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六章 胜负间瞬息万变 关键时抢夺天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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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苦读书 www.kudushu.org)    当赵括率领大军从老马岭向长平关回撤时,发现道路已被秦国骑兵截断。于是故意派出阵形不整的步卒为前锋,引诱秦军来攻。秦军果然中计,赵国步卒稍作抵抗就向两侧退去,并暗中在路面上埋下绊马索。随后赵括下令庞援率领肃毅营的精锐骑兵与秦军正面交锋,而两侧的步卒列阵以弓矢助战,并逐渐向中央靠拢合围秦军。秦军发觉后,企图回撤却被赵军早已设下的绊马索拦截。

    前来接应的秦将桓恕看到被围的秦军已逃出无望,立刻带着余下的兵马回到原先阵位。有不少回撤的秦军将领望见众多同袍被赵军斩杀,还想请缨出击救援,被桓恕严厉止住。

    桓恕心中明白,现在的当务之急是守住这条通向长平关的大道,否则让出关的赵军全身而退,那些战死的袍泽就白白丢了性命。他命令剩下的骑兵都放弃战马改为步战,并尽快在军阵的前后挖出两道宽三丈的堑壕。

    赵括见进攻的秦军已被团团围住,本想招降他们,以便尽快追击提早撤离的桓恕。但这些秦国骑兵与老马岭上的秦军一样顽强,看到已无路可逃,反而厮杀得更加凶狠。最终这几千秦军全部战死,但他们的苦战为桓恕的人马争取到了挖壕备战的时间。

    当赵军肃清完被围秦军,转而向桓恕进攻时,发现前方一条宽大的壕沟挡住了去路。这条壕沟虽然是秦军仓促间挖成,但壕沟的宽度正好让战马无法一跃而过。而且沟沿两侧的坡度很陡,人和马匹都不容易爬上去。

    赵军的步卒作了一次试探性的进攻,很快被在堑壕后面据守的秦军打了回去。大队赵国骑兵正准备列队再次发起攻击,却被赵括止住。

    赵括命令所有鼓手开始擂鼓,并升起狼烟,他这是在召唤从长平关出发的赵军尽快赶到这里,从后方夹击秦军。

    出关的赵军听到鼓声,立刻加速向狼烟升起的方向赶去。当他们快到老马岭时发现前方道路被一条宽阔的堑壕截断,壕沟后面有秦军据守。再向后面望去,就是滚滚的黑色狼烟。

    领军的赵将料想上将军赵括的人马就在前方,于是下令击鼓对秦军发起攻击,同时用鼓声召唤前面的赵国军队配合。

    在数倍于己的赵军前后夹击下,桓恕的几千秦军渐渐不支。很多赵军步卒已爬过堑壕、突入秦国军阵。

    将军桓恕见大势已去,命令残余的秦军重新骑上战马,准备发起最后一次冲锋。

    就在这时,在赵军后面指挥的赵括发现老马岭的西侧烟尘大作,心中不禁一沉,他立刻意识到那是秦军的主力赶来了。赵括无奈只能分兵一部去拦截秦国援军,无法乘胜将当前的秦国残敌一举剿灭。

    本已绝望的桓恕也发现有大股骑兵正向这里杀来,他眼睛一亮,向手下高喊:“那是上将军王龁的援军。”说完,他率先催马杀向赵军,其他秦军一拥而上,乘势将越过壕沟的赵卒又杀了回去。

    如此秦、赵两军的主力就在老马岭下展开激战,直到天色全黑,才各自收兵,就地扎下营盘。

    此时两军的阵线犬牙交错,相互层叠包围。赵括率领的赵军主力仍然被秦军围堵在老马岭山下,而截断赵军退路的秦军桓恕部也被敌人前后压制在一个狭长地带。

    入夜时分,秦、赵两军的营地燃起熊熊篝火,照亮了整个天际。从远处望去,漫山遍野到处都是星星点点的火光,其中是星罗棋布的军帐,还有人喊马嘶,分不清哪里是是秦军,哪里是赵军。

    自从白起悄悄潜入秦军上党大营,每日都会和王翦登上禹山顶上的巢车,观敌瞭阵。这一日,赵军倾巢而出攻占了老马岭,但很快就遭四周埋伏的秦军围堵。

    看见山下大营尘土飞扬,王龁率领秦军主力渡过丹水,前往老马岭寻赵军决战。在巢车上的王翦不禁大赞:“王龁计谋高明,武安君料事如神。赵括果然上当了。”

    一旁的白起却毫无兴奋之情,只是平静地对王翦说道:“虎贲营随时待命,一旦赵军崩溃,我就派你截断赵括逃往滏口陉的去路。”

    转眼间,秦、赵军在老马岭已激战两日日。这期间赵括使出浑身解数,将赵国骑兵和步卒编成各种阵形,向秦军发起轮番进攻。但王龁手下的秦军非常顽强,虽然伤亡惨重,但始终将赵军主力封堵在老马岭周围。

    赵括率军出关时,士兵们只随身携带了几日的干粮。本以为攻占了老马岭,就夺取了秦军的粮仓,再不济也可以从长平关获取补给。不成想中了秦军的空仓之计,更要命的是回长平关的道路也被秦军截断了。

    随着时间一天天过去,赵军的粮草即将断绝。此外老马岭山上没有水源,山下仅有的几条溪流又大多被秦军控制。几十万赵军饥渴交困,士气越来越低落,这让第一次作主将的赵括忧心忡忡。他带着亲兵不停地到各营巡视,甚至直接到阵前督战。

    而秦军主将王龁也看出赵军的困境,他亲自率领秦军中最精锐的一营骑兵直扑赵国中军,要一鼓作气擒杀敌军主将赵括。为确保主将安全,副将王陵紧紧跟随在王龁左右。

    当面的赵军主要是步卒,根本抵不住秦国精锐骑兵的冲击,纷纷向两边溃逃。王龁命令本队骑兵不要与这些步卒纠缠,而是直向赵国军阵中战鼓声大作的方向奔去。

    秦国骑兵一路狂飙,冲在最前面的王龁隐隐望见前方远处有赵国骑兵军阵,其中一杆红色的大纛格外突出。虽然看不清旗幡上的字,但王龁确信那就是赵国主将赵括的帅旗。王龁放慢战马的速度,命令手下列成攻击队形,然后缓速向赵军逼近。

    远处的赵军显然也发现有秦军骑兵来袭,军阵中战鼓声突然变得急促起来,前排的骑兵向两翼散开,同样也摆出攻击队形。

    秦军副将王陵建议,等后面的步卒跟上来后再发起攻击。王龁觉得有理,于是勒住战马,下令停止前进。

    王龁转头向后望去,有好几路秦军正向这里集结。他还看见那些秦军前面有几个骑兵正飞马向自己这边奔来,口中好像还喊着什么。

    那几个骑兵的马很快,没用多长时间就从军阵后面奔驰来到王龁面前。王龁看见为首的骑兵是一个百将,他策马挡在王龁的前面,然后躬身施礼说道:“卑职是左更司马靳的亲兵,上将军正在后面观阵,请王将军前去议事。”

    这个百将所说的让王龁感到莫名其妙,他厉声说道:“你再说一遍,谁在后面观阵?”

    “上将军司马靳。”

    听到百将说司马靳是上将军,王龁立刻怒火中烧,说:“胡扯,司马靳不是在野王运粮吗,什么时候成上将军了?”

    那个百将毫不示弱地回道:“我家将军已在此地设伏多日,请王将军即刻奉命前去议事,不得有误!”

    王龁闻言被气得一时说不出话来,过了许久他长吁一口气,猛然明白其中的缘由。王龁回马忿忿地对王陵说:“武安君到底还是不想把围歼赵军主力的天功让给他人。他断定赵括必然会中我的空仓之计,所以派自己的心腹偷偷在这里设伏,还谎称什么去野王运粮。如今看到赵军行将崩溃,司马靳就跳出来抢功。”

    王陵也觉得如此安排对王龁很不公平,于是说:“既然大王的诏书上写明,拜武安君为上将军,将军和司马靳同为副将。司马靳没有权利调遣将军,末将愿助将军一举击破当前赵军、擒杀赵括。这不世之功还是将军的。”

    王龁正在犹豫中,那个百将冲王龁高声说道:“请王将军速去参见上将军,贻误军机可是重罪。”

    王龁打马来到百将面前,问:“你家将军在哪里?”

    那个百将指着军阵后面西侧说:“上将军率领的人马就在那片树林后面。”

    王龁向那边望去,远处果然有一大片树林,还看见有大队秦军正向这里开进。

    王龁回马对王陵说:“本将这就去与司马靳理论一番,速去速归。你在这里列阵等候,待本将一回来就向赵国中军发起攻击。”说完,王龁带着亲军校尉还有几百亲兵跟在司马靳派来的秦兵后面向远处那片树林狂奔而去。苦读书 www.kudushu.or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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