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身陷囹圄(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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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苦读书 www.kudushu.org)    李颐冷峻,沉吟之中,不去顾及当年情景。

    一抹银亮,划破那道虚空,那轻微的声音,在空气中透露过去,夹击中,丝丝颤抖,阵阵呼啸,像是嘲讽,目的,却不知落在谁身,或许,它根本就没有目的,轻易的刺出,银枪的尽头,挑起的却是那多年未曾触摸的哀伤,如同,夜幕一般,将呼吸隔断,也要去将这一丝羁绊隔断。

    鲜于长青侧身,跃起的同时,枪的速度,枪的力道,丝毫不惧,格挡下去,是手中那抹银亮,随即迎上,同样的颜色,代表的是两种世界,一种凄凉,一种难舍,却,迫不得已的相遇了,尽管,他们曾经,曾经的曾经,在一起,也被隔绝!

    那时,四周的兵卒也陷入混战,秦兵多而精,齐兵视死如归,却也勇猛异常,两者的碰撞,是战争,延伸而来,也是最终,最终,会是真正的较量——不容谁的手下留情,不容谁的惊慌失措……

    渐渐的,那时,在一片光亮中,传过来的,到处都是那打斗的声音,混乱却也振奋人心,血腥异常,触目心惊的时候,也能勾起所有人嗜杀的本性,一时之间,好似,所有的人,就是在等待这样的一刻,这一刻,却也为之付出了惨重的代价。

    而,万千中的沉寂,那是来自一个男人,王贲,沉默中,似乎,就是那最终的看客,目光里,沉寂而冷漠,却不是他一贯的表情,而是,看惯了这样的一种氛围,便早已视若罔顾了。

    那时,目光冷峻,投向那惨烈的战场,心底,却也不知不觉中,会有简单的黯然神伤,那究竟是属于怎样的一种感觉,厌倦,还是麻木,抑或悲哀,却到底,所有的人,不过是战争的附属品,甚于牺牲品,用过了,就丢失了,这是它们另外的一种悟性,却也成为所有战争中的过客的哀伤。

    而,到头来,其实,谁又能成为那样的一个战争的过客呢?

    至少,王贲,不会是。

    早已身不由己的他,有着非凡的过往,跟随父亲南征北战,战功赫赫,早已闻名诸国,也是如此,便一发的不可收拾了,战争,对于他,早已不是过客那么简单的事情,或者是家吧!

    这样的一种感觉,就是家的一种感觉,熟悉,有时却也会厌倦,想着要去摆脱,却是身不由己,才知道,所有人都是错的,战争不是一个人的事情,而是一群人的事情,加入了,那便是一个不可分割的整体,想退出,只有成为战争的牺牲品,成为战争的灰尘。

    四周,还在继续蔓延的战局,打乱了这样的一种沉寂,简单却又噪乱,熟悉而激烈,那时,心中,本能里需要,去观看战局的走向,当然是希望己方的完胜。

    凝视中,那齐国三百兵卒渐渐的不支,毕竟,他们,面对的是这样的强秦铁骑,多而精,自然,仅有的勇气,并不能代表了什么,明白过来,奇迹却也要适当的时机。

    一时之间,被齐兵的挫败打乱心境,心中越是慌乱,动作上也越是迟钝,速度不及,慌乱之时,不见章法,长枪轻挑,将鲜于长青刺来的银亮挑开,随即,手中翻动着,那浑似幽灵般的枪头,深深的刺入邻近的一个秦兵胸口,破开的一个洞口,鲜血不止的流出,李颐漠然,见惯了这些,自然的便能为之适应了,而,这就是战争了。

    鲜于长青触犹不及,心中只得恨恨一声,枪挑两端,堵住李颐的继续截杀,同时,那闪烁的寒芒迎上,心中却不由一沉,终于,是真正的兵戎相见。

    李颐不退反进,那枪身在手中沉沉脱出,经久未曾有过的感觉,瞬息涌上心头,多年了,却不经意的提起。

    那个时候,绿叶落尽的时候,缤纷散尽,也是一年中最最快乐惬意的日子,三个怀揣同样梦想的少年,三柄代表同样信念与理想的银枪,支撑了那长空下落寂的秋,如今,又是落英缤纷,绿叶又黄的季节,当年,曾经,我们,却终究只是如今,各奔东西,彼此陌路,的,你,我,他!

    拂不尽的秋意无限,凉爽的感觉,却也刺痛着心灵,冷漠却又哀伤,原来,这个季节,所有人都不喜欢,而我,喜欢的,也只是曾经的那个秋了,是记忆中的晚秋!

    思虑,却没有落下手中的利索。

    银枪攻过,速度,惊绝,令鲜于长青的心为之一颤,果然,还是……

    格挡而去,却也不慢,鲜于长青手中的那柄枪,划破空气的那一刻,从空气中夹杂的声响,那惊异人心的速度,连空气也为之一颤,瑟瑟发抖。

    李颐一惊,也不由得为之一颤,多年了,他的枪法,精进了不少呢?

    举手投足,原本停滞的空气,迅速的流动起来,那一抹闪亮,以它独到的吸引力,将所有的荣耀占有,而,它却并不华丽,反而简单平易,也只是这样,却将鲜于长青所有能够出现破绽的地方包围起来。

    鲜于长青心中悸动,果然,自己还是在乎,这些,他们之间的差距!

    一声争鸣,两柄长枪正面交锋,瞬间分开,飞溅的泥水,四向溅开,还未来的及落地,又是一阵急躁,鲜于长青提了长枪,飞驰而来。

    这次,是鲜于长青的迫不及待。

    一念间,鲜于长青一柄长枪欺身,梨花似雨,枪花之下,暗含杀机,迎面过来,速度一点一点积聚,等待的是一个一击即中的时刻。

    李颐沉稳,长枪裹胸而出,刺出半个弧形,未雨绸缪,最好的防守,最好的进攻,不留给对手一点的机会,便是至于不败不挫之地。

    却还是,有一点,他们都忽略了,他们彼此,太过熟悉了,彼此相处过十几年的时间,以至于,他们彼此的攻击,虽然速度极快,招式精湛,拥有着普通人所不能企及的劲道,然则,在对方的眼中,却也是看的清清楚楚,这就是弊端,是致命的,而赢家,属于那个最先发现弊端的一方。

    攻击,防守,彼此同样的招式,似乎,他们之间的两人,还没有人,注意这个微妙的胜局。

    当年,还是落英缤纷时!

    “师哥,每次都是你赢,是不是师傅偏心,偷偷传授了你我们两人都不知道的招式!”

    说话的少年被另外的一个少年敲得脑袋生疼,还有一个少年,站在不远处,看着两人,脸色轻松愉快。

    那最初说话的少年,俏皮揉揉脑袋,佯装生气的看着师哥,这样的情景,只是常有的嬉闹而已,耳中传来敲他脑袋的少年的声音:“胡说,我们一直一起练枪,从未曾分开过,哪有师傅独自教我的机会,你这个鬼头,师傅将该教的都已经教了,你却贪玩,总是不愿用功努力,难怪赢不了我了!”

    少年撇嘴:“不是我不用功,只是,二师哥,你太用功了!”

    二师哥一怔,忽而感伤:“我只是记得我们当初的誓言了。”

    迭起跌落的色彩,渲染着那一尘不染的寂寞,那轻言的愁绪,早就不是什么都能替代的了。

    只是,还没有人,记起,当年的那个场景,此时,却在鲜于长青的心口轻微的颤动起来。

    以至于,那抹银亮,也颤抖起来,是不是,这样是错的,但是,心中的在乎,却在记忆中落英缤纷的时刻汹涌起来,胀大,以至于无法承受,果然,那暗藏的心思,终究会是最最致命的伤口,一触即破,如同他们最最熟悉的彼此,会被轻易的破碎摧毁。

    胜败分晓,战局结束,然则,往往此刻,却是它最最残忍的时刻,因为,结局,从来就是最最残忍的,他们彼此都了解了,却都在守望,这样,便是身不由己。

    鲜血,刹那,那种感觉,如同,河水,奔流不息,肩头清楚的伤口,一抹银亮的刺入,将所有的羁绊隔断,斩尽。

    毕竟,我还是下手了,那些枪法招式中破绽,却还是师哥,当年重复多次,教会我怎样去破解的。

    颤抖,深秋里的讽刺,连风的感觉,都是冰冷的,哀绝的!

    “师哥,对不起!”

    满腔愧疚,多年,已然不是当年人儿!

    “果然,我还是下不了手!”

    鲜血还在流,李颐苦涩,道不尽心中的萧瑟,那年落英,却早已逝去,他却,还留恋在当年的那个时候。

    鲜于长青全身一震,听出李颐话中的意思,原来,最先察觉到胜负的关键的,并不是自己,而是,反而被自己重伤了的师哥,银亮拔出,心中满腔愧疚:“师哥,你……”

    李颐无力的往下坠,过去,现在,将来都好,一切,似乎,都要落幕了,这个讽刺的世界,讽刺的人群,原本就在岌岌可危中,维持那种原本就不存在的体系,所以,一点点的腐烂,尽管,只是从一处微乎其微的角落开始,也能让人陷入绝境够致命,也能够致命。

    过往的情,汹涌之时,是,心中,奔流的今昔的痛、悔,恨……

    那一瞬,记起,当年,一幕幕画面的电石火光,那滚滚黄烟的沙场,多么浓烈的气息,死亡,沉寂,绝望,哀伤,一柄长枪,埋没了多少人的身躯与梦想。

    如今的他,鲜于长青,站立在这许多人的眼前,竟然不敢直视那直直下坠的李颐,也是曾经他的师哥,整个天,整个地,满满的哀伤,绝望,蔓延在这并无硝烟的战场,拾起一地,也只能是,满满的悔意,将所有的荣耀冲刷掉,剩下的便是冷漠沉寂,死亡惊悚。苦读书 www.kudushu.or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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