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不变应万变



苦读书推荐各位书友阅读:世凰公主以不变应万变
(苦读书 www.kudushu.org)    他是朝阳百姓心中英明神武的王爷,是皇帝眼里高深莫测狼子野心的亲弟,可谁也不知,他不过是觉这世间太无趣,钱财美人,江山美酒他皆唾手可得,可偏偏有一人,顾盼风情,有倾国之资,有定国之才,却甘愿为心中所想所念的人收敛锋芒,忍辱偷生,那时他想,若斩断了束缚她的锁链,这女人该飞往何方?是弛搏蓝天光芒万丈,还是退隐田园不问世事,所以他在棋盘上放下一个又一个棋子,只是想看这女人如何已一己之力在乱世护家人周全。

    独孤月只身入奉天,身边只带了几个暗卫守护,从安王府的矮墙倾身跃出,朗空如泼墨,弯月点睛,繁星熠熠缀在暮上,帝都灯火俱熄,街上少有行人,只冷风萧瑟吹动衣诀,这样的夜最是叫人清醒,独孤月一边慢行于街头,一边摩擦着下巴细细想着下一步该如何走,他与破天何其相像,却又似两个极端,独孤月什么都不在乎,冷清冷情得近乎残忍,所做之事不过是求一个兴趣,可破天却有着想要护的人,每每想起那人谈及父母时眸中的光彩,素来平静的胸腔便如春潮滚滚,独孤月滞了步子,负手仰望苍穹,长叹一声,也罢,再等等,等到他最后的耐心消磨殆尽,届时,破天,你可就再无后路可退了。

    竖日,天微亮,朵朵乌云覆盖天际,灰蒙一片,瞧得人心中压抑,破天伤势未好,只能躺在床上有一出没一出地哈着气,彩儿早早便醒了,漱手为破天拭了面,又捧来几本破天素爱翻看的书册搁在床边,破天寥寥翻了几下就放在一边不愿再看,口中哀怨:“这日子好生无趣,真怀念以前每日上朝的情形。”

    闻得破天这话儿,彩儿竟捂着嘴噗嗤笑开,“主子以往不是常说,想要睡觉睡到自然醒吗,如今达成所愿,怎又闲不住了?”

    “哎,你不懂,忙的时候想闲下来,闲的时候又想忙起来,人啊,就是如此反复矛盾。”破天摇头晃脑地连连叹了几句,那模样,只把刚踏进屋的舒云逗得开怀,接过小竹手中端着的米粥,信步走到塌边,勾着身子为破天整了整几缕缭乱的发丝,才道:“你这丫头,挨了打还学不会收敛。”

    “嘿嘿,”破天扭头傻乎乎笑着,舒云又捡了些话安慰破天,叫她莫要再为圣旨的事烦心,更说这女儿家的还是养在闺阁的好,破天是点着头连连应下,张嘴将米粥用尽,又陪着舒云说了会儿话,待到安王早朝归来,一家子只谈言笑不论国事,倒减了这几日的愁云惨淡,多了几分和睦温馨,约莫小半个时辰,管叔急急过来,在卧房外踱着步子,朗声唤着:“王爷,两位状元爷在府外递了帖子,说是要看望公主。”

    安王眉头一拧,又低眉看着破天,半响,才吩咐将人引入正厅好生招待,又细细问着破天与这新科状元何时有过往来?破天哪里敢说实话,只说与其二人相见恨晚,引为良朋,这才打消了安王心中顾虑,想来这次破天被杖责一事定是在安王心中埋下了阴影,就恐皇帝又一个结党营私的罪名下来,让破天遭罪,舒云陪着安王往正厅见客,瞧着安王略显垂暮苟履的背影,破天心下一酸,索性将头捂进被子,她知道阿玛自责,她也知道阿玛难受,方才阿玛额娘面上的强颜欢笑,她如何看不出?奈何她除了赔笑,什么都做不了,这种有心无力的感觉甚是叫她难受,心头对皇帝与丞相一脉的恨愈发大了起来。

    “主子别蒙了。”彩儿见破天裹进被子,连头也未露出,就怕她心中憋气,忙伸手去拽,奈何破天就是不肯出来,气得这丫头直跺脚。

    “哎哟,公主也有耍性子的一日?”玲珑刚见了安王便往卧房赶,还未入门,便见到这副画面,面上带笑,指着八仙床上裹成圆鼓鼓一团的被子,对身旁笑而不语的李爽道:“你看看你看看。”

    “校尉可莫要胡说,若把公主气着,只怕又要追着你打。”李爽着了一身朝服,靠在门边,想来平日御史宅中,玲珑总偷吃着破天的桂花糕,而后被破天执剑追赶的画面,乐不可支,玲珑气红了脸,袖手猛地拍在李爽肩头,“叫你胡说,公主怎么可能舍得打我。”

    “你二人若是要打情骂俏,能否移驾别处?你们这是来看我这个病人呢,还是来给我添气受?”破天一把撩开锦被,弓着身子恶狠狠瞪着门柩边的两人,玲珑撩袍进屋,极其自然坐在桌边,为自己满了杯茶水,笑言:“好好好,不说了不说了。”

    破天懒得与玲珑打嘴仗,挥手遣退了彩儿,又缓慢移动着身子半靠在榻上,提着锦被盖住半身,只露出素白亵衣的肩头在外,云发堆肩,一双凤眼倒是精神奕奕,瞧着二人时偶尔闪过几丝暖色,李爽将门窗关好,又抢了玲珑的茶盏在手把玩,引得后者一阵怒视,破天捂唇轻笑,想起他二人初见时剑拔弩张的画面,每每结伴过来,总要打闹一番,倒颇有些冤家的意味。

    “今日怎大张旗鼓过来了?”

    闻得正事,二人忙收敛了面上的笑,李爽慢悠悠答着话:“这几日朝中动荡,丞相一脉亲信更是不留余力打压新晋朝臣,皇上作壁上观,似默允,依我看,定是前头为你上折说话之事,引得帝王震怒,这才有了如今的局势。”

    破天蹙起眉头,细细一想,又问:“太后淑妃两家可遭难?”

    李爽摇头,“未曾。”

    “看来皇帝是要敲山震虎了。”破天冷哼一声,右手死死捏着锦被边角,“他这是在给那些左右逢源的武将警告呢,想要孤立我安王府,哼,他就不怕丞相一手把持朝纲,架空他的实权。”

    这可是气话,李爽自是没当真,玲珑倒不是心思剔透的人,见破天发怒,一掌拍在桌上,震得茶壶叮当响,“公主你说,要我等如何做?只要你一句话,玲珑马上领骁骑营杀进皇宫,手刃皇帝。”

    这女人,就不会动脑吗?李爽抚额不语,只觉额上黑线道道,瞧着玲珑是一脸的怒其不争,玲珑被看得发沭,抖了抖手臂,张牙舞爪地说道:“你那是什么表情?”

    “校尉大人,下官对您的脑子是佩服得五体投地。”李爽朝着玲珑深深了一作揖,玲珑面上骄傲之色还未显,便被破天打断,“好了,你二人莫要胡闹。”被破天一骂,玲珑哪里还敢插话,只愤愤瞪了李爽两眼,坐回椅子上捧着茶杯大口大口喝着水。

    “现在还不到与皇帝撕破脸的时候。”破天喃喃说着,她心中如何不气?只是想着阿玛想着额娘,只能饮恨。

    李爽道:“公主可是担心安王爷?”

    “确是,我阿玛一生尽忠报国,赤胆忠心,如今却被皇帝四处打压,若我大动作肃清京师,只怕第一个不允的便是我这阿玛。”

    “难道就这么算了?公主你是没听见,朝堂上那些人是怎么笑话你的,还说什么你丢了整个皇室的脸,要不是李爽拦着,老娘定当场给那人一个耳刮子。”玲珑一想起这几日朝堂中丞相一脉对着安王的连番讽刺,就气不打一处来,破天不语,只垂着头瞧着手掌,李爽这次倒是难得没和玲珑唱反调,“公主,这事儿可万万不能如此算了,公主门下门生如今可是个个面上无光,若长久以往只怕各人心中生叛啊。”

    “我自有主张,五皇子在朝中可有异动?”

    李爽想了想,才道:“未曾,不过听说几日前九门大换血,守城军士全换成了新兵。”

    “哦?”破天捂着下巴思索片刻,“二皇子呢?”

    “二皇子先头在各大臣府中送了帖子,说是请众臣过府一叙,除吏部尚书,礼部侍郎以及几个步兵营的将军,便无人应宴。”二皇子想要在朝中拉拢势力,可惜如今君子悠再怀龙种,丞相一脉自然是要帮自家,如何肯屈尊与二皇子交好?想了又想,破天仍是觉得君子悠的肚子是个隐患,若让这一胎安然生出来,只怕再想搬倒丞相就更是难上加难,“玲珑,你入职骁骑营已有一个多月,可收服多少士兵?”

    “这……”玲珑摸着后脑勺尴尬笑着,见破天一双黑眸目不转睛盯着自己,身上压力骤大,咽了咽喉才道:“只二十余人。”

    “怎这么少?”破天皱眉,显然对这数目甚是不满,玲珑嘟着嘴反驳道:“公主又不是不知,骁骑营将军可是皇帝的亲信,我在皇帝眼皮底下挖人,是步步艰难,那些士兵很多都是世家子弟,这二十余人还是我费了好大的心力才拉拢的。”

    “哼,世家子弟?”不用玲珑细说,破天也知这世家子弟大抵皆是皇帝亲信府中所出,要拉拢确实不易,若急了,只怕留下把柄,转瞬立有一计上头,朝玲珑挥了挥手,凑在其耳边轻声吩咐几句,玲珑瞪大了眼,笑得是人比花娇,而后抱拳道:“是,属下定不辱使命。”

    李爽嗤了一声,实在是看不过眼玲珑这副小人得志的模样,素手在其脑门一拍,沉声道:“你这副表情,若旁人不知,还以为是哪家土匪进城。”

    “李爽!你别欺人太甚。”玲珑气红了眼,指着李爽的鼻尖,手臂微抖。

    “怎了?还想动武不成?”李爽挑眉,饶有兴味看着玲珑,他虽是文弱书生,却不怕玲珑这空有武力的小丫头片子,破天轻咳一声,蹙眉怒视二人,“说正事怎又如此嬉皮笑脸,玲珑这事儿你可得速办,若办成了取骁骑营便如囊中取物。”

    “是,不出三个月,属下定拿下骁骑营。”玲珑正装,抖着腰间佩剑,挺直了腰杆高声应着。

    破天又转头望向李爽,眉宇间竟是拜托之意,李爽擒笑点头,玲珑虽脑子不行,可若有李爽从旁协助,取骁骑营定马到功成,破天又与两人说了会儿话,大多是看着玲珑与李爽打闹,自个儿含笑靠在榻上,晌午将至,旭日高升散了天际乌云,和煦日光倾洒入内,一室生辉。苦读书 www.kudushu.or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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