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0 章侍寝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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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苦读书 www.kudushu.org)    慕连斯得意的大笑,丝毫没感觉到危险在向自己靠近。

    “那就最后举办一次,反正祭祀什么活动都是无稽之谈。”

    正中倾爵的下怀,她意味深长的对着慕连斯一笑:“斯说得正是,每次的东河祭祀大典都有祭祀者的名单。孤继承大统后第一次举办这个祭祀,所以这次的名单孤愿意让大家看看。”

    说着,桑者从衣袖中拿出抄写好的名单递向了慕连斯和宁之博。慕连斯接过后不以为然的打开一看,视线落在最后一个名字上的时候眉头一抖:这怎么这么像我的名字?

    宁之博大为震惊,名单的最后赫然写着‘慕连斯’三个字。惶恐的看看不动声色的倾爵,再看看正对着名单苦思冥想的慕连斯,宁之博急忙作揖说道:“王,这是为何?”

    倾爵不作回答,慕连斯反倒对楷书书写的自己的名字发生了兴趣,拉着宁之博的衣袖小声询问着这是什么字。宁之博看着他一脸汗颜,压低声音告诉了他。慕连斯震惊的手一抖,名单从手中落下,缓缓飘向了地面。

    倾爵的目光掠过了他们两人的脸,一个已经呆如木鸡,一个正惊恐的手舞足蹈。桑者急忙咳嗽了几声,两人才安静了下来。

    “名单是按照战神呈上的奏章抄录的,王非常重视这次能否废除东河祭祀大典,所以要牺牲慕连斯了……”

    “凭什么!”慕连斯歇斯底里的吼了一句,宁之博拉了下他的衣袖后方才冷静下来。“名单上全是番邦的人物,东河什么大典的祭祀品也是番邦的。我又不是番邦的,为什么我要成为这无聊的祭祀品。”

    “慕连斯忘记了你是怎么进宫的吗?”

    桑者智者的眼神让他蓦然想起自己是如何进宫成为男宠的,转念一想这个误会大了,急忙开口解释:“当时我就说我不是番邦的战俘了,你们看我的样子像是番邦异族吗?”

    摊开双手转了个身,极力想证明自己是地地道道的国人。见众人不信的神情,他哭丧着脸弓着身子向一直不做声的倾爵作揖:“拜托你们一定要相信我呀,难道就因为我看起来五官深刻了点,帅气了点,就一直把我当成番邦的战俘吗?我真的是无意间到战场中去的,我就是个堂堂正正的凉祗国民。”

    倾爵心里早乐开了花,可一直控制着自己的表情不让情绪外露。桑者见自己的主人如此,继续侃侃而谈:“你是战神送进宫来的,即使王相信你不是番邦战俘,不用成为东河祭祀大典的祭品。但战神可坚持己见,毕竟你不能证实自己的身份——”

    桑者的话提醒到了自己,慕连斯豁然一笑,擦了擦额头的汗水:“我是不能证实自己的身份,但战神凭什么能证实我是番邦的战俘,就因为我出现在了战场上还穿得奇装异服。”

    计划进行的很顺利,桑者和倾爵交换了下眼神,无奈的说道:“战神是朝中的大臣,王都得给他几分颜面。这次他执意要这么认为,你就只能认栽了——”

    “傻子才会认栽”

    本就和曲济的嫌隙蛮深,这次他还要把自己当成祭祀品。慕连斯攥紧拳头狠狠砸了几下空气,心里咒骂着曲济现在出现在自己面前就给他一顿痛揍。

    “这次要求举行东河祭祀大典的就是战神,王也只能……”

    “呵呵。”

    慕连斯几声阴冷的笑打断了桑者的话,她自觉的站回了倾爵的身后,自身的任务已经完成。倾爵一脸惋惜的看着慕连斯怒气的脸,心里乐着他已经掉入自己所设的陷阱中。

    “斯,孤爱莫能助。不过孤在日后会为你立上一块墓碑,证明你却非番邦的战俘——”

    “不就是曲济的钻牛角尖的认为吗,我倒要会会那个老头。”慕连斯已经想到了应对之策,将所有的希望都放在了倾爵的身上。“只要王肯帮我。”

    倾爵佯装迷惑的说着:“帮你什么?”

    慕连斯神秘的一笑,看着星星之火燃亮的皇宫,作揖缓缓说道……

    早朝过后,倾爵特意留住了曲济,说御风阁中已摆下宴席,感谢他这两年的忠心护主。曲济欣喜的满口答应,没做任何猜疑就随着倾爵走了过去。御风阁中的回廊中已经摆好了一桌酒席,侍女和太监看见倾爵他们到来纷纷作揖退下,只有桑者在旁服侍着。

    曲济还是保持着君臣之殊,待倾爵就坐后才入座,生怕僭越了一分。桑者在旁斟酒,观察着曲济的神情。这是倾爵主动邀请他入席,曲济异常欣喜,忙不迭举杯敬酒,自己一饮而荆

    酒宴过半,曲济也有了丝醉意,看着倾爵时的目光更加迷离,愈发觉得她就是溪珑。倾爵也有点小醉,左手托着腮帮子脑袋微微向桑者那边靠去。呼出了几口气,视线一直落在兴致盎然的曲济身上,压低了声线。

    “好戏可以开始了。”

    收到指令的桑者偷偷向旁边挪了几步,对着不远处的草丛做了几下手势。早在里面待命的慕连斯和宁之博不约而同的点点头,深呼吸了几口气。宁之博整理了下自己的衣裳站了起来,佯装在草丛里搜寻着什么。虽然慕连斯一再给他打气加油,可要面对的是曲济,他心里还是有点瘆的慌。

    一路在草丛里寻找,本来是想帅气的出现在倾爵他们面前,结果被台阶绊了一下,他是以羊啃草的姿势直接趴在了他们面前,手掌生疼不说,曲济严厉的眼神就足以刺穿他的心脏。倾爵一头黑线,酒也醒了一大半,低声和身边的桑者交谈着。

    “这似乎和之前商量的不同。”

    桑者哭笑不得,却还要装出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王,您的男宠中不乏手无缚鸡之力的。”

    “看来孤得找个时间好好锻炼他们了。”

    宁之博赶紧从地上起来,掸落身上的杂草灰尘,手足无措的看看一脸漠然的倾爵,再看看眼神都快喷火的曲济。‘噗通’一声跪倒在了地上,额头的汗水成直线状淌下。慕连斯无奈的一拍自己的脑门,一屁股坐到了草地上,咬着嘴唇看着事态的继续发展。

    曲济怒火中烧,放下筷子正欲教训一番。桑者灵机一动,急忙开口说道:“宁之博,你可知王和战神正在用膳,竟敢冒冒失失闯进来,你可知罪!”

    桑者已开口质问,曲济也不好越俎代庖,按下心中的怒火冷冷的旁观着。

    虽然知道是演戏,但宁之博还是惊恐的咽了咽口水,头都不敢抬高。

    “小人知罪,小人知罪。”

    桑者俏皮的转动了几下眼珠子,开始带着话题往之前计划好的上面走。

    “你只是一个区区的后宫男宠,竟敢随随便便在御风阁中走动,你忘记了宫中的规矩吗?”

    木讷的宁之博呆呆的看了桑者一眼,回忆着昨晚慕连斯教自己说的。刚才那一跤,已经摔得他七荤八素。再加上曲济的强压之下,宁之博忘了个一干二净,傻兮兮的对着他们。

    倾爵气得眼角抽搐,只好以手遮面。桑者再怎么出色,可面对一个猪一样的队友,也只能干瞪眼的份了。曲济冷笑一声,饮尽了杯中酒,目光冷冷的落在了宁之博的身上。一瞬间,三道眼神把宁之博刺了个通透。

    “原来你在这里呀。”

    慕连斯急忙出来救场,宁之博转头看着他,愁苦的拉长了脸。倾爵和桑者屏住呼吸看着突然闯出的他,不知所措的相视了一眼。慕连斯调皮的对着她俩一笑,同宁之博跪在一起向倾爵和曲济作揖。

    一见是慕连斯,曲济的脸色更加不屑。在他心目中,他是迷惑倾爵的祸水,有什么资格出现在他的眼里。

    安静了好一会儿后,桑者急忙打开了话题:“慕连斯,为何你会和宁之博一同出现在这里?”

    “博说他自己的身份文碟丢失了,我就陪他一起寻找。”

    说完慕连斯拍了拍宁之博的肩头,宁之博也鼓足勇气抬头看着曲济,坚定的点点头。

    曲济蔑视的大笑了几声,眸中不曾有一丝容忍:“笑话,你一个男宠的身份文碟丢失了就敢来御风阁寻找,你可知御风阁是什么地方?”

    慕连斯正想抗辩,宁之博却抢先他一步说道:“御风阁是帝王招待各国皇帝使节或朝中大臣的地方,帝王做寿也会选择在御风阁中宴请众臣。”

    曲济趾高气扬的捋了捋胡须,瞪着底下跪着的慕连斯和宁之博:“你们已然知晓,却还敢来御风阁,你……”

    慕连斯直接打断了曲济的话,不卑不亢的直视着他:“身份文碟关乎一个人的来历和声誉,丢失了肯定要寻回。”

    “那又与御风阁何干?”

    曲济厉声质问着,中气十足的瞪着慕连斯,按捺着内心的怒火。

    只见慕连斯‘含情脉脉’的凝视着倾爵,暧昧的眼神让在场的所有人都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倾爵大感不妙的扭过头,忽然加速的心跳以及面红耳赤,她莫名的握紧了拳头深呼吸了一口气。

    曲济猛地低吼了一声,愤恨的盯着慕连斯:这小子不怀好意,敢这么看着她。

    慕连斯懒懒的对着他一咧嘴,突然起身走到倾爵的身边。众人还没反应过来是什么情况,他突然握住了倾爵的手,深情款款的注视着她的脸,温柔的在她的手背留下了一个吻。倾爵一愣一愣的,目不转睛的看着慕连斯的脸,纤长的睫毛覆盖住了眼睛,嘴角微微扬起了一个弧度……

    桑者和宁之博一脸的黑线:刚开始可不是这么商量来着。

    曲济火上心头,豁然站起拍了下桌子。倾爵吓了一大跳,急忙收回了自己的手。慕连斯坏笑着,不紧不慢的站直身体转身直视曲济,桀骜不驯的扬着脸。曲济急了脾气,也忘记了这是在皇宫中的御风阁,倾爵正坐在一边。一手揪住了慕连斯的衣襟,抡起拳头就想打肿他欠扁的表情。

    慕连斯无视已经失去理智的曲济,慵懒的随手指了下坐在身后的倾爵。曲济慢下了手上的动作,一阵微风吹拂过脸颊,略微的寒意散去了一身的酒气。放开慕连斯急忙作揖,后悔自己刚才怎么会这么鲁莽失态。

    倾爵窘迫的干笑了几声,感受着他留在自己手背上的温度。

    “战神不必惊慌,这只是你我二人的宴席,并不是君臣之间。”

    曲济惶恐的点点头,转头狠狠瞪了眼慕连斯。他哼着小调直接扭头,一副与我无关的样子。曲济冷哼一声,想起了刚才的问题,继续问道:“为何来御风阁,你可知这里是——”

    “我和博可不是普通的男宠,昨夜良宵,我和博就是在这里陪着王度过的。”

    说着还向倾爵送了个飞吻,桑者和宁之博脸上的黑线更多了。倾爵则一副路过的样子,别着脸不作回应。

    曲济气急败坏却不能显露,看看倾爵再看看一脸得意的慕连斯。一想后天就是东河祭祀大典的日子了,洋洋自得的笑着,说道:“王没对你说过吗,作为番邦的战俘,是要在东河祭祀大典上祭河的。”

    本想直接来一句‘祭你妹’,压下要说的话,慕连斯换了一张暖暖笑意的脸:“为何战神一直说我是番邦的战俘,就因我在边疆出现,还不幸被你当成了俘虏带回来?”

    曲济镇定的甩了甩衣袖,胜券在握早就不把慕连斯放在眼中。慕连斯悠悠然的把偏长的刘海甩到一边,笑得极其灿烂。

    “和博一样,丢失了身份文碟就被当成是异族。上次我就是找不到我的身份文碟,对于战神的指控百口莫辩。幸好,前几日我无意间找到了身份文碟,而且王也看过了。”

    曲济难以置信的转头看着倾爵,半晌她才反应回来,讷讷的点点头。曲济还是不信,直到慕连斯晃晃悠悠的从怀里拿出了身份文碟。他急忙抢过一看,上面盖着官府的印章,证明他是南道蜀县人。

    尘埃落定,曲济也已不能再说些上面,把身份文碟还给了慕连斯。这场战役他败了,可是他从没想过倾爵才是幕后最大的黑手。垂头丧气冲倾爵作揖准备离去,慕连斯眯着眼睛看着他,带着点挑衅的口吻。

    “战神,那东河什么大典我就不用出席了吧。”

    曲济直接丢给他一个眼刀,拂袖离去了。待他走远去,慕连斯一下子跳过去抱住了宁之博,对着天空怒吼了几声,发泄一直以来的憋屈。桑者走回倾爵身边,看着她望着慕连斯出神的神情,会心一笑。

    倾爵不知道自己为何会那么容忍慕连斯,她是想给曲济一点威慑,却也让这个男人进入了自己的内心世界……

    夜,倾爵一人卧于榻前看书。窗外半弦月高悬星空,云作衣裳,星作点缀。儿时倾爵会一动不动的一夜看着星空,问着溪珑为何每天的星星数量会不同,月亮的形状也会不同。溪珑会笑着回答:天上的月亮就像我的爵儿一样,开心就会是圆的,那星星们就会多出来玩耍。要是不开心,就会只有一半,那星星们也不敢多露面。

    不知不觉中桑者出现在了她的身边,手中的花茶香气四溢。浅笑着放下书籍,接过花茶嗅着芳香。突然想起了他,不由抿嘴一笑。

    “王,慕连斯今日太放肆了,您应该对他施以重则。”

    倾爵喝了口茶,头也没抬的说道:“为何,孤感觉今日的计划很完美。自孤登基来,曲济排挤后宫的男宠,虽他在朝廷中一直以孤为尊。这次给了他一个很好的下马威,而且慕连斯敢和曲济作对,日后必有大用。”

    见桑者不吭声,倾爵方才想起她在套自己的话。慌乱的把茶杯塞到桑者的手中,倾爵抚了抚额前的青丝,佯装继续看书,却丝毫看不进去了。

    将茶杯放到一边,桑者续上了龙涎香,一直带着淡然的笑。倾爵像个被发现心事的小孩般一直看着桑者,试图开口为自己辩解什么,可怎么都感觉词穷。

    “王,您该就寝了。”

    “桑,你和我相处了那么久,有什么事情就说吧。”

    也只有在桑者的面前,倾爵会自称‘我’。在她心目中,桑者不是侍女,更是她的姐姐。

    桑者直视着她,一字一句的说道:“您爱上慕连斯了。”

    倾爵哑然失声,直愣愣的看了桑者一眼后咬着嘴唇低头看着地面。

    桑者伸手抚摸了下她的脑袋,疼惜的看着她瘦弱的身躯。拿过她手中的书籍,为她盖上了被子。倾爵抬头看着她,如十几年前刚见面时那般,她是将要陪伴自己的大姐姐,而她只是个把自己封闭在自己世界里的孩子。

    “王,安睡吧。”

    躺好闭上了眼睛,看着桑者逐渐走出寝宫时的背影,些许落寞:桑,我已经长大了,你也该有自己的归宿了……

    东河祭祀大典潦草的举行并仓促的结束了,在倾爵的一道永久废除的圣旨中,这个延续了几百年的荒唐祭祀仪式就此结束,这也代表了朝中功勋大臣的旗帜已然倒下。围观的百姓好奇这个祭祀大典,讨论声中不乏赞成废除的。

    曲济站在码头上凝重的看着水面渐渐平息,转头看见倾爵笑靥如花的钻进龙辇中回宫。猛烈的阳光中,他屹立在那里不言不语,看着摊开的手掌,虎口处老茧横生。他辉煌了一生,难道就要像东河祭祀大典的落幕那般迟暮?

    边疆捷报连连,番邦战事趋于平和。倾爵完成了璃皇死前的遗愿,朝堂之上拿着捷报激动的热泪盈眶。看到此刻神情的倾爵,满朝寂静。曲济深感不妙的苦笑,抬头看着理政殿上方的‘致力天下’的牌匾,那是璃皇亲手所写,而自己在旁观看。

    当时璃皇意气风发的挥笔疾书,潇潇洒洒的写下了这四个大字,转身就对自己说:接下来的天下需要你去扶持。看着在旁耐心研磨的溪珑,再看看璃皇的一脸认真,他感觉自己肩头的担子将背负一生。

    半生戎马生涯,驰骋沙场。他渐渐忘记了璃皇对自己的嘱托,孤高一切。当听见璃皇晏驾带走了溪珑后,他处在了崩溃的边缘。倾爵继位后他满心爱护,却也忘记了此时的倾爵不再是那个小女孩。

    早朝退去后,曲济如同掉队的大雁一人低垂着脑袋默默的向着宫门口的轿子走去。众大臣三两扎堆在一起窃窃私语,面色忧虑。倾爵愈加强大,他们却迅速老去,将来的天下已经和他们无关了?

    曲亦看见自己的老父一直郁郁寡欢,急忙从同僚中挣脱开了跑到了他身边,轻声唤了声父亲。曲济略微停住脚步抬头看了眼曲亦,摇晃着脑袋叹着气。曲亦静下心来一想,明白了老父次日为何会这般黯然失色,安慰的拍了拍他的肩头。

    宫门口,曲亦掀开轿帘示意曲济上轿,他感慨的转头看着一边的马匹,想起了自己年轻时候策马奔腾所向披靡的样子,一手拉住马鞍正欲使劲上去。可年迈的身体和这几日的郁郁寡欢米水未进,他脑袋一晕,向后踉跄而去。

    曲亦眼疾手快一把扶住了老父,担忧的想把他扶回骄中。曲济尴尬的转头看着满朝同僚,再次发力总算坐到了马鞍上。牵着缰绳,用力拍了下马屁股,马匹嚎叫了一声向前跑去。曲亦急忙上马追去,今日的曲济太过失落和异常。

    马背上的颠簸让曲济有些喘不上气,在一幽静的小河边上,他利用勒紧了缰绳,马匹停住了步伐。下马来时双腿有些颤抖,把缰绳系在了一边的柳树上,就地坐下来欣赏起了这眼前的美妙景色。

    布满沟壑的眼角,深刻的皱纹仿佛风霜般。摘下官帽,眯起眼睛若有所思的凝视着。听见马蹄声在身后响起,他苦笑一声,将眼底的落寞尽数收好。

    看见老父安好,曲亦也松了口气,把马匹系在一边的树上走了过去。曲亦的眼中他的背已经不像以前那么挺拔,一字肩也被时间磨得无力的垂下了。吸了吸鼻子缓缓靠近,在他身边安静的坐下。

    父子俩放下了过往的隔阂和歧义,静静的坐在小河边看着微风吹动柳枝摆,河面金鳞更似金。

    一直以来他都没认真看过曲济的脸,因为他是战神更多于是自己的父亲。偷偷的用余光打量着他的脸,时光似乎回到了童年时期,只是他已经老去。

    “亦儿,爹爹是不是该自动归隐了?”

    说这话时曲济满眼沧桑,不自主的把目光移到别处,不让曲亦看见。

    曲亦心头一怔,虽不知曲济今日为何会做出这番感慨。把官帽小心的为曲济戴好,他浅笑着直视着他的脸,深呼吸了一口气。

    “爹在说什么呢,您可是朝野上下人人敬佩的战神。璃皇在世时您就是股肱之臣,现在您还是王的辅佐大臣——”

    “呵呵。”曲济干笑几声,忽然显现了泪光。曲亦怔怔的看着他,心中百感交集。“王已经成长,我也该赋闲在家颐养天年了。”

    “是因为东河祭祀大典的缘故吗?”

    曲亦不居住在家中,只能揣测发生了什么事情。看着曲济的目光突然凌厉了起来,他想到了那天自己无意回家听到关于倾爵的男宠慕连斯的事情。

    曲济也猛然想起了自己的独子对倾爵的爱意,放着大将军不做,死活要进宫当男宠。尽管自己一再打压,可谁都看得出他对倾爵的爱。痴情男儿忘却肩头任务,只为了能看着自己心爱的女人一生一世,这何尝不是他年轻时候的梦想。

    “亦儿,你还记得那个叫做慕连斯的男子吗?”

    “当然记得。”

    曲亦怎么会忘记,那天他本想好好看着倾爵的脸,却被慕连斯搅了局。现在回想起来他对他还是带有恨意的,更何况听说慕连斯现在是倾爵最溺爱的男宠。

    “为父不让你进宫做男宠也是为了你好,毕竟王身边的男人太多了——”

    说话间曲济一直在观察曲亦的脸色,他不愿让倾爵爱上任何人,才会对过分靠近她的男宠使出任何卑劣手段。倾爵只能是王,不能被七情六欲所控制。

    “爹,孩儿知道你是为了我好。孩儿的确不争气,志不在天下,而在王一人的身上。和王认识十载有余,相思之苦不能消除。孩儿听说过爹和溪珑的事情,其实我们两父子同样,只是溪珑嫁给了璃皇成为了王后,而孩儿还是有机会的。”

    “不得妄言璃皇和溪珑的事情,让人听见可是有杀身之祸的。”

    曲济一句训斥了过去,眉头却在瞬间松开了。曲亦说中了自己的心事,自己已经老去不能再管太多,假如让曲亦进宫一直待在倾爵身边,这也解除了自己的心头大患。

    “爹,没人会听见我和您的谈话。孩儿知道爹的困惑了,东河祭祀大典后您就这般不振。其实您为百官出头提议今年的大典,只是为了出去王身边多余的男人,那个叫做慕连斯的男子。结果您被反将一军,慕连斯安然存在,而大典也理所当然的被废除了。大典的落幕代表朝中一些老臣也将面临卸甲归田,您首当其冲。其实现在您和我只有一个共同的敌人,那就是慕连斯。”苦读书 www.kudushu.or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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