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湘平公主传(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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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苦读书 www.kudushu.org)    次日黄昏,母女两称出皇宫去街上转转。两人如日常一样,在璀璨热闹的大街上看看走走停停,不时回头查看,见无人跟踪,二人快速穿过几条昏暗小巷来到洪福药店门口。只见一位瘦小之人正四下观望,见母女二人行来,急忙上前行礼道:“娘娘,公主。东家让小奴在这等候两位,东家已经在后面备好了马车。请!”言毕伸手作请势。洛竹忙道:“在等一会,还有人没到!”正说完,便见一娇小之人于路头而来,正是梅丫头。梅丫头待母女二人走后,便悄悄带着行李出了宫门来此地与母女二人回合。梅丫头气喘喘兮兮,背着一个小包裹,都是量轻价高之物。三人汇合便向药店后门而去,一辆马车正停在门口处。三人进了马车,小奴持鞭赶车。不多时来到东城门边,正值夜色将至,来往行人较多。小奴取出一块金子偷偷塞给卫兵,那人掂了掂了金子,便让下属放行了!

    岁末寒冬,夜色早早便降临,今夜无月又无风,但依然寒气刺骨。一辆马车正驰骋在宽阔的官道之上,一边是枯草万里,一边是枯树连绵,不时有寒鸦惊叫扑翅飞起,穿过枯枝时触掉几片老叶来。

    “娘娘,穿过前面青移山便可与东家汇合了!”小奴一边挥动马鞭,一边急切说道。青移山,说是山到不如说是小土包,乃是襄国天安郡与池郡交界之处,过了青移山再行一里便是大山横岭了。池郡多以大山为主,平原之地甚少,因此池郡各县也相距甚远,各镇几乎都建立在山群之中。卿蝉听了,心中安心不少,只要过了青移山,要在寻得她们母女二人,就有些茫茫大山中寻绣花针了。看着身边脸色憔悴的女儿,心中不免心疼起来,将洛竹轻轻楼在怀里!嘎嘎……几声寒鸦凄厉啼叫,呼呼…又是几声如风吹过之声。只听那小奴急忙簕停奔跑的骏马,马车之中颠簸一阵。卿蝉掀开布帷道:“怎么突然停下了?小奴!”小奴从怀里摸出一把匕首了,黑夜之中有着幽幽寒光流动,沉声道:“娘娘,前面有人拦路!”卿蝉目眺官道远处,隐约见五六人并排在官道上,缓缓向马车走来,走的近了,只见中间一位身材高大黑衣蒙面之人,右手向左手握去,铿!那是拔剑之声,接着又是几声拔剑之声,一片寒光拦在马车一尺之处,那大马被惊得长嘶一声,双蹄高高扬起。

    “娘娘,公主这是要去何处啊?”只听那中间之人压着嗓子说道。这时卿蝉方才看清,对方五人皆是黑衣罩面,认不出是何人,卿蝉心中慌乱,却语气淡定道:“我母女二人回家探亲,不行么?这事你们管得着么?连当今圣皇也不能说不许!”那领头之人道:“娘娘,你回家探亲当然可行,但圣皇亦将公主赐婚与西路国四皇子,择日便要派礼队送至边境,所以公主是不能离开皇都,还望娘娘见谅,让公主随我等回皇都,也好与圣皇有交代。否则只能我们动手带公主回去了,若是伤着娘娘,也别怪小的们!”

    洛竹伸头道:“你们是何人?你说是圣皇派遣,就是圣皇派遣的?我怎么知道你们是否是别有用心之人!”那人道:“既然如此,那怪不得我等无礼了。小五你解决那赶马之人,其余人去带公主回去,小心别伤着公主了!”话音一落,那名小五之人持着三尺长剑便向小奴劈去,寒剑在黑夜之中甚难分便,那小奴听得风声疾来,忙打滚翻下马车来,咚!长剑劈在小奴刚坐下之处。小奴自小便随东家东奔西走经商,也学得一身江湖功夫。只见小奴直马腹下穿出,一尺有余的匕首奔着那人腿肚而来。小五早有所料,左手塔在马背身上用力一撑,至马背而过,长剑直刺小奴背心。那小奴忙在地上蹬得一脚,绕到马身一侧,身未定,见寒光抹脖而来,又急忙矮下腰身扭动身子。嗤!剑尖至小奴腰间划过,将青衣划破来,好在未伤到血肉。黑夜中,小五纵身跃回,手中寒剑挑向小奴。小奴右手持匕首格挡快速而来长剑,当!小奴手臂颤抖,那长剑之力强过他的想象,不及多想,左手成掌高举挥下击在剑身之上,趁着时机左腿横对方腰间。那人反应极快,将长剑掷在左手,右肘猛下沉与小奴腿腕撞在一起。小奴如踢在石柱上一般,脚骨疼痛欲裂。小五左手持剑斜刺向半蹲的小奴头顶,小奴急忙举起匕首上格,当!巨力将小奴轰到在地,长剑直逼地上小奴而去,小奴连在地上滚出几尺,一个鲤鱼打挺而起,左膝弯曲在前,右腿在后如张弓之势,右手横握匕首在胸前。

    那领头之人不满道:“小五,不要再玩,迟则生变!速速解决他,小二带上兄弟,将马车上人困住擒走!”那小五闻言,嘿嘿一笑道:“你这家奴到是有几分实力,看剑!”身影忽穿向小奴,只听得当当,金属相击之声。二人越打越远,卿蝉眉宇紧蹙注视着走来的三人。三人持剑在手,小二揖手道:“娘娘,公主请吧!免我三人动手,触了贵体!”卿蝉无奈叹气,牵着洛竹下了马车。那梅丫头哭哭啼啼跟了下来,扶着卿蝉。卿蝉怜爱抹去丫头泪水道:“事不可违,只怪得我母女二人命薄!”又见得一辆华丽的马车至林中赶出,片刻便来到三人面前。从那马车装饰与形状来看,并非襄国所造!马车上跳下一人,黑衣罩面,身形单薄,伸手作请。卿蝉喝声道:“你们不是接我母女二人回皇都?”那领头之人道:“圣皇下旨,直接送两位去边境!”洛竹紧握母亲手,侧身道:“既然不是回皇都,那我母女便随你们去不得了!”那人道:“那只能委屈两位了,绑了!”说着几人行过去,从怀里取出麻绳来,便要绑了二人,至于那丫头无关紧要!正带一人伸手之时,咻!一道刺耳风啸声响起在暗夜中,一只箭羽向那人胸前而来,好在此人反应不慢急忙侧身,箭矢穿袖而过。那人急忙退回四下打量,领头之人一声大喝:“何方兄弟插手官家办事?”嗖嗖嗖…从林中闪出不少人来,来人亦是黑衣罩面。来人十几人,将几人团团围住,十几人中走出一位身材修长之人。那人道:“官家?是哪个官家?你们还是离去得好!”咻!小五放弃与小奴厮杀落在领头之人身旁道:“大哥!”领头之人看去,见那小奴浑身剑口血迹被人架起立在对面人群之中。

    领头人开怀大笑,如与老朋友见面一般,深情道:“原来是卿掌柜到了,既然如此,山水有相逢,后会有期!”言毕一挥手,带着几人向反向而去,那华丽的马车都未带走!卿蝉至那人说话便知道是哥哥来了,这时见劫道几人离去,拉着洛竹与梅丫头来到哥哥身边,温语道:“还好哥哥来得及时,不然我们便要被劫去西路国了!”洛竹弯膝行礼道:“多谢舅舅救命之恩!”梅丫头道“多谢舅老爷救命!”

    那人扯掉面罩,英气不凡,俊朗面容与卿蝉三分相似,卿东漫道:“妹妹,侄女,丫头不必多礼!好在下属报信,才能及时赶到,未让你们受委屈。走吧,先离开此地再说,以免在有追兵赶来!”一位侍卫将华丽马车牵来,让三女上了马车。又将小奴放在之前马车上,然后众人便一路疾去消失在夜色之中。

    经过一夜的赶路众人已经穿行在茫茫大山之中,至得午时才来到一座城镇之中。几人下了马车在城镇卿氏产业铺子中稍作休息。下人烧好饭菜,卿东漫坐上位道:“妹妹,一会我要带些商品上路,你们稍着休息。不用担心,皇都中有探子在,若有风吹人动,便会有飞鸽来!”卿蝉道:“哥哥安排便是,倒是小奴这次拼死相抵才坚持道哥哥来,得好好奖赏一番才是!”洛竹与梅丫头都纷纷说起小奴舍身英勇之举。卿东漫哈哈道:“小奴从小便是孤儿,我收养他如带亲孩儿一般。这次立下大功,定会好好赏赐他。嘿!小奴也二十了,正好为他着一门亲事!”四人一边吃,一边嬉笑起来!

    不多时,众人拉着几大车货物出了城镇,转向往南方向而去。出了池郡穿过余郡便来到襄国与徽国交界之处雪里县,此县本是米鱼水香之地,奈何圣国五分,此县又接两国边境,战火不断。到得现在,已是满目苍夷,廖无人烟之地了。唯许多士兵将领驻扎在此地,那万红花朵,碧绿湖水已是无人欣赏了。卿东漫车队来到雪里城门口,许多士兵上前盘查。见无异状便放车队入了城里,洛竹掀开窗帷见城内破败之像,暗暗叹息,安居乐业的生活,转眼却是生离死别流离他乡。此时的洛竹已是改画过装束,一身男子衣服,又将白皙的脸涂成焦黑之色,那还有半点女子之色。卿蝉与梅丫头皆是改变了装扮,这才一路未遇麻烦之事。

    城中来来往往士兵巡逻,马车穿城而过来到南城门,只要出了此城门再出了凤鸣关便是徽国了。战争是国家之事,商人来往于多国之间倒是发了不少国难之财,行至城门边卿东漫取出文书,那守城将领细细查看,见并未造假,便放行。又行得十里左右,便来到山势险恶的凤鸣关到也未有阻拦,马车出了凤鸣关行径在夹道之中,两山高林之中时有猿啼虎啸之声。卿东漫挨过洛竹马车道:“不必担心,山上野兽见得人多,不会袭击!”洛竹知已进了徽国,不由得想起一年多前自己与梅丫头去寻古言踪迹之事,当时前往的是郦郡,去路也不是从凤鸣关而出。想到郦郡又思念起古言来,伏在母亲怀里暗暗坠泪。卿蝉暗暗叹息,女儿这用情至深,这辈子怕是难以忘记那人了!

    众人赶路不停,沿途中卿东漫将一些货物腾至在各城池卿氏商铺之中。这一天众人终于回到到长平郡,长平郡便是徽国都城。一群人进了都城,街上叫卖之声不断,繁华似锦人山人海。穿过大街行得三拐便来到卿府,两头巨大的石狮子立在两旁,朱红的大门上挂着金色门匾。卿蝉见终于回到了娘家,站在门外出神良久,心怯不敢进家门。卿东漫牵起妹妹手哈哈道:“怎么不认得家了?”卿蝉泪如线,摇摇头随着哥哥迈步而入。

    几位仆人迎面而来,一位星星苍发老者上前揖手道:“少爷,老爷去商铺了还未归来!”卿东漫道:“景伯,无须多礼!你将卿蝉与洛竹先行安排房间,打来热水沐浴洗漱一番!”景伯闻言,仔细打量起两人来。卿蝉上前挽住景伯手道:“景伯不认识我了?蝉丫头呢,这是竹儿!”景伯老眼纵泪,嘴中不住道:“好啊!好啊!小姐,十年未见了,这般装扮,老奴眼拙未视得小姐。竹儿丫头都这么高了,老奴真是老了,老了啊!”洛竹上前挽住景伯另一只手臂道:“景爷爷,身子健朗着,哪里老了呀!”景伯慈眉温语道:“就你这丫头嘴甜!哈哈…走走,景伯先带你们去房间,让下人打来热水,你们洗漱换衣再聊。老爷若是知道你们回来,不知道有多高兴呢!小香,你快去铺子通知老爷!”言毕,带着两人与梅丫头去了房间,而那小香的女子匆匆出了府门!

    那繁花落尽时,又是一年秋。七年之后,洛竹一人坐在花园之中,满地的落叶与花红。卿蝉靓丽的容貌也多了许沧桑,一步来到洛竹身后,轻轻抚摸着洛竹齐腰秀发,苦涩道:“竹儿,你年岁不小了。是该寻得一户人家了!这些年来,不少才俊上家门来提亲,你都一一拒绝了。还忘掉那人么!”卿蝉甚至连那人的名字都不敢提及。洛竹轻碰身前兰花道:“娘亲,竹儿对不起你。你也不要逼竹儿了,八九年了我…”话未说完,洛竹便哽咽起来。卿蝉吁出长气,轻轻抹去女儿喷涌如泉的泪水。柔语道:“竹儿,娘亲陪不了你一辈子,还是得找个男人才行!”洛竹依靠在母亲怀里,快九年了,你会出现么?外面的世界已经残破流离不堪,烽火狼烟无处不在燃烧。当年太平天下已是遥遥远去,六国大战不断,有进有退!

    咄咄!梅丫头步履来到卿蝉背后道:“主子,外面又来了一队提亲之人!”卿蝉起身道:“竹儿去见见吧,别辜负了你舅舅一番美意!”洛竹艰难起身随着卿蝉去了客厅。只见十几人站在客厅之中,一位二十出头的男子站在人群首位。男子衣着华丽,一身白衣腰缠金带,一枚紫玉垂在腰间,头发浅短立在头上,一张俊美阳光面容。男子听得脚步声,蓦然回首见恍若天仙的洛竹款款而来,眼中精光闪耀,怔怔出神如被勾去魂一般。旁边一位老妇轻碰男子手臂,男子这才回神上前彬彬道:“小生见过夫人,洛竹姑娘!”洛竹视而不见,径直走向座椅边对卿东漫行礼道:“竹儿见过舅舅!”卿东漫十分尴尬道:“竹儿不必客气,这位是王家少爷王月清!”洛竹微微点头便安静坐在一旁,卿蝉到十分客气邀请众人落坐。一群人有一句没一撘聊了起来,那老妇见时机差不多便道明来意。不待家人接口,洛竹便溶溶道:“多谢诸位美意,我已心嫁他人,此生无将身子给出之意。若是无事,洛竹便告退了!”言毕,对母亲舅舅行了礼,带着梅丫头回了花院!王月清灼灼看着飘飘如仙的洛竹离去,心中并未打算就此放弃。

    接下来每隔三五天,王月清便到卿家来拜访,每次又只得远远站在花园门口看着院内的女子。多情却被无情恼,便是将下情景吧!洛竹虽知那人经常在院门看着自己,痴心一片,奈何自己心中已是满满被一人占据。王月清每次迈进一步花院,那仙子便起身回了房间,多次以后也只得立在院外,不在跨进了。这王月清到是位痴情之人,不论下雨刮风从未间断。卿蝉都被此人一片痴心感动,经常在女儿耳边说些好话,奈何无论她怎么夸赏,洛竹只是微微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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