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国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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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苦读书 www.kudushu.org)    我们恨得不坚决,所以经常会莫名的忧伤!

    小叶有妮子一样的笑容,她总是会在人多的场合忽然就噤了声,然后将双手放在自己的口袋里,摸索半天,掏出一个墨绿的MP3放在手心里捏着,她问我要不要分享音乐,我沉默着摇头,于是她假装没看见一样的将另一个耳塞放在我的耳郭里!

    她有着最敏感的神经,一句话,便可以让她忧伤!

    “照你这么说,妮子现在有可能还在那里!”

    “恩”。我简单的回答着小叶的问题,在她面前,我总是感觉自己有种被抓住的束缚一样!我想或许是自己和一个九零后的孩子已经扯开了一段很长的距离,尽管我们相差不是很大,单却足够让我们站在对面儿跟隔着一条无法穿越的沟堑似地,太过于直接,反而不懂得回避!

    “这边有你最爱吃的沙琪玛”。

    “你怎么知道?”

    小叶的话,让我如坠云雾,我不知道,她为什么对我那么了解,她刻意的岔开了话题,只是不愿意去揭示那些袒露的事实!

    “你男朋友?”

    “他在四川呢,都好长时间没有联系了,怎么了,为什么忽然问这个,你不会是想追求我吧,哈哈!”

    “你看像吗?”

    “没有一点幽默感,就你这样的,这辈子都别想找到一个女朋友!”

    “谁说我想找了?”

    “真的打算一个人过一辈子,不是吧,有那么夸张!”

    我们总是会聊到一些很不实际的问题,譬如说一些很三八的娱乐新闻,譬如说一些无关爱情的爱情!她说她看过子木不是顾小北,她说她不是林岚,也不希望自己的男朋友会像小北一样,等到发现爱已经不在的时候还在爱!等到海誓山盟变成一个小小的谎!

    “小叶,我想去看看妮子!”

    “那个沙琪玛你还要不要,不要我要了!”

    小叶岔开了我的话,仿似可以的回避!

    和小叶最长的一次独处是在我们送小四回来的路上,那天下着小雪,小四说他要回家,然后我们三个人走路穿过长长的街道,我们看到了大红大红的衣服,热烈的安放在明净的玻璃窗后面,小叶说她的男人,答应她在他们结婚的时候,给她一件全世界最漂亮的礼服——他说给我一件红色的婚纱,细碎的淡淡的粉色的格子蕾边,他说这要我愿意,他会让我变成这个世界上最美丽的新娘。

    “那时的我们还那么年轻,尽管只是两个年头的事情,我们不知道一克拉钻石有多重,不知道一张人民币为什么会有大小的区分,不知道红色的那张漂亮还是绿色的那张漂亮!记得当时我笑着靠在他的怀里说等我们有钱了就买个大大的冰糕,我每天大口大口的去吃也吃不完!可是我不知道,我要的大是多大,现在明白了,原来那些花花绿绿的纸片竟然可以如此伤人!……木,我们没有钱,所以我们爱的最深的不是自己,而是钱,那么等我们有钱了,你说我们是爱钱呢还是会爱上自己或者爱上别人!”

    “等我们有钱了再说吧,我也不知道,我只知道我现在很穷。”

    小四的身影消失在过节回家的人群中,他那么瘦小,很容易在人潮中埋没,原来,他只是一个个体,势单力孤!

    小四,再见面时,你还会认识我吗?我在心里这样问自己,我想终究有一天所有人都会变的,价值观开始发霉,然后利益的取向在生活的阵痛中夭折,然后自己不再是自己,然后很多人住进了高高的楼房,很多人钻进了小小的轿车,也有很多人,躺在马路的边沿上,苦苦的等待着一个易拉罐或者是一份旧报纸!

    我们恨得不坚决,所以经常会莫名的忧伤!

    就像小四那样,在最温暖的时候来到了这里,却在寒冷的冬天,一个人落寞的踏上了回乡的列车,我不知道他会不会哭泣,但是他肯定难过!

    “木,你怎么了?”

    “哦,我们是不是该回去了,小叶,你坐后面,我载着你!”

    “大男子主义泛滥,好吧,我尊重你”。

    小小的风从北面吹来,微微的寒!快过节了,街道上已经有一些人挂上了装饰用的小彩灯!或明或灭的闪动中,单纯的孩子露出了藏在霓虹后的笑脸!

    “人要是永远能这么大,该是多么好!”

    我和小叶分享着她的音乐,是一首单曲循环的日本歌曲,没有歌词,只有一个女声简单的哼唱的声音!

    很像天国的女儿。

    但毕竟不是天国的女儿!苦读书 www.kudushu.or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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