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夺夫大计 No.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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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苦读书 www.kudushu.org)    我有一股冲动,冲进浴室把祁少遥暴打一顿!后来我忍住了,捏着那根头发,扔出窗外,随风飘去。曾经,我为了一个口红印和他闹得天翻地覆,结果没揪出那个女人,却赶走了我自己,难道现在还要重蹈覆辙?我不会再这么蠢了,没有确凿证据之前,我可以忍。

    男人的忠诚骂不出来,也打不出来,或许能感化出来。不过,不要跟我说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女人最幸福这样的话,就像祁少遥对穿在他身上的衣服的整洁度有相当高的要求,我对躺在我身边这个男人的整洁度也有相当之高的要求!我把他从里到外打扮的体体面面清清爽爽香喷喷一朵花一样,那是为了给我自己撰在手里拿来秀甜蜜的,不是给他招蜂引蝶提供平台。

    这一次我将改变战术,不从祁少遥下手,我迂回前进侧面出击,暗地里找出那个女人突破瓦解她;明的,我满足祁少遥一切要求,装傻装纯装无知,软化他的警戒。比如他极力反对我回GTY复职,他希望我守在家里相夫教子,每天晚归有一盏灯亮着,一碗汤热着,一个吻候着,OK,如果这是大男人的普遍心理,我成全他,忍痛舍弃我如日中天的事业。

    我一直认为我的事业是如日中天的,如果不是祁少遥突然冒出来,我可以继续如日中天下去,现在我为他变成家庭妇女,给足了他脸面,他也该为我考虑一下,让我的付出得到我想要的回报吧?

    如我所料,当我告诉他我不打算回GTY了,他立时哼起歌来,连着几天红光满面!证明我的牺牲还是有意义的。

    这天一大早,祁少遥又是哼着歌出门,我把家里稍微收拾了一下,估摸着收拾第三者的时机也到了。

    我把这次行动称作“夺夫计划”!

    计划第一步,翻手机。当然,我也料到翻手机是不会有结果的,如果他有心瞒你,难道还会留下通话记录和短信息等你来查?既然偷偷摸摸没成效,干脆就来光明正大的——我去给他交手机费!交的是他私人电话那一只。当我满以为可以像N年前某贺岁片女主角那样,顺着一条长达百米的通话记录一个个打回去的时候,我失望了。他三个月的通话记录加起来还没有我发现的那根头发长!

    于是第二步应运而生,掏口袋!口袋和手机不一样,有时候走在路上,别人给你一张传单,身边又没有垃圾桶,你就随手塞进口袋去了,转个身发现垃圾桶,也许你就忘了你口袋里还装着一张废纸!祁少遥的口袋是一般掏不出传单的——他哪有时间在街上闲逛?一旦掏出来,事态就严重了,如果这张传单还是美容院新开业的折价卡,那么你就不得不怀疑他是不是曾经陪着一个女人逛街去了!

    我就搜到这么一张折价卡。

    第三步是到他公司门口去蹲点,这件事很累人,我打算缓一缓,不到必要时刻不使用。

    然后,就是搜他的车!经过我几天来细心周密的观察,他这几天开的是宾士,首先,开宾士这一点就很可疑。他曾经颇为得意的告诉我,他的保时捷只载过我和歆歆,连元谨都不让碰,以此来卖弄他的坚贞不二,那么他开宾士难道是因为要载另一个女人?于是某天半夜趁他熟睡我拿了他的车钥匙,去他的车上搜查!

    在车里,我发现了进一步线索——那里有很多过桥过路费清单和加油站的账单,最近的一张来自中山路西段加油站,那个地方我很熟悉啊,离GTY不远,离祁氏就远了,离我家更远!虽然,他有可能去GTY谈模特大赛的事情,顺便加油,但同时我也很疑惑,以前关于模特大赛的一切事宜都是我们奴颜婢膝的去祁氏找他,他什么时候纡尊降贵来过GTY?难道我一走,高腾跃就牛了?

    于是我决定亲自走一趟GTY实地考察。既然打算辞职,不可能连一句交代都没有,而且我留在办公室的私人物品也需要拿回来。理由很充分吧?我沾沾自喜,整装出发!

    GTY还是和我印象中一样忙碌而有序,一看到那些埋头苦干的员工我就心情大好,虽然不是在我的指挥下。其实我还是很眷恋这里的,这里有我熟悉的人和事,我可以随心所欲对他们呼来喝去,当我往他们中间一站,我就是太阳,他们这些小行星全都得围着我转。

    离开了这里,我就变成了祁少遥的小行星,我不但要围着祁少遥转,我还要围着歆歆转,从此以后我就再也没有机会当太阳了。

    我不知道我这样的选择是不是正确的,家庭和事业在一个女人眼里到底孰轻孰重,谁都能说得比唱得好听,可当命运真正把这个难题摆到面前,做的那一套会连自己都觉得不可思议。

    女人是水,男人是钢,女人强悍是因为没有人触及到她心里那一块柔软的地方,挑起那一根脆弱的神经,一旦对的人出现,粗犷的手指轻佻,再坚强的武装也会土崩瓦解,女人依然是水,男人依然是钢。

    一个人自由,两个人束缚,太长久的自由演变成寂寞,太长久的寂寞渴望被人束缚,渴望两个人裹进同一张甜蜜的网。男人编织的网,女人总是义无反顾,不同的只是,单纯的女人主动跳进去;成熟的女人需要引诱一下才跳;跳过一次又逃出来的女人下一次照样会跳,即使张网的是同一个男人,她也自信这个男人因为她而改变了,所以这一张网和上一张网是不同的网。

    我是那个一次又一次跳进祁少遥网里的女人。“君当作磐石,妾当作蒲草,磐石无转移,蒲草韧如丝”,我跳出了祁少遥的第一张网,却从他的网里抽出来一根丝,穿过我的心,所以我跳不出这个自古的藩篱。

    在他的网里我很幸福,这样就够了,不当太阳也没有关系。反正,我的这些小行星们,不围着我一样运转正常。

    “高总?”其中一颗小行星发现了我,其余的小行星全部不约而同站起来,朝我靠拢,我又再一次变成了太阳,这是我最后一次当他们的太阳。

    “早上好!我来找高总,他在吗?”我对他们每个人微笑,给他们留个好印象吧——我这颗太阳不是只会炙烈的烤得他们焦头烂额,我也可以笑得很温暖,让他们如沐春风!

    小行星们一指,“在的,在……你的办公室!”又闹哄哄的问:“高总你终于要回来了吗?”

    我拍拍其中一个的肩膀:“我去去就来,呆会再说!”

    同志们,多么不忍心粉碎你们的期盼,但是,我要走了,我不是你们唯一的太阳,以后你们就围着高腾跃转吧!我收收东西,也要回家找我的太阳去了!

    我推开我办公室的门——

    “老高!”

    高腾跃被我吓了一跳:“咦?你怎么来了?”

    “我不能来啊?”我反问,抬头环顾了一下四周。这是我的办公室吗?怎么装修摆设全变了!

    难道我走错门了?回身看了一下门上的指示牌——总经理室?不是助理室吗?难道他给我升职了?真是个好大的诱惑,不知道有没有顺便加薪水……可是,我也不能因为这些诱惑就反悔不去给祁少遥当全职太太呀!

    高腾跃挠挠头,有些尴尬的欲言又止。

    怎么啦?想挽留我啊?我不会上当的!

    “我来是有件事要跟你说!”

    “什么事?”

    “就是——”我拿起我桌上的名牌,点了点上面的字:“我想说我……这是什么!?”本来应该写着“总裁助理高鶱霨”的牌子居然变成了“总经理钟倾”!

    “这什么意思?”看到“总经理”三个字我就不爽,我帮他拼死拼活五六年也不见他给我一个总经理的名分,我才离开一个月钟倾就爬到我头上来了!难怪办公室连装潢都变了,原来这里早已易主,我被鸠占鹊巢了!

    “她当总经理我当什么?”我脱口问。忘了我是来辞职的,谁当总经理和我有什么关系?我就是有一种被侮辱了的感觉!他把总经理的位置给钟倾了!他把我的办公室给钟倾了!有问过我的意见吗?!万一我不辞职呢,他把我放到哪里去?!

    “你一个多月没来,我还以为……”他又挠挠头。

    “以为?你怎么不问我!”我把牌子往桌上一扔,再次看了下四周,果然没一样我的东西!

    “我的东西呢?”

    他手往外一指:“在……杂物间……”

    杂、物、间!!

    “好哇!高腾跃,你就把我摆在杂物间啊!我在这间公司是杂物吗?你有没有良心啊!你过河拆桥,过桥抽板啊你!”我拍台子跳脚凶神恶煞的吼他!

    我的吼声吸引了好多人围观,高腾跃面子上挂不住,我更挂不住!看起来好像是我被炒了一样!

    “算了算了!”我叹口气挥挥手:“我不跟你计较,我是来正是通知你,我、不、干、了!”临走前还泄愤的踹了一脚门!

    我去杂物间拿我的东西,高腾跃跟着我。

    “你跟着我干嘛?”我现在多看他一眼都嫌烦!

    “我怕你找不到……”

    “找不到?”我打断他:“你这间破公司一草一木一砖一瓦哪一样不是我亲手给你建起来的?我会找不到!”我不忘提醒他,我为他的公司做了多大贡献!

    “是是!”倔驴发火了,他只能顺着,靠近一点都怕被我的后蹄踹飞!他打开杂物间的门,自己却站在门边一动不动。

    “滚开!”我推他一把,自己进去抱出我的东西,出来看他还在门口,我突然想起来我到这里的主要目的,“祁少遥最近来过吗?”我也不跟他绕了,直接问完我立马走人!

    “来了啊!现在就在!”他这下说话不犹豫了,讨好我一样!

    “在哪里?”

    “和钟倾在天台谈比赛的事!”好像事先演习过,他这句说得比上一句还溜!

    谈公事不在办公室,上什么天台!他还蛮会享受的!我白了高腾跃一眼,一转身从拐角的小楼梯上了天台,高腾跃还跟着我,于是我一边爬楼一边顺口问:“钟倾染头发了吗?”

    这是我最近才养成的一个习惯,凡是谈到年轻女性,我就要问“她染头发了吗”,如果答案是肯定的,我又会问“什么颜色的”,如果是金色,我还要问“直的卷的”,如果是直的,我就继续问“她头发多长啊,在哪里染的,染多久了,多少钱,好看吗,她什么职业,住哪里,电话号码多少”一直问到人家不耐烦把那个女的带过来见我为止。

    高腾跃还以为我不生气了,和他聊闲天,于是开始使劲吹捧钟倾:“你也看到她摆在办公室的照片了吧?她那一头金发好看极了,洋娃娃一样……”

    金发!我最讨厌的就是金发!我回头瞪他一眼:“好看个屁!闭嘴!别跟着我!”

    高腾跃又吃了憋,摸摸脸,还是跟着我!甩不脱这只跟屁虫,我干脆不理他,爬上楼迎面一个背影炫花了我的眼——钟倾那一头金发果然灿烂!

    往后退一步,隐在楼梯口,高腾跃被我撞了一下,“唔……”我一反身捂住他的嘴,压低嗓子:“别出声!”虽然偷听是很不道德的行为,但是现在祁少遥和一个金头发的女人在一起,叫我不听,怎么可能!

    高腾跃睁大眼睛拼命点头,意思是他会配合,我才慢慢松开了手。转头再看祁少遥,他同样背对着我。一手支着栏杆,一手拿着个什么东西,一下下拍打栏杆:“怎么样?考虑好了吗?”

    他举起手里的那个东西,伸到钟倾面前,那是一张银行卡。

    钟倾摇摇头:“我不是要……”声音很轻,我皱了皱眉。不是要什么?虽然听不到,但可以确定他们说的不是私事!莫非那个第三者是钟倾!?

    祁少遥在笑,笑得很阴险:“你要什么我管不了,我只知道我要什么。钟倾,一开始我就警告过你,我的原则。”他甩了甩银行卡:“这个东西,你要也得要,不要也得要!”

    哪有人逼着别人要他钱的?

    钟倾犹豫了一下,伸手打算接过那张卡,他又突然把手收回去:“接受之前想清楚了,如果孩子不是我的,我有的是办法把你送进监狱……”

    “孩子是你的!”钟倾突然被刺激歇斯底里尖叫!

    孩子!钟倾怀了祁少遥的孩子!?

    一个惊雷在我头顶炸开!我到底在干什么?防岳圆圆像防贼一样,搞半天我一直都弄错了假想敌!我把钟倾这只狐狸精养在身边,不断的给她提供机会去勾引我的丈夫,现在他们连孩子都有了,可见他们的奸情发生在多久以前!现在想来,当初送钟倾上班的那个开宾士的男人就是祁少遥!钟倾那天带的戒指就是我的“祝福”!而我居然还恭喜她!我真是聪明!自作聪明!

    阳光热热闹闹的洒在祁少遥脸上以及钟倾金黄色的头发上,热闹是他们的,他们喜得贵子!我的眼前突然一片花白,脑子里嗡嗡作响,像当头被浇了一盆冷水!我还想突破瓦解钟倾呢!我本来想告诉她,对我丈夫死心吧!要钱,给你;要人,妄想!退一万步讲,我有孩子,你有吗?即便不是为了我,为了孩子,我丈夫也不会娶你!讽刺的是,现在人家和我有一样的筹码,我拿什么瓦解她?甚至我的丈夫还要给她钱,让她把孩子生下来!然后呢?是不是还要效仿他老爸,把外面的女人孩子一起接进家,大老婆小老婆,左拥右抱左右逢源?

    心里一片凄凉,双腿颤了一下,往后一倒跌进高腾跃怀里。

    我听到祁少遥继续说:“如果孩子生下来证明是我的,我自然会负责教养他,还有你往后的生活费,只不过……”

    “祁少遥!!”我听不下去了!大叫着他的名字,冲过去甩手就是一巴掌!

    我知道他接下来要说什么——只不过钟倾和她的孩子想要得到祁家的承认必须经过我的同意,然后把孩子过户到我名下,就像他自己一样!多便宜啊,别人游说我再生一个我不肯,现在平白无故捡个现成的!

    祁少遥被我那一巴掌甩得头晕目眩,怔了好半天才反应过来,“仙仙,你听我说……”

    “你不用说了!我同意!”我打断他,抬起手背抹了一把脸,上面湿漉漉的,我居然哭了!在这么丢脸的时刻,我居然不争气的哭了!这让我简直无地自容!眼泪有什么用,这个男人的心已经不是属于你一个人的了,就算你流干了眼泪,哭瞎了眼睛也换不回一颗已经丢失的心!

    祁少遥是为我编织了一张看似幸福的网,可惜这张网裹着的不是两个人,而是三个人,四个人,五个人!他给的幸福是一颗糖衣炮弹,六年前我把它接过来,让它在我手里爆炸,灰头土脸落荒而逃,六年后我居然还得不到教训,又接下这颗炮弹,眼睁睁看它爆炸,这一回更惨,我被它炸得四分五裂支离破碎!没有力气了,疲惫不堪,可我还是要逃,拖着我鲜血淋漓满目疮痍的心脏!

    我双手捂住泛酸的鼻子,忍住哭腔,擦干眼泪:“祁少遥,我们离婚,你把她娶回家,我同意!我同意了!”

    “不是,仙仙,我不是这个意思……”祁少遥急了,拉住我的手。我甩开他:“你不要碰我!”

    “我能接受的只有这个,要不然你想看到二十年后我指使歆歆去和她争家产吗?”这已经是我最后的限度,宁为玉碎不为瓦全,既然得不到一份完整的爱情,那我宁愿什么都不要!

    沉默许久的钟倾此时突然跪下来抱住我的大腿:“不会的,高总,我们什么都不争,什么都不要,只要我的孩子能够天天看到他的父亲就满足了!”

    她可怜兮兮仰着头摇尾乞怜的样子,我不禁冷笑一下,指着她,转头看祁少遥:“你看,第二个你妈出现了!”

    “高鶱霨!”祁少遥握紧的拳头泛白,这是他的痛脚,谁都碰不得!

    “哼!”我冷冷看着他,他当然同情他的母亲,所以他也会怜惜这个女人,心疼她的孩子,总有一天他们会夺走他的关爱,到时候我就变成了祁少遥尖酸刻薄的大妈,我的女儿就变成了愤世嫉俗的祁少逸,然后闹剧继续上演!我不会让我们变成那样,我要退出这场闹剧!我慢慢把腿从钟倾手中抽出来:“戏你们自己唱吧,我不奉陪了!”

    祁少遥像一根木桩一样钉在地上,动也不动,一声不吭。

    我走到楼梯口,钟倾追了上来,往前一扑,又跪在我脚边:“高总,求求你原谅我吧,我是真的很爱遥……”

    遥?这个字不是专属于我的吗?什么时候她也可以叫得这么自然了?我抬了抬脚,她却抱着不放。

    “我不是已经成全你了吗?你还想怎么样?”

    “你不要走!”钟倾扯着我的裤腿,“我爱他,可是他爱你,你要是走了,他会恨我的!”

    “要爱要恨都是你们的事,与我无关!”我狠下心肠,不再看祁少遥一眼。爱我?我已经不相信了!

    我转身想走,抬起脚来,“你放开我!”

    “我不放!”她死死抱住我。

    “放开!”我一条腿在挣扎,另一条腿努力保持平衡,一只细细的鞋跟支撑着我整个人摇摆的重量。

    “不放!”她很坚持!

    我顾不了那么多,猛的一下把腿从她怀里拉出来!“放开!你——”

    “咔……”一个轻微的声响,脚下一低,鞋跟断了!

    “啊——”钟倾开始尖叫,手里还抓着我的一只鞋子!

    高腾跃伸手拉我却已经来不及!我看到他冲下楼的影子不停旋转,还有更远一点的地方,祁少遥奔跑的身影也在不停旋转!

    “仙仙——”他奔跑着,突然不动了。

    ——不是他不动,而是我不动!我的后腰撞在墙上,撕心裂肺的疼!

    “小高!你还好吧?”高腾跃比祁少遥早到一步,把我从地上扶坐正,我咬着牙,连点头的力气都使不出,但我还有知觉,唯一的知觉就是痛,连呼吸都痛!

    我的手被压在身下,暖暖的,高腾跃调整了一下我的姿式,把我的手抽出来。突然他倒吸一口凉气——

    我随着他的视线转头看我的手——

    “啊——啊——”突然爆发的一声哭喊用尽了我所剩无几的所有力气,我的嗓子哑了,只能气若游丝的嘤嘤哭泣。瞪大双眸看着手掌上面怵目惊心的一片鲜红,好不容易忍住的眼泪终于再一次不受控制的冲破桎梏汹涌而出!

    是我的手在流血吧?是……一定是我的手……可是为什么我的裤子也染红了?从我身下不断汩汩流出的那一摊东西是什么?到底是什么?!

    我从模糊的泪眼中看到了祁少遥,他表情木然的站在我对面,轻轻的一下下摇头,“不……这不是真的……不是真的……”谁来告诉他,他看错了!从她身下流出的不是血,正在从她身体里面消失的不是他们的孩子!?

    “仙仙……”他慢慢跪了下来,双膝陷进那一摊血水里面……

    “你走开——”我把脸埋进高腾跃怀里:“带我走……我不要看到他……再也不想看到他……”苦读书 www.kudushu.or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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