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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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苦读书 www.kudushu.org)    因此,宁夏青和宁二老爷都觉得,就算没有梨落缎的存在,宁三老爷也不会想在这种场合推拢丝缎的,一来因为拢丝缎本就不愁卖,二来因为宁三老爷的工坊里已经产不出拢丝缎了。

    宁夏青知道,谭文石今日应该是打算借拢丝缎来暖场,然后主推梨落缎,却不料薛芊芊那边出了岔子,让谭文石只好放弃梨落缎,换成主推拢丝缎,好歹也能跟姚三兴搭上关系,最起码总比什么都没卖出去要好。

    宁夏青正想着,忽然有人给她递过来一只锦囊,宁夏青疑惑地接过来打开,只见锦囊里是一张纸条,上面有两个人的字迹。

    其中那个舒朗隽永的字迹写道——姑娘为何早就识得梨落缎?

    另一个不羁狂傲的字迹写道——我早觉得,姑娘不似普通女子,心智见识远在寻常商户之上,不知姑娘是何来历?

    宁夏青心中一凛,萧景元的问题令她心惊,这样直接又霸道的问法很符合萧景元的个性,几乎要逼出真相来,让宁夏青有些透不过气,感到无法回答。

    不过转念一想,两个高高在上的贵公子居然偷偷写纸条,也实在是够好笑的。

    宁夏青向薛府的下人要来纸笔,想了一想,写道——宁氏世代经商,我自小耳濡目染,自然懂得比旁人多些。至于梨落缎,其实本来是在我二堂叔的作坊里研究出来的,只是落到我三堂叔手里了而已,我二堂叔曾经给我看过梨落缎的样品。

    她把纸张重新放回锦囊里,让送来的人把锦囊还回去。

    谭文石还在向姚三兴推售着拢丝缎,萧景元也在此时出言道:“素来听闻拢丝缎是宁氏的得意之作,今日一见,这拢丝缎的确花纹别致,织法技艺颇似萧家的皇缎,就是蚕丝黯淡了一些。”

    姚三兴也一直是颇为满意的表情,萧景元又笑着说:“说起来,几百年前,宁氏曾经出过一种料子,叫作传世琉璃。”

    听到“传世琉璃”四个字,宁夏青心里一紧,只听萧景元又说:“萧氏皇缎的织法便是承袭自宁氏的传世琉璃。如今宁氏拢丝缎的织法又如此类似萧氏皇缎,看来传世琉璃虽然失传了,织法却仍是被宁氏后代传承下来了,这才有了今天的拢丝缎。”

    宁夏青不由得沉吟下来,她的确之前就听老太太说过萧氏皇缎和宁氏的传世琉璃有些关系,看来琉璃丝虽然绝迹了,传世琉璃的织法却被宁氏继承了下去,并创造出了拢丝缎,凭此获得了今日在丝织品业的地位,再次兴旺了宁氏一族。

    姚三兴对拢丝缎格外满意,当场就拍板定了不少。宁夏青冷冷地看向谭文石,只见谭文石在一众同行的恭喜声中始终带着满足的笑意,即便如此,她却看得出谭文石那笑容底下其实是忧虑和懊恼。

    也难怪谭文石会不痛快。本来是可以借着那株曼陀罗推出梨落缎,让宁三老爷的作坊一跃跟萧氏作坊并肩的,却因为薛芊芊毁了曼陀罗,而错失了这个本能够让梨落缎一炮而红的大好时机,也白白在之前铺垫了那么多的心思和功夫。

    可是就算谭文石再恨薛芊芊,却也只能笑脸哄着薛芊芊,不能跟薛芊芊发半点脾气,甚至将来还要求着薛芊芊替他在薛副尉面前说好话拉关系。

    “当家的,当家的……”董子真的声音传到她耳中。

    她转头看向董子真。

    “当家的,到咱们了!”董子真压低声音提醒道。

    她反应过来,立刻起身,带着宁二老爷的净缎出席了。

    她拿着净缎一步步走向上首的方向,只见两侧的同行们根本懒得看她的料子一眼,要么是在打量她这个人,要么是在吃着瓜果左顾右盼。

    宁夏青也理解,华彩苑刚刚开业,又是个小铺子,在同行里极其不起眼,所以人人都觉得华彩苑今儿就是来凑人头数的,根本没把华彩苑放在眼里,更没觉得华彩苑能拿出什么令人眼前一亮的料子。

    今日有这么多同行聚在一起,简直是买卖人的福地,就算没跟姚三兴谈成生意,也可以跟同行们去谈,总能谈成几笔满意的买卖。因此有不少人已经坐不住了,已经开始左顾右盼,挑选着同行里的买主或卖主。

    若不是出于对宁夏青本人的好奇,想要听听宁夏青说话,且看在宁夏青和萧顾二人熟识的份上,不得不给华彩苑一点面子,估计有不少生意人已经跟有意向的同行聊起来了。

    然而,即便前厅众人暂时还耐着性子安静坐着,也没一个人把注意力放在宁夏青的料子上。宁夏青还看了宁二老爷一眼,只见就连宁二老爷的注意力也不在净缎上,宁二老爷没在看她,也没在看姚三兴,而是不住地满场打量着。

    她明白宁二老爷心里的算盘,这净缎本就难卖,想要售给梅公郡里的同行都尚且艰难,又何况是售给远近闻名的大行商姚三兴?宁二老爷其实根本就没觉得她能办成这事,也根本没觉得姚三兴能看上这批净缎。

    宁夏青知道,宁二老爷是打算等宁夏青上场之后观察一下周围同行的反应,看看谁比较有意,然后亲自去跟这些有意的同行们聊。

    当董子真捧出净缎时,竟都传来了几声嘘声。

    周遭立刻就开始议论起来——

    “哪有拿净缎上来的啊?这不是寒碜人家姚老板呢吗?”

    “其实吧,这缎子成色不错,仔细瞧着,算是缎子里的上品了,可惜是净缎。净缎本来就价低,就算织得再好,也卖不出花缎的价,也不知道这是何苦织得这般好呢,不是白白增加成本吗?这多不划算啊!”

    “一会听听她开价多少,若是低于八两三钱,我倒是想要进一点。”

    “你傻啊,净缎进货可都是八两,八两三钱的净缎你进了干嘛?”

    “你这就不懂了,华彩苑拿出来的净缎确实上档次,普通净缎在铺子里基本上都是十二两的价,可眼前的净缎怎么着也能卖上十三两,十四两都有可能呢,就算是八两三钱进也不亏啊。”

    ……

    姚三兴看了看宁夏青的净缎,皱起了眉:“你带的净缎?嗯……这缎子的确品相不错,瞧着颜色很上乘,你开个价吧。”

    宁夏青的手指微微拂过那些净缎,却不回答姚三兴的问题,反问道:“姚老板觉得这净缎的织法怎样?”

    “挺特别的,倒是头一回见。”姚三兴又补充道:“但是净缎就是净缎,品相再好织法再新,也卖不出太高的价钱。”

    宁夏青莞尔一笑,不疾不徐地说:“姚老板可曾知道,梅公郡有一种葛料,诨名叫作葛丞相,就因为这个诨名,所以价格能够卖到其他葛料的三倍。”

    姚三兴听她这样说,不由得一笑,说:“我明白宁姑娘的意思了。好吧,宁姑娘就说说,你的净缎叫什么名。”

    宁夏青悠悠道:“此等丝缎叫作功德圆满。”

    前厅里顿时传来嗤笑声!

    有谁不知道姚三兴爱曼陀罗,而曼陀罗在佛家的确有功德圆满的含义。可像宁夏青这样,以为给料子起个跟曼陀罗有关的名就能吸引姚三兴,可把事情想得忒简单了。

    宁夏青听到周围传来的不屑声音——

    “这小女子也太敢想了吧,以为起个跟曼陀罗有关的名就能入姚老板的眼?她是把姚老板当小孩子糊弄了?我看呐,她非但入不了姚老板的眼,还会因为妄想借用曼陀罗之名来向姚老板推销料子,而惹怒姚老板呢!”

    “就是,这小女子还以为做生意是过家家呢!女人啊,想事情就是简单!唉,说起来,宁永达在的时候,铺子再不景气,好歹也能维持下去,可怎么就让这么一个小女子接手了呢?!可惜啊!”

    宁夏青将一切侮辱和嘲讽都听在耳中,却只是带着神秘的笑意,看了一眼翠玉,翠玉会意,立刻站出来,拍了拍手,随即,有两个丫鬟抬着一直长木箱上来。

    在其后,有六个丫鬟捧着六株曼陀罗走了进来!

    在场的商户都惊呆了,知道姚三兴爱曼陀罗的人不少,也的确有人送了曼陀罗来讨好姚三兴,谁都没想到,小小一家华彩苑,居然也能跟风送曼陀罗,而且竟然有这么大的手笔,能够同时送六株曼陀罗!

    六株曼陀罗啊,总价值超过一万两,而且还是有价无市,就算能谈成生意,也远远换不回这一万两!当然了,商人们也不会目光那么短浅,讨好姚三兴能够带来的利益是长远的,若是能够长久合作,暂时亏本也是可以接受的。

    但常人能够接受的“暂时亏本”,是暂时亏少量的本钱,比如送一株曼陀罗给姚三兴,即便暂时换不回一株曼陀罗的钱,多合作几次也赚回来了。但六株曼陀罗,那得什么时候才能赚回来啊?!

    宁夏青怎么会傻到拿六株曼陀罗去送礼讨好姚三兴?!

    见六株曼陀罗被排成一排摆在长木箱上,姚三兴眼睛都直了,这六株都是开得正好,且还是六个不同的品种,还都是品种中的上上品。别说姚三兴痴迷曼陀罗了,就算是不喜欢曼陀罗的人,看到这场景,也很难不感觉震撼吧!

    摆在最当间的是八仙过海和八宝妆,挨着它们的分别是七仙女和风尘三侠,摆在最外侧的是二乔和倚栏娇。不仅姚三兴的眼睛直了,惊呆了的商户们眼睛也直了,眼睛在六株曼陀罗上扫来扫去,简直都看不过来了。

    在众人瞩目之下的宁夏青平静地笑着,斯斯文文地说:“想必在场的各位同行,都知道姚老板喜爱曼陀罗之事吧。不瞒姚老板,我也是其中之一。因此,我特意为姚老板准备了一个戏法。”

    众人顿时流露出不解的神色,这是谈买卖的地方,怎么开始变起戏法来了?宁夏青的行为实在是太过离经叛道了吧!

    宁夏青笑着说:“说起来,这几株曼陀罗都来自顾府,是顾老太太的心头好。既然是用顾府的东西来变戏法,就请身为顾氏中人的顾大人来帮我一起演示,顾大人可答应?”

    宁夏青殷殷看着顾雪松,顾雪松笑着看她,旁人都等着看顾雪松的反应,顾雪松一开始也显然是有些意料之外,但之后就很从容地站起来,施施然走下了场,丝毫没有任何被冒犯后的不悦之色。

    顾雪松站在木箱前,先是对宁夏青拱了拱手,随即带着笑意,客气地问:“不知姑娘需要我如何做呢?”

    宁夏青看着顾雪松的脸,从荷包里拿出一把小剪刀,施施然递给顾雪松,道:“请顾大人帮我一个忙,帮我把这些曼陀罗都剪下来。”

    “要剪花?这到底是个什么戏法?!”从上首传来姚三兴有些着急和心疼的声音。顾雪松抬眼看宁夏青,先是一怔,轻声问:“姑娘确定?”

    宁夏青笑着看顾雪松的眼睛,点点头。顾雪松笑了,垂下脸,却依旧掩饰不住脸上的笑意,纤长的手指握着剪刀,伸向了最边上的第一株叫作倚栏娇的曼陀罗。

    “顾大人,此花极为珍贵,而且稀有,恐怕……恐怕剪不得!”姚三兴有些颤抖的话语再次响起,顾雪松却像是没听见一样,只是按照宁夏青的要求将那朵白瓣上有一抹绿晕和几丝红条的娇妍鲜花剪了下来。

    周遭开始传来窃窃私语声,就算是不爱曼陀罗的人,也无法坐视此等珍稀的宝物被这样随意毁掉,更别提姚三兴了,姚三兴额头的青筋都起来了,甚至从紧握的拳头中传来握紧后骨骼碰撞的声音。

    顾雪松手脚利落却温柔从容,按照宁夏青的要求,将六株曼陀罗的鲜花全都剪了下来,一共二十九朵花,被顾雪松剪下来之后放在箱子上,此情此景看起来竟颓丧又妖冶。

    宁夏青看着姚三兴铁青铁青的脸,从容地将二十九朵花摆在一张大托盘上,悠悠道:“既然姚老板喜爱曼陀罗,一会这二十九朵曼陀罗就送给姚老板了。” 一边说,一边还把托盘向姚三兴的方向举了举示意着。

    周围顿时传来一片嘘声,宁夏青此举简直像是故意激怒姚三兴!谭文石皱着眉头、满怀忧虑地地看着宁夏青,宁致恒则和旁人一样,带着点意料之外和幸灾乐祸的表情,宁二老爷则是眉毛都要拧到一起去了,完全不知道宁夏青是在干什么。

    宁夏青端着托盘站在那里,姚三兴眯起眼,眼神极其恐怖地看着宁夏青,宁夏青却丝毫不害怕,只是将手里的托盘交给翠玉,翠玉将托盘放在箱子上,随即又拍拍手。

    又有八个丫鬟走上来,每两个丫鬟一起抬着一只大屏风。

    众人的眼里更加流露出不解的神色来,这种时候了,拿屏风上来是什么意思?

    且因为刚刚宁夏青的出格行为,所以人都再也按捺不住内心的震惊,不由得开始三三两两地交头接耳来,交换着彼此的震惊之情。

    八个丫鬟把屏风摆好,用屏风将翠玉和大箱子一块罩了起来。

    不一会,屏风里传来翠玉拍手的声音,八个丫鬟随即把屏风撤下去,顿时,前厅里传来一片惊呼声!

    托盘上空空如也,那二十九朵曼陀罗居然又长回去了!

    所有人都因为过于惊讶而忍不住站起来,此事实在是太过离奇,姚三兴激动地还差点一个趔趄,再也忍不住了,立刻跑到那六株曼陀罗前,脸上挂着失而复得般的激动,认真地打量着那六株曼陀罗,检查它们有没有受伤。

    姚三兴难以置信:“这……这是这么长回去的?!怎么可能?!”姚三兴的手在自己的衣襟上兴奋地抓了抓,盯着翠玉,难以相信地问:“难不成……难不成宁当家的丫鬟有起死回生的本事?!”

    宁夏青平淡地说:“姚老板说笑了,这世上哪有什么起死回生的本事?”

    宁夏青道:“姚老板先别急,我这就让姚老板看看这个戏法的真相。”宁夏青示意了一下翠玉,翠玉立刻拍拍手,很快,就有六个丫鬟走上来,在姚三兴依依不舍地追随着的目光之中,将六株曼陀罗带走了。

    随即,翠玉将箱子的盖子打开,宁夏青从箱子里拿出另一只托盘,托盘上还放着顾雪松剪下来的曼陀罗,宁夏青笑吟吟地对姚三兴道:“之前说过的,这二十九朵曼陀罗送给姚老板。”

    姚三兴更懵了,苦笑道:“不是说要讲戏法的真相吗?难道真相就是一共有十二株曼陀罗,剪了六株后,用另外六株冒充?”

    宁夏青笑而不语,看着有些失望却还是流露出贪恋目光的姚三兴示意身边的小厮将那托盘接过来。

    果然如宁夏青所料,姚三兴心疼又贪恋地从托盘上捧起一朵花来,正在欣赏之时,忽然愣了。

    姚三兴难以置信地仔细看了看手里的花,还上手捏了捏花瓣,随即竟将花抛到托盘上,又另拿起一朵,却还是跟上一朵同样的反应,然后难以置信地检查起所有的鲜花来,口中呢喃:“这居然……居然是假花……是布做的!”

    “什么!”“什么?用布做的?!”“到底怎么回事?!”已经震惊的商户们再也忍不住,纷纷离开座位凑过来。

    众人仔细一瞧,托盘上居然真的是布做的假花,虽说料子和花瓣天然的光泽肯定是有所不同的,但如果在远处看,这料子的光泽的确能够以假乱真!

    那样的光泽,像是早晨时少女妆前的脸颊,像是美人手中的团扇,像是蝴蝶翅膀上的磷光……眼前这料子仿佛真的有着一种模糊而古朴的生命感,让人不由得会产生一种异样感……

    宁夏青示意董子真捧着净缎站到假花旁边,所有人的目光都不由得在净缎和假花之间来回游移,似是难以相信,这缎子竟能以假乱真,做出这等精妙的假花。

    宁夏青笑着伸出手,翠玉递过来一个卷轴,宁夏青站到顾雪松身边,打开卷轴,只见那卷轴上写着“功德圆满”四个字,那四个字,可以说是观其力而不失,身姿展而不夸,笔迹流水行云,落笔如天际云烟。

    宁夏青介绍道:“我求顾大人题字,顾大人便题了‘功德圆满’四字,便是这料子的名字。”

    这话说得仿佛是顾雪松给这料子赐名的一样,但事实根本不是这样,是宁夏青要求顾雪松写这四个字的,可宁夏青却也没说假话,她只是说得有歧义而已。

    她本就打的这个算盘,她就是想要让别人误以为是顾雪松赐名。就像变成了“葛丞相”的葛布一样,有个顾雪松亲赐的“功德圆满”四字,这批净缎的价格自然就能水涨船高。

    顾雪松始终站在宁夏青身边一言不发。

    宁夏青心知,自己利用了顾雪松,而且利用得十分彻底。

    她不由得心里有些心虚,也有些愧疚,趁着旁人都围到净缎和假花那里打量着,她左右四顾,见无人在看她,趁这时往顾雪松的方向瞥了一眼,观察顾雪松有没有生气。

    她抬眸撞上顾雪松的眼神,却见顾雪松只是静静地凝视着她。他的目光里带着笑意,这笑意和之前的笑意别无二致,像春天的水那么的温软,眼底的纯澈化作涟漪的水波,像是会发芽的柳树。

    宁夏青的手却有些僵硬了起来,她只觉得,生平头一次如此不知所措。

    宁夏青先是说那几株曼陀罗是顾老太太的心头爱,又是求得了顾雪松题字,不管真相如何,总之这话说出去,旁人总会听出一种宁夏青与顾氏关系匪浅的意思,而且不是一般的关系匪浅,而是顾家无论如何都会庇护宁夏青的感觉。

    顾氏是谁?

    顾氏是天下有名的大氏族、大商人、大财主。顾氏名下的良田林地,船舶航运,多得远超许多人的想象,甚至远超梅公郡里大多数人的今生所见。

    而相比于商人财主,顾氏更是肱股之臣,是国家栋梁。迄今为止,顾氏最鼎盛的一脉在京城朝堂之上,围绕在皇帝的身边,是天下权利的中心,威望甚隆。普天之下的顾氏子弟自成党羽,就连朝廷的许多决策,有少不了有顾氏的意思在里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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