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8章 留遗言汉帝升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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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苦读书 www.kudushu.org)    医师去后,高祖乃召吕后入宫,嘱咐后事。吕后问道:“陛下百岁后,萧相国既死,谁可代之?”

    高祖道:“曹参可代。”

    吕后道:“曹参与相国年齿相若,到时亦将老也,此后当属何人?”

    高祖道:“王陵可用也,然其稍显愚直,须以陈平为助。陈平智识有余,厚重不足,亦难独任,尚需以周勃辅之。周勃虽重厚少文,然安刘氏者必周勃也,彼归之后,可复令为太尉。”

    吕后复问其次,高祖道:“此后亦非朕之所知也!”吕后乃不复再问。夏四月甲辰,高祖崩于长乐宫,享年六十三岁。

    吕后见高祖驾崩,遂与审食其谋道:“诸将当年与皇上具为编户之民,共举大事。今皇上贵为天子,而诸将北面为臣,心常怏怏,今令其事少主,必有不满。为今之计,非尽灭其族,天下不得安也。”

    审食其道:“此计虽好,只是周勃、灌婴等将,军权在手,一旦机谋不慎,则反为其害也。”吕后乃招吕释之议计。

    吕释之亦道:“不如勿宣皇上死讯,招众将趋至,一一除之,方不至遗祸也。”吕后然之,遂不发丧。

    常言道:“若要人不知,除非已莫为”。皇帝之死,乃天下大事,吕布虽尽力隐瞒,又何能尽掩天下人之耳目。早有人闻其计议,告之郦商。郦商乃精细之人,心中自有打算,于是连夜入辟阳侯府来见审食其。审食其见郦商来得唐突,不敢不见,遂出门接入府中。

    郦商摒其左右,悄声道:“足下大祸将至也。”

    审食其心中有事,闻其言,只唬得战战兢兢,汗流遍身,急问道:“将军何出此言?”

    郦商道:“窃闻皇上已崩四日,吕后与公相谋,秘不发丧,欲尽诛诸将。诚如此,天下危矣。陈平、灌婴率十万兵守荥阳,樊哙、周勃率二十万兵定燕、代,若闻皇上驾崩,朝中欲将诸将皆诛,必连兵还乡,以攻关中。大臣自危,必畔于内。如此里应外合,吕族与公亡可跷足待也。”

    审食其大惊,急推脱道:“吾地位卑微,怎知此事。”

    郦商道:“我亦知足下乃诚实之人,必未参及此事。然足下为吕后幸臣,他人必疑公为同谋,如何放得过你?”

    审食其体似筛糠,慌忙问道:“吾当如何?”

    郦商道:“足下当急禀吕后,早日发丧,勿复相谋诛杀之计。众将累年征战,出生入死,何惧一妇人?只是大汉创业,非一日之功,岂能毁之一旦。”

    审食其急入内告吕后道:“天下初兵,诸将尽掌兵权,若欲尽诛,天下皆反,反取其祸也。不如即时发丧,以安天下之心。”吕后亦知其计不能遂成,便依审食其之言,于汉高祖十二年四月丁未日发丧,大赦天下。诸侯王、列候皆来奔丧,择五月丙寅日,葬于长陵。

    下葬已毕,众诸侯王、群臣拥皇太子刘盈登基,此便是汉朝第二任皇帝,史称惠帝。尊高祖为太上皇,建太上皇庙祠之。尊母后吕氏为太上皇后,即太后也。己巳日,惠帝引诸侯、群臣皆至太上皇庙拜谒。

    群臣推相国萧何致辞道:“皇帝起于细微,拨乱世反之正,平定天下,为汉太祖,功劳最高。”于是尊号为高皇帝,亦称汉高帝、汉高祖也。令诸侯、郡县各立高祖庙,以岁时祠。

    赐民爵一级。中郎、郎中满六岁爵三级,四岁二级。外郎满六岁二级。中郎不满一岁一级。外郎不满二岁赐钱万。宦官尚食比郎中,谒者、执楯、执戟、武士、驺比外郎。太子御骖乘赐爵五大夫,舍人满五岁二级。赐给丧事者,二千石钱二万,六百石以上万,五百石、二百石以下至佐史五千。视作斥上者,将军四十金,二千石二十金,六百石以上六金,五百石以下至佐史二金。减田租,复十五税一。爵五大夫、吏六百石以上及宦皇帝而知名者有罪当盗械者,皆颂系;上造以上及内外公孙、耳孙有罪当刑及当为城旦舂者,皆耐为鬼薪、白粲;民年七十以上若不满十岁有罪当刑者,皆赦之。

    惠帝又降诏道:“吏所以治民也,能尽其治则民赖之,故重其禄,所以为民也。今吏六百石以上父母妻子与同居,及故吏尝佩将军、都尉印将兵,及佩二千石官印者,家唯给军赋,他无有所与。”

    初时,高祖不修文学,而性情明达,多计谋,能听人言,自监门戍卒,见之如旧。初顺民心,作三章之约。天下既定,命萧何次律令,韩信申军法,张苍定章程,叔孙通制礼仪,陆贾造《新语》。又与功臣剖符作誓,丹书铁契,金匮石室,藏之宗庙。虽日不暇给,规模弘远矣。

    汉高祖驾崩,刘盈即位为惠帝。惠帝为吕太后所生,年方十七岁,性情温良,为人厚道,因不能独理朝政,遇事皆由吕太后作主,于是朝中大权皆掌于吕氏之手。自此,吕太后每日垂帘听政,国中之事,不论大小,皆由吕太后一人决断。

    吕太后感张良之德,理完高祖之丧,头一件事就是设宴以谢张良。

    张良趋至,谓吕后道:“臣素无德行,不过以三寸之舌为先帝筹策,封万户,位列侯,于臣足矣。今已从赤松子而游,绝五谷以习轻身之道,请太后勿令臣食之。”

    吕太后见张良面如枯叶,瘦骨棱橧,心甚怜之,遂道:“人生一世短暂,有如白驹过隙,何必自苦如此乎!先生若罢而不食,吾即下令,令后宫诸臣,皆不能食。”张良不得已,强听而食。吕太后方喜,于是转忧樊哙,便令人使燕地来问讯。

    樊哙先时受命领了代国相印,扶佐代王刘恒理事,兼着防备匈奴入侵。樊哙自知责任重大,于是屯兵东垣,以两相兼顾燕、代之事。及高祖以卢绾谋反,令樊哙为大将,引兵击燕,樊哙便分兵先取了周围十八县。

    卢绾部将王抵引军出城救应,被樊哙捉住,杀之号令军中。卢绾见了,更不敢出战。樊哙便将蓟城围住,欲待卢绾粮尽生变,再来攻城。

    这日,忽有汉使持节来招樊哙,使其临坛受诏。樊哙问道:“何事设坛?”

    来使道:“汉帝病重,惧天下生乱,故设坛有要事相托。”

    樊哙道:“坛在何处?”

    来使道:“只在数里外。”樊哙乃令部将守寨,自引十数人,随来使前去受命。行不数里,已至坛前,望见陈平衣冠整洁,捧书立于坛上,樊哙只得跪下听诏。膝方点地,忽有数十名武士从坛下突出,把樊哙拿住,反接两手,绑缚起来。原来陈平知樊哙勇力过人,又拥十万人马,料不能力取,遂使出这条计策,由周勃引军在周围接应,好叫樊哙就擒。当下樊哙被执,正要喧嚷,陈平跃到坛下来,附耳说道:“皇上听信馋言,以为将军欲反,要我在此取你性命。我料将军忠勇,不意如此,故背主之意,将你缚去都中,由你自向皇上分说。将军万万不可争逆,我也是奉旨行公也。”

    樊哙闻此言,亦不敢鲁莽,只得由陈平指挥武士,将其投入槛车。樊哙手下只有数十人,见樊哙被拿,皆拨剑准备闹事。

    周勃引众而出,喝道:“吾二人奉旨带樊将军面君,有圣旨在此,如有抗旨,格杀勿论。”

    樊哙亦与众人道:“汝等休要闹事,我见了皇上,自有分说。”那数十人见了,只得弃剑于地。

    陈平与周勃商议道:“若使此数人回营禀报,必节外生枝,不如尽取回关中去可也。”

    周勃然之,遂谓樊哙道:“将军随从见主人被执,必回营取军来夺,至时起了事端,反而不美。不如尽与将军同去,路上好歹有伴相随。”

    樊哙道:“此事只由将军处置。”于是武士将樊哙随从去了武器,带上械具。周勃与陈平相别:陈平东回关中缴令,周勃西去蓟南大营代樊哙之位。

    周勃驰至哙营,众将见太尉亲至,不知何意。

    周勃道:“皇上取回樊将军,别有要事,此处由我权且代之。”乃取出诏书,晓示众将。众将见诏,自然俯首听令。军中分拨已定,人报燕军有战书到,周勃便传其使入帐。原来王抵之弟王满率辽东军已到,依着燕山扎下营寨。一面通知蓟城城内,一面令往汉营下来战书。

    周勃看毕,即批下“来日决战”,令来人赍回。

    使者去后,副将陈濞道:“久闻辽东之军甚精,今来挑战,不宜轻敌。”

    周勃道:“以将军之意,如何迎战?”

    陈濞道:“敌军来下战书,必怀轻敌之意,今晚可趁其远来兵疲,劫其营寨,出奇制胜。辽东兵败,卢绾独力难支,举手可擒也。”

    周勃道:“果是妙计。”

    当夜,周勃依着计策,与陈濞分兵来劫辽东军营。三更已尽,汉军抄小路杀入敌营。辽东军远来,都在休息,陈濞军先到,杀入寨中,辽东军人不及甲,马不及鞍,一时间被杀得四散溃逃。王满梦中惊醒,急引军来战,正遇陈濞,方欲交战。周勃引军已绕至寨后,驱军杀来。

    王满见手下人马已乱,料抵敌汉军不过,自己拨马先逃了。周勃望见,令陈濞从后追赶。陈濞追了一阵,寻思辽东偏远,素难征剿,不如趁此机会,一举平灭,勿留后患。于是马不停蹄,连夜追逐,直入辽东军疆土。王满立足不住,只得东走出塞,率残兵渡过浿水,逃难至秦故空地,数年不敢东来。到后来驱除真番、蛮夷,降其旁城邑,居然建起一国,后称高丽。

    卢绾在城中闻王满大败,兵已尽退,乃与众将道:“周勃乃汉之名将,我闻其用兵不亚于留候子房,蓟城定不能保了。本当献城负罪见皇上分辨,然皇上生病,吕氏用事,去必死矣。不如弃城先投匈奴,待皇上病愈,再入关谢罪。”众将闻之,皆然其意。于是卢绾连夜开北城门,往投匈奴而去。行至塞下,见追兵未至,乃扎下人马,令人打探汉军动静。

    探马回报道:“朝中传报,汉帝已崩,故周勃止军发丧,未来追赶。”卢绾大惊,唯恐此报有虚,乃数遣细作往关中核实。去者陆续而回,遂尽知惠帝登基,吕太后掌权之事。

    卢绾叹道:“吾此生不能回中国矣!”于是北投冒顿,冒顿乃号其为“东胡卢王”。

    卢绾既投胡,冒顿以其宽厚软弱之故,待之甚轻,常侵夺其财。卢绾孤言寡欢,常思复归,不得足愿。

    约居年余,即忧郁而死。后来卢绾妻归汉,欲为卢绾申屈,又遇吕太后病重,俄而竟崩,不能得言。其妻亦忧病而死。此乃后事,按下不表。

    先时陈平得了樊哙,令快马先入关回报高祖,自押着樊哙随后就道。时高祖已驾崩,吕太后得知樊哙未死,心中始安,甚感陈平之举。

    偏偏樊哙之妻吕媭不依不饶,谓吕太后道:“害我夫之谋主,必是陈平也,陈平刁钻奸猾,心术不正,请太后为我杀之泄恨。”

    吕太后道:“你要如何?”

    吕媭道:“可令他不要回关,仍去荥阳,我使人伏于半道斩之,假称盗贼所为即可。”吕太后从之,乃假传圣且旨,说皇上恐外郡趁其病重时生事,令陈平使从者解樊哙归关中,自己先回荥阳与灌婴共守城。

    使者去后,吕太后谓吕媭道:“汝要如何,自去行办,我不过问就是。”吕媭乃选武士二十于人,令连夜出关,伏于荥阳大道,以行刺陈平。

    陈平行至途中,已得知高祖死讯。俄而,使者至,传叙高祖后诏,令其勿归关内,径回荥阳,而樊哙诸人,皆随来使回长安。

    陈平问来使道:“皇上已崩,如何宣旨?”

    使者道:“此乃皇上临终所传。”陈平闻言,即知必是吕太后所谋,心生一计,乃与使者道:“皇上既已驾崩,我当先往奔丧,后复使命。”不待使者言,乃马上加鞭,如风赶入关中。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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