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134欲避江湖



苦读书推荐各位书友阅读:爱恨无俦正文 134欲避江湖
(苦读书 www.kudushu.org)    微生绝蓝一听摆摆手,站起来对木子因等人说:“木贤弟有所不知,其中隐情微生略知一二,并非贤弟文才不及,乃是裙带关系人情世故,灭杀了公平,实质是位高权重、私心私利作祟,有监生谭柏福,得当朝宰相许诺,本以为可三元及第,谁料事与愿违,丞相冲天一怒,殿试遭否决殃及贤弟,天下乌鸦一般黑,世道不明啊!古往今来,以微生看,贤弟遭遇绝非第一人,故而不必悲观,诗仙李太白有言‘天生我材必有用’,哈哈!那是错不了的……微生这里说的,可不是酒话哦!”

    “明明珠宝却当瓦砾!如此腐朽不堪,皇上只怕老眼昏花,周室多半也与前朝诸国仿佛,是兔子尾巴长不了……”

    “此地乃天子脚下,我等在此饮酒作乐,郎兄此言莫不是喝多了,庙堂之上与我等不相干,胡言乱语恐有杀身之祸,不妥不妥……”

    “这大年三十的……殿前的各路总管、指挥,你们别来……我郎……郎来了……啊!啊啊……我叫郎什么……我当真喝多了吗?醉话……不是!众人皆醉我独醒,琼浆千碗笑雪眠……”郎之白摇摇晃晃站起身,依依呀呀显然是有意为之。

    “殿前军没来,郎来了……哈哈哈!郎之白大哥……他喝醉了……”

    “郎兄海量!怎么可能醉,雪老弟这是笑话我们春夏秋冬四兄弟,不行!彭某要与你干三碗。”

    木子因一瞧郎之白模样,倒真像喝醉酒似的,灵机一动也佯装晕晕乎乎,舌头发硬说:

    “诸位兄长,小弟……不胜……酒力,不能奉陪……改日再与……”说着作势欲倒早有随侍扶住。

    子因手一松酒碗坠落,微生绝蓝袖衣一挥,卷起酒碗轻轻摆放桌面,一边嘱咐:“星儿,快将我木贤弟扶上床好好照应,此间不需要你伺候了。”

    木子因就觉得、被人轻松架起步履飘逸,耳旁依稀听见:“春色流诗青一行,快喝,你们全喝光……”

    那是逍遥剑客奚也青在催促,就这样正月最初十几日,几乎在各种应酬中度过,木子因有些不堪文天敬客家的拥挤和吵闹。

    十六这天,正是元宵节后的花灯市,京城到处熙熙攘攘热闹非凡,子因引着康康在京城溜达,不知不觉,又转悠到昔日租住的客店‘学子楼’。

    子因探头一瞧,正巧看见小二哥出门,只见他一手挑着灯笼哼着小曲,忙活着准备挂在店门左右,迎面看见子因朝店里张望。

    小二哥一时未反应过来,以为有客人租店,便提着灯笼高喊着,跑到近前瞧见木子因,陡觉此人似曾相识,该说的话一下子冲忘掉了,竟傻乎乎愣在当场。

    哪知,店主从花窗里发觉这一幕,因看见伙计在傻愣着忘了干活,猛一推窗格栅朝伙计骂道:

    “你这呆瓜,跑到街上干什么?那是个不满月的状元郎!朝廷早就放榜告示天下,他在此住了三四个月,最后连铜钱都不曾有半个,你怎么还记不得,真是不长记性!别看他穿的新鲜,装得像个阔少,没准早就身无分文,保不定又是在哪家衣店、诓来的唬人行头,快快给我好上灯,别理他!”

    木子因闻言气不打一处来,正想与他理论几句,忽又觉得没必要、与唯利是图的店家一般见识,再说这一切也不全是人家的错,想起初来京城,店主伙计一味地吹捧,而今神态竟不堪入目,遂摇头苦笑走开。

    没走几步远,就听身后传来讨饶声声:“小的不知是文掌柜的朋友,小的不知……以后再也不敢了!”

    “这是我们文家的贵宾,你胆子不小,竟敢辱骂我家木公子,要不是看你年纪稍大,非卸掉你一嘴烂牙和臭舌。”

    原来,这是微生公子的近侍殿儿,他受二当家私下吩咐,暗中跟随护卫木子因,见店老板刻薄势利不像好人,故而待木公子走开后飞身入店,上前不问缘由,一把抓住掌柜后背衣领,力透颈椎提了起来,跟着啪一个嘴巴揍上去,随即旋转一圈、掷扔在店门之外,骨碌骨碌地老板嚎叫着,竟滚到街巷的中道,引来不少人围观。

    “哎呦喂……,大爷饶命,小的绝非故意,那是朝廷贴的……榜文……我们哪知……也是假的……,所以……就当做了真的……”

    掌柜的哭丧着脸哆哆嗦嗦,昏头昏脑话也讲不甚利索、不住地磕头哀求。

    子因闻声回头一看,刚才的店家凭空跪在青衣少年面前磕头如捣蒜,子因正感奇怪,再瞧那少年,竟是大哥身边的家童殿儿,连忙制止:“殿儿住手,此事作罢!快过来别理他,这件事……哎!与他无关……不过是阴差阳错,俗话说有得必有失,也许我得到的已经够多了,若再索求恐此生终将一无所有,天意!天意啊!”

    说着子因一招手,殿儿闻讯矫捷地奔过来,躬身一再请罪:“公子爷,都怪我们想得不周到,光天化日之下,累及公子受辱……”

    木子因一边前走,一边随意说:“这是我的事,与你们完全无关,切记以后勿以此事训斥他人,不然我会告诉大哥,从此以后,你就别再跟我后面了。”

    “公子爷宽宏大量,殿儿以后再也不敢自作主张了,一定按您的意思……”话说一半子因已经走开。

    殿儿只好委屈地跟在木子因身后,木子因在闹市的大街四下瞅瞅,已没有心情听人说唱吆喝,他本打算买一盏花灯,最后索性也放弃了。

    木子因带着康康信步回走,入了客店,他一言不发地躺在床上,仰望天花板陷入沉思,连续几日子因足不出户,独自在文天敬客家的第三层阁楼,佇立窗台眺望京城雪景。

    至第六天日跌时分,子因忽然心血来潮,想起初次在梨花谷练功时,正值梨花盛开,后来也曾虔诚、拜谢过四姝梨花仙子,当时那种美不胜收的境界,也确实助自己功成琴开,嗯!我何不将这一份美好回忆长远留存。

    心念一转下楼梯出门,踏着积雪匆匆来到书香园东侧的厢房,展开纸墨潇潇洒洒地作起画来,一个多时辰之后,一幅《溪谷梨花图》呈现在眼前。

    深谷中,溪水潺湲梨花妖娆,几树冰丝雪蕊,随风摇曳似美人含笑,香浴溪流韵飘画卷,纯粹完美的冲击力,令观者身临其境,忘记了现实中冰冷的冬季,刹那芳华扑面而来,真正感受到春的诱人。

    木子因正想再题注一首诗,忽听外面有人高喊:“贤弟!”

    子因闻大哥呼唤停顿搁笔,急忙三两步来到窗前,伸头含笑应声道:“大哥有甚事?小弟在此间玩耍作乐,就请过来吧!”

    微生绝蓝顺着声音发现,获知木子因一人呆在书房,于是一边笑说一边走近厢房:“贤弟孤身一人静思冥想,不知又有什么心得。这几日,我见殿儿好似紧张兮兮,偏偏你又在此闭关修行,顺道正好问问怎么回事。”

    木子因怕微生公子、责怪殿儿照应不力,随声附和道:“呵呵!我要是早有殿儿侍奉,这殿试或许早就过了,看来名不正则命不顺啊!”

    微生公子一边陪笑,一边迈步跨进门槛接着说:“听说今年殿试又快了,虽非复试却不同往年,贤弟是不是有些激动,还是在暗自筹备……”

    进屋后看见方桌上的画,微生绝蓝一下惊住了,过了好大会儿才回过神说:“哈!想不到贤弟妙笔生花,将名副其实的春天,送到咱们的书香园里来了,这书香园还真有点书香气了。”

    木子因淡淡一笑,随口说道:“在我老家附近的山中,有一个梨花谷,春天一到梨花仙子翩翩起舞,叫人神不守舍思念不止啊!每每想到此间,小弟就有一种归属的亲近禅心感,什么三元及第,我已厌倦了,功名利禄焉知不是粪土浮云,今日大哥来的巧,小弟正想告知,出来游历已两年多,最近几日我打算回去看看。”

    “哦!我好像听贤弟说过双亲已逝,难道家中还有什么亲人?”

    “没有,只是出来久了,心里总是有些不踏实。”

    “如此说来,贤弟一定还有什么打算,不知能否告诉大哥……”

    “大哥义薄云天胸怀大志,小弟这些日来已然看出、大哥绝非池中之物,小弟在此只怕拖累兄长。”

    木子因早就发现,文天敬客家来来往往的这些兄弟,大多是闯荡江湖的侠义英豪,虽然神神秘秘称兄道弟,但似乎在干一件惊天动地的大事情。他自己一向不太喜欢、与拳脚刀剑之徒往来,觉得自小文文弱弱,与他们在一起不伦不类,内心则隐约觉得、道不同不相谋。

    虽说风花雪月等人,与木子因交往颇多情义,彼此也敬重有加,海阔天空无不光明磊落,但这些文武志士所经历的生杀予夺,他一时难以释然,故而不想陷得太深,生怕触动幼年的伤痛,让自己走上一条不愿走的路。

    “贤弟这是什么话,难道还见外了不是!实不相瞒,大哥我乃是文天教的属下,这些往来的兄弟,不同于江湖上巧取豪夺的帮派门人,乃是肝胆相照舍生取义的汉子。我文天教是‘文’字当头以文治武,那些偷奸使诈、恃强凌弱、穷兵黩武的掠食者,皆是我文天教的敌对。只可惜教主英年早世,江湖宵小反戈一击,致使我海内兄弟日渐凋零,而今北辽新退将臣不死,大周虽崭露头角却危机四伏,京城奸臣当道,新皇纵有鸿鹄之志,只怕时运不济,贤弟之功名得而复失,可见一斑。这天子脚下,似贤弟这般才华横溢,如无非常根基和靠山,想要在仕途中清清白白地走到底,绝蓝以为未必是件易事。”至此微生略有停顿。

    “大哥尽管畅言,小弟面前无需禁忌!”

    “贤弟今既已生去意,大哥也就不枉加拦阻,以贤弟之才华品行、风格为人,官运断是不能长远的。教主在世曾经有言,若有人对出下联,可奉他为文天教的天师,微生所以至今尚未相告,只因不知贤弟好恶,你我既是金兰兄弟,一切听凭自愿,此间来去自由,贤弟尽可随意……”

    正在说话间,忽有人进门喜道:“二当家真在这里啊!我寻了多处不着,远远听书房这儿声音挺像,就急急赶来,天园主人有吩咐,让我来邀请木公子,说是大当家呕心沥血的上联,终于有人给对出了,须得当面致谢才妥当,偏偏水儿还没见过,二当家可知他人在哪里。”

    木子因转头朝外探看,是一个年约十七八陌生姑娘,其人唇红齿白容貌姣好,发丝大半垂肩,眉额之间似乎有一种英英之气,浅绿色锦服束腰,衣饰简约得体。

    子因闻言是来邀请自己的,颇为惊讶还未答话,就听微生对那姑娘说道:“哦!原来是极水啊,你来的正巧,这位就是木贤弟,你正好见见,他不日即将离开此地。”

    “极水见过公子!”姑娘大大方方地朝木子因拜了一拜,算是行了个礼。

    微生绝蓝当即对木子因道:“义弟,天园主人特意有请,劳烦你跟极水姑娘去一趟,其地不远,就在这厢房后面的文华苑,贤弟放心!四天之后,微生为你饯行!眼下我还有些事,就不再打扰贤弟了!”

    “好!我去去就回,有空再找大哥闲叙。”

    子因目送微生离开,转身对极水道:“姑娘请前面领路。”

    木子因随极水姑娘绕过书香园,从西侧幽径处的一个月亮门穿过,步行一小段经过打扫的卵石路,而后进入一间雅室,确切地说是一间充满神秘装饰物的厅堂,两边各有四张椅子沿墙壁放置。

    子因以为就在这里,便稍微停步藉以等候主人到来,借机检阅美不胜收的木制花雕,以及各式典雅环绕的屏风画作,花雕墙裙有一人高。花雕上方是奇特的花鸟画,一只鸟栖息在数朵花枝上,花枝被压深深下垂,两只蝴蝶朝花儿飞来,所以奇特是因为、画上的花朵呈凹陷,而鸟儿蝴蝶反呈凸出。

    木子因正惊异不解,却见极水姑娘忽然双手扣在花雕上,左右轻轻一推,打开两扇花雕木门,就见眼前豁然开朗起来,原来这屋子、仅仅是一间风格别致的过道。

    再看里面是一处更幽娴开阔的庭院,虽然四下雪光一片,但却巧妙地映衬了仅有的亭台花木,俨然已被妆扮成琼楼玉宇中的仙物,子因不禁惊奇疑惑慢下了脚步,在一段拐角走廊行到北面时,来到一间开着大门的屋子。

    木子因随极水进屋,随意简单地浏览了一下四周,就听极水姑娘说:“木公子请坐!”

    然后又端来茶水说:“请用茶,公子稍待片刻,我这就去请主人……”

    “不用了,水儿!我在这儿……”

    声音轻柔从里间走出一人,淡黄色套装极为素雅,鬓鬟结珠发髻凌云、薄施粉黛暗香无垠,面颜白里透红胜似邻家之女,一双秋水如画、蛾眉似剪,唯独神色之间、闪过若隐若现的忧悒,似乎刚从一种遥远的思念中醒来。苦读书 www.kudushu.org

如果您中途有事离开,请按CTRL+D键保存当前页面至收藏夹,以便以后接着观看!

上一页 | 爱恨无俦 | 下一页 | 加入书签 | 推荐本书 | 返回书页

如果您喜欢,请点击这里把《爱恨无俦》加入书架,方便以后阅读爱恨无俦最新章节更新连载
如果你对《爱恨无俦》有什么建议或者评论,请 点击这里 发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