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刻骨铭心(30)



苦读书推荐各位书友阅读:倘若痉挛不再酥麻第二十七章 刻骨铭心(30)
(苦读书 www.kudushu.org)    大约过了半个小时左右,母亲烧好后叫了我们,我左手拎张板凳和鄢然岚坐在了灶火前饱吃了一顿。我也好久没吃烧土豆了啊!好熟悉的气味,这气味,把我带回童年。

    差不多吃好了的时候,鄢然岚竟然给我抹花脸,我只有左手能动,土豆都是她剥给我吃的呢,所以只能任凭她“践踏”,不予反抗。

    她先翘起小拇指剥给我吃,看我吃了再剥给自己吃,搞得她那双白皙的手像是戴笠毛人凤,沾满了人民的黑血,黑糊糊的;那张17岁的芳唇,更是黑得让“蘸墨”嗜读的茅以升汗颜三分,倘若他老人家有幸见到此时鄢然岚的那张嘴,估计他不是“蘸”而是喝,说不定还会喝干王羲之洗砚的“墨池”。鄢然岚剥土豆皮的这一幕,跟我在杭州小瓦屋里时蓝梳情剥香蕉皮的那一幕异曲同工,哦,也对,不要妄加猜测,也不要过度怀疑,因为生活是导演。可是,可是,才20岁啊!我黄尽欢还没来得及去老,怎么在我身上就已经开始了轮回?

    吃好后,她先给我洗脸洗左手,然后再自己打扮好自己。

    回到炉子火边,她发现我爸妈根本还没动过她昨天买来的水果,于是就挑头,给我爸妈和我用切豆腐的不锈钢菜刀“大刀阔斧”的削梨削苹果。

    一旁的我因为摔断的右手暂时还不能用力,只能置身事外,看着她那小手握着“大刀”削,先是觉得这些城里孩子就是秀气,在自己喜欢的男孩子面前那更是秀气得叫你咂舌咂得像是要把舌头咬吃了,尤其是女孩子,不过好在秀气也是一种美,她不知俺们乡下人吃水果除了香蕉凤梨而外,清一色连皮吃,稍微讲究一点的就是在自来水管前用冷水冲冲,不讲究的甚至连洗都不洗,用手掌擦几擦、面前衣服上揩几揩就直接放进嘴巴照样吃得稀里哗啦;再是担心,我怕她一不小心就一刀把自己的纤细手指给我削半边下来,要知道,我不仅吃梨也吃苹果,但我不吃手指。此时我的心情啊,就如晁错老爸看见儿子晁错执意要削藩那般的揪心。还好,亮光光的切豆腐的“不锈钢菜刀”和大学里期末考试时学子们的“临阵抱佛脚”成了个对立。学子们的“临阵抱佛脚”是“不快也光”,而这刀是“光而不快”。

    触景想起鲁迅诗句“世事洞察皆学问,人情练达即文章”。哎!才得竟然如此!叫我情何以堪,不免意淫几回,中国的奖项统统省略过,最遭我殃的是诺贝尔。

    几个苹果几个梨一吃,就把下午六点给招来了。

    在那破木门后的铁钉上,我找了块擦脚的帕子,鄢然岚脱下那灰扑扑的白色高跟鞋,在自来水管边一只脚踩在我脚背上,拧开水管成一缕水线,弯下腰去把自己沾满了灰尘的白色高跟鞋恢复了性感。她擦干净两只鞋子后,我们相拥着回到我房间拿来了她的手提包。就如你所希望的那样,在我房间里我们又搂抱着吻得死去活来,好半天溜过去后,然后才走出家门准备给她送行。我心爱的、以及爱我的人儿,暂时的分开又光临了我们爱情的国度。尽欢坏坏的知道,你将穿着我那条红色的内裤,选择离开。好的,就让红色的它,替我送你到县城。

    这世界里,总是有“合”也有“离”!

    寂寥山野苍茫的夜幕正在慢慢的走向合拢,远处匍匐起伏的山峦在沉沉暮色里,重新又变得深邃而凝重。紧紧相依相偎着还滞留在天边的那几簇野云,今宵它们是否无家可归?煤矿上早就亮起了璀璨的灯火,燃烧着那片乌黑的天空,但愿今晚地下不要上映生命的完结。大楼前旗杆上的那面五星红旗,它招摇了一天似乎也累了,垂头丧气的耷拉着头,遥远的变成了一缕红线。倘若用鄢然岚的“软硬”理论一套,就知道,它也是软了下来。

    四个人站在马路边不多久,一辆小小的面包车就摇头甩尾的从我家上面的马路上开下来了。也不知道,它可否知道我们在等它!

    母亲父亲像是要杰克逊签名一样,近乎狂热的站到了路中央,不怕死得像是秋瑾徐锡麟,手臂挥舞得像是联合国前的万国旗,招摇不止。母亲手里不知何时还拽着5元人民币,要给鄢然岚开车费。5元钱啊,要是没这5元钱,那就得走一个多小时的山路啊。以前爸妈赶集就经常这么走,并且还背负几十斤甚至一百多斤化肥啊大米啊之类的东西走。只不过并没有像武侠小说上说的那样,父母练就了一身轻功,以后不用走用草上飞,反而练老了他们的身子,练得父亲遇到潮湿天气膝盖里像是有条蜈蚣在咬一样的恶痛,练得母亲那背呈现出了数学家搞不出公式的曲线。

    毕竟不是毛泽东,可以忆往昔峥嵘岁月稠,我黄某不管何时忆往昔,都没有什么峥嵘岁月可稠。毛都还没开始长的小时候觉得县城充满了诱-惑,要死要活吵嚷着跟爸妈进城赶集的时候,两条小腿灰尘仆仆,绞动得像是快板,不怕焦土,不惧乱石,也是走去走回来,其乐无穷也。那时候,母亲十块钱县城地摊上精心挑选买件廉价花衬衫,小黄某就会一路上把花衬衫抱在胸前,从县城跳着可以跳到家里,两只脚仿佛把青蛙的腿接了上去。那是个弹跳的童年!

    儿时的往事,尽欢刚去拜访你们了!可是我发现,你们家里的那个小屁孩已经长大成人。

    鄢然岚一瞧见立马一把就用自己的纤手把母亲的手给扯了回来,“婶婶啊,你干嘛呢!”

    “鄢护士啊,谢谢你大老远的来看我们家这二小子,这段时间要是没有你不知道他会过得多痛苦呢!这家里没有什么值得给你做纪念的,你就让婶婶给你开次车费,虽然只是小小5块钱,但却是婶婶的一片心,以后这二小子要怎么报答你,那是他自己的事情,婶婶思前想后,觉得能为你做的事情就是开次车费了。你不要不答应,不然婶婶今晚会睡不着觉的......”母亲挣脱鄢然岚的手,把5块钱递给了司机。

    鄢然岚手扶在车门上的时候,扭头朝我嫣然就献上一个笑,白皙的牙缝在夏季的山野里吹出来了第一口女洋风,“Please don't forget me and my love forever!forever!forever!”(请不要忘记我和我的爱,永远!永远!永远!)

    暮色里鄢然岚的洋风吹得我心旷神怡,我也充分考虑到了不能在村里人眼前肉麻煽情,不然晚上他们躺在床上准会失眠的,于是我也只好露出白牙,吹一口男洋风招待她的女洋风,“ I could do as you wish forever!forever!forever!But I ha-ve to tell you that we should not believe in time!Maybe time could change everything without words!”(我可以做到如你所愿!永远!永远!永远!但我不得不告诉你,我们都不应该相信时间,也许它会无声的改变这一切!)

    村里人哪里听得懂这洋叫啊!我们当着他们的面毫不羞涩的两情驰骋。

    在母亲父亲、司机、还有车上的几个乡下汉子和妇女的言语唏嘘声中盘旋着这样一条雄浑的主旨——这黄家二少爷的学问究竟是高啊,断了只手吊在脖子上,满嘴脱口而出的不仅是我们听不懂的,也是我们从来没听过的,而且还是在电视上都没听过的,估计这辈子也就是只听他说过呢!

    他——无疑是村里的一座丰碑!而且按照目前村中孩子受教育状况合理的推测——这丰碑他至少要稳坐二十年!

    她到县城后仿佛也爱上了中国移动,立即给我手机交了100块话费。从此以后我们就联系了起来,时不时就情意绵绵的短信来短信去,频繁的短信来往,消遣了山野给我塑造的寂寞和孤独,搞得要是电磁波有颜色的话,村民们一定会在故乡的天空看到一条彩带呢。晚上她下班回到家,就用家里的座机给我至少一个半小时电话。日子就这么过。我在家里除了安心的配合土医生治疗手,其他空闲时间就是看书看风景,看到动情处还会左手捧起一抔黄土,洒落黄土纷纷飞,感悟大地的真谛,体验生命的哲学。好几次我还拿了本书,在夕阳西下坐到那晚上我和鄢然岚兴风作雨的飘蓬边,甚至于我还找到了那晚上鄢然岚扔掉的卫生棉。往事啊,香醇,如酒!稍微一想,甘美得直叫阴-茎冲天而勃。我记忆里的往事,这才是最绿色的伟哥!

    随着我的右手慢慢走上恢复的征途,一天,老父老母眼看我不日就得要回杭州了,再这么无所事事的住下去估计我也会变成和他们一样的农民。给我借来医手的一两万块钱得先欠着,家里前段时间东拼西凑的那几千块钱已经打给哥哥交了学费,为了给我凑学费凑车费,家里宰猪一头,重达四百多斤。老父马步一扎,利刃就捅进猪脖,尖刀在猪脖里停留约两三分钟,还不断深入搅动,我再次看到了血流成河,那滚烫的鲜血冒腾着热气,如潮似的“哗哗哗”淌进脸盆里,接了满满一大盆,四周的地上还洒得到处都是,那是一片可怕的鲜红。死猪被开水烫好后,老父绕着圈斩下大猪头,把血淋淋的大猪头挂在神龛面前,旋即回去开膛破肚。

    尖锐的猪叫声差点刺破我薄薄的耳膜,我因为右手不能用力,只得在一旁默默观看,看一个生命如何在我眼前挣扎着不得不消失,看父亲母亲和好几个邻居“伺候”着大猪,像照顾皇帝一样的无微不至。苦读书 www.kudushu.org

如果您中途有事离开,请按CTRL+D键保存当前页面至收藏夹,以便以后接着观看!

上一页 | 倘若痉挛不再酥麻 | 下一页 | 加入书签 | 推荐本书 | 返回书页

如果您喜欢,请点击这里把《倘若痉挛不再酥麻》加入书架,方便以后阅读倘若痉挛不再酥麻最新章节更新连载
如果你对《倘若痉挛不再酥麻》有什么建议或者评论,请 点击这里 发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