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8章 后生可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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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苦读书 www.kudushu.org)    “我北狄男儿是天生的勇士,死也要死在马背上,中原又算什么?

    中原男儿个个孬种,其雄姿都不及我们北狄女子。

    这样的人,凭何占有繁华九州。

    我们不甘,我们叫嚣,我们沸腾。

    好,今日,吾给你们一个机会。

    为你们自己而战。

    凡取一城,论功行赏。

    只要踏入宁武,如同踏入偏关,要什么有什么,众兄弟还等什么,冲呀冲呀!”

    挞余鼓舞军心。

    ...

    大军扫过,康生战死,手执长戟望向北方,眼中是不甘。

    偏关、宁武关皆在自己手中丢失,亏对圣上、亏对陈将军的知遇之恩,亏对容将军的再信之情...

    鲜血从口中淙淙流出,扭过去头,再看一眼守护的百姓,此时,疼的扭曲脸上露出了笑意,提着口气,仰天长笑了一声,倒地不起...他看到了希望。

    ...

    挞余踏入北门,举起手中大刀,率先一路砍杀,抢掠。

    宁武城内已是鸡飞狗跳混乱之象。

    正此时,南门杀来一路军队,没错,正是盛衍派来的十万军队赶到,与北门冲关的挞余正面交锋,双方虽都是劳兵,然北狄可是死战了三个时辰...

    双方激战一个时辰后,挞余无论如何激励,北狄已无心再战,退势不可挡。

    挞余无法,迫不得已,下了撤退命令保存兵力。

    死在宁武攻城的有五万北狄人,挞余带领余十万军队边战边退。

    此刻,挞余以偏关作跳板攻克宁武,以宁武夺九州之局成泡影。

    ...

    挞余还未全力撤退宁武,胶着战局消息以烽火之势传入偏关。

    偏关的盛衍百姓不满北狄的奴役与羞辱,以身反抗。

    全体军民也是笼罩在血色之中,与城内留守的三万北狄军兵发生了生死决杀。

    ...

    激战到最后,偏关百姓去之十之六层。

    偏关北狄败兵一路向西北撤退,另分哨兵报告挞余。

    ...

    正在撤退的挞余听到此消息,杀红了眼,连砍盛衍军兵十几人,胸膛起伏,来回望着战场,双眼赤红,满满的不甘。

    挞余身边的侍卫架起挞余回撤,“殿下,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能入偏送第一次,就能入第二次,中原不是有一句话说得好吗,胜败乃兵家常事!”

    ...

    四方严守,北狄军兵回撤是为留着命,与进攻还不同,手中弯刀出刀必见血,发起了疯狂反扑。

    西路,苏林与赵承眸会合。

    ...

    苏林一怔,“小将军是?”

    “靖国公府赵承眸。”

    “原来是赵世子,赵世子不是在临洮吗?怎么到这里来了。

    竟带了这点兵,就敢摸老虎屁股,后生可畏!

    老子佩服。”

    赵承眸拱手,向北望了一眼,“谬赞,苏将军,西路还是给敌军虚让一条退路方好。

    四方围堵,北狄必背水一战,死咬我方不放,杀敌一千,自损八百,非智举。”

    苏林点头,“言之有理,末将听世子的。”

    赵承眸狡黠一笑,狐狸眼里满是亮光与算计,“待他们冲出包围,余者便可全部吃下。”

    苏林大笑,“赵小将军,小小年纪,用兵倒是诡道,好好,全依赵世子言。”

    ...

    赵承眸有意放一马,防卫自然要松弛一点,北狄军兵以此突围,突出重围六万军兵时,赵承眸一声

    令下,西路阙口堵上,天空箭矢雨下,北狄剩余四万军兵一片哀嚎声。

    这四万人中便有北狄皇子挞余,此次的主帅。

    护着挞余撤退的近侍,边乱砍空中箭矢,边劝言,“殿下,卑职护你突出重围。”

    从出生,还未如此狼狈,冷冷扫了一眼身旁侍卫,“敌方好生诡计,待我冲出去,再寻时机,今日之恨,来日再报!”

    ...

    狼烟四起,赵承眸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竟然是他,挞余。

    ...

    赵承眸与挞余双方交战不到一刻钟,挞余凝聚丹田,丹田空空,口中吐了一大口血迹,“这是怎么回事”,想到了岐越紫裘林,咒骂了一声,“该死的女人!”

    正此时,赵承眸手举剑落,斩挞余人头。

    挞余滚落下马。

    身旁侍卫惊叫出声。

    挞余口吐鲜血,头上钢盔已落,“咔嚓”一声,盔分两半。

    挞余此时才知后怕,摸了摸头颅,嘴唇发麻,还是讷讷了一声“好剑。”

    侍卫分两路,一路掩护,一路扶挞余上马,手扬马鞭,“殿下快逃,日后,要为我等报仇。”

    ...

    摸出背后牛角弓,赵承眸向挞余射击,挞余近身侍卫以身阻挡,皆死...

    骑马而过,手提挞余近侍头颅,一刀砍下,戴上挞余帅盔,绑于高旗,大喊,“主帅已斩于马下,尔等缴械不杀!”

    ...

    突围出去的六万北狄人背部接连被射杀,盛衍军兵战气正是高涨之时,连连追击,直追击了一日夜,赶出偏关,方算罢休...

    北境战役以此终结...

    一片血色的北方,赵承眸亲卫军来报,“世子,京城有人送信过来!”

    “谁?”

    ...

    马蹄踏踏,骑了过来,看到了熟悉身影,来人正是小路子。

    小路子骑着马穿过血溅的宁武关大门,来到赵承眸面前,下马对他耳前低语,“世子不好了,京城危矣...”

    捉着小路子的衣襟,“到底怎么回事?京城怎么了,她,她呢?

    哦,我太紧张了,她没在京城,还好。”,赵承眸神情一松。

    小路子支吾,“沈姑娘正正好撞上此事,已回京城,且,且还在宫中,庄王殿下那里的消息。”

    赵承眸骑上战马,戎装未卸,一阵青烟而去,想到了什么,又一阵青烟回来,“京城怎么了?”

    耳前低语,“海盗来犯,已抵兖州,京城防卫不善,来时,东面传来的消息并不好,应世子交待,不敢不来报。”

    眼前有点发虚,晃了晃脑袋,手提缰绳,走向秦世,“王明月必从临洮追赶过来,那个女人,就是一块胶皮糖,不过这块糖,现在刚好能派上用场。

    劳烦秦兄,待她寻来时,引她入京,我在京中等她。”

    秦世一脸懵愣,“哦哦,行!世子这是?带她做什么?哦哦,赵世子终于想开了。

    这么说,世子夫人有着落了?

    恭喜。”

    赵承眸意味不明一笑,“只管听我的就是。”

    “行!”

    夏晋几人也赶了过来,对赵承眸揖礼,“小将军这么快就要走,难道是临洮有战报?”

    “诸位将军莫紧张,小将有些私事要处理,战场一切全赖几位将军,就此别过!”

    说完一溜烟已走远。

    ......

    京城

    鸡鸣三声,已是四月十七,子时,北街一片荒芜的杂草堆里草土蠕动,杂草掀开,露出一双泥巴的手,扒

    在了枯井沿上,一个提气,屁股坐了上来。

    头上挂着枯草和泥尘,衣衫血迹,此人正是卢浚。

    腿翘了上来,伸出手向枯井里伸手抓着什么,不一会儿又抓上来一人,正是文琪。

    文琪环视一圈,“这是哪里?”

    “再向北二十里便是北郊”,卢浚隔着衣服摸了摸怀里的东西,正是文琪从圣上那里接过来的重要旨意,路上托他保管。

    听到北郊这个字眼,文琪身子抖了一下。

    卢浚蹙了蹙眉,向后摸了摸,大氅早在逃亡时脱落。

    从地上捡起木棍,四周看了看,蹲在地上挖着土。

    文琪会意,过来帮忙。

    卢浚停下手上动作,“现在没有外人,你是女子,要懂得怜惜自己。”

    ...

    撕下一截衣服,包裹上圣旨,掩于土中,“在这里,想必更安全。”

    文琪点了点头。

    卢浚脱下外衫,露出了中衣,披在了文琪身上,“夜间还是有些冷意的,你,你,你又不是真的...这里也找不到别的保暖之物,我的衣衫,莫要嫌弃。

    委屈你了,先将就一下。”

    说完,卢浚有些累了,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看着身着中衣的卢浚,文琪咳了咳,接了过来。

    稍许,把披在身上的外衫拢了拢,坐在了他旁边,皱眉沉思,“这么说,我们在城外。”

    月光洒向大地,披上一层银灰,望着她思索的俊美小脸,“再向南走半个时辰便能入城,不过我们要想清楚,是不是要进城”,说着拍了拍身旁刚掩好的土。

    文琪心领神会他的意思,城里还不知什么情况,只怕三皇子早有准备,进得去还出得来吗?冲卢浚微笑了一下。

    卢浚惶惶不安的心也略有放松,“你,你不怕吗?”

    “怕!”

    卢浚皱眉,“没看出来。”

    “还有比命更重要的事没做,也就想不到怕了。”

    卢浚听她淡定说出此话,微愣,也是,她早把自己当成男子了吧,有着和男儿一样的胸襟和抱负,目露赞赏,“你不是一个人,还有我,莫担心。

    不只是为了更重要的事,只要是你,我愿意舍命相陪。”

    后面的话说得很轻很轻。

    文琪没听清楚,或是没有心情再说些无关紧要的事,“先打探情况再...”

    话未说完,上空信号弹开花。

    两人齐齐向那个方向望去,脸色均凝重。

    看着身旁男装女子忧心神情,卢浚开口,“看方向是东街。”

    文琪点了点头,“咸麟街亦或建德街。”

    (咸麟街多为王府郡王府及其子嗣等宗室府邸,更为重要的是中间还夹有京城办公场所,比如京兆府。

    咸麟街之西是建德街,多座落三级以上官员府邸,亦有办公场所,其中便有重要的大理寺。)

    额上轻微渗出汗丝,眼中是担忧。

    卢浚安抚,“伏鸣街在咸麟街再东的三个街道,先别太担心,我们这就回城。”

    伏鸣街,沈府正在此街。

    文琪手攥紧了,怔怔看着卢浚,“我担心沈府,更担心宗室,尤其庄王府、瑞王府。

    瑞王不在京城,也没有重要人物留守府邸,而庄王府不同。

    三皇子一向视庄王为异己,此次血杀逼宫,还有什么做不出来的,以他的城府,你想想,他会怎么对伏潜在危险?”

    一句话,卢浚头皮发麻,身子发虚,站起来拉着文琪的手就要走。

    文琪未起身,“你要做什么?”

    乐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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