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0 章醉意弄人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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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苦读书 www.kudushu.org)    “亦是战神的独子,而战神与父皇亦师亦友,在孤的眼中你们和一般的臣子不同。情爱本是双方自由自愿,但孤对亦只是朋友兄长之情,并无其它。后宫男宠三千,亦又何必跻身其中,将军之职不是乐哉?”

    从大喜到大悲,曲亦难以抑制心中的悲愤之情,猛然站起直视着倾爵,眼中闪烁着泪光。

    “王,难道您对亦就是这般?”

    倾爵缓慢且坚定的点点头,也许慕连斯不会经此磨难,她这段时间都在自我反省是否自己不懂情爱,才会让叔炎堕入黑暗仇恨的深渊。若是她早点说穿,事情是不是会明朗。

    再三紧锁眉头,压制住内心翻涌的悲哀和伤痛,注视着倾爵的脸恳切的说道:“难道少了个慕连斯,王还是不愿意接受亦?”

    “亦难道还不懂?”轻声叹了口气,不忍去看他眸中的痛。“孤爱与不爱,与斯都无关。孤只想让亦知道,适当时的放手对自己才是最好的。”

    曲亦惨淡的一笑,只感觉天旋地转天地已经崩塌。作揖之后失魂落魄的离开了御书房,眼中的泪水集聚,最终化作一道有没的弧线迸出眼眶。

    倾爵不知自己这么做是否会让慕连斯身处险境,只是她觉得自己该让曲亦清醒了,何必沉浸在那是十几年前的梦境中。

    的确,曲亦清醒了,他杀机四起……

    寿辰当日,京都中大小官员盛装出席,挤得曲府水泄不通。府中张灯结彩笑声四起,熟络与不熟络的都搅和在一起寒暄,各种笑层出不穷。后院守卫更加森林,严禁任何闲人靠近。曲济打算等下人多手杂将慕连斯偷运出府,以免惹出事端。

    还在睡懒觉的慕连斯被前院的嘈杂吵闹从睡梦中揪醒,不满的顶着一头乱发瘸着右腿走到门口,使劲拍了拍门引起了守卫的注意,靠在门上打了个哈欠。

    “怎么,你们战神府办大事呀,这么一大早就鬼吼鬼叫的。”

    守卫甲不屑的冷笑一声,嘲讽的说道:“今日是我家老爷六十三大寿,王亲自来为他祝寿。你个小人只管在房中安静,否则打断你的狗腿。”

    瞬间慕连斯睡意全无,兴奋的又拍了下门:“你是说王会来曲府?”

    守卫乙不耐烦的破口大骂,慕连斯雀跃的差点惊叫出来。捂着自己激烈跳动的胸口,窃笑着走回床上仔细思考着。腿上的伤在第二天曲济就派大夫来包扎过来,只是疼痛依旧。

    曲济穿着红色的寿字长袍,强颜欢笑的和前来祝寿的众人寒暄着,时不时望着门口。那种隐约的不详此时更加强烈,倾爵为他祝寿的目的显而易见,是慕连斯暴露了。

    坐在正堂的太师椅上刚端起茶杯,就听见门口的守卫快速跑来禀报:王驾到。

    手中的茶杯应声掉到了地上,失神的擦拭着衣襟上的水渍,叫女婢将碎渣茶水清扫干净。整理了下衣冠,挤出一丝笑意急忙迎了出去。倾爵的銮轿刚刚在门口停下,桑者跟随在一旁,身后还有两队亲兵侍卫。

    “王亲自驾临,老臣不甚惶恐,王安好。”

    桑者掀开了帘布,倾爵缓缓的走出了轿子。只见她头戴白玉冠,身着一条粉色长袍,一副常人的打扮。曲济不解的盯着她愣了神,倾爵款款一笑,抬头望了眼曲府的匾额,新奇的往里面瞟了几眼。

    “王——”

    “今日是战神的生辰,孤怎能以君王衣冠出现。”

    曲济尴尬的干笑了几声,连忙邀请他们进去。回头对自己的亲兵使了个眼色,在曲济的带领下一行人缓缓走进了曲府。进入人海中后,亲兵各自有条理的消失在了人群当中,只留少许跟随在倾爵和桑者的身旁。

    倾爵穿的是便装,无精致妆容,嘴角更带一俏皮的笑。来往的官员纷纷疑惑的停下手头上的事情打量这个面善的女子,可谁都没有把她和那个高坐龙椅,冷酷无情的王想到一块儿去,只觉得这女子出奇的美丽。

    在正堂中随意找了个位置坐下,曲济惶恐的急忙作揖,却被她拦下了。环顾了四周一圈,拉着曲济的手浅浅一笑,轻声说道:“孤一路走来他们都没认出来,战神先行不要告知他们,孤想听听他们之间在谈些什么。”

    曲济无奈只能答应,看着那些化整为零已经消失的亲兵,心头已经,猛然想起后院的慕连斯。随意找了个借口,曲济就慌忙离去了。看着他仓皇而去的身影,倾爵冷哼一声,端起一边的茶水喝了起来。

    桑者环顾了一圈后走回倾爵身边,附到她耳边轻声说道:“王,京都之中的大小官员悉数到场,有的更是外地的。看来曲济的影响力真大,一个生辰就能召唤到天下一半以上的达官显贵。”

    倾爵也已察觉到人群中有些人的面孔有些生疏,是那边镇守在边疆以各种理由不愿交出兵权的将军将领。有的更是已经辞官归隐的王侯将相。区区一个曲济的生辰那么多人自动上门,让她这个君王都有点诧异。

    “不知现在斯是否还在府中。”

    犹听见倾爵的喃喃自语,桑者惊诧的愣了一下。换做以前的倾爵,她会严厉指责曲济结党营私,担心自己的王位,而不是牵系一个慕连斯。

    此时叔炎从门口缓缓走入,低调的黑色金丝长袍,一些老臣却将他认了出来,瞬间就被人群给淹没了。看着他被众人嘘寒问暖的一脸糗样,倾爵不由抿嘴一笑。桑者疑惑的望着倾爵,觉着她与之前那个王截然不同。如此心软像个邻家女子那般喜怒形于色,不知是喜还是该忧?

    被人一通乱拉乱摸,叔炎灰头土脸的从人群中逃离出来,刚刚走进正堂就看见端正在那里似笑非笑的倾爵,窘迫的掸了掸衣裳,走上前来正欲作揖,对方却做了个嘘声的手势。不解的看着她今天的这身打扮,再看看桑者耸耸肩头的模样,自言自语了几句在一边坐下。

    “王,炎以为您还未出宫呢。”

    “那是炎姗姗来迟了。”倾爵打趣的说着,转念一想不对,急忙问道:“不过炎为何会这般认为?”

    叔炎惬意的喝了口热茶,环顾四周发现没人靠近后,压低声线说道:“炎出宫之时发现曲亦还在宫中,本以为今日曲济生辰王会带他一同前往或让他先行回家。”

    倾爵疑惑的抚摸了下眉头,忽然抬头望着桑者,说道:“曲亦今晨不是已经出宫了吗,怎么还在宫中?”

    桑者思索了一会儿,表示不解的摇摇头。

    “炎,你觉得斯会在曲府中吗?”

    每每提起慕连斯时倾爵都是眉飞色舞,叔炎虽有些嫉妒慕连斯今生何德何能得到倾爵的青睐,但还是心悦诚服的释怀一笑。

    “他应该就在曲府当中,但曲济何等人物,肯定会将慕连斯藏好。”

    倾爵认同的点点头,看着济济一堂看似欢声笑语却各自戴着面具的大臣们,眼光深邃的一一扫过。叔炎静静的打量着此时的她:慕连斯真的让她改变了很多。

    这时一个辞官多年的长者走到了叔炎的跟前,他留着满头的银丝和胡须,和蔼的笑着注视着叔炎一言不发。叔炎被看得头皮发麻,一直在回想他这个有点奇怪的老头。桑者诧异的一怔,迟疑了片刻附到倾爵耳边说道:“王可记得他?”

    倾爵仔细的端详了眼那老者,茫然的摇了摇头。

    桑者继续说道:“他是璃皇在世时的太傅卓凡,王十五岁那年就辞官回乡了,没曾想今日能见到他。桑记得他被誉为天下第一人,文采武治超凡,相较曲济他过之而不及。王登基那日他称病没有前来恭贺,没想今日出现在这里。”

    倾爵隐约想起了这个面相慈善的老者,更加不解他为何这般笑眯眯的看着叔炎。

    打量着叔炎许久之后,卓凡捋着花白的胡须爽朗的笑着:“您是炎帝吧?”

    叔炎一怔,木讷的点点头。

    卓凡虽说已过古稀,面色红润声如洪钟,眼眸中一直闪烁着智者的光芒。倾爵和桑者好奇的竖长了耳朵,疑惑卓凡为何会找上叔炎。

    卓凡指了指旁边的椅子,浅笑着说道:“老朽可否坐下?”

    叔炎急忙憨笑着点点头,唤来婢女为他斟上了一杯热气腾腾的大红袍。卓凡美滋滋的喝了几口,放下杯子突然严肃的看着叔炎。叔炎只觉得全身的神经都紧绷得很,正襟危坐的看着卓凡。

    “老朽归乡后不久炎帝就失踪了,坊间各种传闻,炎帝能否告知老朽其中发生了何等的变故?”

    卓凡的眼底透着一丝意味深长,他是璃皇的老师,以心直口快著称。那时他就曾放言:放眼天下谁为君,炎有几分神韵。叔炎担忧的偷偷瞥了眼在旁一直偷听的倾爵,心里为他捏了把冷汗。

    见叔炎闷声不响的样子,卓凡瞥了眼一旁的倾爵和桑者,感觉似曾相识却始终没有记起。捋着胡须呵呵的笑着,拍了拍叔炎的肩头,示意他附耳过来。叔炎愣是不敢动,身体僵硬的向他使着眼色不要再说,卓凡却迷惑的望望他再看看倾爵和桑者,后豁然开朗的一笑。

    “莫非这是炎帝的夫人?”

    叔炎满头黑线的垂下了脑袋,有种想死的感觉。倾爵和桑者忍俊不禁的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少女的微笑犹如在暖春盛开的花朵,洋溢着浅浅的春意和让人无限遐想的魅惑。

    无视叔炎的一再警告,卓凡喝了大红袍慢悠悠的说道:“炎帝,老朽就问您一句,对于天下您有何想法?”

    叔炎哑然失声,惧怕的连回头望倾爵的勇气都没有,内心想着卓凡果然垂垂老矣,竟察觉不出此时的气场不对。

    卓凡不解的皱了皱眉,凑近叔炎一分继续说道:“炎帝为何不语,坊间这段时间盛传是王……”

    “前辈,有些不该说的话,您要三思而后行。”叔炎果断打断了他的话,绷着的神经也在一秒后松懈开了。“当今天子亲民勤政,登基三年国泰民安,百姓无不欢腾雀跃——”

    正当叔炎洋洋洒洒的慷慨激昂赞颂一番时,卓凡只是微皱的眉头瞬间拧成了一股麻花,厉声打断他的话说到:“但炎帝别忘记了当今天子是个女子。”

    这句话狠狠的刺中了倾爵的心,一时间五味杂陈眼眶湿润。桑者在旁轻声安慰,责备的瞪了眼还不知情的卓凡。叔炎只感觉脑袋像炸开了般,猛地拍了下桌子,严厉的直视着卓凡。许久,冷笑一声。

    “王是璃皇和溪珑的独女,登大统有何奇怪。女子又如何,她文武兼备,哪一点比不上男子。”

    桑者情绪激动的附和着猛点头,倾爵若有所思的望了叔炎一眼,暗自沉浸在卓凡的话中。

    卓凡苦笑几声,仰头一口饮尽杯中的茶水,豪气万丈的打量过这满院的大臣。放下茶杯时对着叔炎作了个揖,谦卑的让叔炎心头更加紧张:他又想说什么?

    “若炎帝愿意,老朽愿冒天下之大不韪,连同归隐的臣子上书——禅位于您!”

    此时,无人敢再说话,甚至呼吸……

    “放肆!!”

    众人目瞪口呆之际曲济从外走来,黑着脸庞怒吼了几声,惊呆了不知状况的宾客们。卓凡悠悠的转身望着意气风发走路带风的曲济,不动声色的捋着胡子腆着自己的肚子微微一笑。

    “济,你的火气还是如此之大,今儿都六十三大寿了。”

    无视卓凡的调侃绕过他径直走到倾爵身上,望着她面无表情的脸愤恨的转头注视着卓凡,心中感慨年纪大了卓凡也开始犯浑,竟在大庭广众下说出这种大逆不道的话来。

    “卓凡,今日你不请自来,不是为了老夫的寿诞吧?”

    卓凡悠然自得的笑着,视线一刻不移的落在倾爵身上。从刚开始他就感觉这个女子有点面熟,只是未将她与王联系在一起。现在看着曲济怒火冲天张牙舞爪的样子,他的所猜应该没错。

    “老朽已是将死之人,怎会来凑这种热闹。”说着鄙夷的回敬了一眼曲济,走到叔炎面前恭敬的作揖。“炎帝若肯听老朽一言……”

    叔炎痴痴的笑着,不屑的冷酷的,震惊了卓凡。思虑再三,他还是决意将自己的话说出来:“倾爵为王虽理所应当,但老朽与几位世外高人夜观天象。若天下不易主,必有大的灾祸发生。为了江山社稷,请炎帝莫再推辞。”

    “你!!”

    曲济气得脖子上青筋直爆,拳头一再的攥紧。倾爵在桑者的搀扶下安静的看着这戏剧性的场面,竟然嘴角带笑。叔炎没有一丝犹豫,退到倾爵的身后,表情的漠然算是给卓凡的回应。

    见到此时此景,卓凡突然仰天大笑了起来,洪亮空洞的笑声充满了无奈和绝望。宾客们翘首注视着正堂中发生的一切,有的暗自赞同卓凡的建议,认为女子不该为王。大部分是曲济的同袍幕僚,一心站在倾爵这边。不知不觉中他们分开了两边,静静的观察着事态的发展。

    “老朽这次出山本就是为了天下苍生而来,想那千千万万的子民不久后将被灾祸所缠身,莫非天要亡我凉祗,可怜兮……”

    卓凡疯狂的仰天自说自话,口中净是些悖逆之言。曲济站出身来一把拽住卓凡的右手,怒目圆瞪的冷视着他。卓凡笑中带泪,一把甩开曲济的束缚,突然走到倾爵面前跪下。他的这个举动更是一惊四座,宾客们的目光纷纷被倾爵所吸引,然后不约而同的倒吸了口凉气。

    狠狠的磕了几个响头后,卓凡直起身子凝视着倾爵的冷眸漠颜:“请原谅老朽的叛乱言词,但这几日来天下大乱。上天已经给了我们暗示,若不易主,天下百姓将民不聊生。”

    倾爵冷冷一笑,走到正上方的太师椅上坐下,冷峻的眸一一扫过或惊慌失色或掩面退让的宾客,嘴角莫名的笑。看着倾爵这副反常的模样,叔炎一下子跪倒在了地上,曲济也急忙下跪,也还是狠狠瞪了眼大放厥词的卓凡。堂外的宾客见此,急忙纷纷下跪,俯视过去,场景好不壮观。

    桑者担忧的站在倾爵的身后,她清楚的听见她的呼吸都已经紊乱了,只是装作冷漠。自登上王位的那天起,她就曾恐惧过这个问题,没想今天却。

    “孤且问你,何为上天已经给了我们暗示?”

    “北方雪灾,南方洪涝,而近日星空异样频发……”

    倾爵浅浅一笑,直接打断了他的话:“孤是王,天下之主。难道就因这等灾祸,就说上天因不满孤为王而迁怒无辜百姓?卓凡,亏你之前还是太傅,不觉得过于鬼神之说了?”

    卓凡有些被质问的说不出话来,擦着鬓角上的汗水疑虑了半天:“我朝开国皇帝出生那日据说天降祥瑞,他方能一统天下。先皇出生时皇宫忽降七彩桥梁直通云天之巅,那也是祥瑞……”

    “无知”倾爵哭笑不得,一句喝住了卓凡。“什么七彩桥梁,那只是彩虹而已。你一直言说什么上天惩罚世人,只因孤是女子,其实那是你迂腐思想,认为女子不得干政,更何况为王。”

    倾爵依稀记得幼年时有一个臣子上折说溪珑理应安守后宫,不该出现在御书房或各种家国大事之中,而那个臣子就是卓凡。

    “这——这——”

    卓凡一时词穷,像只八哥一般一直重复着这个字,飞速在脑子中寻找应对之策。可惜年事已高,对策没想出来自己倒差点晕厥过去。

    倾爵眸中突然闪烁的骄傲让曲济一怔,三年历练她已成长淡看舆论,睿智反驳的君主,自己又能怎么斗得过。

    缓缓走到叔炎身边牵起他的手,对着满堂的宾客,也是她的文武大臣浅浅一笑,亲和不乏威严。叔炎痴迷的望着她的脸,什么王位富贵,怎敌她倾城一笑。苦读书 www.kudushu.or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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