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1章 二百二十八:欧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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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苦读书 www.kudushu.org)    到了看守马麟的屋子,那捕头把门打开,叫道:“马四郎,你出来吧,你哥哥赔了人家银子,你没事了。”

    马麟又惊又愕,他虽然名叫‘四郎’却是因为他是四月生的,他父亲么给他起得乳名,家里只有他这么一个儿子,哪里来的哥哥啊?

    马麟胡思乱想的出来,才要向捕头请教是谁帮了自己,让自己逃出来的,陈丽卿在一旁闪了过来,抓了他的手道:“四郎,我们先出去再说话。”

    马麟万没有想到陈丽卿在这里,不由得愕然的道:“师兄,你如何在这里?”

    那捕头听了道:“马四郎,你还真是好运,就是平常人家,也未必肯把花那么多的银子来救自己的亲兄弟,这人不过是你的师兄,竟然花了这么一笔银子救你。”

    马麟不敢相信的看着陈丽卿,陈丽卿不由的分说,拉了马麟就走,两个人出了监房,那些衙里的人有马麟好的,都来和他贺喜,也有人小声的道:“四郎,你这次惹了大祸,虽然被保了出来,可是那薛林是出了名的睚眦必报,这金陵你怕是待不下去了,正好你有这么一个有钱的师兄,还是就跟着他走好了。”

    马麟茫然无措,胡乱应付着那些人,就和陈丽卿离开了衙门,一直走到一个无人的地方,马麟这才扯住了陈丽卿,道:“萧师兄是你救了我?”

    陈丽卿笑道:“我们是师兄弟,你既有难,我又怎么能不管呢。”

    马麟伏身拜倒,向着陈丽卿就要磕头,陈丽卿急忙把他扯了起来,叫道:“这个万万不必。”

    马麟长叹一声,道:“小弟自认在金陵数年,相交遍地,没想到真的有事,还是哥哥您这初认识的救了我一命。”

    陈丽卿淡淡一笑,道:“紧弟日后有什么打算吗?”

    马麟苦笑道:“我只是小番子,这一回出事,衙门就进不去了,只怕这附近的酒楼铺面也不敢再请我去吹笛了,日后如何,小弟一点也不知道。”

    陈丽卿想了想道:“贤弟既无去处,若是愿意,就和我北上吧。”

    马麟立刻答应了,当下两个人回到马麟的下处,想要收拾东西。

    这马麟没有住处,只是东一头西一头的乱撞平素东西都放在夫子庙里,陈丽卿、马麟两个过来的时候,就见那夫子庙的庙祝正和一个收破烂的在那里争口,两个走近一看,几希没有把马麟给气死,原来那庙祝竟然把马麟的东西都收拾了,要买掉。

    马麟面色难看的过去,道:“李伯,这些东西好像都是我的吧?”

    那李庙祝无话可说,半响才道:“你拿着这些破烂快走吧,我这里不留你了。”

    马麟还想争辩陈丽卿摆手不让他再说,马麟只得罢了,把自己的东西打开,拣了铁身,还两口银丝衮刀带在身上,于下的全都不要了,跟着陈丽卿走了,那李庙祝看他走了,立刻过去,把那些东西又捆了起来,接着谈价。

    陈丽卿带着马麟就去码头租船,他虽然对这里不熟,但是马麟却是对这里极为熟悉,所以就挑起船来,好容易谈了一个才要上船,就见一艘官船从驶了过来,就到码头,搭了跳板,然后一群官兵押着一条大汉从船上下来,周围的人看到是官军押贼,急忙向着两边让开,但都没走,就在这里看着热闹。

    那些官军押着大汉走下跳板,陈丽卿看清那大汉的样子,不由得眼睛一下就瞪圆了,那大汉竟然是倪云。

    倪云被捆得太紧,走路也不方便,不住的扭着,猛一转头,恰好看到了陈丽卿,不由得站住脚了。

    后面的一个官军狠踢了倪云一脚,骂道:“看什么?快走!”

    倪云踉跄一步中,重新站稳,故意提高了声音,叫道:“老子是花石纲校尉,你敢打我,小心让老朱相公砍了你的脑袋!”

    那官军冷笑道:“你少屁,你以为穿了这身衣服就是花石纲校尉了吗?苏州早已经传下老朱相公的钧旨了,有贼人盗了花石纲的大船,装做了花石校尉,现在只要说不上花石纲条文的,都要抓起来送往苏州听审,你小子连字都不认得一个,也配做花石纲校尉,一看就是假的,你等着到苏州砍头吧!”

    陈丽卿拉了马麟让过,看着倪云被人押走,这才道:“贤弟,那个被抽得是我的朋友,我要去救他,你可先过长江,到真州等我,我救了……。”

    “哥哥是什么意思?是小弟没有资格和哥哥共同进退吗?”马麟急声问道。

    陈丽卿急忙摇头道:“我不是那个意思,只是贤弟是清白人家,若是和我去救人,那以后就做不得这良人了。”

    马麟拍着胸脯道:“马麟这条命是哥哥救得,那不管哥哥要去水里、火里马麟都会随你同行,生为报恩,死为还命。”

    陈丽卿无奈,只得道:“那好,我们先打听一下,他们把倪云关在那里,然后再想办法救人。”

    马麟道:“我看他们没有进城,就在码头住下了,这码头有一个军哨,为把守大江的,总共是一队人,那里有一个押正叫欧鹏,外号‘摩云金翅’家传的好枪法,我们两个都爱蹴气球,是一个社里的人,平时在一起说过球艺,我可以去找他打听一下。

    陈丽卿大喜道:“那就拜托贤弟了。”当下两个人先在码头找了一家客栈,要了热汤让马麟洗浴,他从监房里出来,还没有洗洗去晦气呢,本来想着上船再洗,这会却一时走不得了,只好先洗。

    陈丽卿自己出去,先把那银票兑了银子,找了家成衣铺了,买了一套新衣给马麟,回到客栈的时候,马麟已经洗好了,正叫了吃得东西,在填肚子呢,陈丽卿把衣服给了他,马麟就着了新衣,拿了陈丽卿给他的三十两银子,离了客栈,向着码头的军哨而去。

    到了军哨,马麟取了一锭小银给了那门军道:“烦你进去回报欧押正,就说有个朋友来见他。”

    宋朝军制‘五人为一伍,设伍长一名,五伍为一押,设一押正,两押为一队,设正副队将,两队为一都,马军设正副军使,步军设正副都头,五都为一营或一部,设营正副指挥或部正副将,五营为一军,设正副统制、同统制、统领,二至五军不等为一厢,设正副都统制,而厢为受朝廷直接指挥的最高作战单位,除统制之外,别设文官使相常兼都统制,押正管二十五个人,相当于小排长的级别。

    看门的小军接了银子爽利的跑了进去,过了一会个亲兵样子的小军,跟着那看门小军回来,那亲兵向着马麟一礼道:“我家押正现在队将帐中议事,他让我请官人到他屋里等候。”

    欧鹏豪爽好交,他连是哪里来的得朋友都没问,就让人来马麟进去了。

    马麟点头答应,又取几块碎银子给了那亲兵,道:“我想和欧押好好喝两杯,麻烦小哥帮我们买些酒菜。”

    那亲兵眼看银子虽然碎,但是足有七两多,什么酒菜也吃不了这些,剩下的显然就是自己的了,不由得更加开心,对马麟也更恭敬了,先把他送到了欧鹏的屋子,安排了别的人照顾,然后才出去买酒菜,不一会的工夫就送了回来。

    马麟在屋里等了一会,就听脚步声响,房门推开,欧鹏大步走了进来,看到马麟不由得一怔,道:“贤弟,怎么是你啊?”他们两个只在社里见过几次,也没有怎么说过话,所以欧鹏万想不到来找自己的人竟然是马麟。

    马麟笑道:“小弟得了一笔意外之财,特来寻哥哥帮个小忙,来得唐突,还请哥哥见谅。”

    欧鹏不以为意的道:“这有什么,你只管说,只要我欧鹏能办到的,我必然全力帮着兄弟就是了。”

    马麟笑道:“却还不急,哥哥先坐。”一边说一边把食盒子打开,这食盒子是两层的,下面一层盛着开水,蒸得上面的菜不凉,马麟一盘一盘的端了出来,然后又把酒取出来,给欧鹏倒上,道:“哥哥,我们边吃边谈。”

    欧鹏看看酒菜笑道:“贤弟这真的是得了一笔财了,这一席少说也三两银子,平时哥哥可是吃不起这些,倒承你的光了。”说着欧鹏端起酒杯来喝了一口,赞道:“好酒!”

    两个人坐下一边吃酒一边说着闲话,眼看着两壶酒都进去了,马麟这才试探着道:“哥哥,小弟刚才在码头看到你们捉了一个花石纲的校尉,怎么?你们刘队将大了胆子,连老朱相公的事都要管了?

    欧鹏冷笑一声,道:“就他那个兔子胆,不要说老朱相公的事,就是在江南沾一个猪字,他都要绕着走。”

    马麟道:“既是如此他怎么敢抓一个花石纲的校尉啊?”

    欧鹏看了一眼马麟,心里瞧料,料想马麟必是为了那花石纲的校尉来得,于是摆手道:“那是个假的,他在真州胡乱打听老朱相公的事,被那里的快手看破,就在真州抓了,要解到苏州去,和我们没有关系。”

    马麟点头道:“原来如此,那这个人现在就押在这军哨里吗?”

    欧鹏把筷子放下,道:“四郎,你为什么打听这个事啊?我劝你一句,这里面的事太深,你最好不要贪点小钱就陷进去,这是要死人的!”

    马麟淡淡一笑,道:“有那么严重吗?”

    欧鹏越瞧科,摇了摇头,也不说话,只是低头吃菜。

    马麟看到欧鹏不肯再说,也识趣的把话题岔开,只管向欧鹏敬酒。

    欧鹏这个人别的倒也罢了,惟爱饮酒,但却酒量不高,练了三十几年也没出来,而且欧鹏酒品不好,若是没喝酒的时候,心里有事,就是拿刀子撬嘴,也不会把肚子里的话撬出来,若是三杯酒下肚,立刻就会牢骚满腹,还容易被人激怒,所以平时欧鹏饮酒都特别的小心。

    今天马麟存心来灌欧鹏,就想着他酒一下肚,好把倪云的下落给套出来,那亲兵买了六壶酒,马麟和欧鹏一会的工夫就喝了四壶,这其中马麟连一壶都没喝上,其余的都进到欧鹏的肚子里面去了。

    马麟看看欧鹏这酒差不多了,于是故意的道:“欧大哥,听说你们又要考校了,以大哥的武功,这一回要升副队了吧?”

    欧鹏这会酒已经上脸了,一张脸红扑扑的,用力一顿酒杯道:“好兄弟,这世道不公啊!你哥哥我,是军班子弟,家传的一条好铁枪,整个金陵,能打过我的,一只手都数不到,三年一校,五年一考,你哥哥我都是优等,可是我用了十五年,才做了一个押正,而且手下的兵丁都是罪役,没有一个拿得出手来的,再看那刘良,他是什么东西!不过是东京一个泼皮的下人,竟然敢坐在我的头上,真真气煞人也!”

    欧鹏几句牢骚出来,也不顾忌着酒了,就拿了一个大碗,倒了酒,站起来一只脚踩着凳子,把上衣脱到了腰间,抓着桌子叫道:“那泼皮自己的一步升天,竟然连他家的下人也要出来做官,也不知道当今官家要让这些人出来许个什么样子,难道都去给泼皮做小倌吗。”

    马麟急忙把酒夺了下来,叫道:“哥哥喝醉了,却不要再喝了。”他只是想打听一下倪云的下落,可是要害欧鹏,这些话要是传出去,十个欧鹏了死了九个半了。

    欧鹏的队将刘良,是金陵人,专一会弄风花雪月这些东西,当年和在金陵犯了事,被发配卫州,服役欺满流落到了东京,那个时候正是高俅没发迹的时候,因帮了一个生铁王员外家的儿子使钱,每日三瓦两舍,风花雪月,被那生铁王员外在开封府里告了一纸文状,把高俅断了二十脊杖,送配出界发放,去投了淮西闲汉柳世权,那生铁王员外的儿子王文斌闲得急时,认得了这刘良,收在了门下。

    刘良善于迎逢,哄得那王文斌更加无赖,不上几年,把生铁王员外生生给气死了,而这个时候,高俅早就回京,就在九王王面前做了个红人。

    那王文斌不过就是一个土财主家的儿子,哪里知道高俅的变化,偶然东京街头相遇,那王文斌对高俅十分热情,就让高俅自己身边,刘良生怕丢了地位,早生损了高俅一翻,谁想到高俅几年之后,竟然当上了太尉,还提拨了王斌做禁军教头,刘良却怕得要死,于是王文斌暗中给他补了一个军职,然后把打发他回老家金陵,扑进了看护大江的军中,做了这么一个队将。

    而欧鹏所谓的这‘军班弟子’的平头,也自不小,北宋没有军户,只有入选了皇帝仪卫金枪班、银枪班、招箭班、东西五班,还有钧荣直之类的班直子弟,才能被称为‘军班弟子’像欧鹏,还有那花荣、徐宁这些人都是‘军班弟子’这个身份可心说是一种荣誉。

    欧鹏的爷是金陵人,年纪大了之后退出班直,回到金陵仍然可领薪俸,死之前给欧鹏补了军职。

    刘良是半路出家的泼皮闲汉,欧鹏是光荣的大宋禁军禁卫军家属,两个人就不是一路的,自然少不了矛盾,再加上欧鹏火气太重,所以两个人可以说是烦透了对方,那欧鹏肚子里一肚子的窝火,平日里只能忍着,现在几壶酒下肚,不由得都倒了出来。

    马麟把酒碗抢走,叫道:“哥哥喝得多了,却歇着吧。”

    欧鹏不满的道:“我哪里多了,快把酒给我,你不过就是的怕我说了那瘤子招祸,老子就是当着他的面,也一样骂他!”

    马麟还想劝,房门突然被推开了,刘良带着十几名亲兵进来,厉声叫道:“姓欧的,你说什么?”

    欧鹏虽然酒醉,但必竟知道这是上官,冷哼一声,却不说话。

    刘良恨恨的看着欧鹏,叫道:“杀不死的打脊牛才,这军营之中,也能让那些不三不四的人进来吗?”说话间他身后的两个兵士冲过来,把马麟给按住,马麟不想在这里反抗,惹得刘良恶了欧鹏,可欧鹏酒意上头,却不管这些,抄起两把酒壶就拍在了两个兵士头上,把他们打得飞了出,然后指着刘良叫道:“你这泼才,缘何不问因由的就要动手。”

    刘良脸都气青了,叫道:“欧鹏!这马麟在人家偷了东西,被官衙收监,现在突然到了你这里,你晓得他要做什么。”

    马麟冷笑道:“这位大人,你是欺我大哥不知才这样说话吗?我的事府衙已然断了,我是被人冤枉的!”

    刘良冷笑道:“我不管你是不是被府衙冤枉了,我只知道,你混入军营,心图不轨!来人,给我拿下,先打一百军棍看看这杀才说不说实话。”

    又有亲兵要向前,欧鹏瞪着一双被酒熏红了的眼睛,厉声道:“我看谁敢!”

    刘良眼睛眯成一条缝,向着欧鹏道:“欧鹏,你想就这样和我做对吗?”

    欧鹏酒意上头,怒吼一声,一伸手抓住刘良,大吼道:“爷爷就和你做对了,你待怎地!”说着用力向下一摔,刘良疼呼一声,破口大骂,欧鹏抓起刘又是重重一摔,刘良脸色泛白,坐在地上,不住的哆嗦,欧鹏指着他的鼻子叫道:“你来骂啊!”

    刘良手揉着胸口,痛苦的扭动着身体,欧鹏冷声道:“你少装死,再不走时,我还摔你!”说着伸手又要抓,马麟一伸手把他给拦下,道:“哥哥先慢动手!”说着话,伸手探到了刘良的心口,只觉刘良那颗心,咚咚咚;跳得可怕,好像随时都有可能蹦出来一般,马麟吓得一哆嗦,叫道:“哥哥,这人不好……。”

    马麟的话没说完,那刘良一张嘴喷出一口血来,倒在了地上。

    屋里的几个人全都呆住了,马麟再次伸手向着刘良的鼻孔一探,竟然一点气都没有了。

    刘良的几个亲兵恐惧的看着欧鹏,突然叫道:“队将被欧押正给杀了!”说完向外就跑,只是外面欧鹏部下的二十五个人,还有两个亲兵早就过来了,他们本来是怕刘良为难欧鹏,他们两个今天大会的时候,就已经吵过一会了,地却没有想到欧鹏竟然杀人了,此时看到那些亲兵跑出来,那五个伍长之中,有一个叫李平的,突然拔刀在手,一刀砍翻一个亲兵,同时大声叫道:“我们都是配军,只能服罪役,若没有押正我们还在牢城营里搬石头呢,这会押正有难,我们岂能不帮他!”

    李平的话音一落,一押的兵士都提刀跺了过去,刘良的亲兵和他一样,都是拍马迎奉要好一些,没有什么真本事,连刀都没有拔出来,就被剁烂了。

    可是让大家万没有想到的是,刘良的嗓子里发出一声长长的呻吟声,然后他竟然坐起来了。

    所有人都像看到刘良死了时候那样呆滞的看着刘良又活了,欧鹏突然怒吼一声,一把将刘良给提了起来,重重的砸在了桌子上,上面的酒杯盏碗都被打飞了,刘良疼得惨叫一声,叫道:“欧鹏……你快放开我!”

    欧鹏咬牙切齿的道:“你刚才为什么装死?”

    刘良还不知道欧鹏这会已经到了绝路了,仍然大声呵斥道:“你这厮,老爷那里是装死,老爷是风症犯了(癫痫)犯了,你没看到老爷的舌头都咬坏了吗,快让老爷起来!”

    欧鹏抓着刘良提起来,就到了堆碎肉前面,把他向着碎肉上一压。

    刘良怪叫一声,屎尿齐流,向着欧鹏连声叫道:“欧押正,小的没眼,你千万不要和小的一般见识啊,你放过我,我在高太尉面前保举你,保你不用考校,就能当大官,这还不行吗!”

    欧鹏咬牙切齿的道:“再多说一句话,我把你也剁成这样!”

    刘良果然立刻闭嘴,大概他也怕自己忍不住,所以就用手把嘴巴给捂住了。

    欧鹏看看那二十五名部下,心道:“你们还真是下手快,这会倒好,老子跳到长江里泡三年也是一身是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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