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6章 偷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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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苦读书 www.kudushu.org)    厘徵玦望着长冰,摸了摸肚子,露出尬色,笑道:“我,现在还没有吃饭呢!”

    长冰微愣,道:“你的意思是,你现在还饿着肚子?”

    厘徵玦微微颔首,道:“是啊。”

    “可你并不像个会被饿肚子的人啊!”长冰望着厘徵玦,迟疑道。

    厘徵玦微笑道:“长冰,即便是世间最阴险狡诈之人,也不会在表面上展现他是坏人的表象或特征来呀!我‘不像’个会被饿肚子的人,可我真的是饿着肚子的呀!”

    长冰闻言,笑道:“我,我家的饭食唯恐黎三郎你吃不惯。”

    厘徵玦道:“吃不惯?有何吃不惯?”

    长冰见厘徵玦执意要在她家里吃夜饭,只得道:“那黎三郎,你跟我进屋,稍待片刻就好。”

    厘徵玦见自己的言语奏效,眸中不免浮起一抹得逞的笑意,跟着长冰再度入屋。李雨莲因白日间劳苦早早睡下了,便只剩下长冰与厘徵玦两人。

    长冰原本让厘徵玦在堂屋中等待她,她去厨房做两个小菜,但厘徵玦却执意要跟着她去后厨。长冰无法,只得让厘徵玦跟了过去,自己则手脚麻利的将日间寻回,准备明日再食用的小菜择好,重新架燃柴禾,不过一盏茶的时间就为厘徵玦做好两个家常菜。

    厘徵玦还是第一次到寻常民众的后厨房之中,见这间厨房虽小,但却干净整洁,颇有“麻雀虽小五脏俱全”的意味。他坐在陈旧但干净的木椅上,望着在锅灶前忙碌的长冰,心中不由一动。这就是所谓的民间日子吗?他的心里还是第一次有了一种叫温馨的暖意。“长冰,你做的什么菜?”

    “我给你炒了一盘叶尖,煮了一碗鸡蛋肉丸汤。”长冰的鼻尖因厨房中熏热的空气而渗出汗津,她手上有油渍,不方便擦拭,便欲低头去蹭肩头的衣襟。

    厘徵玦见状,立刻起身,拿出一方绢帕绕到长冰身后,俯身替她将额际和鼻翼上的汗津擦拭掉。

    长冰被厘徵玦的举动吓了一跳,半响才回过神来,道:“黎三郎,你离我远些,我这里油渍味儿太重了。”

    厘徵玦微笑道:“长冰,你替我做饭,弄脏了衣衫,我岂能嫌弃你油渍味儿太重。”

    长冰似乎对于厘徵玦的贴身擦拭汗津没有任何感觉,这点倒令厘徵玦略感诧异。长冰看向厘徵玦,含笑道:“饭菜好了,黎三郎,你过来吃罢。”

    厘徵玦随即在灶前的那方小桌前坐下,接过长冰递来的米饭碗,试探问道:“长冰,你还未有心仪之人吧?”

    “心仪之人?”长冰听罢,笑道:“没有,不知何为心仪之人?”

    厘徵玦听了长冰之言,更是诧异,道:“你不知心仪之人是什么意思吗?”

    长冰笑道:“我不是不知,我听二丫姐姐说过,心仪之人就是自己倾慕的男子。只是,我没有倾慕的男子。”

    厘徵玦闻言,心中暗喜。“你那位二丫姐姐是谁?”

    “今日,你见过的。”长冰道。

    “哦,我记起了,是那位要帮你替我拭擦水渍的那位对吗?”厘徵玦问。

    “正是。”长冰淡然道。

    “长冰,你也吃点。”厘徵玦见长冰端坐在他对面,目光有些飘忽,遂道。

    “我就不吃了,我刚吃过没多久时间呢!”长冰站起身,笑道:“黎三郎,你就在这里吃,吃完了,我再来收拾碗筷。”

    “你要走?”厘徵玦见长冰,忙问。

    “我不走,但我也不好跟你同处一室吧!”长冰道。

    “长冰,你在害羞吗?”厘徵玦望向长冰,不经意的问道。

    “害羞?不会啊,我只是觉得我们孤男寡女同处一室不太好而已。黎三郎你别多想,快些吃了回去吧!”长冰言毕,转身出了厨房,到了外面空地处的一块方石坐下。这个位置,可以清晰的看到厘徵玦所坐的小桌。

    厘徵玦听完长冰之言,见其转身离开,没有任何拖泥带水的嫌疑,不由微蹙眉头。什么情况?为何她对他总是一副无动于衷的表情?是他生得不够俊美?厘徵玦从未怀疑过自己的长相问题,但现在却忍不住开始质疑起自己的容貌来。他记得之前在京都,那些女子为了能够见到他一面,不知想出了多少主意来,而如今,在这个僻壤之地,他貌似被无视了。

    长冰在外待了少倾,就见厘徵玦放下碗筷走到门口,道:“长冰,我吃好了。”

    长冰起身,看向厘徵玦,道:“那你先回去呗,碗筷我来收拾。”

    厘徵玦忙道:“我可以的。”

    长冰见厘徵玦转身去拾缀桌上的碗筷,赶紧快步进了过去,因走得急,加上也不知是厘徵玦是有意还是无意,总之她竟撞到在了厘徵玦胸前,脚下踩到一根柴禾,差点摔倒,幸得厘徵玦眼疾手快,一把将她捞进怀中,才免去了她跌倒在地的皮肉之痛。

    长冰连忙将厘徵玦推开,速速退到一边,脸色微沉道:“黎三郎,碗筷你放下,我自己来收拾吧!”

    厘徵玦正欲再言,又听长冰道:“因下午不小心浇湿了你的衣裳,这顿饭算是我的赔罪礼。你既吃了我的饭,那便是领了我的礼,如此,我们便两不相欠了。所以,黎三郎,还请你速速离开,毕竟我家皆是妇人,不方便留你太晚。”

    厘徵玦见长冰说得坚决,不好再强求,只得道:“长冰,你何必拒人于千里之外呢?”

    “黎三郎,我想你是误会了,我只是告诉你,此时天色已晚,你一个年轻男子待在我家不太方便,若是他人得知,对黎三郎你的声誉不好。”长冰微笑道:“倘若你白日间来,我自不会如此。”

    厘徵玦听完,笑了笑,朝长冰行了一礼,道:“既然如此,那我便先行告辞。长冰,多谢你为我做的饭菜,很香。”

    长冰没有言语,仅仅是点了点头。

    厘徵玦转身,快步出了长冰所在的小院。南伽罗隐在暗夜之中,见到厘徵玦出门,赶紧跟了上去。

    长冰望着厘徵玦出了院门,连忙前去将院门关了并上好插销。这个厘徵玦一看就不是普通人,最好还是少与他打交道!

    厘徵玦一路上都没有言语,倒是南伽罗憋忍不住,笑问:“殿下,那个女子是不是已经对你十分倾慕了?”

    厘徵玦闻言,笑了笑,未言语。

    南伽罗追问道:“难道,没得手?”

    厘徵玦微微蹙眉道:“乱说什么?”

    南伽罗笑道:“看样子,殿下这次的盛世美颜没有派上用场啊!”

    厘徵玦恼道:“知道还问。”

    南伽罗听罢,抿唇轻笑,继续道:“殿下,我们的车队已经在山里一处荒芜的山洞安扎了。”

    厘徵玦低声问:“附近的村民可有前去打探的?”

    南伽罗摸了摸下颌,道:“有是有,但是看见我们在晾晒药草,又有人上山采药,便都以为我们是药材商行,还有人问我们收不收购草药?”

    厘徵玦微微沉吟,道:“他们以为我们是干什么的,那我们就是干什么的!”

    南伽罗笑道:“明白。”

    厘徵玦听罢,随即沉默不语。

    南伽罗行在厘徵玦身畔,见其微蹙眉头,不知在思量何事,问道:“殿下,我发现你今日从那个女子家中出来,就怪怪的。还有,之前,我闻到了饭菜香味,难道她还做饭招待你?”

    厘徵玦一边大步朝前行去,一边道:“有何不可?”

    “那你还吃得下?”南伽罗诧异问道。我说三殿下,你明明吃了晚饭才去那个女子家的,为何人家一做饭,你还真就吃上了?

    厘徵玦还正欲反驳,不料竟打了个饱嗝,惹得南伽罗暗自好笑。厘徵玦似乎料到南伽罗会嘲笑他,当即道:“有那么好笑吗?”

    南伽罗敛色憋忍笑意道:“殿下,这事不是一般的好笑,而是非常之好笑,我就从来没见过殿下你会为了谁把自己吃得那么撑。”

    厘徵玦听完,当即止步,借着如水月色看定南伽罗,道:“怎么?你也吃撑了不成?”

    南伽罗听厘徵玦语气不对,忙摆手道:“没有没有,那些都是殿下你的钱买的干粮,我岂敢多吃?”

    “最好这样。”厘徵玦冷声言毕,扭身再度朝夜色中行去。

    南伽罗望着厘徵玦的背影,不以为然的笑了笑。

    长冰送走了厘徵玦,将桌几上的碗筷收拾洗净后,便返回自己的房间躺下。然而,她在榻上辗转反侧了许久才睡熟,待她醒来之时,已是翌日辰时,李雨莲早就趁着天气凉快下地干活儿了。

    长冰没料到自己会睡过头,赶忙起身去厨房做了一碗野笋炒饭,担了水桶准备给下地的李雨莲送去,刚到岔路口就遇到刘辉扛着锄头要去修葺田垄。

    刘辉见到长冰,热情的快步上前,接过长冰挑着的水桶,连同锄头一同搁在肩头。“这么早就去挑水呢?”

    长冰肩上的水桶被刘辉接过去后,便只剩了个放碗筷的竹篮。她提着竹篮跟在刘辉身畔,笑道:“我就想趁这会儿太阳没出来,多挑几担存在水缸里,到时候晚间姨母回来,水才够用。对了,二牛哥,你知道昨天来了许多外乡人吗?”

    刘辉笑道:“知道啊!我听狗娃、兔儿他们说,好像是做药草采办的商家,跟着来的人中有好些都亲自上山去了。”

    “难道我们这山里头还有珍贵草药?”长冰诧异道:“没听说这山里面有什么呀!”

    “听说的都是假的,若是谁家找到人参、灵芝之类的,他会说吗?还不是拿回去藏得严严实实的。”刘辉笑道。

    长冰听罢,笑道:“这倒是。古话说财不外露,这草药对于咱们山里的人来说也是财嘛!”

    刘辉闻言,也跟着长冰笑起来。“这是自然。”

    “不过,我总觉得他们似乎跟普通的人不太一样,很是古怪。”长冰若有所思道。

    “有什么不一样?难道他们不是两只眼一个鼻一张嘴?”刘辉调侃道。

    “二牛哥,我不是这个意思。”长冰被刘辉打趣,不免跺脚道:“我是说,他们说话做事很是古怪,貌似藏着什么不能说的缘由。”

    “你呀,成天就是想得太多了!”刘辉笑道。

    “昨日下午,我与二丫姐姐她们在河边嬉闹,不小心将水泼洒到他们其中一个穿牙色锦袍男子身上,那个男子看起来十分贵气,尽管面色温和无害,但我总觉得他眼中藏着不可告人的秘密。跟在他身边的那个玄青色衣袍男子动不动就拿长剑指人,说话做事十分霸道。”长冰慢慢回忆道:“我从他们的言行中感觉到,他俩都不是善人,不知他们来我们廊西村干什么?”

    “那长冰你的意思是,他们可能是借着采药之名在做其他事对吗?”刘辉问。

    “有这种可能。”长冰道。

    “说起这个,我倒想起了一件事,我听他们描述,说是这个商队的人几乎每人都有佩刀或佩剑,且人手一把良弓。”刘辉思量道:“你说一个商队在外行路,带上一支镖护,倒也不奇怪,奇怪的是整个商队都带了兵刃,这就奇怪了!”

    “那有没有听他们说那些人的佩刀或佩剑有统一标志吗?”长冰问。

    “这个,他们倒没说。”刘辉看向长冰,道:“不如我们偷偷去瞧瞧?就怕被他们发现惹下麻烦。”

    “为何要让他们发现呢?”长冰微笑道。

    刘辉忙问:“长冰,难道你有办法?”

    长冰笑道:“等你干完活到老地方,我们商量商量。”

    “那我把二丫、狗娃、兔儿他们喊上。”刘辉大喜过望道。

    “嗯嗯。”长冰点头道。

    刘辉没有再言语,而是将长冰送到李雨莲所在田间后,便去了他家地里。长冰将炒饭端到田头放下,朝李雨莲唤了声“姨母,吃饭”后,便担了水桶去井里挑水。

    酉时,太阳西下,阡陌田间四处有人陆续收工回家吃饭。李雨莲也扛着锄头回了家,见厨房桌上的饭菜早已做好,只不见长冰的身影,便知她又跟着刘辉、高玉、赵瓴、蒋飞昀等同龄少年跑出去玩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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