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一章:叛徒的下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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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苦读书 www.kudushu.org)    刘询通过各种渠道,将兰台、石渠阁、丞相府、执金吾、光禄勋等有司衙门里收藏的有关河西、令居、轮台的资料、档案、报告都让人抄录了一份,送到了自己手里。

    他又根据这些情报,协同刘德等人,在未央宫中,制造了一个大型沙盘。

    整个河西和河湟、西域南部,于是在他面前一览无遗。

    看着这建成的沙盘,刘询感慨万千。

    “原来,令居是在甘肃的永登县啊……其边墙是从天祝县雪山走乌鞘岭,延伸至休屠泽、酒泉塞……”有着回溯的刘询,在脑海里,比照了一下回溯的后世地图,很轻易就找到了与令居和河西边墙对应的后世地名和山脉、河川。

    当然,两千年沧海桑田,如今与后世在地理地貌上,在许多地方都已经面目全非,后世的地图只能参考,当真就是傻子了。

    但,仅仅是这样对比,刘询就知道,令居的关键了!

    控扼令居,汉家就可以将所有来自河西西部的外部威胁,扼杀在黄河与群山之中。

    反之,令居一失,不止围绕令居的防御体系,分崩离析,外敌可以长驱直入,威胁武威、休屠,甚至截断北地、陇右与河西的联系。

    所以,在历史上,令居自城塞之后,一直是历代兵家必争之地。

    比起令居,刘询对西域和轮台,更感兴趣一些。

    因为,在后世,随着塔里木河的两次改道,罗布泊(蒲昌海)渐渐蒸发,并最终成为一个沙漠、戈壁。

    而如今,距离塔里木河第一次改道,都还有起码几百年。

    在现在,这条生命之河,依旧循着它的故道,喘流不息,将水带到干燥的西域南部。

    其在南部的支流,名曰:南河。

    是当前西域最大的河系。

    轮台,就位于南河流向蒲昌海的中部,直接钉在匈奴僮仆都尉的老巢眼皮子底下。

    让刘询感到有意思的是,此时的天山南麓,在后世地图上应该叫博格达山。

    而它也确实担得起‘天山’的荣誉。

    因为,在其身后,就是哪怕在后世也赫赫有名的吐鲁番盆地。

    如今的西域富饶之所,物产丰沛之国。

    “难怪贰师将军,一直念念不忘,一直坚持屯田轮台了……”刘询砸吧着嘴巴,就差流哈喇子了:“也难怪历史上,霍光等人要瞒着当今,偷偷的支援轮台屯田了……”

    “这么好的地方,谁放弃谁213啊!”

    作为穿越者,刘询知道,博格达山是后世南疆与北疆的地理分割线,同时也是农牧分割线。

    过此山而北,就将进入西域最大、最富饶、最温暖的绿洲地区。

    只要开发得当,足可开垦出数以百万亩土地,养活两三百万人不成问题。

    看到这里,刘询就忍不住对刘德等人问道:“向使公等为匈奴统帅,若要取我轮台,当以何策为之?”

    刘德挠了挠头,仔细的想了想,答道:“陛下,末将以为,若使末将为匈奴统帅,此时最好的办法,就当是立刻撤退,以避开严寒的冬季!”

    他道:“轮台,坚城也,即使十倍之力围而攻之,也非是旦夕之间可下之城!”

    “一旦被轮台守军拖到九月,大雪封山,匈奴主力必将无可遁逃!”

    刘询听着摇头,道:“将军太主观了,匈奴既然敢来,必有依仗!必有一定把握,可在短期内攻陷轮台,避免与贰师主力决战之策!”

    真要是主力决战,郑吉,常惠必然稳操胜券!

    答案很简单——现在汉室的对手,只有一个匈奴日逐王。

    匈奴王庭的主力骑兵,现在都在余吾水和漠北舔舐伤口呢,没有能力也没有时间赶到战场。

    所以,主力决战一旦出现,那位日逐王的下场只有一个——被汉军打爆!

    就他那几万骑兵,连给郑吉的精锐军团塞牙缝的资格都少了。

    更不提,如今郑吉的主力精锐,都已经换装了马蹄铁与马镫马鞍。

    战斗力飙升了不止一点半点,基本上野战见谁虐谁。

    故而,刘询一开始就判断,匈奴人选择现在攻轮台,一定是下定了决心的!

    不然,先贤惮也不会选择此时开战——讲道理,他最明智的做法其实是在西域当一条哈巴狗,一边麻痹汉室,一边休养生息,等待登上单于宝座……

    “单于宝座?”刘询猛然抬起头来,看着刘德,他握紧了拳头,立刻道:“快招丞相入宫!”

    若先贤惮是为了上位,那么一切就都解释的通了。

    霍光在一个陌生宦官的引领下,一路走在这温室殿的回廊内。

    天子是在数日前,在霍光建议下搬入温室殿的。

    对于这个建议,天子自然是从谏如流。

    搬入温室殿后,果然,天子晚上睡觉都舒服多了,再也没感觉到脚冷手凉。

    为此,霍光得到了黄金五百金的赏赐。

    进入内殿,情况便截然不同了。

    大量将官,在这殿中来回走动,这些是卫尉卿、执金吾、太常卿以及大鸿胪的武将们。

    他们在尚书令韩增的统筹下,针对着前线发回的情报,结合敌我双方战前预计,日以继夜的研究者、推演着。

    这是霍光在背后,建议韩增向天子提议搞出来的。

    对此韩增,自然是欣然接受。

    概因,这个建议将使得他有机会插手军方事务。

    更有机会在未来,将尚书台,从纯粹的文官秘书机构,转向文武一体的内阁秘书处。

    虽然从前从未有过类似的机构,但这并不妨碍韩增理解其未来前景。

    不过,这个建议在上禀天子并得到同意后,其发展便迅速脱离了韩增的控制。

    因为,韩增忘记了,长安城中还存在着一个势力强大的集团——致仕元老功臣勋贵。

    这些人,本来都已经致仕或者半隐退了。

    主要是年纪大了,精力、体力都不足以继续支撑他们从事他们所热爱的事业。

    但,他们依然时刻希望为大汉社稷与大汉天子发光发热。

    当韩增召集大量中低层的将官,开始推演战事、评估战争后。

    这些人一下子就来了兴致。

    打仗他们或许已经力不从心了。

    但纸上谈兵,教育一下年轻晚辈后生,一个比一个热情。

    不过两三天,整个长安的功臣元老勋贵们,便一个接一个跑进了建章宫里,打着‘为陛下献策’的名义,在其中指手画脚。

    而天子也乐见其成,毕竟,这些老臣还是很重要的!

    他们的子孙、子弟和故旧,遍及全国,拉拢好他们,有助于帝国稳定。

    况且,只是打打嘴炮,研究研究战事,给朝廷提供意见而已。

    所以就由得这些老臣了,这可就苦了韩增。

    一见霍光,眉头都有些紧皱,忍不住的埋怨:“张丞相,尚书台如今算是毁了……”

    那些老臣,可没一个好对付的。

    而且,年纪一个比一个大,资历一个比一个老。

    资历最浅的哪一位,叫上官相夫,故少府卿,故李广利的恩师,也是将李广利从一个长安纨绔子,引上帝国名将之路的人。

    而资历最高的那位,今年都已经八十二岁了,乃是先帝老臣,窦氏外戚的元老,曾任德阳宫都尉的窦固。

    别看窦氏外戚,如今已是昨日黄花,但这位窦固却是天子一直敬重的老臣,私底下曾多次称其为‘老大人’的元勋。

    而如此多老臣,聚集在尚书台里,旁的不说,尚书台上下哪个不是提心吊胆?战战兢兢?

    生怕他们在尚书台里磕着碰着了。

    偏生这些老臣,致仕多年,总算捞到个机会,可以表现自己,在天子和朝臣面前刷脸,一个个都是精神抖索,干劲十足。

    韩增一天到晚,就光伺候他们就已经累得气喘吁吁。

    但……

    霍光却是笑着道:“要不,尚书令回去休息几天,此间之事,让吾承其劳?”

    韩增一听,立刻就呵呵的笑了起来,再不提这个事情。

    他现在累归累,担心归担心。

    但实际上,乐在其中!

    那些帝国致仕的元老勋臣们,虽然早已经远离政坛,但他们的人脉、资源和影响力却一直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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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这些老臣,致仕后都很知趣,很少参与政事,平时也就是在家里闭门不出,偶尔出门也不过是与三五老友聚会。

    想要接触他们?

    千难万难!

    如今,有了这个机会,傻子才会放弃!

    不说是交好他们背后的家族,单单只是在这些人

    面前卖好,表现一番,传出去都可以落下一个好名声,得到一个好评价。

    而这种名声和评价,是很多人一辈子都不可能得到的。

    可以受益一生,甚至福泽子孙的!

    “对了……”韩增跳过话题,道:“丞相此番入宫,可是有事?”

    “然!”霍光点点头道:“与轮台战事有关,陛下召见,正要去与陛下商议……”

    “丞相说的是……”韩增沉默片刻后,道:“下官这就为丞相去通禀天子!”

    “有劳尚书令……”霍光微微躬身致意,内心却是百感交集。

    曾经的过去是再也回不去了。

    没办法,大家都是肩膀上挑着几百人、几千人甚至几万、几十万人前途与身家性命的正坛首领。

    私人情感在这里面,轻若鸿毛。

    在殿中等了片刻,韩增就回来了,笑着对霍光道:“丞相,陛下有请!”

    “有劳尚书令!”霍光致谢了一声,跟着韩增的脚步,走上前去。

    很快,便抵达了天子寝宫之前,因为战争的缘故,哪怕是寝宫,也有着大量文臣和武将在活动。

    当霍光走进去,所有人立刻行注目礼,紧张而敏感看着他,这位帝国当前最高秩比的武将!

    霍光提起绶带,跟着韩增,走到了正站立在一副全新的纸质地图前,研究着的天子面前,微微恭身拜道:“臣光恭问陛下安!”

    刘询听到霍光的声音,却没有回头,眼睛继续看着他面前的地图。

    自从下旨韩增主持编纂和绘制了《大汉天下图》后,大汉帝国的地图测绘水平,便提升了一个等级。

    军事地图上,正式出现了完整的等高线、地理标志、分界线以及最重要的比例尺。

    就像这副地图,比例尺写的很清楚:一比一百万。

    这里的一是尺,换而言之,地图上一尺,换算成现实就是一百万尺,汉制十尺一丈,一百八十丈一里,约合五百五十五里。

    正好与大汉帝国崇五相合。

    刘询自然非常喜欢,爱屋及乌之下,帝国未来的所有军用地图,都将采用类似的标准,区别只在于比例大小。

    而这种全新的地图的阅读性,非常优良。

    哪怕是文官,只要看看地图,大概也能知道,数千里外的前线的大体局势。

    此刻,刘询就在看着地图上的轮台。

    “令居已经打起来了……”天子缓缓的说道:“护辽将军范明友,武威都尉黄霸都给朕上了奏疏……”

    “月氏人确定反了!”说到这里,刘询的口吻就忽然变得肃杀起来:“德以柔中国,刑以威夷狄,孔子诚不欺我也!”

    “朕过去对于诸夷,看来还是太仁慈了!”

    霍光连忙低下头来:“陛下息怒!”

    “朕为何要怒?”刘询笑了,笑声中分明带着满满的恨意:“叛主之奴而已!”

    很显然,河湟月氏是真的让这位天子恨上了。

    霍光也只能在心里叹息了一声,小月氏人这次真的是不智!

    甚至可以说没有脑子!

    在霍光看来,这次小月氏人的作为,大抵相当于后世墨西哥忽然跳出来要造米帝的反一样,甚至可能还要不如。

    这简直是找死!

    而偏偏,汉室刘氏乃是中国历史上最记仇最小鸡肚肠的王朝与皇室之一。

    被刘家嫉恨的人或者势力,哪怕一时半会奈何不得,老刘家也会静静等待时机。

    十年不够,那就二十年,二十年不够,便一百年!

    总有一天,会有机会把欠账连本带利的讨回来!

    汉匈百年战争,就是刘氏这个性格的缩影。

    襄公复九世之仇,春秋大之!

    所以,小月氏人哪怕这次可以逃过一劫,幸免于难,苟延残喘下来。

    他们也注定没有将来了。

    失去汉室朝堂信任,失去刘氏天子信任。

    这个在曾经的历史上,主导河湟数百年,影响力延绵千余年的河湟势力,将再无机会。

    想到这里,霍光就不由得有些唏嘘。

    当然,嘴上他还是很乖巧的,立刻就道:“陛下圣明,小月氏忘恩负义,背主叛上,长安士民皆曰:可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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