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我就是禽兽(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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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苦读书 www.kudushu.org)    在座的各位请起立,我们给这位伟大但淳朴到可爱的母亲深鞠一个长躬。她看到儿子和这如花似玉的护士小姐谈笑风生,对话的内容她基本上不是感觉在云端就是感觉在雾里,连似懂非懂的水平都达不到。但她就是愿意安静的坐在她宝贝儿子的身边,不弃也不离,都不会主动的回避一下。我的老母啊,你假装厕所一去半小时,夕阳赏赏一刻钟多好啊,你在这里,儿子好些惊世骇俗的话语都不敢说呢!简直让儿子不得不把才华直往跳楼价格的狂打折,猛打折。

    她在这里不仅我难堪,人家鄢然岚不时还会脸红呢,好多她很想讲的话都不好意思讲出口来。好几次鄢然岚话都冲到了嘴边,但一顾忌到这位年过四十的农村妇女在,而且这个“不知趣”的农村妇女还是男孩的母亲,她又硬生生的把那话按回肚子里去呢。哎!哎!哎!尽欢先生心有余而力不足,能做的不是动口把老母叫出去,只能在心底祈祷鄢然岚将来生育时不要因此而难产!

    她换好后柔声问我:“仔细再好好想想,其他还有什么事吗?”

    为了救她于母亲的水火,我说:“暂时没了。以后要是有的话我再求你不迟。”

    “又来又来,你再和我讲客气,我就不理你了。”虽然只能“耳清”,不能“目明”,但很容易就想到,不知江湖险恶、不知情场风云的她显然在“尽欢前辈”的面前撒起了可口的嫩娇,诸位原地细细回味曾经的初恋镜头可充饥矣,断不可羡慕嫉妒尽欢先生害肺伤身。

    “那我就先谢谢你咯!明天我会给你买眼镜的钱,决定了买什么书书后,我再给你买书的钱。”

    “钱钱钱钱钱钱,知识分子之间不要谈钱,否则不免流于俗气,跟大街上摆摊卖白菜、沿街喊买的升斗小民有何区别?大才子你不要慌,不要忙,你安心养好你那只能够写出华章的右手,两件小事包给我。还有就是你家里有很多事要忙,你爸妈不一定能够完全脱开手在医院陪伴你,需要我的话你可要记得知会一声。”

    这时,母亲的屁股挪动了一下。

    母子连心,我不看也知道母亲是被鄢然岚的表情和甜甜的话语给逗乐了。她的内心感动起来。这份甘甜的羞涩,母亲年轻的时候也有。因此,她看着鄢然岚那白净的脸蛋,看到鄢然岚故意躲开她的飘浮眼神,她感同身受。——记忆把她捎到往日的梦幻城堡,她只感觉自己瞬间年轻了二十岁,仿佛又回到了那段看见男孩子赤-裸个上身都会脸红红低头看着脚尖抠手指头的年华里。

    一口气说完后,鄢然岚拔掉了针头,拿着废药瓶步履轻快的走了出去,两只脚学会了轻功一般,没有发出一丝多余的声响,整个人像一只轻盈的飞鸟在地上飞。——很有可能,她不想让我受到任何响动的骚扰。似乎这又是一个体贴的小女生!难免让我想起成醇梦和蓝梳情,以及那个白净雪,你们,可都还好吗?

    情不自禁,嘴边又响起泰戈尔旷世的名句:

    天空没有留下一丝翅膀的痕迹,

    但我已飞过。

    这两句只是已故泰戈尔的版本,我当然有我自己的话要说:

    病房里没有留下一丝鄢然岚的痕迹,

    但她不仅已来过,

    而且也已走开。

    好“狠心”的小女孩,她竟然把我独自留在了心动的余韵里,这是多么美丽的一种离开。

    近视的双眼依依追踪着,看到那个身影越来越模糊的纤细,最后消失在了门的那边。

    咧抿的嘴角挂有几丝惋惜她离去的不舍之岚,进而双眼折身看到了窗外,原来那夜,已经早就闭上睁了一天的眼。苦读书 www.kudushu.or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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