃过晚饭了,他的脸色骤然一沉,几步上前抓住乔凝思的胳膊,把乔凝思反压在门后,“所以我生病发烧了,你却陪着其他男人吃饭吗”

    乔凝仰着脸笑了,有几分的嘲讽意味,“第一,我不知道你生病了,没有及时关心,再者我和唐卓尧只是吃顿饭而已,第三,不是有人对你嘘寒问暖吗我看有步若萦陪着你,你很高兴吧比和我在一起都笑得开心,我在外面听了很长时间。”

    “我和她也不是那种关系。”池北辙紧锁着乔凝思的脸,那样的笑像在他心口捅刀子,池北辙抿了抿泛白的唇,“如果你真的在意我我,还需要从别人口中知道我生病了吗连步若萦这个外人都那么关心我,而你这个妻子呢”

    “乔凝思,如今你的心里已经没有我了对吧你母亲和步敬谦,甚至唐卓尧他们的分量都要比我重,我说得对不对”

    乔凝思点点头,不置可否,“没错,就像在你心目中,你母亲和池家比我更重要一样。其实池北辙,我还是很想知道,当初娶我,除了知道我以后会继承唐家家产外,你们还有其他什么目的”

    “那个时候让我心甘情愿嫁给你,你们又在背后用了多少手段等等这一切,我想从你口中知道,而不是其他人告诉我。”

    池北辙忽然间哑口无言,这时又剧烈地咳嗽起来,他松开乔凝思,一手握成拳头抵在唇边,竭力地压制着。

    乔凝思见他咳得满脸通红,连睫毛都湿润了,她伸手拉住池北辙的胳膊,打开门往外走,“跟我去看医生。”

    “不用,我没事。”池北辙抽回自己的手臂,眼睛里闪过一抹复杂,面上不动声色地对乔凝思说:“你先回去吧,妈一个人在家,也没有人照顾,我待会自己吃点药就可以了。”

    乔凝思:“”

    这男人抽风吗她不关心她,他控诉她不如步若萦这个外人,而她要带他去看医生了,他却不让,乔凝思心里未消散的嫉妒之火再次燃烧起来,她对着池北辙连连点头,却没有再说什么,转过身就直接走了。

    池北辙背靠在门上,仰着脸双眸紧闭着,两手攥成了拳头。

    此后的几天,乔凝思都陪在朱静芸身边,晚上也没有回去庄园,而自从林敏南和陈默都离开了后,池北辙的身边换了新的助理,每天依旧很忙,晚上不到凌晨几乎不回去,或是就待在办公室里将就一夜,因为乔凝思不在,他不想一个人待在和乔凝思一起住的房子里。

    十二月份时,警方没有找到江芷玥杀害朱静柔的证据,江芷玥被无罪释放,这天晚上,池北辙和池骁熠回去池家老宅吃饭,饭桌上池渊问起乔凝思,池北辙态度敷衍地回了一句。

    池渊的脸色当即沉了下来,还没有开口问怎么回事,江芷玥插嘴说道:“凝思什么时候回唐家继承家业唐俊兴把所有的家产都给她了,她难道真的要拱手相让给唐卓尧”

    一提起唐卓尧,池北辙胸口就堵得慌,面无表情地对江芷玥道:“本身她就不是唐家的女儿,何来拱手相让一说难道当年你害得凝思的母亲还不够惨吗所以你能不能别从凝思身上打主意了”

    “池北辙你怎么跟我说话呢”江芷玥被关了几天,心里积压了不少怨恨,难免会迁怒池北辙,她撂下碗筷,冷笑着说:“现在你爱上了乔凝思,为了她能顶撞我了是吧”

    “但你不要忘了,当初若不是我,你怎么会娶到乔凝思你不知感激就算了,还反过来指责我,你的良心呢池北辙”

    池北辙拉开椅子长身而起,站在那里居高临下地看着江芷玥,“你确实很有本事,但你怎么瞒不了凝思一辈子你知道不知道纸包不住火若有人不知,除非己莫为,江芷玥,难道你直到现在还不悔悟吗”

    那天面对乔凝思的质问,池北辙一句话也答不上来,因为他害怕乔凝思知道了真相后,不会原谅他,但很显然根本瞒不下去了,这几天池北辙一直在想,究竟要怎么跟乔凝思坦白一切。

    江芷玥气得面色发青,豁地站起身,要像之前那样掀桌子,池北辙却没有再理会她,转身大步走了出去,即便听到江芷玥的威胁,他也没有顿住。

    离开池家后,池北辙坐进车子里,两手撑在方向盘上,把脸深深地埋在臂弯里,他的肩膀一直都在颤动着,过了很久,抬起一双猩红的眼睛,池北辙发动车子,往朱静芸的住所驶去。

    而这边,乔凝思和朱静芸刚吃过晚饭,乔凝思从厨房里端着水果走到客厅,朱静芸伸手把女儿拉到自己身边坐下,她轻声问乔凝思,“这几天只有你一个人过来,晚上也不回去,凝思你和阿辙吵架了是不是”

    乔凝思愣了一下,又连忙摇摇头,“没有,我们挺好的。”

    确实挺好的,想吵架都吵不起来。

    朱静芸明知道乔凝思在说谎,她也没有揭穿,只在心里叹了一口气,随后拿出手机给池北辙打电话,“我现在让阿辙过来,我有些话想对你和阿辙说。”

    电话还没有打通,外面的门铃响了起来。

    乔凝思起身去开门,只见池北辙高大的身形站在那里,背后的风雪一起吹过来,他满身的寒气,低头凝视着乔凝思,一双墨色的眸子里还是通红的,池北辙沙哑地开口,“凝凝,跟我回家好吗我把一切都告诉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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