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苦读书 www.kudushu.org) “你当然，你是个好人嘛，可以很多事都无所谓，你完全可以在你心里心安理得的合理化你的所有作为，可你想过那些被你影响的其他人吗？比如陈花！”柳殇放低了说话的声音。
“什么，陈花？我只把她当妹妹……”反倒是萧过的惊讶，不觉得大声起来。
“她也只把你当成哥！”
“那，怎么啦？”萧过看起来有些木然的样子。
“你是真傻还是装傻！你看不出来吗？”
“看出来？看出来什么？我该看出来什么吗？”萧过有些头大，完全不懂柳殇要表达的意思，虽然他一直知道自己之前认为的没错，没有任何一个人是可以被另一个人完全理解的。
“要说陈实那王八蛋是陈花的亲哥这个没有错，可要说道对陈花的影响，你这位‘好人’才是影响她至深的‘亲哥’吧！没发现她对你总有一份敬意留在心间吗！”柳殇笑道。
“什么意思？不明白，你说的是……”
“那个傻丫头啊，我们所有人都看到她天天说什么要游历江湖，要当个万人敬仰的江湖游侠要像她哥一样潇潇洒洒方对得住来人世一遭，可连老刘这样心粗的糙汉都知道她不过是说说而已，她根本舍不得，也完全离不开！
可笑的是她跟我说，她之所有不走，那是因为他们这一家已经出了一个不孝子了，再出个不孝女会让别人笑话，对李丹、陈凡他们的名声不好！可我还能不知道嘛，永远把别人的位置摆放在自己前面，她是放心不下她父母是真，却绝不会是放不下他们的名声！跟你一样，难得的好人一个，烂好人！一个人之所以对自己那么狠，很大程度上是因为她不忍心对别人狠——我随口跟她说的一句话，到哪都还记得！
在明白你为什么每年除夕都去她们家拜访之后，就没见过这丫头向她爸妈撒娇过，可是她才多大！明明敏感的要死，却一天到晚装出一副没心没肺的样子来；害怕别人因为她哥的事而有所忌讳，便自己到处跟人开玩笑说陈实是个王八蛋！我不信你看不出来，她比我们中的任何一个都希望陈实能回来。
而这一切，她学谁的？学我这个泼辣逞强的老板娘嘛，还是学猥琐又友善的老刘？都不是吧，她学的是你！你对周围所有人的那种如春风轻抚般照顾，像大哥一样对他们家的照拂，她当然早已将你当成了她哥一样！
当然，你也知道我这并不是在夸你！是，这本是一件让人骄傲的事，可惜这样的生活方式就是活的太累，跟你一样，都活得……不像是那个年纪的人！
面对这些，你不觉得你这个好人，应该有少少的一些愧疚吗！不该做一些检讨吗！”
柳殇的一番指责下来，萧过笑了笑，长吁一口气，说道，“没想到，我也能开始影响到别人了，受宠若惊啊！可正如你说的，她才多大，或许早年间她的世界很小，在这世界里得到的经验和伤害会以为以后那个大的世界也如此，而因此会吃很多的苦头；可我总认为一切都没有想象的那么糟，我们总是有些杞人忧天的！我们不妨想象，也许过了几年，上天让她碰到一个因为自己另一半的病痛而不得不选择背负冤屈隐忍的离家出走的人，然后在一个像现在一样阳光普照的午后，跟陈花讲述自己一路走来被各类人的欺凌、被世界所有人的抛弃及遍尝人世的种种苦难与磕碰，到最后却不得咬牙坚强，迎着这些劫难与这老天轰轰烈烈的不爽！又或者碰上一个发现被自己最亲近的人背叛，从而背叛了整个世界，可到了最后却发现不过是被老天玩弄一番而已的人！哪怕在此之前，陈花被他们骗过。
她会因此而内心丰富，会见识社会中人性的复杂与诡诈，她的三观因之破碎了一地，然后再接着重塑，很痛的重塑，可你我都明白，这种痛是没人能避免的，惟有这样的她才会过的更好！
没有谁能负责谁的人生，除了自己！
我不行，你也不行！我们不都是这样磕磕绊绊的长起来的嘛！哪怕直到今天，努力直到现在，我们仍学不会如何好好地与这社会相处，掌握不了这个分寸感，她陈花又有何理由例外！
难不成就因为她跟我们认识，就因为她是陈花嘛！呵呵，我是好人，还是……你也妄想当个好人。”
“你总是有一大堆的道理！”柳殇低声说道，“我只是觉得人世无常，你也总该学着为自己想想，这样对陈花，对我，对很多人都好！”
萧过沉默，好长时间后才开口道“嗯，我觉得……我要想一想那些可能，可能这辈子都找不到答案的问题的答案，我也要离开这里，安静些。”
“你是说你要离开嘛？”
“离开一段时间而已，想…….想要想明白一些事，就当是放逐自己。”萧过回答到。
“我还记得当年，你看着我们这些人艰难于世，然后便开始做起了现在的生意来，我们知道你并不喜欢这样的生活，你并不想这发什么财，但这刀口上舔血的生意至少能让傻大个他们过得好很多。而到了现在，对于你的离开，根本就不用找那么冠冕堂皇的理由来，你要带走温侯，因为直到现在为止你仍不能确定他是安全的，所以你才要把他带走，是吧，萧大哥？”
“顺带吧！我想静待上一段时间。”萧过说道。
“决定了？”
“决定了。”
“我知道，从认识你的那天起就知道，你决定了的事，除了你没有人能改变，可我想试一试……算了，还有什么没准备好的吗？让我来帮你。”
“没什么要准备的，呵呵，我只是玩一玩而已，没什么的；不过倒是真有一个忙需要你帮我，我不太想我父母知道我出去这件事，所以……想拜托你帮忙掩护一下。”
柳殇没有搭话，沉默着，萧过说道，“怎么了，放心吧，我没事，想什么呢！柳殇？殇姐？老板娘？”
“没有，我只是看到你这样突然想到很久之前有个流浪过这里的老人跟我们说过的一段话，不知道你是否还记得，他说这人啊，本来就是有层次的，活在最高层的人，可以拥有更多的可能性，可以有更多的选择自由，年轻时，多数人都觉得自己会是那样的人，但其实没有；接下来的人，是拥有说‘不’的人，拥有拒绝的权利与自由，或许没有那么多的选择，但总还保有拒绝的可能；再接下来的层次，是拥有试错的人，年轻的人总是保有着可以犯错的权利的，只是我们不觉，或者我们无法试错，评价一个社会的进步要看的是社会中敢于试错的人有多大比例；庸俗一点的层次就是从众，跟随主流过完自己一生的人，包括物质条件的限制要求等等，绝大多数人焦虑不安，却焦虑的是如何终其一生跟着主流大众走下去；混的惨一些的，是追求大众主流却仍不可得的人，他们只羡慕高一层的人，不知有更高层次的存在，这或许是悲哀的；最底层的，莫过于苦苦求存，甚至求而不可得的人！
我在想，你这样的算是哪个层次的人，而我们追求的又是什么！”
“不知道，或者……我回来后会有答案。”萧过回答到，这次没有笑。
“记得……早点回来，要知道陈花很想你，我……我们也很想你！”
“好，保重！”苦读书 www.kudushu.org
“什么，陈花？我只把她当妹妹……”反倒是萧过的惊讶，不觉得大声起来。
“她也只把你当成哥！”
“那，怎么啦？”萧过看起来有些木然的样子。
“你是真傻还是装傻！你看不出来吗？”
“看出来？看出来什么？我该看出来什么吗？”萧过有些头大，完全不懂柳殇要表达的意思，虽然他一直知道自己之前认为的没错，没有任何一个人是可以被另一个人完全理解的。
“要说陈实那王八蛋是陈花的亲哥这个没有错，可要说道对陈花的影响，你这位‘好人’才是影响她至深的‘亲哥’吧！没发现她对你总有一份敬意留在心间吗！”柳殇笑道。
“什么意思？不明白，你说的是……”
“那个傻丫头啊，我们所有人都看到她天天说什么要游历江湖，要当个万人敬仰的江湖游侠要像她哥一样潇潇洒洒方对得住来人世一遭，可连老刘这样心粗的糙汉都知道她不过是说说而已，她根本舍不得，也完全离不开！
可笑的是她跟我说，她之所有不走，那是因为他们这一家已经出了一个不孝子了，再出个不孝女会让别人笑话，对李丹、陈凡他们的名声不好！可我还能不知道嘛，永远把别人的位置摆放在自己前面，她是放心不下她父母是真，却绝不会是放不下他们的名声！跟你一样，难得的好人一个，烂好人！一个人之所以对自己那么狠，很大程度上是因为她不忍心对别人狠——我随口跟她说的一句话，到哪都还记得！
在明白你为什么每年除夕都去她们家拜访之后，就没见过这丫头向她爸妈撒娇过，可是她才多大！明明敏感的要死，却一天到晚装出一副没心没肺的样子来；害怕别人因为她哥的事而有所忌讳，便自己到处跟人开玩笑说陈实是个王八蛋！我不信你看不出来，她比我们中的任何一个都希望陈实能回来。
而这一切，她学谁的？学我这个泼辣逞强的老板娘嘛，还是学猥琐又友善的老刘？都不是吧，她学的是你！你对周围所有人的那种如春风轻抚般照顾，像大哥一样对他们家的照拂，她当然早已将你当成了她哥一样！
当然，你也知道我这并不是在夸你！是，这本是一件让人骄傲的事，可惜这样的生活方式就是活的太累，跟你一样，都活得……不像是那个年纪的人！
面对这些，你不觉得你这个好人，应该有少少的一些愧疚吗！不该做一些检讨吗！”
柳殇的一番指责下来，萧过笑了笑，长吁一口气，说道，“没想到，我也能开始影响到别人了，受宠若惊啊！可正如你说的，她才多大，或许早年间她的世界很小，在这世界里得到的经验和伤害会以为以后那个大的世界也如此，而因此会吃很多的苦头；可我总认为一切都没有想象的那么糟，我们总是有些杞人忧天的！我们不妨想象，也许过了几年，上天让她碰到一个因为自己另一半的病痛而不得不选择背负冤屈隐忍的离家出走的人，然后在一个像现在一样阳光普照的午后，跟陈花讲述自己一路走来被各类人的欺凌、被世界所有人的抛弃及遍尝人世的种种苦难与磕碰，到最后却不得咬牙坚强，迎着这些劫难与这老天轰轰烈烈的不爽！又或者碰上一个发现被自己最亲近的人背叛，从而背叛了整个世界，可到了最后却发现不过是被老天玩弄一番而已的人！哪怕在此之前，陈花被他们骗过。
她会因此而内心丰富，会见识社会中人性的复杂与诡诈，她的三观因之破碎了一地，然后再接着重塑，很痛的重塑，可你我都明白，这种痛是没人能避免的，惟有这样的她才会过的更好！
没有谁能负责谁的人生，除了自己！
我不行，你也不行！我们不都是这样磕磕绊绊的长起来的嘛！哪怕直到今天，努力直到现在，我们仍学不会如何好好地与这社会相处，掌握不了这个分寸感，她陈花又有何理由例外！
难不成就因为她跟我们认识，就因为她是陈花嘛！呵呵，我是好人，还是……你也妄想当个好人。”
“你总是有一大堆的道理！”柳殇低声说道，“我只是觉得人世无常，你也总该学着为自己想想，这样对陈花，对我，对很多人都好！”
萧过沉默，好长时间后才开口道“嗯，我觉得……我要想一想那些可能，可能这辈子都找不到答案的问题的答案，我也要离开这里，安静些。”
“你是说你要离开嘛？”
“离开一段时间而已，想…….想要想明白一些事，就当是放逐自己。”萧过回答到。
“我还记得当年，你看着我们这些人艰难于世，然后便开始做起了现在的生意来，我们知道你并不喜欢这样的生活，你并不想这发什么财，但这刀口上舔血的生意至少能让傻大个他们过得好很多。而到了现在，对于你的离开，根本就不用找那么冠冕堂皇的理由来，你要带走温侯，因为直到现在为止你仍不能确定他是安全的，所以你才要把他带走，是吧，萧大哥？”
“顺带吧！我想静待上一段时间。”萧过说道。
“决定了？”
“决定了。”
“我知道，从认识你的那天起就知道，你决定了的事，除了你没有人能改变，可我想试一试……算了，还有什么没准备好的吗？让我来帮你。”
“没什么要准备的，呵呵，我只是玩一玩而已，没什么的；不过倒是真有一个忙需要你帮我，我不太想我父母知道我出去这件事，所以……想拜托你帮忙掩护一下。”
柳殇没有搭话，沉默着，萧过说道，“怎么了，放心吧，我没事，想什么呢！柳殇？殇姐？老板娘？”
“没有，我只是看到你这样突然想到很久之前有个流浪过这里的老人跟我们说过的一段话，不知道你是否还记得，他说这人啊，本来就是有层次的，活在最高层的人，可以拥有更多的可能性，可以有更多的选择自由，年轻时，多数人都觉得自己会是那样的人，但其实没有；接下来的人，是拥有说‘不’的人，拥有拒绝的权利与自由，或许没有那么多的选择，但总还保有拒绝的可能；再接下来的层次，是拥有试错的人，年轻的人总是保有着可以犯错的权利的，只是我们不觉，或者我们无法试错，评价一个社会的进步要看的是社会中敢于试错的人有多大比例；庸俗一点的层次就是从众，跟随主流过完自己一生的人，包括物质条件的限制要求等等，绝大多数人焦虑不安，却焦虑的是如何终其一生跟着主流大众走下去；混的惨一些的，是追求大众主流却仍不可得的人，他们只羡慕高一层的人，不知有更高层次的存在，这或许是悲哀的；最底层的，莫过于苦苦求存，甚至求而不可得的人！
我在想，你这样的算是哪个层次的人，而我们追求的又是什么！”
“不知道，或者……我回来后会有答案。”萧过回答到，这次没有笑。
“记得……早点回来，要知道陈花很想你，我……我们也很想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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