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一章、大坝下棋(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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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苦读书 www.kudushu.org)    一个周六下午,王儒到家吃完饭后,看了一会围棋书;再小睡一会,就爬起来急匆匆去了大坝。本来睡梦中,依旧想着怎么对付小言;来到大坝,意外地没有看到这个顽强的对手。老石对他说:“别等小言了,今天换个人考考你。”王儒被他的神神秘秘闹糊涂了,不一会,人称“疙瘩”的王平来了。他穿了件大红夹克,显得非常精神。

    王平是青岛府人,到紫塞府工作并安家落户;工作单位是现在令人羡慕的外贸,有点“富得流油”。年富力强而棋力很强,唯一不好就在于,由于水土不服,身上起了许多疙瘩,脸上尤其多。因此,倒白得一个“疙瘩”的“雅号”,他为人极其随和,平时谁叫他“疙瘩”都没关系。但是他又极其认死理,等闲不要与他打嘴仗,他有可能会真生气。

    老石略显挑唆地说:“王儒,你是新业余二段,他是去年的业余二段;你如果能赢他,我就承认你确实真正够业余二段了。”王儒有点难受,之前已经与“疙瘩”对局四五次了,无一胜迹。他实在也没有经验,没想到与对方打打嘴仗;其实,这纯粹是悖论。他是不是承认又怎样?王儒胜了就够业余二段,败了就不够?那么王平呢?也是胜了就够业余二段,败了这一局就不够了吗?这个事情,任谁想想,也是大为欠妥;只不过俩当事人都不反对,别人自然不必越俎代庖。

    王儒太单纯了,只想到自己不可以不被承认了,心理负担很大。完全没料到,对方同样如此,人家难道就不在乎业余二段的名誉吗?当然不可能!俩人都是正经八百通过郡升段赛,真刀真枪打上去的;老石那老业余三段倒是好几年前,通过府里比赛定的,相比之下,反而说服力略微逊色。对战二人谁也没有想到此节,只是在棋盘上奋力拼杀着。

    王儒猜先猜对了执黑,王平执白。王儒以二连星开局,王平应以错小目。棋局进度缓慢,但格局迅速变成了黑棋重视外势而白棋猛捞实地的格局。王平经验丰富,捞取了四个角地后,又找到机会在中央打出了一块棋,终于得意地露出了笑容。老石笑着说:“疙瘩乐了,意思就是要赢呗?”疙瘩笑眯眯地回答:“那我可不知道,我只知道这叫四角穿心。”

    旁观的也有一群人了,有人搭茬:“黑棋还要杀你中腹大龙呢,你怎么还敢脱先,还不赶紧补活?”疙瘩已经有很浓厚的优势意识,浑不在意地说:“我二路扳粘本身很大,瞄准下一手二路夹;他围攻我大龙,现在不是已经板六活棋了吗?现在我已经夹过来了,你问问他怎么办?他唯一的边空是不是不要了?”王儒恍若未闻,实际上却是听得清清楚楚。如果人家议论其他事情,他可能真会听不到,可是人家说的完全就是现在的、正在进行中的棋,他自然就知道。

    他已经明白了,边空当然没办法去理会了,根本已经围不住了;只能看看能不能杀死中腹大棋了。疙瘩说的不对,中腹其实并没有活;王儒当然并没有算清楚,他只是唯有孤注一掷了。王平花了两手棋彻底破了王儒的边空,但是王儒花了两手棋,却点死了王平中腹大龙。实际上白棋损失惨重,已经无法继续下去了。

    王平也不继续下棋,也没有“想起”认输;就自顾与他人讨论这盘棋的各种得失。王儒傻乎乎地看着他们,人们议论得非常起劲;老石参与得尤其卖力气,似乎根本没有说过什么他承认不承认人家够不够业余二段。王儒晕晕乎乎地,出来一身虚汗;这是对强大的王平的首次胜利,忐忑不安的王儒,可怜巴巴地认真听着,甚至还不敢相信,自己已经胜了!

    幸亏他不喜欢下赌彩棋,幸亏他没有能够留在廊坊府;如果他二者均具备,以他如此浅薄而可怜的阅历,恐怕被别人卖了,自己都不明白是怎么回事。而王平,早已是紫塞府最“显赫”的赌彩高手;加上他又是双枪将,围棋、象棋水平都很高,为人豪爽;任何人找他下彩棋,他都高高兴兴地迎战。最后,还在于他很有钱。

    王儒其实也很喜欢打麻将,但是现在已经感觉有很大负担;他头疼在于很难避免输钱。其实,一直到九四年,他才终于有所明白,再好的同学,赌场上也必须分出输赢。那么,唯一善策,并非如何能赢,而是“急流勇退”。这个非常简单的道理,他好几年才彻底明白,还只是输不起了,才被迫退出。后来他也发现,别人输钱也难过,只是可能情况比他略好而已;问题在于,人家经济条件远好于他,他真是没有任何不在意的资本。

    这里说的不在意,并非其他人真不在意输;而其实就是别人收入差不多都比王儒高,确实能够玩得起;而王儒的那点工资,还需要老老实实地攒起来,准备结婚的花销,真正是玩不起的。说起来,有一次玩麻将,王儒遭到了羞辱。那次是二明叫他,去肖东他家去玩;第四人是严洪,初中同学的弟弟,肖东妹妹的对象。本来王儒不想去,兜里只剩下不足十块钱了,二明非要拉他去,说没关系,不行就欠着,都不是外人;这么说,不怎么坚定的王儒就去了。

    去了,不一会就输没了,于是王儒没办法就向肖东借十元钱;他认为十元已经很多了。不料,旁观的严洪冷冷地冒出一句:“钱不是攒的,而是挣来的!”王儒脸腾地涨得通红,他很想拂袖而去,强忍了忍,咽下了这口恶气,勉强压住自己没有做声。他认为肖东很够意思,应该没有那个意思。大家对付着,玩了一二个小时,就散了。二明也很不高兴,后来索性在桌面一直摆着十元钱,沉着脸;谁好意思给他找零啊?苦读书 www.kudushu.or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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