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大坝下棋(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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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苦读书 www.kudushu.org)    这次,王儒成绩很不理想;上午与小言战成一比一,而后就输给了傻辉。即使他没有晕头转向,可能也会输给吕辉。他现在的棋,就只会被动防守;人家是猛打猛冲,他防守功夫还远远不到家,有很多时候会被击溃的。下午还凑合,又得个一比一的成绩,对手都是比较知名的;有王平、姜家瑜,俩业余二段,输给了前者,赢了后者。

    上午这俩是力战派,王儒还不怎么适应;下午这俩,都是平稳型;王平善于稳扎稳打、防守反击,捞实地捞得非常凶猛,防守功夫非常不错。姜家瑜就是本格派,对胜负感觉稍有迟钝。前者只是三十出头,后者已经四十几岁了,年龄与精力等等差距是非常明显的。王儒一到达大坝,接触的就是紫塞府围棋界的中坚力量,为他自己的进步打下了很好基础。

    这一年,日子过得非常充实。王儒上班时间,需要与一些顽劣少年斗智斗勇;中午需要“坚持教导”王亚峰学桥牌;休息日更忙,有时候同学们回来打麻将,下午还有去大坝下围棋。那年代,还没有什么“读书无用论”,凡是能够考取中专以上文凭的,都能够省内包分配工作。然而,学生厌学似乎属于本能;人类大概本来就有好逸恶劳的本性。

    一次,王儒在初一班上课。快要下课时,忽然郭海杰和洪同打起来了。王儒费力地把仿佛斗鸡一样的俩怒目而视的半大小伙子拉开,把他们叫到自己办公桌那里。询问为什么会忽然打架?郭海杰硬邦邦地回答:“他骂我!”洪同假装无辜地狡辩说:“老师,我没骂他,他骂我,说洪桐县没好人。”王儒疑问地看郭海杰。

    郭海杰气呼呼地说:“他不骂我,我咋会骂他?”王儒又转头看洪同,洪同道:“我只不过说句挖煤的,他后来就打我了。”王儒制止了要“暴动”的郭海杰,心里略有些明白了。郭海杰个子很高,几乎赶上王儒了,面色黑黝黝的;洪同个子矮些,白白净净的。于是,苦口婆心地劝解俩孩子,说一些什么同学之间应该团结友爱之类的冠冕堂皇的“理论”。煞费苦心的结果,郭海杰显然依旧非常不满意,洪同却似乎打了胜仗似的。王儒感觉很心累,很不了解他们。

    其实,他现在刚刚当上老师,就忘记了自己小时候;十来岁以及十二三岁时,自己哥仨在家里,经常无缘无故干仗,起因也不过就是什么,你骂我、我骂你啥的。也有相关权威研究,说什么孩子们普遍有“皮肤饥饿”的问题云云。其实呢,大家那个阶段,都是自我意识萌动,自尊心很强;相应的自制力、是非观念、思维能力等等还都非常欠缺,因此,与其他孩子之间的不必要的冲突,就会屡禁不绝。而成长到十六岁,这个问题又会忽然好转,转而出现了新问题。

    这新问题,大家自然都明白,那就是情窦初开的问题。王亚峰是个执拗性子,而且总是自视极高;他绝不信自己学不会桥牌,可惜他的资质确实有些问题。比如,开叫一梅花是预备性的,梅花花色的牌张可以只有三张;而应叫人六到十点时,需要五张以上的梅花牌张,才可以简单支持,叫二梅花。这一点,与一黑桃、一红心两种开叫,是不同的;后者两种情况,都保证既有十三点以上开叫实力,也保证必然拥有五张以上的黑桃牌张或五张以上红心牌张;此时,应叫人如果是六到十点,只需要有三张黑桃(或者红心),就可以简单支持,加叫二黑桃(红心)。

    可是,王亚峰屡次三番地忘记这个;甚至大家都记住了。每当同伴手持4-3-3-3或类似的均型牌,开叫一梅花后,王亚峰就会不由自主地应叫二梅花;然后,大部分时候他的同伴会是王儒。王儒就皱着眉头问他:“你的梅花张数确实是五张以上吗?”不信任的意思溢于言表。王亚峰居然每次都那么懵懂:“不是三张就可以吗?”

    王儒异常恼火,众人哄堂大笑,王亚峰尴尬异常。王亚峰并非已经察觉了错误,而是从大家的反应来看,自己判定应该是又搞错了。王儒也不是过于没有耐心,实在是已经说过了许多次,而对方根本就没有记性;纯粹就是一个属耗子的,撂爪就忘。而这货就是那么油盐不进,任凭你怎么千叮咛、万嘱咐,到时候只要“该错”时,他一准会错。以至于,每次他都要被“不幸”轮到与他同伴打牌的人“严厉批评”,每次打完牌他都负气撕毁扑克。

    然而,第二天中午,最先张罗的,居然总是他;于是,每天大家都能玩崭新的扑克。是的,他每天都会撕,然后次日继续买。幸亏那时候扑克只有五角钱一副。不过,王亚峰每月工资只有一百元出头,别人也都不过一百一二十元,最高的封安老师也只是一百四十元。那么,每月买扑克,王亚峰就得花十来块钱,几乎占去了十分之一。

    说实话,勤能补拙这话确实有些道理;王亚峰如果没有这么执着,恐怕早已放弃了。然而,他只是为了其他人的看法而做事这一点,王儒后来弄清楚了之后,绝对不看好,更不以为然。二十多年后,王儒断定了,学会打桥牌对于王亚峰而言,还真是没有任何益处。他完全没有从中得到什么乐趣,得到的基本都是先甜后苦,甚至差不多都是受伤害。当然了,说起来话长,后面会一一呈现。此时,王亚峰只是在不服气,王儒也根本没在意。

    王儒一则在用心与同学们打麻将,思考着怎样才能最起码不输钱;二则,全心全意地研究下围棋的事情。之所以把打麻将放在下围棋前面,并非前者更重要,而是他每月需要把工资的大部分交给父亲保管,能够输出去的钱数是很有限的,没办法不苦心计算。苦读书 www.kudushu.or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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