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九章、同学聚会(1)



苦读书推荐各位书友阅读:紫塞轶录第六十九章、同学聚会(1)
(苦读书 www.kudushu.org)    转眼六月底了,贺洪告诉了王儒初中八三年毕业的三年二班同学聚会的具体日期。王儒只好说,有时间就去看看,其实心里还是犹犹豫豫,不知道该不该去。考虑到那天是周日,说没时间未免有些过分;只有到时候再说了。

    正好,周六上午,任校长和富主任告诉王儒,周日要填专业技术人员的晋升级别用的表格。需要任校长专门去教育局领回来,再去富主任家里去填。王儒微微有些高兴,这下可以不用再犯愁,到底要不要去参加同学聚会了;毕竟,自己虽然已经上班了,可是工作一般、工资基本是同学们里面最低的;下围棋虽然还可以,业余二段,但未必能有什么光彩。这下,如果填表需要时间,不就没时间去参加聚会了,那样就谁也说不出什么了。

    任校长和富主任看起来,已经“和好如初”了;俩人一起,给王儒解释住址;就是紧邻清真寺的那一片平房,只有富老师家的窗户对着马路。具体就是,过来二仙居的纵贯东西方向的铁道,与南营子大街平行的东面那条路。那里有几个有趣地名,分别叫头条胡同、二条胡同、三条胡同、四条胡同、五条胡同。后来没几年,那里的民居过分破旧简陋,被府里集体拆除,居民都迁到其他位置安置了。王儒不明白,实际二者矛盾很容易就能解决,只不过许诺第二个名额,多大个事啊?

    王儒终于明白了怎么去找之后,自己才放下心来;他最怕的就是心里没数。也正因为这一点,促使他所有事情都显得过分保守,不甘于冒险。这几天,王儒穿一身新买的黑色西服。老闻称赞,这衣服不错,立时给你添了三分人才。这话,当时王儒肯定不明白。老闻解释,本来你就是七分人才了,再添三分,就是十分人才!话说得很漂亮,具体有几分真心,王儒就完全不知道了。不过,王儒矮个瘦削,面色微黑;这身衣服上身,似乎确实能够强调他文秀的气质。

    后来若干年后,王儒知道了,老闻是真的比较看中他,相不中王亚峰;而巧合在于,老闻和他恰好都是称骨歌里面的四两的命,就是“万事心里自主张”那个。老杨貌似和气,实则不知怎么想的;不过后来与王儒关系也很好。主要是因为,王亚峰过分不得人心,人们只能“选择”亲近随和得多的王儒;哪怕大家普遍认为王儒能力差,也是一样。王亚峰倒是能力不差,然而谁都不待见他;他自己也没想着招人待见。

    非常出乎王儒意料,填表很容易,俩人却念叨王亚峰许多琐碎事;最起码,这个表根本没有通过学校;而且,直接就是中教二级;而王儒,最早也得明年才能升到中教二级。王儒没什么感觉,俩人反而非常“感冒”。

    谁人背后不说人,这一句老话历经千百年流传不绝,即使在君子之国也同样可以成为该国的真理,何况小人遍地的凡夫之国呢?不过,说人有四种情形或类型,一种是说好的,一种是说坏的,第三种是既说好也说坏的,还有一种是见任何人都说好,或见任何人都说坏的。除此四种,难道就没有一种说不好不坏的?照理说是应该有的,例如街坊邻里无意中的闲谈有时偶然兴及随便围绕某人说上几句不咸不淡的话,不过,如果话题一涉及评论,就难免不带感情色彩,难免不说好说坏,绝对的不说好说坏是办不到的。倘若随意而谈,又不带感情色彩地谈论他人,自然可以算作第五种的“说人”,但既然要“说人”,至少就有一种倾向,就不会全无感情色彩,就绝不会不说人好坏,以此而推,第五种的说人是不能成立的。因此,就只有四种类型的说人。第一种,说人好。说人好的,自然褒义的色彩很浓,一般情况而论,说的人高兴,听的人也舒服,由此辗转相传,被说的人得宠于众人,说的人也因此而受他人喜爱,既利益于人,又有益于己,为利之大,不可胜计。这属于多栽花少栽刺的类型。但说人好也要看对象,也不是一味说人好就能收到好的反响和效益,有时碰巧听众当中对被说对象心存忌恨的,那么说某人好,就会引起此人的反感,恨屋及乌,说的人无意中就成为被歧视或忌恨的对象,这样的说就既谈不上得到好处,反且有遭遇不测的祸患。这属于既栽花也栽刺的类型。因此说人好也并不都是十分保险的不亏本的买卖,有时也还同样要冒一些风险。第二种,说人坏。说人坏,自然贬义的色彩很浓,像一把老鸹嘴,叽哩呱啦的,尽说人不是,照一般常理,听的人不高兴,说的人也容易引起他人的厌憎。好话不出门,坏事传千里。传来传去,总会被传得走了样,传的过程中,你加一点作料,他加一点水分,乃至添油加醋,等传到被说者的耳朵,往往就与当初情形大相径庭,被说者对于说者的恶感就随着所传恶的程度而成比例增长,被说者对于说者的厌憎也就无形中加深,到有朝一日被说者有能力报怨时,就随其恶感的程度而有轻重程度不同的回报了。这属于栽刺的类型。有时也有爱屋及乌的例子,如听者对于被说的人怀有同样厌憎心理的,听到说者说某人坏,则起大快人心大得我心之感,自然容易对说者引起好感,甚至可以视为同志的,一般说人坏大多是类似这种情形的,所谓党同伐异是也。这种类型是既谈不上栽花,也谈不上栽刺。第三种类型,是该说人好的时候就说好,该说人坏的时候就说人坏,说人时心中不存利害之见,所以也不为所说而招致的后果动辄悔尤。这种人是光明磊落的人,但是非既成于心,评论难免不有所偏激,矫枉亦难免不有所过正。但廉隅之不容于圆滑,是自然之性所成,既直道而行,又岂能面面俱到?要面面俱到,除非玲珑八面,但既然玲珑八面,又岂能有所廉隅,有所砥砺,而行于直道哉?因此说这种人是无意于栽花栽刺,却事实上时时在栽花栽刺的。还有一种类型,是见任何人都说好,或见任何人都说坏。见什么人都说好,为的是全生利己,不忤于物,这种人可以成人之美,也可以逢人之恶;见什么人都说坏,乃是生就嫉毁之心,胸无容物之意,是典型狭隘的妒贤嫉能的具体表现。这两种人都有麻木不仁的利己倾向,是非曲直之分在他们看来都是毫无意义的。什么人都难免被人说,也难免不说人。说人好的人不都是君子,说人坏的人也不都是小人。被说的人不因为被人说好就变成了好人,也不因为被人说坏就变成了坏人。本来好的难免不被人说坏,本来坏的难免不被人说好。好好坏坏,是是非非,总是难一概而论;真真假假,虚虚实实,岂一言可以定准?有的人说的是实情,有的人说的是诳语;有的人说得天花乱坠,却无一实事可观,有的人说得激昂慷慨,却背后有许多陷井;有的人人前说人,背后也说人,无非有不平在胸,得一吐为快;有的人人前不说人,背后则大说而特说,无非两面三刀,以行其奸谋。人前说人,背后不说人的,大多为君子;人前不说,背后亦不说者,庄子以为真正的至人,毁誉不萦于心,利害不干于己,要想到这一境界,是只有能敝屣荣辱毁誉、视死生于无物的人才能约略做到的。总之,说人是常情,被说是常理。人是语言的动物,嘴巴岂能闲置。康圣人(有为)说,人长了一双膝盖能屈曲,就是为的下跪用的,否则要这个膝盖骨何用?同理,对于一般人来说,生就一张嘴,自然免不了用来说人,否则岂不是白长这一张嘴,又与一般动物何异?苦读书 www.kudushu.org

如果您中途有事离开,请按CTRL+D键保存当前页面至收藏夹,以便以后接着观看!

上一页 | 紫塞轶录 | 下一页 | 加入书签 | 推荐本书 | 返回书页

如果您喜欢,请点击这里把《紫塞轶录》加入书架,方便以后阅读紫塞轶录最新章节更新连载
如果你对《紫塞轶录》有什么建议或者评论,请 点击这里 发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