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八章 调虎离山反间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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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苦读书 www.kudushu.org)    第五十八章  调虎离山反间计

    嵬名令公率西夏兵坚守贺兰山不出,与蒙古打起了消耗战。山上的西夏兵马的供给源源不断,山下蒙古兵马粮草食物早已捉襟见肘。山上不去,腾格里沙漠又无猎可狩,将士们一天一餐啃着干饼,斗志消沉。成吉思汗愁上眉头,原计划三个月的时间就可拿下西夏都城,现已三个多月了,仍受阻在贺兰山下。严重的是马无草料,兵无食物,如此下去后果不堪设想。进攻不能,退去心有不甘,如何是好?

    木华黎见成吉思汗愁眉紧锁,献计道:“大汗勿燥,自古贺兰山是兵家必争的天然屏障,又遇上深谙兵书的嵬名令公,他据险不出,一劳永逸,疲惫我军,意图是待我军粮草殆尽,不战而退。”

    成吉思汗道:“是啊,嵬名令公是个难得的将才,有他在我们是攻不下的。现在我们粮草已所剩无几了,不撤恐怕撑不了几天,若是嵬名令公再不下山,大军就会被在这里进退难行了。”

    木华黎笑道:“若是西夏皇帝把嵬名令公换下来,由其他人指挥,会怎么样?”

    成吉思汗惊道:“你,好你个木华黎,哈哈,在用反间计!”

    木华黎点点头道:“不错,我已派人给罗玉坤送去了他想要的东西,他也正要借我们的刀除掉嵬名令公。现在我们留下速不台的一小部分兵马在山下即可,把主要兵力撤下来隐蔽在阿拉善,并做出向金国迂回的假象,对外声称先攻金国,然后再来攻西夏。”

    成吉思汗道:“不可伤害嵬名令公。攻下西夏我还要重用此人的。”

    木华黎道:“嵬名令公与襄宗李安全有姻亲关系,只要他交出兵权,想必不会伤其姓命的。”

    西夏国罗氏父女正密谋对付嵬名令公,蒙古的使者潜入罗玉坤的官抵,送上黄金万两,并带去木华黎手书。蒙古人的想法正中罗玉坤的下怀,别说有重礼和承诺,只要能除掉嵬名,就是让他倒贴一万两黄金,他也干。

    于是,罗氏父女一明一暗在襄宗李安全面前给嵬令公上眼药垫砖。

    自从蒙古大军被阻在贺兰山下,西夏皇帝李安全又恢复了平时的自大和荒淫无度。皇后罗绮整日把李安全拉在自己的寝宫寻欢作乐。在李安全兴致高涨时,罗绮喃喃地道:“现在啊,朝野上下都在议论皇上和嵬名大将军呢。”

    襄宗在罗绮身上呼呼喘着粗气道:“那,那当然了。此次蒙古大军来犯,若没有嵬名令公这样的大将军,朕的西夏国就危之也!”

    罗绮不断地变换着姿势迎合着脱缰野马似的李安全,嘴里不停地娇奢道:“谁说不是呢,嵬名令公真是个难得的人才,西夏国的栋梁,难怪大臣们都说他有帝王之相呢?”

    襄宗听此言,推开罗绮,脸色凝重地道:“这是有人离间朕与嵬名的关系,你切不可听信,也不要妄言!”

    罗皇后见李安全如此器重嵬名,心中好恼,既然话题扯上了,不妨把话再说重些,身子侧向一边 ,柔肩一耸一耸地抽泣道:“妾身怎敢妄言,宫庭内外都在议论,大将军府门庭若市,大臣们十有八九归心嵬名家族。这些话没人敢说与皇上,家父多次劝妾不要惹皇上不高兴,别说这些让皇上烦恼的话。看来还是父亲说的是,还没说话皇上就怪罪了,今后妾身再不多嘴就是了。”

    其实襄宗心里早就担心嵬名令公功高盖主,但目前西夏再没人能担起抗击蒙古入侵的大任,李氏江山还要仰仗嵬名家来守护。担心与江山相比,肯定是江山重要,况且担心也只是自己的疑心,并不能说明什么。这话从皇后嘴里说出,也证明自己的担心并非无中生有。然而,对大将的猜疑是只意会不可言传的事,那怕真是如此,谁说出来谁就要掉脑袋。好在是自己心爱的皇后出于担心自己的江山易帜,才口无遮拦地说出口,情有可原,又看她委屈的样子,着实心疼,搂了搂皇后道:“好了,宝贝,朕并非责怪于你,知道你是为朕的江山着想。眼下西夏国举步维艰,在风雨飘摇之中,经不起任何风浪,你们的心迹朕很明白,许多事只能等把蒙古人赶走了再定夺。”

    罗绮皇后的忱头风初见成效,至少知道李安全心里也在担心嵬名家族的强大,于是高兴地道:“江山是李家的江山,我的担心是多余的,只要皇上心里有数,别让歹人钻了空子夺了去,妾身有个依靠就行。今后妾身专心把后宫的事打理好,再不给皇上添乱就是。”

    李安全捧着罗绮娇滴滴的嫩脸狂吻一阵道:“朕不怪你,也理解你的担心,江山是你帮朕夺来的,当然你担心被别人再抢去了。放心吧宝贝,嵬名令公再有能耐也是朕的臣子,谅他也不敢夺朕的江山,让他占点风光没什么大不了的,他若有反心还不是朕一句话的事。”

    罗皇后见猜忌的种子深深地埋在襄宗的心中,只等父亲借外力催生,这颗小小的种子就会膨生而发,到那时你嵬名家就会……罗皇后想到这,一阵高兴便像小猪似的拱在李安全怀里,喃喃地道:“真是个仁慈的皇上哎,但愿天下的臣子不负皇上的一片菩萨心肠。”

    按照罗玉坤的计划,蛊惑皇帝李安全做实对嵬名家庭的疑心,被罗皇后的枕头风轻而易举地达成。接下来就是借势煽风点火,催生李安全心中那棵猜忌的种子。

    蒙古大军围困贺兰山几个月不退,虽说没有攻进西夏半步,但是,身边卧了一只张着血盆大口的雄狮,李安全怎么也感觉不到安全,无心事政也无心玩乐,整日愁容不展。国丈罗玉坤见时机一到,对李安全道:“启禀皇上,臣有肺腑之言,久闷心中,不知当讲不当讲?”

    李安全正闷闷不乐,见老丈人搭话,心道:什么当讲不当讲,你什么时候有过当讲就讲,不当讲不讲过。什么时候了,还掖掖藏藏的,有屁快放,有话快说。但念他毕竟是国丈,还是给足面子,便客气地道:“爱卿乃我西夏国肱股大臣,有话但说无妨。”

    罗国丈身子向李安全探了探小声道:“据我得到的情报,蒙古大军几个月攻不下贺兰山,粮草不济,没有信心再攻我西夏,便转道去攻金国了,现在只留下一少部分兵马在山下,目的是牵制我们不去支援金国抗蒙。”

    “噢?竟有此事,这就是说我西夏的安危已解?”李安全如注了兴奋剂从龙椅上跳起来抓住罗玉坤的手道。

    “正是!”罗国丈道,“这是皇上天威所至。”

    李安全大喜,转而脸色沉下来道:“既然蒙军主力已撤,那嵬名为什么不报告战况?”

    见李安全动怒,罗国丈惊喜,佯装谨慎地道:“微臣不敢妄言。”

    李安全松开紧紧抓住的罗国丈的手,道:“你是相国重臣,有什么不好说的。”

    罗国丈慢慢吞吞但咬字特别清楚而有力地道:“嵬名大将军,是在等蒙古兵马全部退走后,再返朝复命吧?”

    “哈哈……这嵬名是想给朕一个惊喜吧。”李安全声调高了八度喝道,“好,那就让嵬名下山,杀光山下蒙古留下的兵马,解朕的心头之恨,以雪国耻。”

    要的就是这句话,罗国丈高兴地一拱手道:“臣遵命!即刻传令嵬名令公下山消灭蒙军!”

    蒙古大军按计,主力白天撤退,夜间再悄悄地分两路返回。一路隐蔽在阿拉善镇,另一路抵至贺兰山下沟壑之中。留下的不足万人仍在三关口守着,其它隘口也只留下部分兵马。

    贺兰山上,嵬名令公和副将高琪巡营时发现蒙古军大批撤退,三关口留下一万多人驻扎其余不隘口也只有少数兵马,心中疑惑。随派人扮成放羊官下山摸实情。探子报告说,蒙军知难而退,去攻打金国了,只留下一万人安下营寨,等从金国得到补给后,再来攻打西夏国。

    西夏的将士们见蒙古大部分兵马撤走,早就憋了一肚子气,“嗷嗷”大叫着要下山杀了留下的蒙古人。副将高琪一直主张下山拼杀,碍于嵬名不准下山的死令,才不敢冒然行事,但心里对嵬名一肚子意见。此时是绝好的战机,催促嵬名道:

    “大将军,蒙军久攻不下我阵地,已惧怕我西夏,现在大部兵马撤走,只留下一万人,这一万人若再逃走,恐怕我们一个蒙古兵也捉不到了。机不可失,下山吧,杀了这些蒙古兵也好扬我国威,给皇上挽回面子。”

    嵬名立在山峰上如一尊雕像,闻风不动。但他心中却似潮涌。连续两天观察了蒙古军的动向,判断出了蒙古的真实目的,不禁暗笑,这种雕虫小计骗骗别人可以,本将据险不出,要不了几天你就得乖乖地滚回你的大草原去。

    高琪等人再三请战,嵬名令公不允。高琪煽动众将军闯帐,非要下山不可,甚至有人骂嵬名胆小如鼠,误国误民。嵬名令公把众将召集起来严斥道:“我们的任务是守关,确保国境的安全,不是去消灭蒙古军队,再言下山者斩!”

    众将再不敢言语,副将高琪愤然离帐,派人把侦察到的敌情和嵬名不战的情况报告给罗相国。

    速不台一连三天在三关口外驻扎果真不见西夏兵下山,便按木华黎之计修书一封射入西夏阵中。

    嵬名令公接过士兵送来的书信,上面写道:“寝室不敢出,乃妇人也!”

    嵬名令公捻须冷笑,这鞑子是以妇人激之,便在书信的被面狂书一行:“侵邻掠财,女人不如也!”射回蒙营。

    速不台接到回复气得咬牙切齿,又射去一封:洞穴之物,乃缩头乌龟也!

    嵬名大笑一阵回复道:荒漠一怪,乌龟伸头!

    如此数日阵前互射书信,言词由软到硬,由文诌到谩骂,打起了文仗。嵬名以主御敌疲其锐;速不台以客攻敌疲其志。其实这是木华黎的离间计的一策。

    双方书信如羽毛球一样打来打,鸡蛋里都想挑出骨头的副帅高琪岂能放过这么重要的情报,早已把嵬名阵前与蒙古将书信来往的事报告了罗相国。

    罗相国如获至宝又添油加醋地把嵬名坐失战机,不但不执行皇帝下山攻打蒙古兵的命令,反而日日与敌军将领书信不断,还要斩杀主战的将士,一鼓脑地报告了襄宗李安全。

    李安全大怒,便勒令嵬名下山剿灭蒙军。嵬名复命奏报了当前敌我态势,陈述蒙古人是在使诈,用的是调虎离山之计。并审时度势地论述了战而溃,固而胜的方略。

    可惜此时嵬名的战报不可能再送到李安全手上,而是被罗相国压了下来。李安全迟迟接不到嵬名的奏报,很是气恼,罗相国当着众将百官给嵬名垫砖道:“嵬名大将军,抗旨不战,恐怕早有异心,是在为自己留条后路吧?”

    李安全半信半疑又连发数道发兵的圣旨,都被罗相国扣下。山上仍没有动静,李安全由不得不有点相信罗相国的话了。于是让罗玉坤派人带着虎符前去督战。嵬名不了解内情,心想我已奏报的很清楚了,蒙军是在引蛇出洞,战必败,固必胜,怎么又来督战?这分明是瞎指挥,我嵬名可不能拿国家的安危开玩笑。这仗无论如何是不能打的,便以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为由拒绝下山。

    这正中罗相国的下怀,对李安全道:“嵬名兵权在握,自持功高,根本不把皇上放在眼里,这也有情可原。但是,他若是有了异心,占据贺兰山要地与蒙军合谋逼皇上让出皇位,到时江山易人,那就太可怕了,皇上不得不防啊?”

    狐媚的罗皇后也在一旁哭哭啼啼地道:“真是如此,国破家亡,我和皇上可怎么办呀,呜呜……”

    此时,埋在襄宗李安全心中的那棵猜忌的种子,被罗氏父女这么一唱一和,一哃一吓,催生膨胀起来。李安全怒不可遏道:“嵬名可恶,他真有异心,该如何应对?”

    此时的罗玉坤见时机成熟,彻底地撕下伪装,两只昏花的老眼放出狼一般的绿光,似乎看到了绞架的嵬名,凄漓发抖的惨景。得意狂放地道:“当断不断必受其乱。皇上要亲自到贺兰山下召见嵬名,削去兵权,打入大牢,让副将高琪任大将军,率兵下山攻敌。这样一举两得,即消灭了蒙军,又清除了反贼,从此国泰民安,江山永固。”

    六神无主的皇帝李安全看了看罗皇后,罗绮频频点头道:“皇上,罗相国说的是,当机立断才是呢。”

    “好!就依爱卿之意,朕亲临贺兰山,罗相国奉旨见机行事。”

    襄帝李安全在罗相国的陪同下,来到兰山下的平吉堡镇安下行营,传令嵬名令公下山拜见皇上。

    嵬名接到圣旨大吃一惊,此时皇上亲临前线,看来是兴师问罪来了。也好不如就此给皇上当面说清楚目前的局势,为了西夏的安全是不可以发起进攻的。嵬名把帅印交给副将高琪,一再吩咐道,且不可出战违令者斩!

    安排好山上的防务,嵬名只身一人下山去不足十里的平吉堡皇上的行帐拜见襄帝李安全。

    早有人来报嵬名大将军单骑下山向皇帝行帐驰来。罗相国已奉旨在帐外迎接,见威风凛凛地嵬名大将军老远下马,步行过来,迎上去道:“大将军戎马空偬,能屈尊下山,实为难得啊。”

    嵬名深知罗玉坤向来阴阳怪气,并没有在意他的言辞不妥,既然是陪皇上来的大臣而且还是相国,虽说心里看不起这种小人,可眼下国难当头也不是理论的时候,拱手施礼道:“见过罗相国,皇上亲临前线,不知为何召见嵬名?请易教一二。”

    罗玉坤皮笑肉不笑地道:“皇上的旨意岂是当臣子妄加惴测的,一会见了皇上大将军便知!”

    嵬名知道罗相国不会告诉皇上的来意,便正了正衣冠,要进帐,宫廷卫士拦阻道:“请大将军把兵器暂记此处!”

    嵬名莫名其妙地看看罗玉坤道:“这是怎么回事?”

    嵬名令公身为世袭大将军之职,是特许带刀入帐的。今儿突然要下了随身的兵器,脸带愠色,不高兴地瞅了一眼罗玉坤。

    罗玉坤知道嵬名一身功夫,硬拦是拦不住的,便笑道:“大将军不必介意,这是皇上的旨意,非常时期,阵前行营文武百官一律除械进见!”

    嵬名对这位皇上的秉性是很了解的,但还不至于坏了祖制,除非他对嵬名家有了疑心。好在马上见到皇上再作申辩就是。于是,将战刀和腰刀取下交给守卫,随罗玉坤进入大帐。

    嵬名进入皇上的行营大帐,并没有皇帝的影子,只有简单的设施。嵬名正要发问,罗玉坤笑道:“请大将军在此稍候,皇上和皇后在后帐歇息,待下官禀报。”言毕罗玉坤一闪身从侧门离开。

    嵬名本是武将,至此也没有发现有那里不对劲,只是有些不耐烦,都什么时候了来前沿阵地,还带着女人淫乐。嵬名正愤然之中,突然几十个宫廷卫士闯进来,把嵬名围在中间。

    嵬名令公毕竟是身经百战的大将军,卒然变故而不惊,环视一周道:“尔等想干什么,我是大将军嵬名,奉诏进见皇上,难道你们要造反不成?”

    嵬名这么一喝,卫士本就惧怕嵬名,吓得后退几步。此时,罗玉坤从侧门进来,像变了一个人似的,昂首挺胸骄横地看着嵬名喝道:“皇上御旨,将叛将嵬名锍公拿下!”苦读书 www.kudushu.or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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