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苦读书 www.kudushu.org) 那一脸狼狈的可不是郑家五小姐郑清颜？她又猛地咳了几口水，“呸呸呸”了几声，待看清她的救命恩人之后也是一愣：“咳咳咳……诶？你们也在这儿？……你……你又救了我一命？”
恰在这时，从人群中挤进来几个衣着华丽的侍女。他们一见郑自家小姐平安无事，差点就要喜极而泣，纷纷奔过来抱住郑清颜一边上看下看一边道：“小姐可没出什么事儿吧！有没有哪里磕着碰着了？小姐啊你可把我们吓坏了！以后可别再淘气了，不然老爷问起来，我们就算是九命猫也……”
“打住打住，”被她们揽在怀里的郑清颜还没从溺水中休将过来，只不耐烦地挥挥手，指了指身边的年歌和白及：“你们要谢就谢他们吧。若不是他们，你们就是有九条命也不够砍的。”
这几个侍女这才注意到自家小姐身边的师徒俩。她们见这两人一身的江湖打扮，只道是两个无名小卒，便没多放在心上，略略向他们二人福了一礼：“多谢两位对我们家小姐的救命之恩。回头上了岸，京城郑家必定感激不尽。”说罢一群人围着郑清颜急急地就要离开。
“慢着！”
被围在中间的郑清颜狠狠甩开一个侍女的手：“我的救命恩人你们就是这么感激的！？好歹也是京城郑家，说出去也不怕人笑话！”
说着不顾自己一身狼狈，“噔噔噔”地跑过来，拉起年歌的手反身就往左船走去。真是一个乖戾嚣张的大小姐。
白及和一干侍女们无奈，也只得跟着，在众人们的议论纷纷之中来到了左船。
……
年歌被郑清颜拉着，一路穿过左船大厅直上二楼。而郑清颜一路无话，无视周围众多注视的目光，直接拉着年歌进了二楼的一间内阁。
屋内昏暗无光，四周停放着几扇榆木雕的金丝屏风，窗子都用帆布遮了起来。角落里整齐地摆放着大大小小的衣箧，里面堆着各式各样的绫罗绸缎。有几个婢女正在收拾衣物。
有钱人。年歌默默腹诽。
“你们几个都下去吧，我们换好了衣服就出来。”郑清颜趾高气昂地挥了挥手。那几个婢女便鱼贯而出。
于是，这间昏暗的房间里只剩下年歌和郑清颜两个人。
郑清颜将周围的几只屏风拉拢过来，在一只衣箧里翻翻拣拣找出一条明黄色的水袖罗裙。“擦干水，换上。”郑清颜将罗裙递给她：“然后把你的衣服给我。”
年歌一听，愣了。
昏暗光影里，对面那个女子脸上还稚气未脱，可仿佛一瞬息之间已不是刚刚那个人了。郑清颜的头发还滴滴答答淌着水，身子也在瑟瑟地发着抖，可她眼里的防备与猜疑却在此刻清晰地展现在年歌面前。
年歌看着她。郑清颜的递衣服的手还固执地停在半空中。
“在此之前，我能问个问题吗。”年歌接过来，低头换下湿漉漉的衣服。
“哼，我可没打算告诉你原因，”郑清颜抱着手看着她，一脸的狂妄自傲：“别以为你救了我两命就可以对我大呼小叫了。在上岸的时候，我自然会把谢筹给你。但那之前，你得听我的！”
“别那么紧张，大小姐。”年歌衣服已经脱到一半，少女初长成的姣好身段在暝靡昏暗的房间里独具一种妖娆的诱，惑力：“我只是想问，你到底是怎么掉进河里的。”
“不用你管！”郑清颜似乎并不想回答这个问题，扭过头“啪！”地一声用力盖上衣箧。
“不用我管？”年歌把脱下来的湿衣拿在手里，就这样不着寸缕地一步一步地走向她。
少女的眼睛清澈如同山泉，而光滑幼嫩的躯体却灼灼好似曼陀罗，在昏暗低靡的金丝屏风里一点一点逼近郑清颜：“郑小姐，虽然你没那么聪明，但我并不觉得你会蠢到自己跳河寻死的程度。那样高的窗台，如果不是被人从背后推了一把，恐怕……是很难跌下去的吧？”
她一边说着一边观察着郑清颜一脸吞了苍蝇的模样：“而郑小姐出身大家，身边婢子众多，我刚在屋外就看到几个与你身形相仿的。我虽与你年龄相似，个头却比你稍稍高上一截——为何偏偏找上我？”
“哼，”她冷笑一声：“我可不想做莫名其妙的替死鬼。如果你想让我帮你，就应该把我视做同一阵营。郑小姐，我们既然都明白自己处在怎样的境地，就不要再隔着窗户纸说话了。”
“毕竟，就目前情况来看：我是你唯一可以信任的救命稻草。”
“我可以保护你。”
“但你必须相信我。”
“你也只能相信我。”
郑清颜阴沉沉地瞪着她，身上的乖戾怒气一展无遗。她咬牙盯着年歌，那个浑身长着刺的傲娇小姐模样重又回到她的身上。
年歌眼神淡淡，一身赤裸，毫不在意地任她打量。
罢了，郑清颜恶狠狠地跺了一脚，夺过年歌手里的衣服咬牙切齿地骂了声：“成交！”
年歌眯眯眼睛弯弯嘴角，二话不说，利索地将那件明黄色水袖罗裙穿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郑清颜拧干年歌衣服上的水，抖了抖套在身上：“我昨日接到静妃娘娘急信，说是让我火速回京。因为时间太匆忙，所以我就带了几个侍女上了这艘最早的船。刚刚我正在船舷边看风景，却不知道是谁从背后猛力挤了我一下，我一个跟头就栽了出去！还好本小姐手快，抓住了船舷边的木桩子。可那个人竟然掰开了我的手！我这才掉了下去……之后的事你也知道了……真是气死本小姐了！这么多的奴才没一个有用的！”
“如此说来……那人就混在人群中了。”年歌思忖道。
“是。也不知道对方是一个人还是一群人，是为了钱还是为了命——为了钱，我郑家底下几百家商铺给了他便是，若是为了命……喂，你从等会开始，可得一直跟在我身边啊！”
“嗯。”年歌点点头，心里不知在想些什么。
……
白及正在外间喝着茶。当他放下茶杯再抬起头时，却看到一身明黄的年歌施施然走了出来。他将自家小徒儿上上下下瞧了一遍，然后得意地笑了笑。
啧，这小蹄子，终于长大了。
年歌不胖，微瘦，又恰好处在发育的年纪，所以看起来亭亭玉立，腰流纨素。再加上不施半点粉黛，一双眸子清润如泉，穿着这身明黄色衣裙，整个人就仿佛清晨沾着朝露的野雏菊一样——青青园中葵，朝露待日晞。真真是一点不差。
年歌袅袅婷婷地走过来在白及身边坐下。白及呵呵一笑，正准备跟她聊几句，却见郑清颜也出来了。
郑清颜穿着年歌那件藕荷色的裙衫，湿湿的还贴在身上。裙子温柔的颜色将她的幼稚乖戾也掩盖了不少。有婢女见她身上还是湿湿的，不由得上前问道：“小姐，您怎么穿着这一身湿衣服就……”
“不用管我。”郑清颜不耐烦地挥挥手，径直走过到年歌身边坐下。
两人相视一眼，而后沉默不语。
白及纳了闷了：这两个丫头搞什么鬼呢，换了衣服也一句话都不说。白及正想问，却见年歌瞥了他一眼，用一种只有坐在身边的白及才能看到的幅度微微摇了摇头。白及突然明白了什么。
此间有诈。
静观其变。
……
以下是个小剧场，我担心题外话字数不够只好放到这里；
这一日年歌刚从白及那儿学了把脉，便迫不及待地要找商一棠试上一试。商一棠正卧在榻上看书，看到年歌进门了，就自觉把那纤云一般的手拿出来给年歌糟蹋。
年歌两指一搭，闭目吟咏一番了，便正色道：“咝……旁友，我看你这湿热下注，宗筋弛纵……乃是肾虚之状啊……”
“肾虚？”商一棠闻言笑了笑，眼睛离也没离开书上，只云淡风轻地说道：“那大夫可有疗法？”
“咳咳……小友出门右拐三里地，有地曰望春阁者，或可解君烦恼……诶！你干什么！”
商一棠也不看她，只用那被年歌拿来把脉的手反转一抓一带一锁，就轻轻松松地把刚刚还喋喋不休的年小大夫给困在了怀里。然后他慢条斯理道：“望春阁太远，现眼前就有副顶顶好的药方。不知年大夫今晚可允一试？啊，大夫心系病患，今日如此通情达理地跑过来与在下施脉，想必自然是允的。不如现在就试了吧，正好看看药效怎么样，如何？”
“你——商一棠你个流氓！喂！光天化日、你、你别……”
……
晚上。
年歌回到家，白及见她一副恹恹地模样，心下疑惑便问道：“诶？歌儿……我看你这湿热下注，宗筋弛纵……你肾虚啊？”
“肾虚你麻痹！”苦读书 www.kudushu.org
恰在这时，从人群中挤进来几个衣着华丽的侍女。他们一见郑自家小姐平安无事，差点就要喜极而泣，纷纷奔过来抱住郑清颜一边上看下看一边道：“小姐可没出什么事儿吧！有没有哪里磕着碰着了？小姐啊你可把我们吓坏了！以后可别再淘气了，不然老爷问起来，我们就算是九命猫也……”
“打住打住，”被她们揽在怀里的郑清颜还没从溺水中休将过来，只不耐烦地挥挥手，指了指身边的年歌和白及：“你们要谢就谢他们吧。若不是他们，你们就是有九条命也不够砍的。”
这几个侍女这才注意到自家小姐身边的师徒俩。她们见这两人一身的江湖打扮，只道是两个无名小卒，便没多放在心上，略略向他们二人福了一礼：“多谢两位对我们家小姐的救命之恩。回头上了岸，京城郑家必定感激不尽。”说罢一群人围着郑清颜急急地就要离开。
“慢着！”
被围在中间的郑清颜狠狠甩开一个侍女的手：“我的救命恩人你们就是这么感激的！？好歹也是京城郑家，说出去也不怕人笑话！”
说着不顾自己一身狼狈，“噔噔噔”地跑过来，拉起年歌的手反身就往左船走去。真是一个乖戾嚣张的大小姐。
白及和一干侍女们无奈，也只得跟着，在众人们的议论纷纷之中来到了左船。
……
年歌被郑清颜拉着，一路穿过左船大厅直上二楼。而郑清颜一路无话，无视周围众多注视的目光，直接拉着年歌进了二楼的一间内阁。
屋内昏暗无光，四周停放着几扇榆木雕的金丝屏风，窗子都用帆布遮了起来。角落里整齐地摆放着大大小小的衣箧，里面堆着各式各样的绫罗绸缎。有几个婢女正在收拾衣物。
有钱人。年歌默默腹诽。
“你们几个都下去吧，我们换好了衣服就出来。”郑清颜趾高气昂地挥了挥手。那几个婢女便鱼贯而出。
于是，这间昏暗的房间里只剩下年歌和郑清颜两个人。
郑清颜将周围的几只屏风拉拢过来，在一只衣箧里翻翻拣拣找出一条明黄色的水袖罗裙。“擦干水，换上。”郑清颜将罗裙递给她：“然后把你的衣服给我。”
年歌一听，愣了。
昏暗光影里，对面那个女子脸上还稚气未脱，可仿佛一瞬息之间已不是刚刚那个人了。郑清颜的头发还滴滴答答淌着水，身子也在瑟瑟地发着抖，可她眼里的防备与猜疑却在此刻清晰地展现在年歌面前。
年歌看着她。郑清颜的递衣服的手还固执地停在半空中。
“在此之前，我能问个问题吗。”年歌接过来，低头换下湿漉漉的衣服。
“哼，我可没打算告诉你原因，”郑清颜抱着手看着她，一脸的狂妄自傲：“别以为你救了我两命就可以对我大呼小叫了。在上岸的时候，我自然会把谢筹给你。但那之前，你得听我的！”
“别那么紧张，大小姐。”年歌衣服已经脱到一半，少女初长成的姣好身段在暝靡昏暗的房间里独具一种妖娆的诱，惑力：“我只是想问，你到底是怎么掉进河里的。”
“不用你管！”郑清颜似乎并不想回答这个问题，扭过头“啪！”地一声用力盖上衣箧。
“不用我管？”年歌把脱下来的湿衣拿在手里，就这样不着寸缕地一步一步地走向她。
少女的眼睛清澈如同山泉，而光滑幼嫩的躯体却灼灼好似曼陀罗，在昏暗低靡的金丝屏风里一点一点逼近郑清颜：“郑小姐，虽然你没那么聪明，但我并不觉得你会蠢到自己跳河寻死的程度。那样高的窗台，如果不是被人从背后推了一把，恐怕……是很难跌下去的吧？”
她一边说着一边观察着郑清颜一脸吞了苍蝇的模样：“而郑小姐出身大家，身边婢子众多，我刚在屋外就看到几个与你身形相仿的。我虽与你年龄相似，个头却比你稍稍高上一截——为何偏偏找上我？”
“哼，”她冷笑一声：“我可不想做莫名其妙的替死鬼。如果你想让我帮你，就应该把我视做同一阵营。郑小姐，我们既然都明白自己处在怎样的境地，就不要再隔着窗户纸说话了。”
“毕竟，就目前情况来看：我是你唯一可以信任的救命稻草。”
“我可以保护你。”
“但你必须相信我。”
“你也只能相信我。”
郑清颜阴沉沉地瞪着她，身上的乖戾怒气一展无遗。她咬牙盯着年歌，那个浑身长着刺的傲娇小姐模样重又回到她的身上。
年歌眼神淡淡，一身赤裸，毫不在意地任她打量。
罢了，郑清颜恶狠狠地跺了一脚，夺过年歌手里的衣服咬牙切齿地骂了声：“成交！”
年歌眯眯眼睛弯弯嘴角，二话不说，利索地将那件明黄色水袖罗裙穿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郑清颜拧干年歌衣服上的水，抖了抖套在身上：“我昨日接到静妃娘娘急信，说是让我火速回京。因为时间太匆忙，所以我就带了几个侍女上了这艘最早的船。刚刚我正在船舷边看风景，却不知道是谁从背后猛力挤了我一下，我一个跟头就栽了出去！还好本小姐手快，抓住了船舷边的木桩子。可那个人竟然掰开了我的手！我这才掉了下去……之后的事你也知道了……真是气死本小姐了！这么多的奴才没一个有用的！”
“如此说来……那人就混在人群中了。”年歌思忖道。
“是。也不知道对方是一个人还是一群人，是为了钱还是为了命——为了钱，我郑家底下几百家商铺给了他便是，若是为了命……喂，你从等会开始，可得一直跟在我身边啊！”
“嗯。”年歌点点头，心里不知在想些什么。
……
白及正在外间喝着茶。当他放下茶杯再抬起头时，却看到一身明黄的年歌施施然走了出来。他将自家小徒儿上上下下瞧了一遍，然后得意地笑了笑。
啧，这小蹄子，终于长大了。
年歌不胖，微瘦，又恰好处在发育的年纪，所以看起来亭亭玉立，腰流纨素。再加上不施半点粉黛，一双眸子清润如泉，穿着这身明黄色衣裙，整个人就仿佛清晨沾着朝露的野雏菊一样——青青园中葵，朝露待日晞。真真是一点不差。
年歌袅袅婷婷地走过来在白及身边坐下。白及呵呵一笑，正准备跟她聊几句，却见郑清颜也出来了。
郑清颜穿着年歌那件藕荷色的裙衫，湿湿的还贴在身上。裙子温柔的颜色将她的幼稚乖戾也掩盖了不少。有婢女见她身上还是湿湿的，不由得上前问道：“小姐，您怎么穿着这一身湿衣服就……”
“不用管我。”郑清颜不耐烦地挥挥手，径直走过到年歌身边坐下。
两人相视一眼，而后沉默不语。
白及纳了闷了：这两个丫头搞什么鬼呢，换了衣服也一句话都不说。白及正想问，却见年歌瞥了他一眼，用一种只有坐在身边的白及才能看到的幅度微微摇了摇头。白及突然明白了什么。
此间有诈。
静观其变。
……
以下是个小剧场，我担心题外话字数不够只好放到这里；
这一日年歌刚从白及那儿学了把脉，便迫不及待地要找商一棠试上一试。商一棠正卧在榻上看书，看到年歌进门了，就自觉把那纤云一般的手拿出来给年歌糟蹋。
年歌两指一搭，闭目吟咏一番了，便正色道：“咝……旁友，我看你这湿热下注，宗筋弛纵……乃是肾虚之状啊……”
“肾虚？”商一棠闻言笑了笑，眼睛离也没离开书上，只云淡风轻地说道：“那大夫可有疗法？”
“咳咳……小友出门右拐三里地，有地曰望春阁者，或可解君烦恼……诶！你干什么！”
商一棠也不看她，只用那被年歌拿来把脉的手反转一抓一带一锁，就轻轻松松地把刚刚还喋喋不休的年小大夫给困在了怀里。然后他慢条斯理道：“望春阁太远，现眼前就有副顶顶好的药方。不知年大夫今晚可允一试？啊，大夫心系病患，今日如此通情达理地跑过来与在下施脉，想必自然是允的。不如现在就试了吧，正好看看药效怎么样，如何？”
“你——商一棠你个流氓！喂！光天化日、你、你别……”
……
晚上。
年歌回到家，白及见她一副恹恹地模样，心下疑惑便问道：“诶？歌儿……我看你这湿热下注，宗筋弛纵……你肾虚啊？”
“肾虚你麻痹！”苦读书 www.kudushu.org
如果您中途有事离开，请按CTRL+D键保存当前页面至收藏夹，以便以后接着观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