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苦读书 www.kudushu.org) 父亲只是含笑看我做完这些小动作，末了伸出手来。我会意地——简直如同本能地——将自己的手放到他宽大的掌心里。他牵我坐到他的膝上，问：“在家住着还好么？平日都做些什么？”
听到“家”字，我的思绪倏然飞向了远方那个小小的林间茅舍。然而一晃便回过神来，知道父亲指的是这个房子。
我简洁地答道：“喂鱼。弹琴。”
父亲眼中略略一亮，饶有兴趣地问：“你会弹琴？”
我点点头，想了想又补充道：“一点点。”
大约是感觉放松了些，说“一点点”的时候，我不自觉地便捏起指头举到眼旁——这是我和母亲之间有时会用的手势。父亲脸上更添了几分笑意，又问：“弹支曲子让父亲听听，好吗？”
我从未在母亲以外的人前抚过琴，不禁犹豫了一下。父亲看起来却很是期待，那种非常认真的真诚的期待，让我心中莫名地一动，点头应了。
其实，我现在只会弹简单的片段。但父亲听后，眼中分明含了惊喜之色，问：“可是跟着母亲学的？”
我点头。
父亲颔首赞道：“现在就能做到如此，已经很不易了。”
我心里高兴，但并没有表露出来。父亲忽然轻叹了一下，将我揽入怀中，抬眼望向远处，缓缓道：“你的母亲——当年便是凭着倾世之貌，与卓绝的琴和舞，名动一时。”
我好奇地问：“父亲和母亲认识很久很久吗？”
父亲轻笑出声，看着我道：“是啊，父亲和母亲认识很久了——第一次见着你母亲时，她还和你一般大呢……”
我歪着头想了想，问道：“父亲和母亲在很小的时候就认识了？”
父亲摇摇头。我愈加好奇——面对母亲的昔年旧事，我的好奇心出奇的旺盛。
父亲低下头，脸贴着我的头发，让我心底升起一股亲切感。父亲环抱我的力道，也与母亲的几乎毫无二致。熟悉的依赖之情再次蔓延出来，驱散了最初的陌生和戒备。
然而，父亲仿佛沉默了。良久，我的耳边又传来一声轻轻的叹息。
时间缓缓滑过，太阳渐渐移上中天。我已沉浸在一段已逝的时光里，一个我还没有出世、而母亲正值妙龄的年月里。
父亲的陈述，平缓如涓涓细流，没有波澜起伏的壮阔，却一丝一丝，掺着几分怀念，几许甜蜜，几多惆怅。虽然懵懵懂懂，却又仿佛感同身受。父亲的喜忧哀愁，深深浸入我的心田。
我的头依靠着父亲坚实的胸膛，闭着眼睛，终于放开心，贪婪地，享受着久违的怜爱和安全感。
空气中，一点一点都是静谧和安宁。
我好像，很久没有过这样的状态了，说不上有多愉悦，但至少没有被无可名状的寒意包裹，以至于时时刻刻都下意识地想要给自己设立防护。
所以，当父亲提出要带我去见其他人——于我而言完全陌生的人时，我没有拒绝。苦读书 www.kudushu.org
听到“家”字，我的思绪倏然飞向了远方那个小小的林间茅舍。然而一晃便回过神来，知道父亲指的是这个房子。
我简洁地答道：“喂鱼。弹琴。”
父亲眼中略略一亮，饶有兴趣地问：“你会弹琴？”
我点点头，想了想又补充道：“一点点。”
大约是感觉放松了些，说“一点点”的时候，我不自觉地便捏起指头举到眼旁——这是我和母亲之间有时会用的手势。父亲脸上更添了几分笑意，又问：“弹支曲子让父亲听听，好吗？”
我从未在母亲以外的人前抚过琴，不禁犹豫了一下。父亲看起来却很是期待，那种非常认真的真诚的期待，让我心中莫名地一动，点头应了。
其实，我现在只会弹简单的片段。但父亲听后，眼中分明含了惊喜之色，问：“可是跟着母亲学的？”
我点头。
父亲颔首赞道：“现在就能做到如此，已经很不易了。”
我心里高兴，但并没有表露出来。父亲忽然轻叹了一下，将我揽入怀中，抬眼望向远处，缓缓道：“你的母亲——当年便是凭着倾世之貌，与卓绝的琴和舞，名动一时。”
我好奇地问：“父亲和母亲认识很久很久吗？”
父亲轻笑出声，看着我道：“是啊，父亲和母亲认识很久了——第一次见着你母亲时，她还和你一般大呢……”
我歪着头想了想，问道：“父亲和母亲在很小的时候就认识了？”
父亲摇摇头。我愈加好奇——面对母亲的昔年旧事，我的好奇心出奇的旺盛。
父亲低下头，脸贴着我的头发，让我心底升起一股亲切感。父亲环抱我的力道，也与母亲的几乎毫无二致。熟悉的依赖之情再次蔓延出来，驱散了最初的陌生和戒备。
然而，父亲仿佛沉默了。良久，我的耳边又传来一声轻轻的叹息。
时间缓缓滑过，太阳渐渐移上中天。我已沉浸在一段已逝的时光里，一个我还没有出世、而母亲正值妙龄的年月里。
父亲的陈述，平缓如涓涓细流，没有波澜起伏的壮阔，却一丝一丝，掺着几分怀念，几许甜蜜，几多惆怅。虽然懵懵懂懂，却又仿佛感同身受。父亲的喜忧哀愁，深深浸入我的心田。
我的头依靠着父亲坚实的胸膛，闭着眼睛，终于放开心，贪婪地，享受着久违的怜爱和安全感。
空气中，一点一点都是静谧和安宁。
我好像，很久没有过这样的状态了，说不上有多愉悦，但至少没有被无可名状的寒意包裹，以至于时时刻刻都下意识地想要给自己设立防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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