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屠村血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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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苦读书 www.kudushu.org)    灭世森林。

    在一块从未有人涉足的地方,一大片的树被砍掉,留下一片巨大的空地。在空地上建起了成排成排的木屋,还住进了一群奇特的人。

    说他们奇特,倒也不错。从装着来看,他们都穿着很破烂的盔甲,那些一块一块的铁片,却很难遮挡住他们异常健壮的体魄。他们手里拿的是各式各样的武器,那些武器上面是班驳的铁锈以及点点血迹。他们的脸上大多都有疤痕,那些疤痕丑陋却使他们看起来更加狰狞。他们身上,散发出来的是难以掩盖的凶悍和杀意。他们在空地上走来走去,像是一头头待猎的野狼,显的很狂躁。

    那些木屋倒也不是一个样,在空地靠后的地方,有一幢特别的大,而且它的门前还有两个看起就不好惹的壮汉把守着。

    谁也不知道有这样的一个地方存在,因为这里已经是丛林的深处。

    一匹天狱马正快速的朝这里奔来……

    “撒克,波洛斯公国的军队现在怎么样了?”从那幢特别的房子里传出一个沉重而威严的声音。

    “禀大当家的,波洛斯公国的军队仍是驻扎在灭世森林外围,但没有什么大的动作,进也不进,退也不退。”答者的声音平稳而洪亮。

    “那依你怎么看?”前一人问道。

    “依属下之见,他们是想围困我们!”答话的声音很恭敬。

    “哦?那他们岂不是打错算盘了。这灭世森林物产丰富,不缺吃不缺穿的,他们如何围困啊?”一直问话的那人轻蔑的笑了笑。

    “不是这样的!大当家有所不知,这些人围困我们,并不是从粮从水下手,而是在跟我们打一场心理仗!”

    “什么意思?”

    “大当家应该很清楚,我们疾风盗都是一些血性汉子,放火杀人他们最是在行,但如果把他们困在一个地方,时间短了,自然不会出什么乱子。但要是长时间下去,他们定会受不了的,每天面对的都是一些花啊树的,比杀了他们都难受。这方圆几里之内的魔兽基本上都被他们用来发泄而杀光了。现在弟兄们都很暴躁,几乎每天都会有争斗发生,为此已经死了好几个了。虽然被大当家的用高压手段制住了,可这也不是长久之计,怕兄弟会离心啊!”声音之中透着不忍和恳切。

    “这也是没有办法,你以为我忍心拿自己的弟兄开刀啊!”

    “大当家的,有一件事我想了很久,不知道当不当说?”

    “自家兄弟有什么不能说的!”

    “我们之前为什么要抓那些人呢?就是波洛斯公国村庄里的那些平民百姓?”

    “这……”

    “弟兄们对于抓那些手无寸铁的人实在是提不起劲,而且每一次都是毁掉了一个村子,这对我们疾风盗的名声会有影响,也容易引来官军的围剿。这一次,波洛斯公国出兵灭世森林恐怕也是因了这个啊!”

    “好了!这件事我不想再讨论,以后也不准有人再提,不服从的自然可以离开!”那人的声音一下子提高了,语气也显的有些不耐烦。

    “属下知罪。”另一人连忙告罪。

    “好了,这件事情知道了对你并没有好处。我也是为你好,所以才没有告诉你,你应该能明白我的苦心的呀!”那人的态度明显软了下来。

    “烈牙还没有回来吗?”他接着问道。

    “二当家的自前天外出之后就没了音讯。我已经派了一队人马出去寻找,暂时还没有讯息传回来。不过,依属下之见,二当家只是闷坏了,等一段时间他自会回来了!”

    “没规没矩,现在都是什么时候了,哪容得他这般胡闹!等他回来我非得……”

    他这话没有说完,一匹快马就直奔这幢木屋而来。马蹄声急促而杂乱。

    “来者止步!”门前守卫大手一伸,一声大喝,声大如钟,竟把马都给生生喝止了。

    马上的人却不理会,滚下马来,就跌跌撞撞的进了木屋,一见到那大当家的就跪了下来。

    “有……有……有二当家的的消息!”不知道是紧张还是什么缘故,那人竟有些结结巴巴,一句话说了半天也没说完整。

    “快说,是什么消息?”那个叫撒克急忙上前,问道。

    “从信号弹上来看是……是……”那人竟不敢说下去。这一次,他并不是紧张。

    “说下去!”那大当家一声大喝。惊的那地下之人一个激灵。

    “是战死!”那人嘴里艰难的吐出了这三个字。“大当家请节哀!”那人把头深深的低下去了。

    “什么!”木屋里的另外两个人大吃一惊,显然不能接受这个事实!

    “到底怎么回事?说!”盛怒之下的大当家的抓起了来人的衣领,面孔扭曲如魔鬼。

    “是……是……”明显只是个小娄娄的来人吓的更说不出话来了,憋红了脸,却吐不出一个字。好一会儿才听他断断续续的说道:“我们昨天下午晚些时候看到了二当家放出的信号弹,是……是战死的信号,而且二当家带出去的人人一个也没有回来。所以小的擅自揣测是……是……或许……”那小喽喽猛地改口:“二当家或许没有战死,只是搞错了吧!”

    “一个也没有回来是什么意思,一个也没有回来是什么意思,难不成都给别人杀了!”大当家没有听进那人后来说的话。他在木屋大吼着,来发泄他心中的怒气。

    门外的壮汉听到了不同寻常的声响,急忙跑了进来,却看到这样一副场景,一时间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只好呆呆的站立在问口。

    “信号弹是在什么位置发出的?你们有没有查过在它周围有什么高阶的魔兽或者是村庄?”一个冷静的声音响起。这个时候,能够保持着理智的只有那个撒克了。他挥了挥手,示意站在门口那两个不知所措的人出去了。

    “有,不是,没有。”小娄娄慌了神,有点语无伦次了。

    “到底有没有!”又是一声大吼。

    “没有高阶的魔兽,有一个村庄!只有一个村庄!”小喽喽吓坏了,声音之中竟隐隐有了哭腔。

    “那……”那个叫撒克还想问些什么,却被被一个声音粗暴的打断了。

    “撒克,马上去告诉兄弟们,叫他们不必再憋着了,我要带他们去见见人血!你!带路!”这最后一句却是对着那个吓得不成样子的喽喽说的。

    撒克举起手,欲言又止。最后,他看了一眼那张愤怒的脸,手还是无力的垂下去了……

    又是一个清晨,司马空早早就起来了。他沿着村子转了一圈,地上昨日的血迹已经被掩埋,甚至已经看不出来这里曾经有一场屠杀。

    死难村民的尸体也已经被掩埋,但混混知道藏在他们家属心里的悲伤却不会被时间掩埋,只会愈来愈刻骨铭心。

    对于那些滥杀无辜的强盗的尸体,善良的村民们并没有做出鞭尸之类的事情,为了防止瘟疫,还是将它们草草的埋葬了。至于那个大胡子的,中了狂沙巨蟒毒,早就化为一滩血水,融入这片村庄的土地,被这里的人们时时刻刻的踩在脚底,也算是他的一种罪赎了。

    女人们比混混还早就起身了,她们要为丈夫准备早饭,还要洗衣,料理家务。男人们醒了酒,他们也在准备着,他们要下地劳作了。虽然灭世森林是丛林地带,种不出多少粮食,但他们依旧勤勤恳恳的。因为他们要用那点微薄的收成养家糊口。

    好动的孩子们也睡不着了,他们穿家过户的玩耍着,笑容在他们脸上绽放——他们这个年纪是最容易遗忘悲伤的。

    虽然昨天会成为这里的人永远的伤痛,但他们清楚日子总要过下去,死了的人已经死了,活着的人却还要坚强的活下去。

    ——守着悲伤,无济于事!

    仿佛只有混混一人忧心忡忡。他昨夜一直祈祷着丛林里的树够高,好让剩余的强盗们看不见那信号弹。

    不过在那帮不知道来不来的强盗之前,混混似乎遇上了另一个难题。这不他正对着一个跪在他面前的某人苦笑呢!

    这小伙子叫海牙,是这村里的一个孤儿,自小是吃百家饭长大的。这一年他已经有十八岁了。昨天他看到了司马空的功夫,顿时是惊为天人,死皮赖脸要混混做他老师,司马空一时没答应,他居然跪在地上不起来了。“英雄,你看,这孩子自小就没了爹妈,怪可怜的,你就收了他做学生吧!”这小子倒也不傻,找了一个村里的老人来说情。

    看着那老头胡子都一大把了,颤巍巍的样子,混混不看僧面也得看他这佛面呐!

    “好!”混混只得满口答应,他这一答应把那叫海牙的喜的差点跳起来。

    “不过。”混混语气一转,又让他给跪地上了。

    “你先得答应我一个条件!”混混看向那叫海牙的,好一阵打量。

    那小子心里没来由的一毛,嘴上却只能说:“您说,别说一个,一百一个也成!”

    混混呵呵一笑:“倒也不是为难你!我看这附近的风景不错,你路熟,就带着我和婉儿四处转转吧!”

    海牙明显愣了一下,好半天才清醒过来。他是不敢相信混混竟就只提了这样一个容易的条件。

    “这简单,我答应了,您可也得记得您的承诺。”他猛地蹦了起来,脸上的表情欢喜异常。

    “臭小子,牵马去吧。”混混笑着打了他一下。

    “好嘞!”海牙应着声,跑开了!

    嗯?哪来的马?呵呵,不就是昨儿那大胡子骑的烈焰!混混看着喜欢就收为己有了。不过值得一说的是,一开始那马还挺犟,死活不让混混上去。后来混混火了,一个千斤坠始出来差点把它给压趴下了。从此,这马就识相了。对此混混白眼一翻:这畜生就是贱,不抽不行!

    说话间,混混一行三人一马就出了村,踏青去了。小姑娘特别高兴,一直围着混混转,又是跳来又是唱的,碰碰那花,摸摸那草的,一路上尽是她的欢声笑语。

    三人走的倒也快,好一会才走出个大概有六七里路。这时候混混的脸色就凝重起来,没了之前出来那会的轻松惬意。他让小姑娘走在前面,自己跟在后面,还把海牙给拉在了身边。

    “老师,有什么事吗?”小伙子看混混这副模样,就知道有事,不禁开口问道。

    “从现在开始,你要记住我说的每一句话,每一个字,听到了没有?”混混这架势像是立遗嘱,唬的海牙一愣一愣的,直点头。

    “等会儿,你带着婉儿沿着这条路一直走!”混混抬起手,指着脚下的这条露,“然后你们看到一棵特别大的树就停下来,记住,那树上有一个洞,洞里的东西你们先用着,但只有一点,不准回头,不管发生什么事,不准回头,记住了!”

    “嗯!”海牙不明所以,只是淡淡的应了一声。

    “不是要你嗯!是问你记住没有!记牢了没有!”混混的态度一下子就严厉了起来。

    “记住了!”海牙大声了回答。他有点委屈。他的老师这是怎么了?刚才还嘻嘻哈哈的呢!

    “不要问为什么,如果你想做我的学生就照做。”混混连威胁都用上了,“记住了,大树,树洞,不准回头!”混混把最后四个字说的特别重。“帮我好好照顾婉儿!你是男子汉了!”混混的口气软了下来。[www.kansHu.com]

    海牙重重的点了点头。

    混混转身,他要去说服他那个妹子了。“婉儿,你先跟海牙去一块好玩的地方,好不好?”他的口气完全没了刚才的严厉。

    “可是哥哥你呢?”小姑娘眨巴着大眼睛,问道。

    “哥哥有些事情要办!婉儿先去,跟着海牙。哥哥晚些就会跟上来!”

    混混说着伸手就抱了抱婉儿,没有半点情欲,他只是不舍。“婉儿要乖乖的,婉儿已经长大了!”

    混混就招来了海牙,又交代了几句便匆匆的离开了。

    婉儿站在后面,一直向他挥手,混混却没有回头。

    ——不是他不想回头,他只是怕一回头,就再也迈不开脚步了。

    他的确有事,而且是玩命的事!

    从昨天晚上起,混混心里就盘算着一个计划,不管那伙强盗来不来,混混都必须把婉儿先带到安全的地方。他虽然与这个天真的女孩接触的时间不长,但混混却深深的喜欢上了她,所以他不容许她受到半点伤害。非常自然的他就想起了那个他容身的树洞,那里应该是十分安全的。

    至于海牙的出现完全是一个意外,混混本不想收什么徒做什么师的,但转念一想,是该给这个村留点骨血,而且婉儿也需要有人照顾,因为这两点,就多了上面那几出戏。混混是作了最坏的打算的,他现在正急冲冲的赶回去,他思量着那些强盗最快也要中午才能到达那个村子,他也可以事先做一些准备。

    只是他没有想到,愤怒中的强盗是连夜出发的,混混三人前脚刚出村,没走两里地,他们就来了。

    他们连说话的时间也省了,一进村就杀人,憋了一年了,他们见着人血就疯狂了,不管男女老幼,总之是见着人就杀。

    在他们沉重而锋利的屠刀下,所有的抵抗都是无谓的微弱的,人们一个接着一个死去,满地都是尸体,满地都是鲜血。

    等混混赶回来的时候,原本的那个村庄已是一片修罗血场了。苦读书 www.kudushu.or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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