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重回城中遇知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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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苦读书 www.kudushu.org)    此时的麻土豆也已醒来,这才看清救他的人正是自己陷害过的张文萃,顿觉羞愧难当,就站起身来对张文萃抱了一下拳,歪着脑袋说:“谢谢了。“刚想走出观门,感觉不对,就又问道:“你怎么到这来了?“张文萃冷笑着说:“托你的福,被辞了。“麻土豆虽然只是个市井无赖,但为人也算仗义,没想到自己把人家害成这样。于是他一五一十地把周化要他陷害他的事全都说了出来,并愿意去为他作证。张文萃只是淡淡一笑,说了声:“算了。“

    麻土豆因为酗酒迷了路才来到这里,怕家人惦记,便告辞回去。临行前,留下一句话,只要需要他去作证,随叫随到,并把自己的住址告诉了张文萃。

    张文萃见麻土豆走远,便找来工具,把观门重新修整了一下,又清扫了一遍大殿,接着取来水,将三清神像上的灰尘擦拭干净,把供桌也收拾得干干净净。又看了一遍地上写的那四句话,张文萃心想:“我命真的就如此么,都说人算不如天算,如果真是这样我也只能认命了。于是,张文萃在地上同样写下了四句话:“背井离乡如漂流,几多苦来几多愁,它年若能遂心愿,重塑金身把观修。写罢,这才离开三清观。

    回到富拉尔基城中,就遇见了何可心和韦佳慧,她俩一看到张文萃马上围了上来,这个看看脸脸,那个看看胳膊,把个张文萃给弄愣了。韦佳慧首先开了口:“听说你离开杂货铺了,小东都和我们说了,你没受伤吧!你怎么又和人家打起来了,要是伤着可怎么办!“

    张文萃强壮笑脸地说:“是我觉得那个职业没有前途,所以才不想做的。“

    何可心连忙安慰张文萃:“先去我家,我父亲开了一家极大的餐馆,专门经营川菜,咱们先给文萃哥洗漱一下吧。“韦佳慧没好气地说:“还是可心想的周全,文萃哥确实需要洗一洗,那脸上口水印,眼屎都还在呢!“一听这话,张文萃马上用手在脸上使劲擦起来。

    何可心与韦佳慧一商量,干脆给张文萃办套新衣服。她们领着张文萃来到成衣铺,给他买了一套西服,一双皮鞋,又领他理了发。经过一番打扮,张文萃像换了一个人似的。只见他身穿着笔挺的西服,脚穿黑色皮鞋,举手投足间,俨然一个富家公子哥。

    何可心笑眯眯地看着张文萃心想:“这回领回去,一定能给我父亲留下一个好印象。“

    当时的富拉尔基城不大,穿过一条街后,川菜馆三个大字便映入张文萃的眼帘。何可心一边走,一边对张文萃说:“我父亲就我这么一个宝贝女儿,因为我喜欢吃麻辣的川菜,他就开了这么一家。你要是没有地方去,就留在他那当个店小二算了。“

    韦佳慧也抢着说:“我父亲是商会会长,不行我让他帮你谋个差事!“

    正说着,三个人就走进了川菜馆,迎出来的伙计正是高飞,一看到何可心立即喊了声:“小姐回来了。“正在算账的一位身穿长袍,年龄大概有40多岁的中年男子立刻放下手中算盘,笑着说:“闺女回来了,吃过饭没有?““没有啊!不但我没有,还有两个朋友也没吃,爹,给上四个菜。““好嘞!“不等何可心的父亲何振业说话,伙计高飞就应到,同时他还跟张文萃打了个招呼。

    不一会儿,麻婆豆腐、毛肚火锅、水煮鱼、宫保鸡丁四个菜就上来了。伙计高飞报完菜名后,对着何可心和张文萃说:“大小姐,张老弟请慢用。“张文萃一把拉住高飞说:“你怎么到这来了。“高飞回答说:“那家老板心术不正,谁在他那也干不长。“说完连忙招呼客人。

    没等何可心给张文萃夹菜,韦佳慧已经把一块水煮鱼放到了张文萃的碟子里。何可心只好说:“文萃哥,你尝一尝,看味道如何?“张文萃咬了一口顿觉嘴里双麻又辣。一看张文萃直吐舌头,韦佳慧笑道:“文萃哥你是头一回吃川菜吧?多吃几回就好了,其实这又麻又辣的感觉真的让人上瘾。“

    张文萃也真是饿了,只见他甩开腮帮子,风卷残云般地吃了起来。何可心、韦佳慧没吃上几口,只顾着给张文萃夹菜来着,等回过神来,只见桌上的四个菜都见了底了。何可心关心地问:“吃饱了么?用不用再上两个菜。“此时的张文萃已辣得满脸通红,两鬓流汗,一听这话连忙摆手:“饱了,饱了!吃不下了。哦,你们吃没吃好,不好意思,都让我给吃了。“何可心忙说:“没事,今天主要是请你,你吃好了,我们就达成心愿了。“

    韦佳慧不屑地说:“怎么就不问问我,我还没吃好呢!“何可心一听这话笑了,用手指着张文萃脸上沾着的饭粒说:“文萃哥脸上就有,你去吃好了。“张文萃马上把脸上的饭粒刮下来对韦佳慧说:“在这那,都给你!“韦佳慧一听怒道:“那是给你留的,再瞎说我不理你了。“

    吃过午饭,何振业又让人上了一壶好茶,三个人一边喝茶,一边闲聊。当谈到人生命运之时,张文萃不禁想起了老道送给他的那四句话“幼年富贵祖上留,年少斑杂苦中求,虽有生财凌云志,未到而立梦已休。“此时,身边也没个亲人,张文萃就把这四句话说给何可心、韦佳慧听。

    何可心和韦佳慧都是受过良好教育的知识女性,一听便明白了其中的大概意思。但算命的事未必可信。于是何可心说:“人生哪有定数,况且听我父亲说,命运是随时变化的,只要努力追求,一定会心想事成的。“韦佳慧也说:“就是就是,明天我就和我父亲说,让你去当个警察,多神气!“

    一听这话,张文萃马上想起那些只会欺侮妓女和穷困百姓的伪满洲国警察,于是说:“如果不能主持公道,还要去欺负良善,吃拿卡要,这样的营生有什么意义呢!不过是给其他人增加了更多的痛苦罢了,我想我是干不了的。“

    何可心马上符和着说:“文萃哥可不是那种为了混口饭吃,就不讲是非的人。““我这不是为了帮他么!当警察没有什么技术含量,又不需要动脑筋,只要能打就行,文萃哥一身武艺,我看正好,所以才想帮忙的,如果不行就算了,我又没说一定要去。“

    张文萃立即圆场,站起来说:“好了,我就想当一个合格的伙计,只想通过劳动付出得到我应该得到的回报。“韦佳慧本就生气,一听这话回到:“好大的理想,去当你那个有前途的店小二去吧!“何可心一看韦佳慧真的生气了,马上哄起她来:“别生气呀!一生气就老得快了,你看脸上都有皱纹了,实在不行就让他去你爹商会当个端茶倒水,外加整理材料的秘书。“

    韦佳慧一听这话立即转怒为喜,笑着说:“行啊!正好商会没有个会写文章的秀才。就这么定了,我这就回家和我父亲说。“说罢,小跑着往回走。

    却说韦佳慧的父亲韦广仁,本是当地有名的富商,因为有名望,日本人就想利用他。正好1936年这一年原来的商会会长离职,便让他来补缺。韦广仁不屑为日本人效力,但架不住他们三番五次的威逼利诱,为了家人的安全,也只好就范,当上商会会长,伪满洲国的商会会长自然首要职责就是帮日本人掠夺东北的财富,因此韦广仁每天都是闷闷不乐。

    这日,日本人又要商会组织当地各家店铺捐款捐物,其实就是变向收刮中国人的财富,好支持小日本的侵略扩张,韦广仁回到家中后,便坐在屋里想办法应对。就在这时,韦佳慧跑了进来。原本不开心的韦广仁一看到女儿风风火火地跑进来,脸上露出了少有的笑容,因为是中年得女,所以他对女儿宠爱有加,当看到女儿这个样子禁不住喊道:“你这个疯丫头,什么事把你急成这个样子,也不注意个形象,女孩子要坐有坐相,站有站相,我都白和你说了。“

    韦佳慧回答道:“知道了,不过这回我是来帮你的,能不急么,你那不是缺个能写会说的秘书么?我帮你找到了。“韦广仁说:“还是闺女贴心,现在不是缺不缺人的事,而是日本人又要催粮拉捐,头疼啊!“

    “爸,文萃哥文武全才,可以让他帮你想想办法。“韦佳慧说。“他能有什么好办法,你爹我都解决不了,别说一个毛头小伙子了,算了,你还是出去玩去吧!“

    “你还没说用不用人家呢?好歹给个机会嘛!求你了。“韦佳慧撒起娇来。一看女儿如此看重这件事,当父亲的自然不想让女儿失望,于是韦广仁说:“那你就领来,让我先考考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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