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心之徘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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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苦读书 www.kudushu.org)    混混成英雄了!

    这是司马空始料不及的,在剿灭了剩下的娄娄之后,那些村民就把混混死死的围住了。他们看向司马空的眼神里满是狂热,是崇敬,无上的崇敬。他们把他看作了神一样的存在。

    的确,司马空在解决大胡子的过程中并没花多大的力气,至少在那些村民的眼中是这样。他轻而易举的就击败在他们心中是魔鬼一样的人物,不是神又是什么呢?不是神谁又会有这样的力量呢!

    婉儿很高兴。这是她十八年了从未有过的感觉。这也是很正常的现象,每一个青春少女的心目中都会有一个英雄的影子。她虽然被禁足了十几年,但她心里也会有这样一个幻想的英雄。

    只是从此以后,她心中的英雄的影子就定型了——那便是司马空!他的身影已经在这个单纯的女孩心里烙下了深刻的痕迹。

    还有一部分人沉浸在悲伤中。他们的亲人在这场无故的浩劫中丧生了,他们甚至不知道到底犯下了什么罪过,要付出这样生的代价!可他们的哭声和悲哀却被这一时欢乐的气氛所掩盖了!

    村里的男人们把司马混混围在中间,絮絮叨叨在说着。女人们奔来走去,说说笑笑的在忙着,忙着一顿丰盛的晚宴来款待他们的英雄。

    男孩子们用闪着光彩的眼睛看着他,这些山野中成长的孩子何时见到过这样的人物!

    女孩子们瞧见到他则是娇羞的跑开了,只是跑到不远处又停下来脉脉的看着混混。她们的心理和婉儿那小妮子大概一样吧!

    乱了,整个村子都乱了!

    只有一个人是清醒的,那就是我们的英雄,司马空。

    他没有欢喜,就算那些村民向他致谢甚至是恭维的时候,他也只是勉强的笑着。

    他如何能欢喜的的起来!他是混混啊!这些村民可以无知愚昧,可他,却是在刀口浪尖上滚爬过来的,他又怎么会不知道这“江湖险恶”啊!

    不说别的,就刚才的那颗直上云霄的信号弹,不被那些人的同伴看到还好。只要被附近的任何一个盗贼看到,那就会引来一大群凶狠残暴的杀人狂魔,到那时这座村庄面临是将是灭顶之灾!

    他也有采取过一些措施。他问那些村民:“你们的村长在哪里?”他们表情有点悲伤,回答说:“他死了,就是那个白发老人!”他们指了指一具被蒙上了白布的尸体。

    日!混混暗骂了一声。他又问:“你们还有没有可以主事的人?”

    他们从人群中找出一个年纪也比较大的人,推到了混混面前。

    混混正色对他说:“你们快收拾收拾,到山里去避避吧!”

    那人反问:“为什么啊?”

    “哪来这么多为什么!叫你们走就走,这是救你们的命!”混混还真想这样的呵斥他,可他终究是没有的说出口。

    他耐下了性子,解释说:“你们知不知道,刚刚杀死的有可能只是强盗中的一小伙人,他们很快就会卷土重来的,所以你们得走,而且一定要快,不然救来不及了!”

    混混本来以为他们听到这话会很惊慌,然后乖乖的听了自己的话,收拾一下救走了。可没想到,他们听了一会,又是点头又是摇头,到最后竟然还是傻傻的在笑着,用炽热的眼神看着混混。

    被推出来的那个人朝着司马空说了一句莫名其妙的话,叽叽咕咕的,大概是土语吧!反正混混是听不懂的。

    “靠!秀才遇到兵有理说不清!今天我遇到这么群傻帽,连话都说不清了!”混混一阵苦笑。

    这时婉儿挤到了司马空的面前,就像知道混混的疑惑一样,她笑着对他说:“哥哥,他们说你是他们的守护神。有你在,他们就不怕了!”她的口气是如此的骄傲。

    混混听了,一下子就蒙了。守护神?这个时候,他终于读懂了他们炽热眼神里所包含的东西了。

    ——是信任,是盲目的信任!

    “得!他们还以为我真的可以技压群盗,以一挡百了!”混混真的无语了。

    “可以吗?”“守护神?”“我?”混混疑惑了!

    “我他娘的算是哪门子的守护神啊!”别人不知,混混对于自己有几斤几两可是一清二楚。

    在这一刻,混混感受到了众人皆醉我独醒的苦楚,他娘的他真想找条汨罗江来跳跳了!他无奈的望向远处的夜空。这将是一个疯狂的夜晚……

    已是深夜。

    那些男人们喝得很醉,早就睡下了。所有该醉的都醉了,悲伤的与不悲伤的都醉的死死的,睡的沉尘的。

    忙碌的女人们也安歇了,少了那些盆盆罐罐声响,整个村庄恢复了平静。

    只有一个未醉,未睡,独醒!

    混混独自一人坐在村子前冰凉的石阶上,他睡不着。就在今天,他感到他肩上的担子竟然如此沉重,压的他喘不过气来。

    周围漆黑一片,风很大,带着白日里未散的血腥味一阵一阵的刮着。

    那呼啸声惹得他很心烦!

    望着无星无月的夜空,混混在回忆。他的爷爷,他的父亲,他的责任,他的混混生涯,以及那些惨死的兄弟,他们的面孔一一在他眼前浮现。

    “我该怎么办呢?你们告诉我,我到底该做些什么呢?”混混指着夜空,无力的发问。是战,是退?是拼死护卫?还是独善其身?他真的难以选择了。

    就在混混抱头苦思,难以抉择的时候,一个清脆的声响打断了他的思路。

    “哥哥!”

    混混没有抬头,他知道有谁最喜欢这么称呼他的。还有谁呢?还不是那个他的便宜妹子来了!

    他抬起头来,勉强笑了笑。

    “哥哥,你在这里啊,害我好找。”小姑娘半天没见着她哥哥,心里着急就一个人出来找了。虽然她也不知道她到底在急着什么!

    “有什么事情?”混混问道。在这个女孩面前他实在不忍心苦着张脸。

    “是哥哥你有事吧?”小女孩很敏感,仿佛探知了混混的心事一般。她看出了她的这位哥哥在强颜欢笑。从之前就一直这样了。[WWW.kanshu.com]

    “没事,能有什么事啊。”混混呵呵的笑着。他是死不承认!

    “哦!”女孩很乖巧。既然他不想说,她便不再追问下去。

    两个人的谈话就此中断了一会。婉儿轻轻的走到了混混身边,坐了下来。

    好一阵沉默!

    终究是司马空先开了口。“婉儿,你觉得哥哥我这个人怎么样?我是说”混混本来是想问你看我像不像一个英雄,但他没说完,话就被打断了。

    “哥哥是个大英雄,大大的英雄!”女孩说完,居然用两只手比划了一下,有这么大!“呵呵!”混混轻笑了一声:“英雄吗?可我现在都不知道该怎么做?”这句倒是大大的实话。混混要是知道接下来该做什么,他就不会一个人在这儿吹冷风了。

    “尽力就好了啊”女孩用手托着下巴,淡淡的说道。

    她脸上的神色很恍惚,看起来像是在回忆一样。“爷爷说,只要尽力了,就没有人会怪你!”她看向司马空,一双澄亮的眸子在黑暗中熠熠闪光。

    说者可能无意,听者却是有心!小女孩一句无心的话却让混混豁然开朗,也让他的心作出了最后的决定。

    “是啊!这么浅显的道理怎么我就想不通呢?尽力就好了,如果真的无能为力,再退也对得起自己的良心!”

    混混看着婉儿的俏脸,另一个念头也不禁浮上心头:“不管明天到底如何,你一定要没事!”混混在心里这样对自己说道。

    “好了!”混混站起身来,“去睡吧!这一天,也该累了!”他对婉儿说道。心结已解,混混也变得轻松起来。

    他最后看了一眼夜空,突的说了一句:“我看明天会有大风大雨啊!”

    “嗯!哥哥也要早点睡啊!”婉儿轻轻的应了一声。却又听见混混说的最后一句,她不由的皱起了眉头。

    她抬头,看向朗朗夜空。那里群星闪耀,星河灿烂!

    “好奇怪啊?为什么哥哥会说明天有风雨呢?”黑暗之中,只剩得婉儿这么一句喃喃低语。苦读书 www.kudushu.or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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