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乡村骚女(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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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苦读书 www.kudushu.org)    我木立在景物飞逝的窗前、饶有兴味的看了大概两三个小时的风景后,那妇女把位置还给了我,满嘴充满感激的向我道谢不绝,一旁的人也都以感怀的目光看着这个好心的年轻人,直恨这样的年轻人当今的中国太少太少。既短暂又漫长,站在火车窗前的两三个小时里,我思想斗争激烈犹如二战的战场。

    我觉得自己想通了!这种“通”,就如“朝中有人”或者“一人得道”那样,可谓是“通”得我神清气爽!

    ——根据和我在一起的情况判断,成醇梦无疑是个百里挑一的好女孩,但我肩上的使命和责任跟她的去向只能形成锋锐的直角,我们只能相逢在哪一个“交叉点”上,往不同方向延伸的、直角的直线不允许我跟她日久天长的在一起,原因当然是不可能在一起!与其他日被迫劳燕分飞各奔天涯,鼻涕婆娑的伤怀“早知如此何必当初”,还不如在情感最旺盛的花季彼此选择了潇洒的别离!然后保持那份记忆到永恒。何况,她走得那么的断然和干脆,当初的认识和情话都变成了一堆狗屁不值的谎言。我承认这百分之九十五是因为我背叛了她的原因。可这一切已然不可挽回!人非圣贤孰能无过?青春里也应该有些错误和伤感的调料,不然就太无味、太苍白!毕竟青春不是白开水,而是生命力最可口的排骨汤!尽欢,既然她走了,就让她Gone with the wind!就让她消逝在风中吧!把她当做青春回忆的一个组成部分,何尝不好?尽管怵目凄婉,但天下没有不散的筵席,感情的事亘古以来都是当断不断反受其乱。死死沉醉于一段感情的人,最后都会不得不发现伤得最深的不是别人,而是那个痴情的自己。再说,我和她的爱情是不成熟的,是青涩的,我大部分是受了寂寞和空虚的驱使,她大部分是因为生活得乏味和无聊。我们的使命就是走进彼此的世界里洒下记忆之种后抽身离开,真正把我们收获的人绝对不是我们自己!这样青涩的爱情给青春上了血淋淋的一课,极尽累牍连篇的荒唐,残留下一堆供人缅怀的记忆昔潮。然而,何须伤感?人生里诸多事情,我们在经历之前,又怎么知道它没有一个完整的结局呢?

    其实我早就发现,我生存的这个世界,往往不是因为完整而美,反而是因为不完整而备受人们持久的关怀!

    曾经一身红旗袍大惹我眼的蓝梳情,她很骚,骚得像个女神仙,可以把雄性带进高-潮的天堂驰骋遨游。但我此时却不是那么的神往骚了,仿佛已经骚够淫足。青春给我蓄养了二十年的骚欲已经得到满足。或许,在三个女人的阴-道之间徘徊流连了那么久,我已经断然骚了个足够,骚了个足饱。骚得我迷惘,饱得我反胃,想吐,想远离骚。

    洋上帝眷顾白净雪,把她造得如花貌美,尔雅温文,一派贤妻良母之象。但不幸,人在江湖身不由己。我是有情的,江湖是无情的。有情的我,无情的江湖。江湖崇拜的是金钱,江湖膜拜的是权势,卑微的女人置身在江湖,面对如螃蟹那般横爬的物欲,她们不能自己造把铁锁自己锁住自己,更是身不由己。随波逐流同流合污沆瀣一气也好,堕入红尘闻香下马抹黑上床也罢,早在我不认识她的时候,她就已经身不由己的被卷入了物欲横流的的海潮。我不是万能的耶和华,我解救不了她!纵使她能够爬出来,她却是已经堕落过了。已经在人们身上发生过的,只能被时间慢慢勾兑成难以释怀的记忆,并不能从我们的脑海里彻底清除。不管站在那个月台上仰望,不管从那个角度穿凿附会的分析,我都找不到再继续和她纠缠的足够理由。那好,白,净雪,雪净,雪,我会慢慢把你装进记忆,希望你不要在我记忆里窒息,因为我实在计算不出来我记忆空间的体积大小!

    吃了一罐方便面。

    辣辣热汤腾起来的水雾打湿我眼前的镜片,世界在我眼前变得迷离而模糊,近视的双眼暂时分不清真幻,辨不明是非。柔软的面条给我饥饿的胃肚带来丰腴的饱感,意识里则想起身材软如面条的白净雪,想起她给我买的这塑料袋吃食。进而想起夜色里让我失魂落魄的吕慧霞,想起在我失望的日子闯进我青春家园的成醇梦,想起骚荡不止但体贴温婉的蓝梳情。女人,她,她,她,性,小瓦屋,小瓦屋对面的学校,学校圆圆的体育馆,苍翠欲滴的小和山......此时,都只能出现在脑海之中,我离那些真实,却是越来越远了!

    吃完后才陡然发现,复苏的饱感给大脑衬托出了一个空壳。我开始变得烦躁不安,想操起刀斩断一切缠绕我情感的丝线。

    摸出手机,目光呆滞的找到那个熟悉的号码,我继续给蓝梳情绝决的打电话说我们分手吧,因为我发现我再不果断的结束这一切,我就会死在生活屠刀之下,成为孤苦无依的游冤荡魂。

    我冰冷苍凉的语气告诉蓝梳情我是很严肃的和她正式了断这件事情,并不是意气用事,而是一番深思熟虑之后得到的理性总结。蓝梳情在电话里破口大骂我绝情、闪烁其辞说我负心,叫嚷着我回来不会让我的日子好过。

    暗地里我猜白净雪给她动之以情晓之以理做了不少思想工作,比起昨天下午,今天她平静了许多,骂我骂得如数家珍的条分缕析。

    她想勾起我的怀古惜今之情,从在屏峰新村邂逅的那个夜晚说起,途经我带给她的千斗感动,一路流水行云的回忆到了此时此刻的落寞伤心,甚至说我那晚送她擦眼泪的那包餐巾纸都还在,没想到今天却真的派上用场了。她在电话里说,她是有情的,但江湖是无情的,黄尽欢也跟江湖一样,是无情的,是残酷的。不料我没得陈子昂真传,没有在飞逝的火车里“念天地之悠悠,独怆然而涕下”;也没得姜夔才华之遗,大喊“予怀怆然,感慨今昔,因自度此曲”。我只有默默恭听她的絮语,可荡漾在电磁波上的絮语,根本阻挡不住越来越远的别离!

    我已经远离了她,她暂时没有任何办法,只是说让我暑假回来的时候无论如何要见她一次。我给她来了个缓兵之计,勉强答应了。可我并不打算暑假回来真的去见她,因为她的“功夫”,定会让死灰复燃,即使那死灰刚被雨淋过。此计,是为了给她的喋喋不休打上一个休止符。

    任何人的情感仓库里,都没有无缘无故的爱,也都没有无缘无故的憎。

    之所以那么绝决的提出和蓝梳情分手,很大程度上还取决于白净雪做了我的“军师”。她说蓝梳情是一个虚荣心极强的女人,我是她的第二十一个男人。关于蓝梳情的虚荣,从那天傍晚在浙江旺国大酒店她和发型师的那番对话就可以看得出来。白净雪把蓝梳情从一个被人包养的富二代到一个浙江旺国大酒店司仪的经历一五一十的告诉了我。我听完了之后,才发现尽管蓝梳情也爱我,但我无疑成了她的玩物。

    白净雪不知道为什么,在我面前,她不顾姐妹情谊,出卖了蓝梳情。我想了很久很久想不通。喟然感叹女人心思的精深博大。也许,女人是最奇怪的动物!按照逻辑来推测女人的为人处世,那无疑是拿着算盘来计算福利彩票中奖的概率——必将是徒劳的!

    值得我们去想的事情还有无数多,尽欢,那些想不清楚的事情就不要再去想。或许,疑问才是世界上最扑朔迷离的凄美华章!

    地球不停的自西向东转,分分秒秒反反复复,日日夜夜周而复始。苦读书 www.kudushu.or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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