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一章、平静练兵(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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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苦读书 www.kudushu.org)    老白告诉王儒,他看中了王儒,而张玉顺却看好王亚峰;他们俩自己争执不休,谁也不服谁;就想分别带一个人,而后再一决高低。王儒心里好笑,根本没觉得那是个事;既不是看低王亚峰,也不是不看低,只是认为那进入不了议事日程;他的心思完全没放在那里。只不过,实在不好意思明白说出来,那有些过于驳人家面子。

    老白还说了一件趣事,是王亚峰九月份初次独自去防疫站。老白虽然看到过他一眼,却完全没有记住。他描述,如果王儒不说他俩共事好几年,他根本不会想到那家伙,竟然也是一个人民教师。穿个白色半袖上衣,一个扣子也没系;露着整个胸腹上身。头发很长,说话很狂,没个礼貌。一到这里,也不管跟人家认不认识,死乞白赖地拉人家,平白无故要求别人让他先玩几把。人家不愿意,又巧舌如簧地说什么,认为修平水平很高,他想学学。人家禁不起他软磨硬泡,只好很不情愿让给他了。而他,玩着牌,还丝毫不谦虚,对修平也指手画脚,嗔怪对方把好定约做宕了。当时老白就烦了,他想要动手打这个令人厌恶而又不知天高地厚的人,不过之前还暗示张玉顺试探一番。

    那副牌,王亚峰与修平一方牌力非常强;防疫站“新秀”麻东升(当时三十出头)与廖劲松搭档,麻东升阻击又加上牺牲到七阶,非常坚决。修平最后主打七黑桃定约,他判断廖劲松可能是四张黑桃,而麻东升有可能单张;按照小概率的四一分配去做庄了。结果很不幸,人家只不过就是普通二三分配;只要不飞牌,用三顶张AKQ硬打,定约就完成了。他第一轮看见麻东升跌下黑桃J,误以为是单张,而廖劲松原本是四张黑桃带10;第二轮就飞牌,结果被人家麻东升10白得一墩,挺好的七黑桃就这么宕一。于是,王亚峰就喋喋不休地埋怨修平,不该想得那么复杂,应该按大概率去打。

    这副牌,即使比赛实战,也很可能会出现如此结果;修平的想法,不能说有什么大问题,只不过是运气不佳,猜错了分配情况而已。虽然打宕定约损失惨重,然而这本来就是打桥牌本身的运气因素和趣味所在。而王亚峰指责同伴,用什么理由呢?居然是他知道麻东升就只是捣乱,根本没有单张!这话有些太没有道理了。打桥牌很多趣味,就在于人们谁也没办法真正知道其他人持有什么牌;只能斗智斗勇,通过各种各样的纯粹技术水平、技巧等方面的拼斗而争胜负。如果大家都能知道每手牌具体都是什么,那么估计打桥牌很快就索然无味了,而且这项运动迅速就会消亡。

    这时,张玉顺问王亚峰,你是哪里的?意思是问问哪里人、干什么的,为什么会来这里?那时唯一接触过、认识王亚峰的卢哥,可能没有在场。王亚峰耿耿着回答,我红石砬沟的,怎么了?老白复述到这里,说他心里火冒三丈;努力忍了忍怒气,示意张玉顺接着问;自己蹑手蹑脚地暗暗绕到了王亚峰背后,准备动手了。王儒听着,都心惊肉跳。张玉顺也暗自摇头示意老白,不要那么生气。继续问着,小伙子,你干嘛的呀?王亚峰不好意思地回答,我是小学老师。顿时,人们都奇异地瞪着他;老白火气也立即消了。大家谁都明白,臭老九纯粹是个吃力不讨好的角色。

    人们心里对普通中小学老师的看法是,略微值得尊敬,绝没有人愿意从事那个行业;太过于没有出息。俗话说,家有二斗粮,不当孩子王。自古至今,殷省老师就是如此“低贱”!情况从未有过任何改观。连老白那么豪横,听说对方只不过是个普通山村老师,也一点“欺负”对方的心思也兴起不来了。于是,大家反而对王亚峰态度有所好转。又与他随意聊聊,初步了解了他和王儒,以及高浩然加张影他们四人组成的大厦队。唯一不满意的,就是王亚峰此人,怎么看也不像一位人民教师,形象过于违和。如果说是个小混混,倒还差不多。

    王儒暑假时,照旧去大坝下棋;不过这个夏天,他忽然就下不过小言了。过去,他俩总是下二盘,总战成一比一。这回,小言赢了第一局,就找个借口走了;避开不与王儒下第二局。开始王儒没察觉,等几天连续失利后;才发现,再想扳回已经势必登天之难了。进而,他一个多月,居然没有能够在小言那里开张!数目倒也不大,也就是六十局上下。开始十余天,小言都是只下一盘,赢了就走;他是担心,王儒第二局反扑比较凶。其实,那只是他自己心理不那么过关。后来那些天,他即使下第二局,王儒也已经翻不了身了。一定细究的话,差距也不大;只是小言确信了,他比王儒实力强这一信念;而王儒也明白了,自己已经不如对方。再到暑假后期,小言就不再与王儒交战了。

    那情况好有一比,就像人总吃一样好吃的美食,总有一天会吃腻了一样。他已经厌倦了,而且他自己富于侵略性和压迫性的“刀法”也已经练成,不需要再用王儒那种纯粹被动防守的“破棋”练兵了。实际上,他停手的时机很是恰如其分的,再继续下去,他还是会输的;毕竟强也并没有多大幅度,非常有限。王儒对此无可奈何,他也因此痛切地明白,自己的棋到了必须强化战斗力的时候,已经刻不容缓了;否则,一定会停滞不前的!可是,明白归明白,真正做起来,难度超乎想象地巨大。

    九五年一年,到九六年一年多时间,王儒打桥牌时间远远多于下围棋;一来是因为王亚峰,二来是自己暂时没有想出任何增强战斗力的“好办法”。苦读书 www.kudushu.or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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