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章 心伤小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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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苦读书 www.kudushu.org)    这栽种纷繁乱世的花,

    半枯半荣,

    一如我那正死去并腐烂而又无限向往新生的灵魂!

    这是心伤小筑的老板刻在卧室窗台上的几句话,在无垠的大漠深处里的一间店,名叫心伤小筑。打开那破败的店门,向左,沿楼梯上楼,顺着楼道直走到尽头,进入最靠右的房间,抬头朝窗望去,便看到话中提到的那盘半枯半荣的花,开的不是很娇艳,只是零星的开着浅蓝的细花。

    小陈花不是很能理解这半死不活的花老板娘留着它做什么劲,就像现在她不能理解老板娘跟萧过关着门在卧室里干什么,呃,会干什么。尽管在三年又二个月零五天前刚明白生理冲动的她就开始怀疑老板娘是萧过的姘头,不,应该说萧过萧老板是老板娘的人!但她总认为这两个跟她哥同龄的家伙关系不会那么简单——至少不会那么猖狂,要知道,现在天还没黑,虽然本质上她也认为人就是个欲望的动物——甚至深怕有那么一天,这心伤小筑会彻底沦为萧家的产物。

    当然,陈花不是怕这间店的老板换人,坦白讲该她端盘子还是要继续端盘子,如果那天真会到来的话。她只是怕不能像现在这样轻松惬意,对,是惬意!要知道老板娘很凶的,那劈柴的哑巴老头就曾因为把柴劈的不够细、不够均匀而被老板娘数落了三天,炒菜的老刘因为上回多放了一点盐,被罚扣了两天的工钱!可对于自己,记得那一回打碎了三个碗,老板娘也只是摸了摸自己的头,轻声问一句有没有伤到手之外,便没有为难过她任何事情。

    要不是老板娘年纪太轻,自己又与父母长相过分相似,陈花甚至会因为老板娘的表现而怀疑自己是老板娘失散多年的私生女!

    有老板娘这样的娘应该是会是很自豪的一件事,看她那双手,虽说没有那些大户人家十指不沾阳春水一样的青葱欲滴,可也是生长在这粗犷的荒漠里依然保养的白嫩如水!小陈花总是希望过几年之后,端过几年盘子的自己也有像她一样的保养,或者一半,就好。

    对陈花来说,这或许算是一个比较靠谱的想法了,要知道,她脑子里总是充满了各种各样稀奇古怪的想法来,比如,她总觉得在心伤小筑里的某个人会曾经是江湖上赫赫有名的高手,只是高处不胜寒,厌倦了江湖仇杀,才会选择这个荒漠小镇隐姓埋名不问江湖事!而首先被她怀疑的就是那个在厨房打杂劈柴的哑老头。

    因为老头几乎符合了她对江湖高手形象的所有想象:高危的发际线,灰白相间的头发,黑白驳杂的胡子,沉默寡言,严肃认真,还有些邋遢不洁,在配上这一张沧桑到可怕的冷漠脸——一张看起来就很有故事的脸——怕是有不少的江湖故事都化在了这张粗粝的脸上,当然还化在那深深的抬头纹里!

    美中不足的地方在于,这张被岁月打磨过的老脸上没有任何的疤痕!哪怕是跟女人吵架被抓破的疤也是好的——那都是代表着高手在过往英雄岁月里的功勋章。

    当陈花把这些想法跟老板娘提及并表示非常希望她能稍稍表现出对这位江湖宿朽的一些敬意的时候,让老板娘大乐,她回了小陈花一句“要是努力用了半生学会了武功、还闯了江湖,最后却还要落得被老娘骂的跟孙子一样的下场,那他还混个屁的江湖!”

    老刘跟陈花说老板娘说的对,他说但凡是个江湖高手,不管是公认的亦或是自封的,都不会那么寒碜的,至少那手啊虽不会像老板娘的那样可也不会像松树皮一样。要知道是要讲究穷文富武,要当高手的前提条件就是要有钱,否则你在行个侠、仗个义后犹豫着要不要收别人钱的时候,让同行看了,反倒引来耻笑,说这人败坏了行规,简直行业之耻。

    萧过也是知晓陈花的那些乱七八糟的想法的,但他保持了沉默,没有发表任何看法。这越发让陈花更相信自己的想法了,因为萧过是这一行里面的人。老刘说这荒漠里头,南来北往的,总有些人是在做人头生意的:也许在这千篇一律的生活里你忽然好想杀个人、劫点财、劫个色什么的,但苦于专业能力不足;而相比之下,有些人杀人的技能总是要胜过另外一些人的,虽然他们也许是出于谦虚而不太想让人知晓;但同时呢,这些人也苦于生计——在这社会,谁都要养家糊口不是!所以,为弥补这种两难,便有了萧过这样的人。萧过是做这档子的买卖的:有人愿意出一笔钱,然后慕名找到萧过,并让他提供这方面的服务;如果价格合适,接单后的萧过便安排行内人出面处理这些矛盾,并给与这些行内人一定的技能补贴以便他们能养家糊口。当然,跟心伤小筑一样,萧过收费合理,价格公道,童叟无欺,而且诚信度较高,可堪业界良心。所以业绩还算过的去。

    然而,真正的事实却是:陈花十几年来并不曾真正见识过什么江湖人、江湖事,当然她更加不会知道在过小半个时辰之后,她会碰上几个江湖人来到心伤小筑!苦读书 www.kudushu.or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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