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美人,在我身旁(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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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苦读书 www.kudushu.org)    落日依依不舍的挂在遥远的天际,地上还冒腾着整个中午时分积攒下来的热量,我和蓝梳情矫情的躲在漂亮的遮阳伞下从校门口沿“辽阔路”走到小和山山前,我察觉到自己的背部呈现出一种微湿的状态,似乎毛孔里渗出来了细碎的汗珠,也分不清楚这细碎的汗珠,是出于紧张的泉眼还是激动的水潭。

    看着同学们匆忙的来来去去,我心里杂陈五味。我这样的荒诞生活,对得起在家里养猪喂鸡供我上大学的爸妈吗?对得起我起初的梦想吗?是什么让我在时间的流逝中忘记了对一切的高雅追求而变得如此现实?这些问题,我都不得其解。我又想起了我曾经想在小瓦屋落满灰尘的桌子上写出来的那句话——我的生命,江一般,在死死的盼望一条船。可是,这是怎样的一条船?泰坦尼克号那样的海上巨无霸还是摇摇欲坠的一叶孤舟?

    “走,我们去哪个木椅上坐坐,走了大半天,觉得小腿酸溜溜的,刚吃了话梅一般。”蓝梳情一点儿也没有注意到我刚才在脑海里翻滚的海浪,用捏着奶茶杯的右手指着不远处的椅子说。

    谈恋爱也得肚子饱着谈,否则就不浪漫了!可能是正处于吃饭的时候吧,小河两岸的木椅上,少了往昔惹眼的情侣对对,但任何事物的消亡都很难做到彻底,这情侣们也一般。离我们较远的那张木椅,也还服务着一对情侣。女孩子长发,坐在短发男孩子的腿上,把头认罪般的埋在男孩子的情怀。戴着眼镜的男孩子,左手铁锁般的搂住女孩的腰,右手就摩挲在女孩子白净的大腿上,流连忘返。在夏天,女孩子们穿的衣服数量和天气的炎热程度成反比。那个只穿短裙的女孩,露出来了和梦梦和蓝梳情一般白净的大腿。我一看,就粗略的得出结论,那男孩是个情场高手。因为如果换作我之类“女人没有摸过几个”的人,手早就忍耐不住伸进短裙里面兴风作雨去了,那里还舍得那样出奇的安分,伪装出来了一副道貌岸然的老态龙钟,似乎岿然不为可餐的女色所动。

    坐下来了以后,蓝梳情把还剩下点奶茶的杯子放在身旁的椅子上,仿佛是要敬这为情侣们恪尽职守的木椅一杯,她姿态保持得很优雅的收好了遮阳伞,并把伞放进了手提包里。放好后双腿斜斜的侧朝我合并,把包放在了大腿上,挡住了我一向披靡的目光,手里捧着奶茶杯子,侧脸欣赏着夕阳那厮抹在我脸上的红晕,似乎在等我开口说话。

    我一手鲜艳的红玫瑰,一手已不再冰凉如初的奶茶杯。也坐在了木椅上,还“老态龙钟”的把背部贴在了坚硬的木椅靠背上。我也微侧过头去,目测蓝梳情的背部,她两肩的宽度比梦梦稍宽一点,可能是现年二十四岁的她,由于比年仅十九岁的梦梦多发育了五个年头的缘故。可是,蓝梳情背部的这种雅宽,绝缘虎背,宽得是多么的符合美学的比例。让我再一次怀疑,这江南的女孩子都是同一个模子里浇铸出来的产品,而我,这个名叫黄尽欢的西部小子,就是这种产品的忠实消费者,乐此不疲。

    浅红色的丝纱上衣里,是一件低胸的白色短袖。不管有多厚,毕竟已经隔离着两层衣料,但我在她背部,那个我熟悉也热爱的部位处,还是很容易的就找到了女人们都会在哪里留下的、约莫一厘米宽的带状线条。旋转着的眼神,我绕到了她的两只耳朵处,那里打了两个耳洞,耳洞里插了两朵晶莹的梅花状饰品。饰品的颜色和大小,和耳朵的颜色和大小都搭配得很艺术,一看就是一个精于装扮自己的女士。

    “谢谢你的花哦!”如我这样的升斗小民,没有基辛格给我打前盾,我为了打破沉默,只得亲自操刀,傻不喱唧的看着她乌黑的头顶来了这么几个字。说这几个字的语气,比刚才买的冰奶茶热不了多少。

    “愿意的话,以后我会多送你花的。”她看着小河里绿油油的、随流水波动的水草说。

    恰恰就在这个叫人遐想的节骨眼上,寂寞的风也来凑热闹,一阵黄昏时刻的晚风吹得她的秀发随风飞舞,我眼里看来,颇有鬼魅的风姿。她伸出白皙的右手,将头发绾成一股,卡在了耳朵后,眼脸顺势娇媚的眨动了好几下。

    “呵呵,还是不好吧,哪能还送,送一次我就心满意足了。”

    “都说男人的欲望大得要装完好几个太平洋的海水,你怎么这么容易就心满意足?”

    这一问,鱼刺般,差点就噎死了我。“啊!”我咧开的嘴角表示出来了我的惊讶。“记得不知道什么时候学过两句诗说,人生修得随缘性,粗茶淡饭也知足。这人世间几乎所有的犯罪、所有的苦难,都是因为人有欲望造成的。欲望比毒品还毒!尤其是女人的欲望,你看看吕雉,看看武则天就知道了。我觉得自己是个容易满足的人,太多的欲望只会烧毁我!与其冲过去被烧毁,还不如原地保持实力!”

    “我的God啊!你这么引经据典的,说得这么深刻,不就是故意要阻断我的话?让我觉得高山仰止,望而却步?好几年了,我在学校里学的那点东西,早就还给为义务教育付出血汗的园丁们了,哪里还记得诗句啊,哲理啊之类深刻的东西。呵呵,不过,你的话说得很对很对,欲望是害人的,太多的欲望只会烧毁人!”

    说完她的黑眸看着我,两眼眶盈满了对我话语的肯定,“你是我见过的年轻人中最深刻的一个!当然,以前也见过和你差不多一样深刻的!可你的深刻和他们截然的不同!他们是为了在女人面前显摆‘才华’因而深刻,深刻得矫揉,深刻得呆板;而你的深刻不带任何企图,完全是自然而然的发自内心的感慨。也难怪,听你说,你从初中到现在,读的书多得汗牛充栋,读得多了,也就自然深刻,是不是这样啊?你咋的毫无表情?我说错了?不会是汗牛充栋这个成语用错了吧?我记得当时老师要命一般的、千叮咛万嘱咐的叫背了好几百个成语的用法,说是为了高考的一个分值四分的成语使用题。这汗牛充栋就是其中一个。应该没错啊!苦读书 www.kudushu.or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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