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168耳鬓厮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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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苦读书 www.kudushu.org)    女人的心是细腻的、也是敏感的,自古就是没什么不同,天孙玲珑踱步回到床前,望着木子因面容,眸光中满是浓浓情意,似乎要将他刻画在心里,好像他很快就会消失,而不再属于她自己。

    少顷,天孙玲珑微一侧首,拾起桌面上写有情诗的纸张轻轻摆弄,又将写满诗句的褪色红纸,还原成掌心的一只纸鹤。稍后抬起臂膀,指间微微错动,甫一松开手指,只见纸鹤竟然盘旋着、徐徐落在桌面之上。

    玲珑审视着纸鹤由动至静,神情怏怏而后喃喃说道:“该飞的总是会飞走的,即便是只纸鹤也一样……”

    “天妹,你先坐下听我说……”

    见天孙玲珑满是忧郁,木子因极度不安,忙起身让开座位,立于床边加以说明,并将天孙玲珑扶坐在木凳上,继续向她说道:

    “这幼时的玩伴我确实想念,但那总归是孩童般的喜欢好玩而已,与我眷恋于你不可同日而语,这些都是事实,即使我自己也改变不了。什么原因一时也说不清楚,或许是你容貌心性皎如梨花,或者是你曲折离奇的身世命运,亦或是你的声音、眼神、表情,甚至其他点点滴滴为我所迷醉,这一切与我在梨花谷的感悟、还有自身亲历,有着极大的干系。”

    “木头哥哥,你不用多加解释了,我相信你纯朴诚挚的本心!”玲珑见木子因从头回想颇为动情。

    “总之,我说过、你是我堕落的开始,去年若是在京都没遇见你,我原本打算回姑射山老宅,重新修葺和康康一起生活,闲居一生不问世事,甚至独自在梨花谷修身养性,终老不出世也不是不可能。但自从认识你,我就再也超脱不了,天妹!我如今已没有回头路了,也没有别的缘份归宿,请你一定让我堕落到底。”

    木子因从头至尾一番通透释疑,说得情意绵绵感人肺腑,中途竟不自觉地执住玲珑的左手,至性流露毫不掩饰,临了语气更是近乎、七分乞求三分无赖。

    玲珑听完虽说大为感动,却也是又好气又好笑,怜惜之余不免还是奚落他一顿:

    “好呀!原来你是怪我让你堕落的啊!你堂堂一个文天教的木天师,罗列这么一个稀世罪名,安插在我一个柔弱女子身上,你确是存心不良!坏……坏到家了,即便我做不了阎王爷,也会想方设法、把你打入十八层地狱,让你堕落到底,永世不得翻身!”说话间已伸出食指指着木子因,一下戳到他的心窝处,再也忍不住笑起来。

    “多谢公主成全!佛曰我不入地狱谁入,将来木某在地狱呆久了、升天成佛后,你的大恩大德、我木家子孙万代、铭记在心……”

    “嘻嘻……就你这儒不儒道不道、文不成武不就的无赖之人,也能成佛?就算你一不小心成了一个‘堕落’的佛,佛何曾有子孙世代?”

    “你都已经答应了还问我,我不是说多谢公主成全么,你若是不成全,我何来世世代代……”

    “我不理你了,你真是一根不中用的烂木头……”天孙玲珑嗔怪站起,羞得满脸通红。

    “我哪里不中用了,你几时试过……莫非让我先唤来亲生儿子,到此间作证不成?”

    木子因的眼神坏坏的,嘴角闪过一丝瞬间即逝的、狡诈而又诡异的笑容,也不知是得意还是揶揄,唇齿间的嘲逗戏弄若隐若现,语言越发无节制,索性将无聊调侃进行到底。

    “什么?原来……你还有……你儿子……现在在哪里?”

    玲珑急切间东张西望,关切之余根本没去多想和审视,没能从木子因的面部神情中读出虚假做作。陡然间脸色苍白目光凄楚,无力地摇摇头腿一软,竟不自觉地跌坐下来了,问话的声音都变了味。

    当玲珑闻言‘唤来儿子作证’时,浑身颤栗不停,喑自惊道:这首诗果然是他妻子、寻找于此留下的字据,我居然还蒙在鼓里,幻想以后能留在姑射山终老,以为从此可以撇开、留求故国的悲伤。

    而今他儿子要来相见,自然是夫妻情份尚在,这里又哪还有她的插足之地,文华苑天辉园等文天教故地,俱已与她天孙玲珑再不相干,一时觉得天下之大,自己竟无所归去。

    “我儿子在哪里?那要问你啊?公主夫人!你不点头同意,他们谁也不敢来此胡闹。”

    假戏真唱向来是子因的专长,今见公主把自己的玩笑话当真,显然深陷其中系当局者迷,忙不迭拉住玲珑的双手,加以提醒并再三解释。

    “一直以为你是个文雅之士,谁知一到家就变得不正经了,风言风语把我吓得瘫软都起不来了,我的心都不知道在哪里、魂也不在身上了。想不到你的真面目……哎!原来是个大大的坏蛋!这回非得重重惩罚你一顿不可,去!快给本‘公主’操办‘晚宴’……”

    天孙玲珑假装生气站起来,说话间出其不意伸手,指点木子因的胸口紫宫穴,她尚不知道,木子因的乘云功有闭穴之能,本是有意想‘折磨’消遣他一顿,来补偿自己刚才的担惊受怕、惊魂不定。

    子因骤见玲珑指尖袭来,两人离得太近避让根本来不及,意念闪动内功化开、两脚用力吸住地面,上身急速随玲珑指尖同步后仰,玲珑断没料到子因有此一术。

    其实,那是乘云气功后九重练成之后,木子因前后熔炉、随意混用摆弄一下,虽属雕虫小技,却也是神来之笔。

    玲珑眼看收身不住即将前倾,当真倒伏在木头哥哥胸口,至多被他一时取笑,虽说没什么大关系。但若是换做别人,那丑态可就出大了,慌忙之下,玲珑急出左手拍击案台边角,欲借助反弹之力收身停住。

    子因见其变招倏忽伸出两手臂,提前一把抱住玲珑臂膀,消去她反抗抵制的意图,两人几乎等同贴身肉搏且都想胜出,而天孙玲珑幽雅清淡的体香,陡然激发木子因的放浪之心。

    倾斜之间子因猛一转身,同时轻轻吻其脸颊一触即开,悠然将玲珑置放在床铺之上,倾斜、翻转、俯仰、慢放,一连串动作看似简单,用的却是乘云气功的博大神妙。

    玲珑的内力修为,哪里能与子因相比,因被木子因及时搂抱,通体受到乘云功的热络刺激磨砺震荡,间或又被木头哥哥亲了腮颊,一时羞不可当、心跳加速全身无力,忽然竟有一种奇异的蒸腾幻觉,感觉躯壳瞬间漂浮到天的最高层。

    孰料,她刚刚领略到片刻的徜徉舒畅,灵魂逸出意识虚无、还没来得及享受品味,无奈身体业已被放下,命运似乎又回到了人间,玲珑真想狠狠地掐扭这个、难得一次‘乱弹琴’的榆木脑袋。

    就听木子因说道:“公主,你先歇一会儿!我稍后便到……”

    方才两人近身拆招,可谓眼到心到手到,斗智斗力趣乐自在,所幸木子因借乘云功之玄妙,化难成易占尽先机,行事完全在常人能力之外,不然何以斜身不靠,仅凭腿脚发力,引控身体和手臂,将玲珑连同自己一起,随意翻转并释放,而此番,他也确实用了不小的气力。

    木子因练成乘云气功的前九重时,原本就已不惧点穴,而今前后混合倒顺修炼,内外功力连成一体,举手投足可谓举重若轻,穴脉和内息更是收放自如。但他故意示弱诱‘敌’,只不过因心爱之人误会解除,一时兴奋情不自禁,古往今来以乘云功陪人玩耍,木子因恐怕是空前绝后的第一人。

    出了屋门,子因心底却在暗想:仙师若是看到我、这般派用她传授的武功,不知会不会怒骂训斥,好在这里不是梨花谷,自己不必那么太严肃,稍微轻松一下仙师应该会原谅,再说这种应急练习,将来也好用以对负、那个‘三负契约’的‘蓬莱俗客’,说不定会很有帮助的。

    木子因自我放浪宽慰,本来他就自以为、做仙师的弟子不合适,只是碍于形势迫不得已,他私下认为、仙师多少能料到这一切,自当给他足够的时日去适应。

    天孙玲珑躺在床上、面颜潮红情绪波动,依然在回想刚才的情景,特别是木子因那一短暂的亲吻,不知何故双眼就莫名其妙地闭上了,说不清是渴望慌张、还是愉悦满足。

    玲珑只是觉得,木头哥哥抱住自己的意境真是奇妙,倘使他一味亲热戏耍下去,自己实不知该如何是好。想到这里,她又是害羞又是自责,尽管两人彼此认定对方,但恋情终究未曾公开,瓜田李下内心毕竟不够踏实。

    直到木子因出了屋门外,天孙玲珑才舒了一口大气然后坐起来,伸手以衣袖拂拭额头的细微汗珠,纤指稍稍理了理鬓发,方才自信地走出屋子。

    子因带上仅有的金银盘缠,去附近的南辛店,买了一些新鲜菜肴回来,淘米洗菜切肉炖汤,忙碌好大的工夫,才将热气腾腾的饭菜齐齐端上桌。

    玲珑见状略含笑意,伸筷夹起菜尚未入口,便已嗅出淡然无味,随即送到木子因的碗里,殷勤戏说:“你功劳大,理当先尝尝!”

    子因也不客气划入口中,刚一咀嚼感觉不对劲,放下碗筷大叫站起:“不好!忘了放盐……”

    “说你不中用,可是委屈你不成?真不知道你师父,是怎么挑选你这个宝贝木头的,明明是朽木还当做栋梁栽培,唉!将来不知道要害死多少无辜人。”

    天孙玲珑叹息一声,似乎暗含无尽的说不清的情意,随即起身入厨稍加整治重新端上桌,两人边吃边聊,却也是一番其乐融融。

    “天妹,你手段果然高明!不过我还是奇怪,若说我师父看走了眼,难道你也阅错了人?”木子因品尝着玲珑妙手重新加工的菜肴,五味可口兴致大增,谈笑也渐渐多起来。

    “我所以眷顾这根朽木,乃是为将来生火做饭方便,不至于让我饿着而能勉强活下去,这不,眼前的事实胜于雄辩!”玲珑眸光清亮却是一脸狡黠,似乎暗含几许得意。

    “你不用如此抬举我,天妹!可知道爹娘当年对我期许有多高?”

    “嗯!一定是把你当成、顶天立地的一根神木,或许还能长能短、能粗能细……”玲珑放下筷子,托住下巴嬉戏笑道。

    玲珑只道木子因是在和自己逗乐,却没料到子因因此自惭形秽,竟苦笑说道:“也许还真是这样,他们要不是死于战乱,我家的状元楼都砌起来了,只可惜木某不成器,愧对父母没能荣归故里,让爹娘九泉之下也高兴不起来。”

    忽见子因谈及爹娘有些忧伤,玲珑闻之愕然,急忙收敛戏谑神情端正姿态,一时想不出绝佳的说辞去化解,过了一会儿勉强劝慰道:

    “你已经是状元郎了,只是朝廷腐败埋没了你,待天下一统之际,君王一定还会重用你的,到时候功成名就衣锦还乡……”

    “哈哈哈!到时候,到什么时候?我这不是已经衣锦还乡了吗?我有一位才貌出众的公主夫人,好歹自己也算是个驸马,不需要谁来重用,状元郎也有所不及!更何况如今天下形势,以木某看来,三百年也统一不了,木某除了泼墨扬琴,便是笑看风云。”

    木子因摆摆手笑道,示意天孙玲珑不要再说下去了,少顷,子因负手走出屋门之外,站立不动,望着山岭的暮色,似乎在想什么。

    玲珑大惊失色,以为木子因因当年京城赶考之事,而变得愤世嫉俗,细看神态言止完全不像,试探着问道:“木头哥哥,你真是这么想的?”

    “怎么?难道我木子因得一位如意之妻,还不知足吗!”木子因身姿不动、回首微笑答道。

    “那我就放心了,就怕你……”玲珑红着脸颊低低说道,后面半句终于咽下去没说,其实她自己也不知道,到底是真放心、还是不放心。

    “不用怕!天妹,今晚就让你彻底释疑,你可曾有心理准备?”

    “啊!这……这……我……”玲珑以为木子因的意思,是今晚就在老家成亲,她一时竟不知道说什么来答复。

    两人爱慕有时早就心意相通,彼此间本无需山盟海誓那一套,都看淡了荣华富贵、名利权位的庸俗钻营,尽管此生以身相许,当毫无疑问。但在语言上,姑娘家还是有些羞于表达,在心理上更是毫无准备,但若是木子因坚持,她自然不会有半分拒绝。

    “噢……原来你不愿意!那就算了……我也无能为力,只好从哪里来到哪里去,当我的山大王。”木子因语言狡黠但却面不改色,逗引取乐再度让玲珑中招。

    “不!不……木头……,我只是想……须得让大家……知道……我们的事……才好!”玲珑心里知道子因是在说笑,但还是紧张的怕被误会而急着解释,害羞的连‘哥哥’二字,也不好意思喊出口了。

    “呵!我当是什么大事未了,原来你是怕别人不知道,这有何难!本来我打算今晚带你去见一个人,一个你从未见识、天下少有的异人,教你从此高枕无忧,既然你此刻心神不宁,那就改日再说吧!”苦读书 www.kudushu.or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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