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距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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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苦读书 www.kudushu.org)    整一夜,末子于农舍中来回踱步,只觉自己几要癫狂——他担心她,担心她的安危,担心她不眠不休会累,甚至担心她回来之时会迷路。像是一个父亲担心他夜出幽会的女儿。

    ——幽会?末子心浮气躁,却又不知自己究竟是如何了。即便初离待皇帝动了心,若她愿意,他皆应欣然接受,只要她幸福。可是……嫁于帝王怎可幸福?

    末子止不住心中胡乱的念头,却又无处发泄,如困兽般漫无目的得走动,直到初离安然得立于他眼前。

    “回来了?”末子一见得初离,仿佛全身的躁意皆平静下来,却又觉出胸中的怒气陡然上升。“这一整夜,做何了?”见她沉默,更是心绪浮躁,“你亦是见得皇城之内这般凶险,独留一夜,让我如何安心?”

    “师父,离儿没事,陪皇上散心而已。”初离扬起一抹笑意淡淡答道。

    又是这般轻描淡写的语气与微笑,末子只觉忍耐已至极限,他深提一息猛地抬高音量道:“你与皇帝究竟是何关系?!非要这样匆忙入宫连夜陪伴?那一夜你二人究竟谈了什么?为何于那之后你便神情恍惚!今夜又是如何?你对我藏了几许心事?你究竟有没有将为师放在眼中!”

    初离怔怔得凝向末子,忽的嗤笑出声:“哧……离儿还当师父不会问呢。”她调皮得眨了眨眼,让末子恍然泻下气来。

    “我不问,你便不说么?”末子语中颇有些被耍弄一般的恼羞。

    “师父武功原是这般高强,又何时告诉离儿?”初离忽的忆起于皇城中的那一幕,仍是震撼,“师父用的是何气力?为何不教离儿?”

    末子眼神一窘,轻咳一声道:“不得打岔,现下是我问你。”

    “那,离儿告诉师父与皇帝的‘秘密’,师父教离儿功夫,可好?”初离得寸进尺得上末子的双腿,一脸贪婪的笑。

    末子只觉心中那许久的憋闷顿时一扫而空,几是动容——离儿终是回来了,还真是……久违了。

    待初离将一切道明,不忘娇嗔一句:“离儿早想告知,谁知师父这些日子皆是拉长了脸,漠不关心的模样。”末子一阵尴尬,竟还成了他的不是了。但有一点他仍是猜得,皇帝却是待她动了心,竟是要……立她为后。

    “离儿如何打算?”末子认真得凝向初离问道。

    初离沉吟片刻,同是认真道:“离儿愿兑现自己的承诺,虽说方才只因一时不忍才应了皇帝,可他毕竟是离儿自记事起唯一相助之人。离儿亦是,愿助他一臂之力。”

    末子很早便知道,初离是有恩必报之人。许是她整个童年经历的温暖太少,让她总是这样淡漠与疏离。而若是有人得以触动她的心,只消稍稍一点,便可被铭记为永世的烙印。

    “那,你我便一同助他。”末子抬手揉揉初离的发,对她扬起一抹温柔而鼓励的笑容。

    “那师父的秘密呢?”初离不依不饶道。

    “离儿,你尚且修为不及,急于习武容易伤及自身。”末子一脸无奈。

    “……”初离瞪着眼睛凝向末子。

    “离儿,现下真不能教你。”末子有些心虚起来。

    “……”初离的眼中闪出狠狠的光芒。

    “好吧。”末子揉了揉眉心,“这是一种方术,将体内的灵力调及周身贯通经脉,转换为内力。”

    初离恍然道:“难怪师父于要与人打斗之时气息陡然一转,战完复又回转。”

    “此方术实为凶险。”末子轻轻一笑,示意她不要打断,“这是我的师父自创的方术。他本也不想传授于我,后来只因茉年执意随我外出闯荡,他担心她遇到危险,才不得已于他临终之前将秘咒传授于我。”“用此方术,必有醇厚的灵力作为基础,这是离儿已然所有。”末子瞥一眼急欲插话的初离,安抚道,“但仅仅如此不够,还需得有坚定的信念,即是当你急欲守护之时才得以使用,且有时限,一旦逾越,便会反噬。”

    “反噬会如何?”初离一脸兴致盎然。

    “会入魔。”末子淡淡得说,神思却变得凝重,仿佛忆起某些痛苦往事,“离儿应是觉出我那时周身散发的杀气,若是不得控制,便会为嗜杀的念头钳制心性,到时便会六亲不认,杀死周遭一切生灵,直到自身气尽而忘。”

    “难怪师父只于离儿眼前用过这一次。”初离忆起当时的情景,末子确是像变了个人。

    “离儿若真要学,需得向我保证,绝不滥用。”末子深凝的眼中带有一丝痛楚,“曾有一次,我几是失控,待我醒来,那尸横遍野的情形……方圆数十丈之内,唯自身独活,那般感受……很可怕。”

    “离儿要学。”初离敛起神色,复又觉出氛围太过凝重,撒娇道:“况且,师父会永远守着离儿,不让离儿失控,可对?”

    “嗯。”末子将初离带入怀中,“我不会让离儿感受那种恐惧,绝不!”

    初离顺势拥紧末子,柔声道:“都过去了。”末子的手臂一紧,深深吸纳一口,扶住初离的双肩,眼中竟闪出些许窃意,“那么,离儿明日起,便要……开始练功了。”

    初离没有料到,原来所谓练功是这样枯燥乏味之事。就末子所言,仅以灵力转换内力无用,需得和着身法与招式。由扎马步到出拳踢腿,这样简单的动作一练便是一日,只觉得浑身即要散了架,末子仍是絮叨,“差远了。”

    “师父!你可是故意?离儿整日只做这些机械的动作,根本算不上招式啊!”初离终是于第五日忍无可忍。

    “离儿,未有这些扎实的基础,是使不出成套招式的。”虽说初离的表现早在末子的预料之中,却也着实让他无奈。直到第七日,初离忽的嚷嚷着唤他观赏,只见她一招一式像极了武林高手,他却更是无奈得揉了揉眉角,“离儿,由武学灵体上身无法使出内力。你精通身法之前,我不会将密咒传授于你。”初离只得悻悻得继续枯燥苦练。

    “师父!你说师公于临终前告诉你秘咒,可你却即刻学会了用法!定有俗称的法子,你告诉离儿啊!”初离依然没有死心。

    “我自幼便随师父习武,而当初只为强身健体,未有修习内功心法与密咒而已。”末子斜了初离一眼淡淡道,见初离眼中忽的暗沉,止不住轻点她的鼻头,“傻离儿,这世上哪有无须努力便可得成之事?”

    初离与末子得到皇帝的特许可随意出入皇城,这些时日皇帝忙于为太后下葬发丧,皇城之内为了避人口舌,倒是一片宁静。

    “南儿。”初离又一次立于皇帝眼前,递上一笼雪白的糯米团子,“离儿知道发丧期间饮食需清淡,色彩也不能繁杂,这是我亲手做的,尝尝。”初离打量皇帝稍稍好转的脸色,仍是有些心疼,“南儿不得好睡么?怎仍是这样疲惫。”

    “我没事。”皇帝扯出一抹柔和的笑意,抓起一个糯米团子送入口中,不是很甜,却很香浓。

    “食要定时,可知?”初离见皇帝对她做的糯米团子还算满意,笑笑得坐下。

    “离儿,你说,究竟是谁……”皇帝的眼神忽的一凌,手中的吃食被捏成更小的一团。

    “南儿。”初离了然他心中所惑,凝向他的双眸正色道,“太后娘娘不愿你心怀仇恨。”她顿了顿,示意皇帝莫要打断:“但离儿认为,一味忍让,根本无法成便大业。有错之人,定要受到惩罚。只是时候未到。”

    皇帝凝向初离的双眼愣神良久,嘴角才又苦涩得扬了扬,“是啊,时候未到。”

    “南儿不必忧心……对了!”初离舒缓了语调道,“南儿不是学过武么?离儿最近也练武呢,只是师父教的好乏味,南儿得闲陪离儿一同练练可好?”未有外人之时,初离已然不再避忌她与末子的关系。

    “哦?离儿也练武?好啊,你我可过两招。”皇帝轻声一笑,眼中却满是情意——眼前女子,为了伴他挨过这些痛楚,竟是每日变着花招逗他欢喜。她这样理解他的心,又能如此恰到好处得将他点醒,他又怎能……不爱她?

    两日后,皇帝便由衷的产生了一种被玩弄的感觉。初离说是与他一同练武,哪知她真是毫无基础可言,更甚至毫无耐心,她常常于他练得投入之时忽得抓起一根树枝说要“比剑”,让他不得已急急收息只怕一不小心便误伤了她。真是哭笑不得。

    “离儿,你确定真是想要学武么?”在无数次猛地收势内息,皇帝甚至觉得自己就要内伤之后,一脸无奈的问。

    “自然啊!南儿放心,待离儿成为一等一的高手,定会保护你!”初离又捡起一根树枝,摆些虚浮的剑招。

    皇帝虽是心中一瞬动容,却又更是苦笑起来——这女子,性子怎说变就变,前几日还温柔宽厚得如慈母一般,而今却只像个调皮的幼童。

    末子对于初离的武学倒是颇不担忧,甚至宁可她只一时兴起,过了这一阵的枯燥训练便自然便打消了那个念头。毕竟,这世上所有危险之事,他都不希望她接触。至不济,守护她一生,亦或者,再次将灵异之能显露人前亦是不惜。

    时日久了,末子已能平静对待初离时常入宫与皇帝相伴,她说得中肯,他便愿意信他二人之间果真只是友人一般。只这皇城内外的危机,虽说服丧期间一切风平浪静,却让末子仍是忧心。苦读书 www.kudushu.or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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