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修长的腿(1)



苦读书推荐各位书友阅读:倘若痉挛不再酥麻第二十七章 修长的腿(1)
(苦读书 www.kudushu.org)    侧转了一下,我把身子舒服的放在软软的病床上,双腿张开了一个我最销魂的夹角,闭着眼睛,用想象力那只无形的彩笔勾画着幸福真实的模样。我时而浓墨重彩的猛涂一笔,时而用飘逸纤细的笔尖轻轻点染,就如蜻蜓点水那般的富有阴柔。

    在天马驰骋的想象里,我不仅看到了诗人海子所看到的面朝大海,春暖花开,我还看到了海子没有看到的蜂蝶成群,听到了海子没有听到的莺歌燕语。只感觉,那心情璇美得达芬奇也画不出来。

    还记得高中辛辛苦苦,独守那盏黄灯,花了好几个夜晚才背下来的诗词字句,在此借来表述感情:

    是日也,天朗气清,惠风和畅。仰观宇宙之大,俯察品类之盛,所以游目骋,足以极视听之娱,信可乐也。夫人之相与,俯仰一世。或取诸怀抱,晤言一室之内;或因寄所托,放浪形骸之外。虽趣舍万殊,静躁不同,当其欣于所遇,暂得于己,怏然自足,不知老之将至。及其所之既倦,情随事迁,感慨系之矣。向之所欣,俯仰之间,已为陈迹,犹不能不以之兴怀。况修短随化,终期于尽。古人云:“死生亦大矣。”岂不痛哉!

    此时的心情和书圣王羲之达到了惊人的雷同,我想他老人家在地下会含笑九泉的。说不定,他还高兴得有想爬出坟墓来给我题字的雅兴呢。

    摔断的右手恢复得连从业多年的医生都张大嘴巴,表示惊讶,现在已经勉强能动了。对此,鄢然岚“坏到可爱”的解释是——我有丘比特当守卫,我有唐伯虎做门神。

    刚过去的这一个月来,我无时不刻不处在幸福的搂抱里,幸福,它像是拿破仑统领的大军,把我团团包围,让我快乐得连突围的念头都不想有,甘愿醉生梦死在幸福的铁蹄之下,获得永恒。睁眼看到的是亲人朋友一张张笑得璀璨的面孔,闭眼睡得中途没有半个迷梦。醒着的时候不是自由自在天马行空的读书,就是和鄢然岚五湖四海,天南海北,娱乐文化,政治八卦的久久畅谈。晚间,故乡的夜静如泉,还能吃到她自费下楼去买来的麻辣小吃。那可是我的最爱,酸甜苦辣咸五味,吾独爱又麻又辣。初中高中就常常吃。有时候囊中羞涩,孔方兄没几个,兜里剩一张一块的人民币,也会毫不犹豫的买上一串解馋。尤其在那些寒冬的日子里,刺骨的寒风四处肆虐,我紧紧捏紧衣角踽踽独行于黧黑的街道抑或是晦涩的黄灯之下,为了梦,为了抱负,“可怜身上衣正单”,我在夜风里冻得瑟瑟发抖。晚上下夜自习的时候买它几串,一路上又麻又辣的回到简陋的那间小屋,火炉边放下屁股就踏上筑梦的天梯,书包一丢就奔赴追梦的航程。那时候,寒风中的我一边走,一边路上录音机似的在脑子里念着:“苦不苦,看看红军两万五;累不累,瞧瞧红军老前辈。”仿佛这是咒语一般。在简陋的小屋学习到寂静的深夜,眼睛远眺远处漆黑的山峦和鬼魅的楼身,我在屋子里一遍一遍的吟咏着刘禹锡的《陋室铭》:

    山不在高,有仙则名。水不在深,有龙则灵。斯是陋室,惟吾德馨。苔痕上阶绿,草色入帘青。谈笑有鸿儒,往来无白丁。可以调素琴,阅金经。无丝竹之乱耳,无案牍之劳形。南阳诸葛庐,西蜀子云亭。孔子云:何陋之有?

    那种日子远去了!——难觅芳踪,它已经混入了岁月的长河。

    我已不再是过去的我!黄尽欢他不再是过去的黄尽欢!

    幸福的那种搂抱不是化学上那种苍白无力的所谓“单质”,而是各种元素艺术的化合。充实、丰腴、有力、柔情、温婉、满足、惬意、舒畅,这些单质巧夺天工的化合成了那幸福的搂抱。

    那天晚上鄢然岚出去后不久,父亲才提着一袋食物,拖着他那过分显得苍憔的身体姗姗回来,他后面跟着一群亲朋好友,从声音里我认出,还有弟弟和妹妹。弟弟发型飘逸,洋溢着90后专属的风格。妹妹半年多不见,女大十八变,突然间海拔窜高了一大头,高过了母亲。母亲的面容被遗传辐射在了妹妹的脸上,我得以看到我花季的母亲,应该就是妹妹这般的婀娜样。

    父亲一进门,母亲就显得很生气的说道:“去了这么久才买回来,老娘现生产也用不了这么多时间。”

    爸爸和蔼的解释说,楼下遇见了这个那个的亲戚,大家聚到了一起后才上楼的。他一时间也忘记了我还没有吃东西。而我为了不让母亲担心,我躺在床上和饿对抗着。最后,我大获全胜,等来了父亲。

    亲朋好友你一言我一语,围绕着我,净是说些比维塔斯的歌声都还动听的安慰话语。

    他们走后不久,夜里十点的时候,妹妹弟弟也一起回到了租在县城的简陋小屋。那小屋,还是我初中高中的模样。

    父亲因为输过血,我强行的把他叫了回去和弟弟睡,让妈妈在医院伴着我。本来坚强的我想把母亲也叫回去,可是,同为过人子的你们都能够切身体会,就算给我妈当联合国的秘书长,她也是绝不会离开她躺在病床上的儿子的。儿子自从从山村进入县城读书后,好多年没有在夜里和妈妈单独呆在一起了。

    久违了,和母亲在一起的那种感觉。好温馨好甜美!

    我和妈妈在医院里,白炽的灯光柔和的爱抚着她皱纹横生的脸颊,她则是看着儿子那纱布包裹着的脸。那张脸尽管被白纱盖去了大部分,但她百看不厌,千看不厌,万看不厌。她就像小时候那样的喂我吃东西。剥瓜子给我吃,一勺一勺的把八宝粥送进我的嘴巴里。顺带着给我用淳朴的嗓音细诉着过去半年来村中的点点滴滴。我的脑海里则浮现的是唐人孟郊《游子吟》中的煦语:

    慈母手中线,

    游子身上衣。

    临行密密缝,

    意恐迟迟归。

    谁言寸草心,

    报得三春晖!

    不论在古代,还是在如今,母爱都将永存。

    米开朗琪罗,借我一把刻刀,看我把这母爱刻成雷打不动的永恒。

    时间汨汨流过我青春的河滩。在大概十一点的时候,门外响起一阵羞涩的敲门声。哪敲门声断断续续,先是很轻很轻,细得像一根蚕丝,像是贴着耳朵在偷听房间内的动静。慢慢的,那声音的细丝才慢慢的变粗,传到了我和母亲的耳朵里。

    你猜猜,会是谁呢?嘿嘿,待会儿我就亲口告诉你!

    此疑问的确切答案,首先我和母亲都不得而知。但我有理由天真烂漫的认为,这是人世间最动人的疑惑。

    母亲带着动人的疑惑打开了病房门。苦读书 www.kudushu.or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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