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四章:这屋子有了温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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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苦读书 www.kudushu.org)    吵闹声越渐激烈,她终于止住了咳,一张晒得黑黑的脸红成了樱桃,然后听到砰啷一声,她循声看去,一个男人朝她的方向跑来,一个男人在后面发狂地追——手里握着摔碎的啤酒瓶子。

    头昏脑胀的小时怛立马清醒了过来,她直起腰就要往后门跑,可已经来不及了。

    两个男人追上了,一个划破了一个人的喉咙,就在她的面前,那男人呃一声,就像有人掐住了他的喉咙叫他难以呼吸,他身体僵直瞪大着眼看住她,就像她才是那个杀了他的人。

    她吓坏了,在原地绷紧了身体动弹不了,杀人的人风一般从她身边跑过,看也没看她一眼。

    那个男人朝她直直地倒下来,她跟着被撞到地,他的上半身压在她的腰腿上,忽然浑身抽搐起来。

    时怛连声音都发不出来,只是惊惧地看着坠满了星星的天空。

    男人停止了抽搐,有温热的东西流到她的腰上,猩红的血顺着她的腰线往下流,滴到她口袋上的绿色人民币,污了一片又一片。

    那是时怛——第一次看见死人!

    她霍地睁开眼,眼前一幕一如梦中,灯色昏黄,让她一时分辨不出此刻到底是哪一年。

    她胸口缓慢地起伏着,慢慢意识到这是自己的家,睡前,她特意留了一盏台灯。

    那些发生过的过往被尘封起来,可是,从来没有消失过!

    她掀被下床,从化妆柜里又摸索出两瓶药物,就着厨房里冷却的凉白开吞了下去。

    借着月色,她有些疲惫地坐在厨房的餐椅上,额头的汗凝聚在一块,沿着额角滑落到鬓间,只消一瞬便隐进了碎发里。

    感受到凉意,她抬头摸了摸,指腹上微微湿濡,才意识到自己出了冷汗。

    她在深浓的夜色中,被静谧牢牢圈起,药没那么快起效,她眨了眨干涩的眼,起身回房。

    冷白的月色从半拉的窗口投射进来,寒风猎猎,房间融进一室的冰凉,她走过去想将窗户关牢,垂目间,楼下萧条的灯柱下,却倚着一个暗沉的身影,影子在地面拉长,被冷冽的风吹散,须臾又归回。

    时怛在那一刻愣住,握住窗户的手停在那里,直到一股冷风迎面而来,将她的神志也一并送回。

    她忙转身,窗户也不关了,快步出了房间,在玄关拿上外套跟钥匙,匆匆朝楼下奔去。

    解宋指间夹着一支烟,燃过了三分之二,烟雾随风而碎,顶上的灯打在他的脑袋,给他的面部拢下一层暗影。

    寂静的夜里,他听到一阵略显急促的脚步声,当他回过头时,楼道里跑出来一个身形单薄的姑娘,眨眼间到了自己跟前。

    两个人都意外对方的出现,所以面对面时,都在用时间消化这个事实,于是就有了短暂的沉默,他看着她,她也看着他。

    半晌,她才想起来开口问道:“为什么你会在这儿?”

    他却没答,只是和声问她,声音里隐隐覆盖一种淡淡的关切:“你是没睡还是突然醒了?”

    “醒了。”她问他:“你在这多久了?”

    抬起手里的烟,他轻笑了下:“不到一支烟的功夫。”随后将烟熄掉。

    她却轻轻蹙起了眉头:“你是加班到现在?”

    他嗯了声,她不敢问案件具体的,只能问顺利吗。

    “案子破得很快。”只是,两条人命,两个家庭。

    “这里很冷,上去坐着吧。”

    “不了,我也要走了。”

    “那就上去喝杯热水再走。”她似乎不容拒绝,转身往楼道里走,没听到后面跟上的声音,又停下来,回头看着他,那双澄澈的眼睛在问:你上不上来?

    解宋最终还是跟着她上去了,携着一身寒意。

    时怛打开灯,将凉了的开水重新加热一下,让他随意坐下。

    他送过她很多次,隔着一扇门,没有踏进过,除了那一次。

    在沙发上坐下,在她给自己送来热水时说了声谢,冰凉的手掌慢慢被水温捂热,借着灯光,看到她眼睑下的阴影:“没睡好吗?”

    “有点吧。”

    他一口气将杯子里的水喝光,然后放下:“那我先走了,你早点休息。”

    高大的身体已经站了起来,时怛忙跟着,细长的手按住他的胳膊:“你进屋的时间加起来还没有五分钟。”

    “那我坐够五分钟再走。”

    她嗤笑,笑里有点疲惫的无奈,那是出于睡眠不足,不是他:“现在已经快要两点了,你早上几点上班?”

    “可以晚一点,9点左右。”

    “要不…..”她犹豫了下:“别走了。”

    怕他误会,她又忙着解释:“来来回回肯定耗费不少时间,你去我屋里睡,我在沙发睡。”

    对于她这个提议,解宋有些啼笑皆非:“我身上有味道,待会连你沙发都染上。”

    解剖完他已全身消过毒,后来在大队又洗了个澡,他自己习惯了可能闻不到,但不代表别人也没感觉。

    闻言,她凑过去,在他身前轻轻一嗅。

    突如其来的靠近让这个男人身体微顿,鼻间几乎都是对方的发香,而她的脑袋还在往上,停留在他侧脖。

    两个人的距离瞬间又再度拉近,她鼻间的气息洒到他颈上的皮肤,瞬时间泛起点点滴滴的鸡皮疙瘩。

    解宋下颌绷紧,一语不发。

    她退离开,说道:“没有味道啊。”又问:“你洗澡了吗?”

    他稍显迟钝地点了点头。

    “那直接进屋睡觉去吧。”

    “我回….”他才出了两个音,被人利索地打断:“进屋,沙发,二选一。”

    说完旋身往门口走,拿出钥匙在里面反锁,将钥匙握在掌心里,面向他又问了一遍:“床?沙发?”

    十几分钟后,他窝在她家的沙发上,夜里黑得发亮的眼出神地盯着头顶的天花板。

    半晌后,垂下眼帘,看着那扇关闭的房门的地板缝隙透出来的微弱的橘光,盖在身上的绒被又轻又暖,仿佛没有重量。

    屋里的时怛辗转反侧,又担心明天一早楼上的动静会不会把他吵醒,拿起手机看了看时间——3点14分。

    怕他的身高在那沙发睡得不舒服,她悄悄起身开了门,踮脚轻轻地走过去。

    果然,这沙发根本容不下他,他小腿以下的部位是悬空的,但睡相很斯文,直直地躺着,一双手叠在腹部上,没有打呼,气息平稳。

    她找来一张跟沙发差不多高度的椅子放到他脚旁边,垫上一件自己的毛衣,让椅子不至于硬邦邦的,而后小心翼翼地抱起他的脚,轻轻把椅子挪进去,被子盖好一双脚。

    重新站好,借着屋里跟窗外的光,时怛还能看出他的身形与轮廓,身体的不安分因子又在躁动着,睡也睡不着,索性盘腿坐到地上,下巴搭在沙发边缘,安静地端详他。

    片刻,她伸出一根手指,试探性地点了点他叠在腹部那双手,看他没动静,大着胆子从他虎口的缝隙里钻进去,把手指一点一点地没入。

    没有把人吵醒,她正窃喜着,那只手忽然条件反射般地动了动,五指赫然收紧,连同她调皮的那根手指头一同藏在了里面。

    时怛的呼吸猛地一窒,连忙坐直,犹如被人抓包,大气不敢出…..

    但半晌没听到他说话,抬眼看去,他双眼紧闭根本没有醒来的迹象,连呼吸也没乱。

    悄悄舒出一口气,她重新将下巴靠了上去,轻轻往回抽了一下被他握住的食指,但没能成功,便也不打算再动。

    好不容易有点身体接触,虽然是在睡着的状态,但毕竟她便宜是占了嘛。

    那些压抑着她的负面情绪得到缓解,困意袭来,她枕着自己的手臂伏在沙发上渐渐睡了过去。

    晨光熹微,日照大地,一缕霞光划破云层,透过窗户投射而来,在地板与沙发上形成一道光束,将那折叠整齐的绒被一角拢进了淡金色的霞光里。

    时怛睁眼醒来,耳边没有那些嗡鸣嘈杂,今天的身体机能是跟着生理时钟醒来的。

    她睁着眼睛缓了下神,突然意识到,自己此时此刻躺着的——是床。

    猛地从床上弹起来,刚下地,忽然一阵头晕目眩,他立即停下难受地按着脑门,等一阵眩晕感过去。

    出了房间,她第一时间看向沙发,那床被子折叠得方方正正,安静乖巧地坐在角落里。

    她看一眼屋内,空荡荡地一如往常,除了那张多出来的被子,没有留下任何人曾在这里停留过的痕迹。

    心尖没来由衍生出一股失落,但为什么失落,她觉得是自己矫情了。

    片刻,收拾好心情,她迈脚去洗漱,人才到洗手间,门忽然从里面被打开,她的脚步骤止,脑袋往后一仰,吓了一跳,愣愣地看着突然出现在门内的清隽的一张脸。

    “起来了?”睡过一觉之后的解宋似乎精神了许多,整张脸要比昨天来得多一些神采。

    “你…..”

    “怎么了?”

    “不是走了吗?”

    “所以我现在,”他挑眉问:“应该走了是吗?”

    “不是,我不是那意思。”

    她赶忙把话题扯开:“你洗漱过了吗?我昨天放了毛巾牙刷在里面,袋子上写了是新的。”

    “看到了。”他说,嘴角隐隐含着笑:“那你进去吧。”

    当时怛看到镜子里刷着牙的自己时,发觉黯淡的眼睛又开始绽出细碎的小光芒,她匆匆处理好自己,出来后在厨房找到了他,又是一阵诧异。

    她的屋子很小,六十来平方,厨房更是狭小又逼仄,对她这个身量的人来说是刚刚好,可是他那样昂藏挺拔的人一进去,仿佛巨人进入小人国,空间在他的映衬下瞬时间缩小又缩小。

    对方背对着自己在灶炉前捣鼓,时怛看不见他在煮什么,但空气中飘浮着一种米粥香,而她的注意力全被美色所勾住。

    那挺括的后背线条尽收入眼底,微微弓腰,就能透过上衣看到他背肌的轮廓,一大早起来,她眼里看得到的全是浓郁的男性荷尔蒙!

    解宋熄了火,转过身来看到她:“不好意思,擅自用了厨房的物品。”

    “你随意。”她若无其事:“是煮了粥吗?”

    “对,不过加了点陈皮跟姜丝,中和一下寒凉。”末了又问:“看你冰箱有鸡蛋,要煎一个吗?”

    “好啊。”

    “不过我煎蛋的技术不怎么行,你别嫌弃。”他略有些不好意思。

    “要不我来?”

    他自然退位让贤。

    时怛从冰箱拿了两个鸡蛋,冲干净平底锅,等锅内水烘干,放入一点油,等到七成热时分别打下两个鸡蛋。

    解宋看她一手握住锅柄,另一只手在锅边轻轻敲破蛋壳,单手就将鸡蛋下到锅里,技法可谓娴熟。

    平底锅滋滋作响,油花在里面蹦来跳去,很快就有香味窜出。

    她问:“你要吃流心还是全熟?”

    “全熟吧。”说完后,他旋身从橱柜里拿了碗碟,碟子放她旁边,碗拿来装粥。

    时怛翻了一个面后忽然顿住,盯着锅里黄灿灿的那一面不作声,解宋瞧见了,遂问:“怎么了?”

    “啊,没事。”忘把那爱心模型找出来。

    她关火放酱油,把两只蛋盛到碟子里,二人在小小的方桌坐下,碗里的粥热气氤氲。

    这是第一次,这个小小的屋子有第二个生命出现,跟她同屋而眠,同桌而食!

    解宋第一口吃的是煎蛋,蛋白边缘被煎得焦黄卷翘,咬下去时听到酥脆的轻响。

    他的评价:“厨艺很好!”

    “一只蛋就能看出我的厨艺了?”

    “也不是。”他三两口吃完蛋:“下厨架势很足,经常做饭?”

    “对,不然就得吃外卖,长期钱包可负荷不了。”

    “你父母不在邬安?”

    “不在。”她用勺子底部轻拨着热烫的米粥,面色如常。

    解宋没有深想,二人吃完了早餐,她负责清洗餐具,然后把他送下楼。

    这一日之后,两个人没有见过面,透过微信聊天,时怛得知他近期接受了研究院的邀请,与各大技术人员共同研发新药。

    她没来得及确认举报之后的第一个周末楼上是否还正常补课,因为周五这一天,晚6点,她听到了楼上争吵的声音,对话隐约可听见,可见有多激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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