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大地有幸埋忠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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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苦读书 www.kudushu.org)    一路上见到殉国的救国军战士,他们几个人就动手将其掩埋,并留下标记。此役,无数救国军战士为国捐躯。

    10月9日,日军中山支队占领富拉尔基后,与救国军在腰库勒一带对峙。

    马玉海的伤势逐渐好转,见张文萃一直守在身边就说:“文萃老弟你还是离开吧!战场上子弹不长眼睛,你又不是救国军的正式军人,还是走吧!“张文萃回答道:“如今倭寇犯我河山,杀我百姓,为民族而战,虽死犹荣。“马玉海一听拍着张文萃的肩膀笑着说:“好,我没看错你。“

    10月20日,救国军二旅四团到达腰库勒,总司令苏炳文下令各团夺回富拉尔基。21日,救国军发起攻势。由于布置周密,行动神速,日军猝不及防,外围防线被撕开,在阵地上留下无数尸体后溃逃。马玉海领着一个排的兵力,对溃逃的日军展开了追击,在一处日军阵地前,日军的一些散兵游勇依然负隅顽抗,马玉海将一个排的士兵编成三列纵队展开搜索,从掩体冲出的日军尚未开枪就被成排的子弹击毙。在搜索中,马玉海等人意外地缴获了一门野战炮和5发炮弹。

    按照统一指挥,六团从右翼攻入富拉尔基,与日军展开巷战。日军在重要路口都用沙袋修筑了工事,并在附近的平房里配备了交叉火力点。马玉海领着一个排的兵力,采用每个班为一组交替掩护前行的战术,与日军守城部队进行巷战。由于双方混战在一起,日军不敢动用重炮。马玉海就拉着野战炮清除日军的工事。有了大炮进攻的速度快了许多,只要火力点一被清除,救国军战士就冲过去清除残敌,日军几乎没有还手之力。5发炮弹很多快打完,马玉海这一个排只好改变战术。他们分割穿插,只要发现日军火力点,近的就用机枪压制,然后派人隐蔽接近用手榴弹摧毁。远的就用缴获的掷弹筒炸毁,不多时,几十名日军就被歼灭。

    在一处坚固街垒前,救国军的攻势被凝滞下来。张文萃一看旁边有一处高大的建筑,可以登上去,如果居高临下,就能轻易解决掉下面的街垒。

    于是张文萃主动请战,带上两枚手榴弹,手持双枪从侧翼攻了上去。救国军的机枪手也拼命射击掩护张文萃。在那处高大的建筑里,3名日军正用机枪对着下面的救国军射击,根本没有防备有人偷袭,等发现张文萃,慌乱中正准备调转枪口时,已经做了张文萃的枪下之鬼。

    张文萃先用机枪对下面的日军阵地一顿狂扫,然后又扔下两枚手榴弹,见日军阵地再没有了动静,才挥手示意,让下面的救国军冲过街垒。

    此时,救国军四团从左翼,一团从正面也攻入了富拉尔基城。在一片喊杀声中,守城日军总指挥原加寿雄亲自上阵,挥着军刀督促日军作战,不想左腋中弹,伤势严重。日军急忙更换指挥官,接任的斋藤实刚带着一队日军准备进入指挥部,就被攻入城中的一队救国军撞上,双方战在一处。

    自从富拉尔基失守后,救国军战士都憋着一口气,都想早日收复失地,集团冲锋发起后,前面的战士倒下,后面的战士马上补充上去,以前仆后继的态势向日军压了上去。日军逐渐不支。眼见身边的士兵越来越少,斋藤实正想逃走,不知哪位救国军战士发现后,举枪将其击毙。日军又任命中乌芪为指挥官,妄图组织日军顽抗到底,怎奈此时,日军大部已被歼灭,只有少数日军正相互掩护往城外退却,中乌芪已没有办法组织部队进行有效的抵抗,也在激战中中弹毙命,日军防线土崩瓦解,救国军收复富拉尔基。

    日军急忙从洮南调重兵,增援富拉尔基。救国军为避敌锋芒,主动退出富拉尔基,驻守朱家坎。救国军经过休整后,于10月24日,再次主动出击,包围由伪军驻守的富拉尔基,伪军急向日军救援。日军江田部从侧面进攻救国军,双方激战,互有伤亡。

    10月27日,总司令苏炳文在扎兰屯召开营长以上军官会议,部署在扎兰屯以东集中兵力,步步为营向东推进。由于救国军顽强作战,不断重创日军,再次夺回富拉尔基。日军调集部队,企图攻打富拉尔基,遭到救国军沉重打击,日军的轻机枪队在富拉尔基西部被救国军一举包抄,予以全歼。

    11月上旬,已至冬令,江河封冻。日军将10月间与救国军作战伤亡较重的茂木骑兵旅团及平贺师团的28旅团撤回后方,以松木直亮的第十四师团为主力,以新由辽宁调来的精锐骑兵旅团为先锋,配以装甲车、坦克、飞机、重炮等武器,向嫩江西岸扫荡。

    武腾信义发布424、425两项作战命令,调集齐、富地区日伪军2万多人,向救国军进攻,并以装甲车掩护工兵抢修江桥、铁路,步兵则向富拉尔基、腰库勒一带救国军阵地发动进攻。

    鉴于日军出动了坦克,富拉尔基城外各村屯又多是一马平川,利于骑兵和装甲部队作战的实际,连长李饷带领一连战士刨开冻土,在所有机枪阵地前都挖了反坦克壕,并将挖出来的泥土地全部堆到敌人的一侧,用锹拍实,堆成近1米高的陡坡,这样日军坦克上的日军就无法察觉到前方的反坦克壕,就更容量误入反坦克壕。张文萃听父亲提过日本人的坦克因为装甲薄,用重机枪也能击毁,就向马玉海建议弄一部重机枪,经李饷申请,好不容易请来了一部,经过伪装,架设在了主机枪阵地旁。日军当时装备的是89式轻型坦克,只适合配合步兵作战。

    11月11日早6时,日军在飞机、大炮、装甲车的掩护下,沿中东路南北西侧猛扑前库勒、虎尔虎拉、后库勒一带。

    经过一阵炮击,日军的三辆坦克在步兵的配合下,向一连阵地发起了进攻。驻守阵地的救国军战士一齐开火,坦克旁边的日军步兵纷纷中弹。日军坦克见步兵攻击受挫,开足马力冲向救国军的阵地,枪炮齐发,摧毁了一处火力点。刚开到反坦克壕上的土堆时,日军坦克半个底盘,包括履带都露了出来。马玉海一看机会来了,指挥重机枪开火,一梭子子弹打在了坦克的左侧履带上,只见火星四溅,履带瞬间被打断,日军坦克一下子失去平衡,在没掉入反坦克壕前,坦克舱盖又暴露出来,又是一梭子子弹,坦克内的3名日军见了阎王。另一辆日军坦克发现救国军的重机枪后,连开两炮,将重机枪摧毁,然后冲向救国军机枪阵地,企图为后面的步兵扫平障碍。紧跟着的第三辆日军坦克也从另一面开了过来,坦克上的机枪不停地扫射,试图辅助攻击。

    两辆日军坦克开得太快,双双落入反坦克壕内,后面的日军步兵则越过反坦克壕冲了上来,一营一连一排的战士端起刺刀迎了上去,展开白刃战。战不多时,日军一辆坦克居然开了出来。日军一见坦克开了上来,立即有组织地后撤。救国军战士正要退回阵地,只见那辆坦克前吐出一条火蛇,伴着机枪的突突声,救国军战士被扫倒了一片。一班长郑卫国此时已经杀红了眼,他拿起一捆手榴弹,从旁边冲了过去,日军步兵举枪向他射击,他顺势一躲趴在地上,一下钻到日军坦克底下,拉响了手榴弹,只听一声巨响日军坦克被彻底炸毁。

    阵地上的救国军战士见战友舍生取义,都怒吼一声,自发地发起了反攻,日军攻势瓦解。

    战场上出现了短暂的平静,只能听到呼啸的北风声,那声音低沉而压抑,像在述说,又像在怒吼,这是一个古老民族发出的抗争之声。

    经过休整后的日军再次发起炮击,救国军阵地一个个被炮火轰塌,顿时失去屏障。防线上的救国军战士以连、排为单位,仍然在奋力抗击日军的进攻。

    马玉海领着张文萃和一排剩下的几个人,退到了第二道防线。此时的连长李饷和二排、三排的部分救国军战士也都撤退到了这里,清点人数,仅余不足一个排的兵力,武器弹药也十分匮乏。

    此时,指挥部命令救国军全线撤退,连长李饷见战死的许多救国军战士大多都抛尸荒野,于心不忍就与对方日军军官约定,停战收尸。李饷组织这一个排的兵力,将所有阵亡救国军战士的尸体抬到一处向阳的高坡上,全部掩埋。又鸣枪,洒酒祭祀了一番。休息不到一顿饭的工夫,日军就又开始炮击救国军的阵地,冻土都被炸得四处飞扬,上面的蒿草也被炸得支离破碎,飞到空中,又如秋风里的树叶般纷纷落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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