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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乔凝思最后几句话是吼着说出来的,她的双眸赤红,里头是滔天的愤怒和仇恨,整个肩膀颤抖着,胸腔起伏、纤弱的身子晃动着。[棉花糖想看的书几乎都有啊,比一般的站要稳定很多更新还快,全文字的没有广告。]乔凝思都有些站不稳了。

    而郝荼菲被乔凝思那一巴掌扇得脸颊火辣辣的疼,乔凝思几乎用了所有的力气,郝荼菲苍白的面上都血肉模糊了。床边的医疗仪器发出“滴滴”的警报声,郝荼菲在巨大的晕眩下,差点昏死过去。

    唐卓尧终究不忍再看下去,几步走过去坐在床头,把郝荼菲护在身后,他唇色发白地看着乔凝思,沙哑道:“有话好好说,不要再打了。”

    “她这种女人,我能跟她好好说吗?!”乔凝思嘶吼着反驳唐卓尧,全身的力气都用上了,她推开上前扶住自己的池北辙。乔凝思愤怒到了极点,也实在太为林敏南而心痛。

    她眼中的泪水掉了出来,声声质问唐卓尧身后的郝荼菲,“都什么年代了,竟然还崇尚父债子还,而且就因为林敏南是陈默心爱的女人,你就连同她也一起报复吗?还有紫苏。她是你的亲生女儿,你怎么能说出那种话来?”

    “这些人都是无辜的,其实郝荼菲,你早就不是再为了自己的父亲报仇了,这不过是你自己为自己找的一个借口而已,你的良知早就被泯灭了,你被自己心中的恶魔控制了。既然如此。那就不要把自己说得这么伟大,有那么多不得已的苦衷。”

    “你不要一副所有人都对不起你全家,陈默身边所有人都应该得到报应的样子,你再敢伤害敏南试试,你信不信我现在就让你死在这张病床上?!”乔凝思也失去了理智。不惜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说出如此一番威胁、恶毒的话语

    。

    林敏南受到委屈,比当初她自己知道步敬谦这个亲生父亲派人刺杀她,她还要愤怒、心疼。

    人都有善和恶的一面,此刻这种情况下,乔凝思恶的一面被完全激发出来,打郝荼菲一耳光根本不解恨,她失控之下真想杀了郝荼菲,只要郝荼菲死了,他们整个世界都清净了。

    乔凝思在林敏南和陆川演了那场激.情戏不久,从池北辙口中得知了林敏南生.理上的缺陷,除了震惊、不可思议和心酸外,乔凝思也终于理解为什么林敏南要跟陈默分手了。

    林敏南从生下来开始,就有着男女两种生.殖.器官,这并不是所有的父母都能接受的,对于林父林母来说,无疑是人生中最大的打击,身为父母,他们也被自己生出来的怪物吓到了。

    而当时他们也没有那么多的钱给林敏南治疗,愚昧的思想和那时的医疗条件不够,饶是林父林母再舍不得自己的亲生骨肉,最后他们还是狠下心,选择把女儿抛弃在了孤儿院。

    孤儿院里好心的院长收留了林敏南,发现林敏南身体上的缺陷后,院长担心吓到其他人,于是对孩子和别人隐瞒了这一事实,为了避免这件事被人知道,院长只能单独养育林敏南。

    所以即便林敏南从小待在孤儿院那个大家庭里,她也是孤单又自闭的,穿衣服时她要把自己捂得严严实实的,一岁多的孩子不能像其他人一样穿着开裆裤,或是露着屁股。

    她一个人睡觉、一个人洗澡,更不能像其他孩子一样,手牵手结伴去洗手间,她连上厕所都是偷偷摸摸的。

    几年时间里,院长一方面照养着林敏南,背地里了解双.性人这方面的各种知识,以此判断林敏南这种程度能不能治好,或是去哪里治疗,手术费和成功率等等各方面。

    林敏南会说话时,院长问她想做女孩子,还是男孩子。

    一岁多的孩子当然分不清男女性别,她只是指着一个穿粉红色裙子的女孩子,告诉院长她也想要那样,当时院长的眼泪就掉出来了,从此院长决定让林敏南做女孩子,但她依旧不能轻易穿裙子。

    林敏南渐渐懂事后,发现自己跟其他孩子的不同,心智上成熟的她,明白了为什么会被亲生父母抛弃,因为她是个不男不女的怪物,对于这样的结果,她没有哭、也没有闹,小小的孩子选择了对命运妥协

    。

    十岁生日时,院长送了她一件公主蓬蓬裙,她锁上门一个人在屋里试穿,看着镜子里长相雪白甜美的女孩子,她开心地转起圈来。

    院长在外面听到女孩子银铃般的笑声,院长觉得很欣慰,可眼睛里却通红一片。

    直到林敏南转圈有些晕眩了,她停下来摸了摸自己两腿中多出来的一块凸起,林敏南顿了几十秒,随后蹲在地上抱住膝盖,死死咬着唇,无声地哭泣。

    后来,林敏南开始读书,初中、高中、大学,她身体上男人的特征渐渐显露,除了比一般女孩子迅速长高外,她的喉结也开始突出,声音虽不粗哑,却区别在男人和女人之间的中性,连毛发都比一般的女孩子浓密。

    这种情况下,不要说是裙子和短裤以及短袖这类果露身体的衣服了,即便是再炎热的夏天,林敏南都是长袖、长裤,并且衣服的领子很高,用以遮挡自己的喉结,她留着短短的碎发,每天都是形影单只,一如往常安静又孤僻。

    学校里很多不认识她的人,一眼看过去,会把她当成男生,但她是有胸部和修长的美腿的,也有些人私下里议论她是怪物,因为成绩优异、才华出众而被人嫉妒,有些人就在背后各种猜测、诋毁她。

    不过还有人觉得,她瘦高又冰冷的样子,是另一种魅力和个性,男生或女生都给她塞过情书,林敏南置之不理,依旧不交朋友、不跟任何人来往,她把自己封藏在自己的世界里,直到后来,院长把她送去恒远医院治疗。

    她认识了医疗界的大亨池北辙,池北辙改变了她的整个人生,从此往后,她把池北辙当成自己最大的恩人,毕业后就留在了池北辙身边,在池北辙的培养和社会的历练中,林敏南越来越优秀,成为精英中的精英。

    她虽然变成了女人,但从小的自卑早就刻在了骨子里,阴影伴随了她二十几年,不是一朝一夕就能蜕变的,所以她仍旧只穿黑色的衣服,戴着眼镜,最多也是包臀的职业套装,没有丝毫的女人味,不是女汉子,而更像真正的男人。

    多年来,她不敢谈恋爱交男朋友,直到陈默也来到了池北辙的身边,朝夕相处中,林敏南对陈默渐生情愫

    。

    然而深深的自卑让她不敢对陈默表达,于是就这样一直暗恋着陈默,表面上很嫌弃陈默,从来不跟陈默主动说话。

    这几年,林敏南还是靠药物和治疗压制身上雄性激素的分泌,在某次治疗中,陈默终于发现了这个秘密,那一刻陈默是震惊和不可思议的,但渐渐缓过来后,他蹲在林敏南的腿边,两手放在林敏南的膝盖上,仰着头看向坐在那里的林敏南。

    陈默的眼中漆黑又亮晶晶的,低沉地对林敏南说:“没事,以后你还是我的好兄弟,我会保护你。”

    那一刻的陈默,林敏南这一辈子都忘不了,她其实很想冲动一次,告诉陈默她不要要他的兄弟,她想变成陈默的女人,要为陈默生儿育女。[看本书最新章节请到棉花糖]

    然而陈默已经有了一个女儿,他也应该配得上更好的女人,林敏南害怕自己说出来后,她连陈默的好兄弟都做不了了。

    从那以后,陈默开始加倍地对林敏南好,应酬时他替林敏南挡酒;每晚开车送林敏南回家,直到她屋子里的灯熄了,陈默才驱车离开。

    陈默也会陪着林敏南回孤儿院,在院长去世后,陈默和林敏南一起办好院长的葬礼……等等这个男人所做的一切,越来越让林敏南的感情沦陷。

    那一晚,借着醉酒和车窗外的飘雪,林敏南再也无法压制自己埋藏在心中几年的感情,在陈默抱住她的那一刻,她激烈地回应了陈默,把自己身为女人的第一次给了陈默。

    可完全清醒后,她又开始逃避。

    她觉得陈默不过是怜悯、同情她,对她只是一种习惯性的呵护和疼爱,她不相信陈默对她有男女之情,直到后来她渐渐有了安全感,想真正嫁给陈默为妻,在此之前她去了美国检查,并且做最后的治疗。

    情况并不是很乐观,她还是需要靠药物和继续治疗,而且可能无法怀孕生孩子,在漫长的二十多年与自身缺陷的抗争中,林敏南终于被现实的残忍打败了,她实在撑不住了,觉得命运对她太公平

    。

    异国他乡她只有一个人,没有谁开导和安慰,林敏南越来越心灰意冷,于是她绝望了,最后选择了放弃。

    从美国回来后,她就下定决心跟陈默分手,这才有了酒吧那天晚上和陆川上演的所谓激.情戏。

    这一切的一切,乔凝思和池北辙全都知道,也没有哪个人比他们更懂得林敏南的苦衷和不得已,所以在陈默和林敏南的这段感情中,身为局外人的他们,到底无法控制,或是改变事情的发展。

    他们唯一希望的就是陈默和林敏南能够幸福,无论两人是否在一起,陈默和林敏南两人也都要各自好好的,然而此刻却发生了这种事情,整个局面被反转,郝荼菲扬言要继续害他们所有人,尤其受伤最深的是林敏南,那么池北辙和乔凝思还如何忍下去?

    林敏南的眼泪早就流了满脸,一直都在用手捂着嘴,没有让自己哭出声,这样一直让她恐惧的、害怕的、自卑的真相,当着众人的面被郝荼菲揭穿,她潜意识里觉得所有人看她的眼神都不一样了。

    林敏南感到前所未有的屈辱和无地自容,隐藏的最大秘密突然暴露在光天化日之下,她只感到自己浑身发冷,在陆川的臂弯里止不住地哆嗦着,到最后林敏南无法再克制快要爆发的情绪,她用力推开陆川,随后打开门疾步跑了出去。

    陆川脚下一个踉跄,退后几步才稳住身形,眼看着林敏南不顾一切跌跌撞撞地跑了出去,陆川的面色大变,立即迈开腿追了上去。

    而早就反应过来的陈默,也不管病房里的状况了,他也跟着大步跑出去。

    剩下几个人留在屋子里,乔凝思依偎在背后池北辙的胸膛里,低着头无声地掉眼泪,而郝荼菲此刻瘫在病床上,只剩下半条命了,哪还有辩解或是其他的心思。

    唐老爷子的喘气也慢慢平复下来,对坐在轮椅上的唐俊兴无力地说:“你自己看着处理吧,这件事我不会再插手了。”

    随后唐老爷子拄着拐杖,愤怒又失望地走了出去。

    而老太太担心自己再待下去,会引祸上身,因此她什么都没有再说,连忙追上去老爷子,搀扶着老爷子一起离开了医院

    。

    病房里唐俊兴低着头,两手放在轮椅上,攥紧了松开,松开了攥紧……如此反复着,郝荼菲毕竟是唐家的人,唐俊兴只觉得自己没有脸面对几个晚辈,可他不能不救郝荼菲,这孩子和唐卓尧一样,是他从小看着长大的。

    虽然郝荼菲因为朱静芸,而时常忤逆、威胁他,但多年来并没有在背地里使用过阴险招数,来害他这半个废人,他膝下无子,当初同意收养唐卓尧和郝荼菲,也是不想让自己这一生留下太多遗憾,所以从一开始,他就把唐卓尧和郝荼菲当成自己的亲生儿女。

    如今郝荼菲闹出这么大的动静来,还不知悔改,若是再做出什么伤天害理的事,唐俊兴觉得到时候连自己都保不住郝荼菲了,他已经失去朱静芸这个心爱的女人了,不能再失去两个孩子。

    过了好半天,唐俊兴的情绪终于平复下来,他手下移动轮椅,转过身面对着陈母、池北辙和乔凝思,唐俊兴低头对三个人道歉,“子不教,父之过,对于荼菲的行为给你们造成的伤害,我愿意代替她承担所有的责任。”

    “而当年陈默的父亲确实害死了荼菲的父亲,我希望陈母你也能设身处地为荼菲这个晚辈想一想,所谓冤冤相报何时了?所以我希望过往中的恩恩怨怨,我们今天在此就一笔勾销。”

    唐俊兴一如往常温和而又儒雅,态度很诚恳卑微,他转过头,看了一眼唐卓尧身后的郝荼菲,抿抿唇,唐俊兴再次对陈母几人做了退让,“明天早上我会对外界发布消息,称郝荼菲不再是唐家的人,我们唐家从此也不会再庇护着她。”

    “等她的伤养好后,我会送她去国外,不让她再出现在你们和陈默的面前,以免做出其他什么不可饶恕的事情,你们看这样行吗?”唐俊兴坐在那里,尊贵从容的气度,眉宇间犹可看出他是个长相极其俊美的男人。

    此刻这样祈求的姿态和举止行为,陈母心中有再大的怨恨也发泄不出来了,所幸郝荼菲确实没有犯过太大的错,她只希望这次能给郝荼菲一个教训。

    陈母铁青着脸色点点头,没有再说什么,转身也离开了病房。

    到后来唐俊兴沉重地叹了一口气,失望又心疼地对满身是伤的郝荼菲说:“保重自己吧,把自己折腾成这个样子,值得吗?无论你有多恨陈默的父亲,自己好好活着才是最重要的,以后不要再拿自己的性命开玩笑了

    。”

    唐俊兴示意唐卓尧多开导郝荼菲,他转过轮椅,跟还没有走的池北辙和乔凝思打过招呼,唐俊兴就在下属的陪同下离开了。

    外面的天色已经是黄昏了,到了晚饭时间,乔凝思搂着池北辙的手臂一路走出去,左右没有看到林敏南,也不知道跑去哪里了。

    乔凝思满脸担忧地问:“不会出什么事吧?”

    “放心吧,有陆川和陈默在,不会出什么事的。”池北辙的一只大手搭在乔凝思细软的腰肢上,低头看着乔凝思,无奈地说:“他们三人之间总要有个了断,敏南会选择谁还不一定,我们等结果吧。”

    乔凝思点点头,无法再评价什么。

    她和池北辙一起走在空旷的长廊里,偶尔经过的医护人员跟他们打招呼,对待乔凝思的态度一如往常,可见江芷玥在恒远这边确实没有什么控制和说服力。

    只要池北辙本人没有承认,在恒远的工作人员心里,即便各种猜疑和困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情况,但乔凝思就还是池太太,他们的老板娘。[更新快,网站页面清爽,广告少,无弹窗,最喜欢这种网站了,一定要好评]

    朱静芸依旧处在昏迷中,已经快一个星期了,这种状况至少不让人太绝望,哪怕是从此变成植物人,也是对乔凝思和步敬谦最大的安慰了。

    池北辙陪着乔凝思一起看过朱敬芸后,乔凝思让池北辙继续回病房休息。

    他这样闹腾了两天,本来按照以往,伤势恢复得比较快,但如今反反复复地拖着,直到现在还不能出院。

    若是乔凝思要求回家,不陪池北辙了,池北辙又是各种装可怜,不配合医生治疗,躺在病床上虚弱地叫着疼。

    哪怕这种苦肉计用过太多遍了,乔凝思还是没有任何免疫力,看到池北辙面色苍白的样子,她就狠不下心了,于是最后只能回家收拾了几件衣服过来,在病房里陪着池北辙

    。

    池北辙见乔凝思坐到床头,他伸手把女人的身子拉到怀里,埋头在乔凝思的脖颈里,男人像是孩子一样蹭着乔凝思撒娇,“我饿了,不想再吃外面的东西,冰箱里有备好的食材,今晚你亲自下厨做给我吃。”

    “得寸进尺。”乔凝思话虽这样说,但看在池北辙是个伤患的份上,她就不跟池北辙计较了。

    而这个男人的怀抱里,全是她熟悉的、迷恋的气息,乔凝思深深吸一口气,也实在不想离开这个男人。

    池北辙炙热的唇在乔凝思的耳朵上亲了亲,感觉到女人身子的猛然惊颤,池北辙眼底情.欲的火焰更加烧得旺盛,他一只手在乔凝思腰上抚摸着,沙哑邪魅地说:“让你做顿饭给我,还能算得寸进尺吗?真正的得寸进尺,是直接把你当成晚饭吃了。”

    “……”又把话题绕到这上面了,也不知道跟谁学的,池北辙最近变得是越来越流氓、越来越色.情了。

    乔凝思的脸红了红,按住男人在她身上不断点火的手,“好了,你乖乖地躺着休息,连调戏人的资本都没有了,你还不老实养伤?”

    池北辙闻言一双墨色的眸子陡然亮了起来,这么说乔凝思不抗拒他的触碰了,到他恢复身体后,就能让他为所欲为了?如此一想,池北辙觉得最近禁.欲下所受的折磨,都值得了。

    池北辙笑了笑,用温柔又宠溺的目光看着乔凝思那抹身影进去厨房,随后池北辙坐在病床上,慵懒地靠在那里,从床头柜上拿过自己的手机。

    池北辙给池骁熠打过去,开门见山道:“郝荼菲住院了,如今只剩下半条命,你不是一直都在查她是否和乔庆华几人有联系吗?若是她背后还有人,那么保不准幕后主使会杀人灭口。”

    “就算是在医院里,我也无法面面俱到,不能阻止她背后的人趁虚而入,我只能尽力而为,所以你要在她出事之前,从她口中问出点什么。”

    这边的池骁熠和江心瑶正在某家西餐厅吃晚饭,此刻池骁熠一个人站在走廊里接电话,他今天穿着墨色的长款风衣,由于身形高大、宽肩窄腰,因此这件衣服特别适合他

    。

    男人的一张脸被灯光照得柔和,唇角却勾出一抹锐利的弧度,“我知道了,暂时还不能让她死,若不然最重要的线索就断了。”

    说完池骁熠沉默几秒钟,到底和池北辙有着那一层血缘关系,他的声音比往常温和了许多,“你的伤怎么样了?毕竟不是年轻的小伙子了,不要太作了,有个差不多就可以了。”

    “凝思她是心肠柔软的女人,对你的感情是真的,不会丢下你不管。至于江芷玥那边,我能帮你挡着,就绝不会再让她胡作非为。”

    “……”池北辙的俊脸有些黑了,什么叫他不年轻了?说得好像池骁熠比他小了很多岁一样,事实上最能折腾的人是他池骁熠吧?

    从小到大池骁熠就一直跟池北辙对着干,但他们依旧这样相安无事地做着兄弟,池北辙知道池骁熠外冷内热,最看重亲情部分,对他这个同父异母的大哥,池骁熠是放在心上的,只不过不常表达,此刻突然煽情起来,倒让池北辙有些不习惯。

    “我挺好,你不用担心。”池北辙也敛起唇边的戏谑,随后表情变得有些凝重,低沉地问池骁熠,“你跟叶承涵之间怎么处理?我估摸着最近几天,她一直在找你去民政局吧?”

    话题一下子扯到这上面,池骁熠的嘴角倏忽僵住,一想到要和叶承涵离婚,他的心口就传来一阵剧烈的疼痛,连面色都泛起了白色,池骁熠紧紧抿着唇,靠在墙上仰头看着灯光。

    半晌后他才对池北辙说:“婚姻是我这辈子给叶承涵的最大承诺,所以无论如何,我都不会让叶承涵跟我离婚。签了协议书又怎么样?在法律上我和她还是夫妻。大哥你不用操心了,我很快就会解决好一切。”

    池北辙自然知道池骁熠的谋略和手段,正所谓放长线钓大鱼,也快到池骁熠收网的时候了,既然池骁熠这么胸有成竹、从容不迫,池北辙就没有再多说什么,叮嘱几句后,两人各自挂断电话。

    这边池骁熠推开门,重又回到包间,刚坐在餐椅上,江心瑶的手就握住了他的胳膊,试探性地问:“骁熠,我在江家的股份都转让给你了,你什么时候能和叶承涵离婚?”

    “明天。”池骁熠不动声色地抽回自己的手臂,淡淡地应了两个字后,池骁熠拿起刀叉,继续吃着手边的东西

    。

    江心瑶一愣,随后心中涌出狂喜和激动来,果然在池骁熠眼里,爱情是最不值一文的,这个男人在商界中拼搏了那么多年,更看重的是财权和利益,只要选择她江心瑶,对池骁熠来说才能得到最大的好处。

    她付出了这么多,如今池骁熠终于要跟叶承涵离婚了,不管池骁熠是否知道叶承涵肚子里怀着他的孩子,到现在一切都已经晚了,只要池骁熠摆脱掉和叶承涵的婚姻,那么从此以后池骁熠这个男人,就真真正正属于她江心瑶的了。

    但不知道是否女人的第六感作祟,江心瑶感觉出一种不祥的征兆,不会出现什么意外吧?

    江心瑶盯着池骁熠那张俊美无俦的脸,这个男人的心思太深沉,她从来没有琢磨透过。

    江心瑶端起手边的红酒喝了一口,但愿不要发生什么对她不利的事情。

    ***

    外面的天色黑了下来,林敏南从病房里哭着跑出去后,她并没有离开医院,而是踏上楼梯,一路往几十层高的天台上跑。

    陆川真的被林敏南这样的举动吓坏了,她怀着身孕,此刻情绪不稳跌跌撞撞的,而且楼梯上的声控灯不是很明亮,这若是真摔倒了,那可怎么办?

    陆川面色惨白提心吊胆的,大步跟在林敏南的后面,张开手臂随时准备接住可能不小心栽倒的林敏南,所幸爬了十多层楼,都没有出现什么意外。

    到达最顶层时,林敏南猛地推开门,随后背过身靠在左边的墙壁上,到这一刻,她找到了最好的地方,终于可以肆无忌惮地大哭出来。

    陆川满脸惊恐地上来后,见林敏南并没有跳楼的念头,陆川顿时大松了一口气,弯腰喘息着。

    而林敏南的身子慢慢地顺着墙壁往下滑,眼看着快要坐在冰冷的地上,陆川立即大步上前,“砰”一下,直接不管不顾地跪在地上。系坑扔血。

    他弯起手臂把林敏南搂入怀里,沙哑地安慰着林敏南,“敏敏没事,不要害怕,无论发生什么事情,我都会保护你。”

    陆川的下巴抵在林敏南的头顶,一下一下重重地摩挲着,听到怀中女人的哭声越来越崩溃,身子颤抖的也太厉害,陆川觉得自己一颗心都滴出血来了,眼中也是潮热湿润一片

    。

    下一秒钟,陆川用力闭上双眸,制止那股热液滚落而出,他两条强壮的手臂死死箍着林敏南,贴过去,炙热的唇在林敏南的头发上迷乱地亲吻着,陆川心里疼痛又慌乱,语无伦次地说:“最坏的打算,哪怕全世界的人都知道又怎么样?”

    “我不在乎,一点也不在乎……敏敏我爱你,不管外人用怎样的眼光看待你,在我心中,你都是我最爱的女人。不要再逃避了,以后我不会让你一个人承受,我会跟你站在一起,共同面对所有的舆论和世人的眼光。我爱你敏敏……”

    这是从小到大林敏南最崩溃的一次,仿佛伪装二十多年的坚强,在这一刻全都卸下了,她的脑子里一片空白、浑浑噩噩的,极大的恐惧、绝望和无助中,林敏南听不见陆川最深情的表白,但身体上能感觉到陆川手臂中的力量。

    不管对方是谁,林敏南觉得自己总算找到了依靠,不像二十几年前父母不要她这个怪物,而把她丢在孤儿院门口,如今终于有个人愿意呵护她,即便知道她身体上的缺陷,这个人也没有把她抛弃。

    林敏南的两膝触在了地面上,手臂圈住陆川的脖子,整个人埋在男人厚实宽敞的胸膛上,让她感觉到前所未有的温暖,她眼中的泪水依旧不停地往外涌着,早就湿透了一张脸。

    此刻林敏南像个孩子一样,在陆川的怀抱里嚎嚎大哭,似乎要把小时候吞下去的泪水,在这一刻全都流干净了,只有这样,或许她才能完全抛开过去,真正地活出以后的自己。

    陆川到底没有控制住自己的情绪,林敏南哭得他心都碎了,男人的下巴用力地抵在林敏南的头顶上,在呼啸的寒风和冰冷的空气中,陆川裹紧胸口的女人,闭着眼睛,豆大的泪珠子一颗一颗往下砸,雪光下,他一张英俊的脸上片刻就是大片透明的液体。

    而一路跟随上来的陈默,此刻就站在陆川和林敏南身后。

    他双眸通红地看着两个相拥在一起的人,仿佛他们才是真正相爱的情侣,而这一刻,陈默悲哀地发现自己竟然无法插入他们之间,他突然觉得自己像是局外人。

    但林敏南分明是他陈默的女人,他一直守护着、等待了多年、挚爱一生的女人,他们缠.绵过数次,他一直都在保证会给林敏南一个幸福的家庭,林敏南也对他许下了终身,既然如此,林敏南怎么能依偎在别的男人胸膛哭泣?

    陈默挺拔的身形伫立在那里,僵硬如一尊雕像,唯有紧攥在一起的拳头,发出指关节断裂一样的“咯吱”声响,他的胸腔剧烈起伏着,唇线紧抿在一起,想压制住自己疯狂到杀人的冲动,但两分钟后,陈默还是没有忍住

    。

    他弯腰从后面伸手,一把将陆川后颈的领子拽住,直接将陆川从地上拉起来后,陈默握起的拳头不由分说地朝着陆川的脸砸上去。

    陈默是个练家子,跟人打架自然不在话下,但陆川从小到大都是养尊处优的豪门少爷,除了经常健身外,并没有太好的武术功底,再加上陈默是偷袭他,所以陆川猝不及防之下,被陈默打得顿时一个踉跄,高大的身形晃动着,差点栽到地上。

    陆川的脸很快肿了半边,嘴角也冒出鲜红的一抹血,他头晕目眩的,好不容易撑住自己摇摇欲坠的身子,一时间根本没有还手的能力,脑子也发懵。

    陆川尚未反应过来,只听见陈默怒吼着问:“林敏南是我陈默的女人,你怎么能抱着她?”

    陆川闻言忽然很想笑,只不过刚勾了一下唇,就牵扯到嘴角的伤口,他随手抹掉那缕鲜血,稳稳地站在离陈默几步远的位置。

    陆川抬起头看着陈默,用讽刺又冰冷的话语说:“你有什么立场说敏南是你的女人?早在半年前你和郝荼菲纠缠开始,到郝荼菲挺着大肚子找你负责,你就已经放弃敏南了。”

    “就算如今全都真相大白了,那又怎么样?你演戏没有错,但你施加在敏南身上的伤害和痛苦,却是真实存在的。她已经被你伤得彻底,一颗心在那时就千疮百孔了,陈默你能弥补过来吗?”

    “敏南又怎么会知道,这次她若是原谅了你,往后你还会以什么方式把她推开?你知道不知道,之前的一个月里,她有多绝望、生不如死?她割腕自杀,差点活不过来的时候,你陈默在什么地方?”

    “你让这世上那么好的女人如此遍体鳞伤,你以为几句解释和道歉就有用吗?陈默,真正爱林敏南的人是我,我带她走出伤痛、让她迎来了新的曙光和生命

    。”

    “所以你还有什么立场从我手中把敏南抢走?”陆川笔直地站着,冷冷笑着说:“我告诉你,无论如何,一次我都不会忍让,应该退出的那个人是你陈默才对。”

    在陆川的这一番话中,陈默青白的唇瓣颤动着,好半天一个字都接不上来,他知道自己演得这场戏伤害了林敏南,但那都是为了扫平他们前路的障碍,以便往后他们能更好地在一起。

    只要林敏南能原谅他这最后一次,那就足够了。

    陈默不想跟陆川沟通,这种时候满腔的怒火和嫉恨只有用武力来发泄,他握着拳头又几步上前,想在陆川的另一半脸上挥过去时,那边哭得几乎快要虚脱的林敏南,在这时冲上前拦住了陈默。

    “你住手陈默。”林敏南脸上还是泪痕遍布的,因为哭得太久,肩膀控制不住地颤抖着,此刻横在两个男人之间,显得她整个人那么纤细、弱不禁风,但坚定的立场和气势,却是不能让人忽略的。

    陈默听到她的呵斥,几乎是条件反射地收回手,他低头看着把陆川护在身后的林敏南,陈默的眸子抿入血红色,满是受伤和痛楚,沙哑地问林敏南,“所以你真的不能原谅我,你的选择是他陆川对吗?”

    “不可能!林敏南,我绝对不允许你跟着其他男人。”陈默说着就有些激动,不由得抬高声音,他愤怒的目光缓缓地移到林敏南的肚子上。

    空旷的楼顶上,陈默的语气霸道又不容置疑,“你肚子里怀的孩子是我的,那么你怎么能带着我们的亲生骨肉,而嫁给其他男人?”

    面对失控的陈默,林敏南的情绪却是渐渐平复下来,她竭力把泪水逼回眼眶,以那样一副无动于衷的样子对待陈默,林敏南摇头淡淡地说:“陈默,我现在过得很好,不想再回到过去了。”

    “过去对于我来说,太沉重、太不堪回首了,从我自杀未遂醒过来后,我就决定断掉过往中的一切,重新开始自己的人生,所以你不要再试图拉我回去了,我不想再经历一次那样的痛苦。”

    “我感谢你没有背叛我,你一直都爱着我,但陈默,在发生了这些事后,我们两人真的回不去了。你对我放手吧,这样对于你来说,未必不是一种解脱。”

    “我肚子里的孩子并非是你的,之所以你能看到我的肚子在这么短的月份就隆起了,那是因为我怀的是双胞胎

    。”

    闻言,陈默只觉得耳边“轰”地一声响,一点点睁大瞳孔,在对面楼上照过来的灯光中,他僵硬而不可置信地盯着林敏南的肚子,仿佛受到了莫大的打击,好半天都没有回过神来。

    陈默只是不断地喃喃自语着,“不可能,孩子一定是我的,林敏南你在骗我……”

    他和林敏南几个月前就已经分手了,如果林敏南肚子里的孩子是陆川的,那么此刻他陈默才是第三者、是不道德地拆散陆川和林敏南的人吗?

    不……他相信孩子是他陈默的,若真的是陆川的,那么他和林敏南还怎么走下去?他们这一辈子都不可能了吧?

    一时间陈默的脑子里想了太多,让他自己都有些混乱了,只觉得头痛欲裂。

    最后,陈默唯一剩下的念头就是林敏南为什么要跟别的男人发生关系,要为其他的男人生孩子?但从一开始,林敏南就没有真正接受过他陈默不是吗?那个时候他不相信林敏南和陆川发生关系,然而此刻事实摆在眼前,他还怎么自我欺骗下去?

    陈默死死瞪着林敏南,过了半分钟,他就觉得有一股潮热从眼眶深处涌了上来,试图开口说话,喉咙却是哽咽的,被什么东西堵住了一样,他连说出一句话的力气都没有了。

    后来陆川和林敏南走下楼,陈默的目光紧跟而去,模糊的视线里陆川揽着林敏南的肩膀,一步一步远离他的世界,直到天台的门“砰”被关上,陈默瞳孔里积聚的热泪,一瞬间全都淌了出来。

    他站在那里许久都没有动,几十层高的楼上,耳边只听见呼啸而过的风声,那种冬日夜晚带着的特有哀戚,就像在祭奠着什么一样,灯光照在陈默的脸上,苍白又全是泪水。

    过了几分钟,陈默的双腿站得有些麻木了,他才挪动脚步,往前面慢慢地走去,十几秒钟后,陈默立在了天台边缘,背影看上去透着绝望和无尽的悲凉。

    陈默从上至下俯瞰着大半个城市,一如既往的车水马龙、霓虹璀璨,而此刻他一个人站在冬夜的天台上,只觉得自己是这世间最孤单、最渺小的,所以如果他从这里跳下去,粉身碎骨而死,也不会有人在意,或是为他掉眼泪吧?

    刚刚林敏南说,只有他放开了她,才是对彼此最大的解脱,没错,林敏南或许已经找到了她一生的幸福和归宿,可他陈默呢?

    对于他来说,失去了林敏南,他活着就没有任何意义了

    。

    只有死,才是他真正的解脱。

    可最终,陈默还是没有从最高的楼层中跳下去。

    他舍不得,若是他死了,林敏南以后再受别人欺负了,谁来保护林敏南?有一天林敏南若是回头了,找不到他了怎么办?

    他还是想活在这个世上,就算此生不能再有机会拥有林敏南,他也要在背后默默地守护着林敏南,只要林敏南幸福了,他才会真正地放心,那么再过几十年后离开人世,他也没有任何遗憾了。

    这天晚上,陈默在楼顶站了整整一夜,冬天的寒霜落在他的身上和头发上,连黑色的睫毛都被染白了,隐约看上去,他仿佛是一个渐渐被冰冻住的人。

    而对比起来,另一边某个会所的包间内灯光昏暗,里头一派的淫.靡景象,间或传来女人的呻.吟和男人轻轻地喘息,沙发那里,乔凝冽一条手臂随意展开,撑在扶手上,摆出慵懒又高高在上的姿态。

    而地毯上女人正跪在乔凝冽的膝盖边,脑袋凑入他的双腿之间,含着他下.身的某物,卖力地取.悦这个男人。

    乔凝冽阴鸷的目光偶尔往下瞥一眼,唇边勾着极其清淡的笑意,随后伸出一手揪住了女人的头发,让女人更好地服务于他。

    这时有下属打电话给乔凝冽,告诉他郝荼菲的任务失败了,询问他要不要做掉郝荼菲,乔凝冽听后面色陡然变得铁青。

    如今郝荼菲待在恒远医院,而且还是vip特殊病房,那里对病人的保护措施向来严密,要杀掉郝荼菲非但不容易,而且恐怕还会引起池北辙的怀疑,到时候他的身份就暴露了,等同于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乔凝冽想了半晌,觉得郝荼菲是聪明人,为了保住她自己的命,以便往后东山再起,那么郝荼菲就不会对池北辙他们,说不该说的,所以他不能冒险杀郝荼菲灭口

    。

    乔凝冽阴冷地对下属说:“留着她,先不要轻举妄动。”

    随后乔凝冽把手机丢掉,拽住女人一头的长发,猛然间将女人从地毯上拉起来,直接摔在沙发上后,他翻身压上去,不给对方反应的时间,就冲了进去。

    郝荼菲到底保住了一条命,在池北辙吩咐的几个医生治疗下,第二天早上她看到了从落地窗里洒过来的阳光,以及坐在床头被柔和的光晕笼罩着的唐卓尧,一对上他绿褐色的眼睛,郝荼菲就看到那里头淡淡的血丝。

    如今所有人都抛弃了,也就只有唐卓尧还像小时候那样护着她,见唐卓尧的面色有些苍白,下巴上青色的胡渣生了出来,郝荼菲心里顿时一酸,别开脸冷淡地说:“你还管我做什么?你怎么不让我自生自灭?”

    “荼菲,其实你是爱陈默的对吗?”唐卓尧没有跟郝荼菲争辩,而是坐在那里反问出这样一句。

    虽然一夜未眠,唐卓尧的嗓音却仍旧是清润好听的,他低头凝视着床上被纱布包着整张脸的郝荼菲,眼睛里波光流转,有一种让人安心的魔力,“紫苏是你的亲生女儿,你舍得伤害她吗?所以我劝你放下心中的仇恨,离开这里,去国外好好生活吧。”

    郝荼菲闻言只想大笑几声,但此刻她身上全是伤,牵动一下她都疼得厉害,最终郝荼菲的唇边勾出一抹讥诮,声音虽然很虚弱,但那里头依旧是刻骨的恨意和不甘,“就算我爱陈默又怎么样?”

    “那也抵消不了我们之间的杀父之仇,所以只要我还有一口气在,我就不会让陈默以及他身边的人好过。我只是输了一局而已,你难道没有听说过,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吗?这仅仅是一个开始。”

    唐卓尧早就料到郝荼菲会这样说,他和郝荼菲一起长大,没有谁比他更了解郝荼菲的性子,他知道自己的劝说没有作用。

    唐卓尧抿了抿唇,“我不管接下来你如何报复,等你伤养好了,我必定会送你去国外。而且我不得不提前警告你一句,不要试图伤害乔凝思。否则郝荼菲,相识这么多年,你应该知道我的手段。”

    唐卓尧说着从椅子上站起来,颀长高大的身形立在那里,在病床郝荼菲身上笼罩下一大片阴影,给人极大的压迫感和气势,他高高在上的,一贯云淡风轻的语气,“你好好休养吧,公司里还有很多事务要处理,我先回去了

    。若是有需要,你再打电话找我。”

    “你这话说得真是好听,事实上我找你帮忙,你哪一次帮过我?”郝荼菲觉得自己只剩下半条命了,此刻完全抱着豁出去的心态,也不管面前的人是唐卓尧,她一再地挑战唐卓尧的权威,“除非你把乔凝思变成你的女人,我才不会伤害他。”

    唐卓尧没有理会精神几乎崩溃的郝荼菲,迈着两条修长的腿往门外走去,郝荼菲的声音从背后传来,“唐卓尧,你明明有实力把乔凝思从池北辙手中抢过来,为什么都一年多时间了,你还是迟迟不下手?”

    “乔凝思本来就是你的女人,若不是池北辙横插一脚,怎么会变成如今像你在横刀夺爱的局面?”

    郝荼菲还在费尽力气说着,“砰”一下唐卓尧从外面关上门,顿时隔绝了屋里所有的声音。

    唐卓尧靠在那里,仰着脸阖上了双眸,乔凝思从一开始就是他的没有错,但他唐卓尧最不屑的就是跟人抢东西,总有一天,他会让乔凝思心甘情愿地回到他的身边。

    唐卓尧走后,一整天都没有再来郝荼菲的病房,而下午三点多时,从公司赶来的池骁熠,先去探望了池北辙,知道池北辙确实没有什么大碍后,他才放心地告别,随后一个人到了郝荼菲的病房。

    医护人员见老板的二弟过来了,平日里两兄弟的感情看上去很好,老板也没有禁止池骁熠在恒远医院的出入,因此几个医护人员问候过池骁熠后,他们都离开了。

    病床上郝荼菲还在沉睡着,池骁熠看过去一眼,走到门后把锁从里面反锁上,窗户也紧闭。

    池骁熠到了内室,把一早准备好的熏香从口袋里拿出来,类似于圈状的蚊香,池骁熠弯身把那盘香料放在支架上,“啪嗒”一下,用打火机点燃了。

    这种香料的效果很强,很快整个病房里都弥漫出一种奇异的香气,几分钟后,池骁熠走去病床边,在椅子上坐下,估摸着时间差不多了,池骁熠伸出手,把熟睡的郝荼菲推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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