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8章 制鸣镝冒顿夺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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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苦读书 www.kudushu.org)    时关内候鄂秋为谒者,识得高祖之心,遂进言道:“群臣之意皆误,曹参虽有野战略地之功,此乃一时之事。昔皇上与西楚相拒五岁,失军亡众,逃身遁者不可计数。然萧何从关中遣军补给其处,常以数万之众数度临于皇上危难之时,此非皇上所诏令之事。汉、楚相守荥阳数年,军无现粮,萧何转漕关中,给食不乏,陛下虽数度亡失山东城邑,而萧何全关中以待陛下,此乃万世之功也。今虽无曹参之辈数百,何缺于汉?况汉得天下不必以其全之。故臣以为不可以一日之功驾于万世之功上,萧何当第一,曹参次之。”

    高祖大喜道:“公言极是!”于是乃令萧何为第一,赐带剑履上殿,入朝不趋。众文武闻之,虽有不平,但知出言无益,皆咸口不语。

    高祖又道:“朕闻进贤者当受厚赏,萧何功虽高,非鄂君之解,世人不明也。”乃进鄂秋为安平候,食二千户。

    于是汉营诸将名次已定:自萧何下,平阳候曹参从起于沛县,至霸上,以将军入汉,以左丞相征齐,功居第二;宣平候张敖虽已为王,但因与父常山王弃国归汉,得高祖器重,功居第三;

    绛候周勃从起于沛县,至霸上,以将军入汉,定陇西,守峣关,击项羽,定泗水、东海,功居第四;舞阳候樊哙以舍人从起于沛县,至霸上,以将军入汉,定三秦,击项羽,破燕,擒韩信,功居第五;

    曲周候郦商从起于岐,攻长社,别定汉中及蜀郡,定三秦,击项羽,功居第六;鲁候奚娟从起于沛县,忠义十八公,战死,其母代爵位,功居第七;

    汝阴候滕公夏候婴从起于沛县,为太仆,入汉中,全太子、公主,从定天下,功居第九;阳陵候傅宽为魏将从起横阳,为骑将至霸上,入汉,属韩信,定齐为齐丞相,功居第十;信武候靳歙从起于宛城,定三秦,击项羽,别定江陵,功居第十一;安国候王陵从起于丰邑,别定东郡,从至霸上,入汉,守丰,奉公子、公主出睢水,功居第十二;

    棘蒲候陈武从起于薛县,别救东阿,以将军入汉,功居第十三;清阳候王吸从起于丰邑,以骑郎将入汉,以将军击项羽,功居第十四;广平候薛欧从起于丰邑,至霸上,入汉,以将军击项羽、钟离昧,功居第十五;

    汾阳候周昌从起于沛县,破秦入关,以内史守敖仓,以御史大夫为诸候定功,功居第十六;阳都候丁复以赵将从起于邺城,为楼烦将入汉,定三秦,别定翟王,后属周吕候吕泽,功居第十七;曲城候虫达佐吕泽共起于砀郡,入汉,击项羽,破燕,功居第十八。

    坐位已定,令陆贾记于功劳薄上。是日,悉封萧何父母十余人,皆赐食邑,更为萧何加封二千户,与众人道:“朕以此尝徭咸阳时萧何之独奉五钱。”众臣闻之,莫不羡慕。

    高祖自得田肯之谏,便有立诸子、从昆弟为王之意。高祖所生诸子中,只有长子刘肥、次子刘盈长成,余者皆年幼,而刘盈为太子,已不能封。

    而昆弟少又不贤,高祖便欲以同姓以填天下。时韩王信在洛阳,谓高祖道:“将军刘贾有功,可为王也。”高祖称是,于是降诏道:“齐乃古建之国也,后为郡县,朕今复以为诸候,以朕长子刘肥为齐王,都临淄,掌胶东、胶西、临淄、济北、博阳、城阳七郡七十三县,民言齐语者皆属齐;

    将军刘贾数有战功,宽惠修节,朕立之为荆王,都吴,掌东阳、鄣、吴三郡五十三县;朕弟文信君刘交为楚王,都彭城,掌砀、薛、郯三郡三十六县;朕兄、宜信候刘喜为代王,都代城,掌云中、雁门、代三郡五十三县。”刘喜字仲,乃高祖二兄也。当下诸刘得封,皆往就道。

    太上皇私问高祖道:“陛下今为天子,大封诸子、昆弟,为何独不王长兄之子。”高

    祖尚记当年刘伯之妻羹尽栎釜之事,乃道:“某非忘封之也,实为其母不长者耳。”

    太上皇道:“其事已过数十年矣,虽有过错,皆同胞兄弟也!望陛下怜之。”高祖遂从父亲之意,封刘仲之妻丘夫人为阴安候,其子刘信为羹颉候,以别于诸亲。

    分封已毕,高起暗谏高祖道:“韩王信虽强壮勇武,又是故韩王之后,而臣观其人反复难养,不可委之要任。今其所辖之地北近巩、洛;南迫宛、叶;东有淮阳,皆天下重兵之处。若一日谋反,其患难当也。”

    高祖然之,乃招韩王信道:“中国虽安,然胡骑常犯,其国远不能定。今太原辖三十一县,常被欺凌,非勇者不能治也。朕素知公之骁勇,欲遣公迁国至太原,都晋阳,以防胡人,望勿负朕意。”

    韩王信心虽不愿,亦不敢有违尊意,乃怏怏就道。至晋阳,修城郭,筑边塞,以备御胡骑来侵。

    然匈奴毗邻,百姓常为所犯,晋阳距离过远,力所不能及之,韩王信便上书道:“国被边疆,匈奴数入,晋阳离边塞甚远,急不能至,请治马邑为都,可以制敌。”高祖许之,韩王信遂大治马邑,与晋阳成呼应之势,韩王信自此常游居二都之间,此处且按下不表。

    高祖大封功臣之时,萧何、曹参皆在关中为守,未至洛阳受封。及人将高祖定功所言告之曹参,曹参不服,遂与萧何有隙,每见面时,不能共语。

    高祖耳有所闻,乃招曹参至洛阳道:“公与丞相皆从朕于患难,素为莫逆之交,怎可因小事生怨。今朕封长子为齐王,恐齐地辽阔,一时难定,曹公久治于齐,可往佐之。此非迁徙,乃朕托国之举,望曹公勿辞。”

    曹参亦不愿常见萧何,当下毅然听封,拜道:“臣虽不才,亦当不负陛下之托!”高祖方喜,遂拜曹参为齐相国,东事齐王刘肥。自此萧、曹互不交往。

    高祖既得韩信,令御使大夫周昌举其罪过。后十数日,呈上表章,非但无罪,反列出无数功勋战绩,虽萧、曹、樊、郦等,皆无可比肩。

    原来周昌为人强力,敢于直言,朝中群臣皆敬畏之。今见韩信无罪见擒,不忍害之,乃借机作表,宣扬韩信之功。

    高祖见降罪无名,只得招韩信道:“公有三罪:昔时伐齐,不全郦食其,使朕失一栋梁之才,此罪一也;既得齐地,不即西援,反以索求假王,此罪二也;朕与项羽战固陵,公持观望之态,不即发兵来会,此罪三也。有此三罪,本当徙为庶人,姑念公辗转南北,亦曾立得许多战功,且赦罪过,除王号,仍以公为淮阴候,待日后立下新功,朕可再拟功定爵,不负足下。”韩信只得拜谢,心甚怏怏。

    高祖封功臣已毕,还居栎阳。韩信知高祖畏恶其能,每每称疾不朝,然自以为功高盖世,每每羞与周勃、灌婴同列。一日偶过樊哙府门,樊哙闻之,急接入府道:“大王得闲屈驾臣所。”

    乃设宴款待,以王礼侍之,自称臣下,礼甚恭敬,食毕跪拜相送。韩信出门,自笑道:“我此一生,毕竟只能与樊哙等为伍矣!””

    高祖虽徙韩信为候,然服其用兵之道,常与之相语,共谈天下之日事。一日,高祖接韩信入宫饮酒,论到汉营诸将领兵之才,高祖问道:“公视汉营,除公之下,何人可为大将?”韩信但笑不语。

    高祖道:“曹参如何?”

    韩信道:“曹公虽有智勇,性甚谨慎,予兵五万,使之攻城略地,尚能胜任。若再多予,臣窃为军士之境忧矣。”

    高祖道:“张良如何?”

    韩信道:“社稷之臣,若使之引兵拒敌,不能尽显其才。况子房多病,不堪鞍马,力不能为也。”

    高祖然之,复问:“陈平如何?”

    韩信道:“狡诈之徒,不屑一言。”高祖大笑,知其怀恨,遂不提,又问道:“郦商文武双全,可为大将乎?”

    韩信道:“郦商虽能用兵,然不能顾全大局,但可使之伐一郡,不可使其伐一国也。”

    高祖道:“樊哙、灌婴勇冠三军,为将如何?”

    韩信道:“二者皆勇猛少谋之士,但可冲锋陷阵而已。若使将兵,不知诡计,又不能体恤士卒,不及项王、英王多矣!”

    高祖大笑道:“如公之言,汉营无人也。如我,能将兵多少?”

    韩信道:“陛下不过能将十万之兵矣。”

    高祖道:“如公何如?”韩信笑道:“如臣,自然是多多益善耳。”

    高祖亦笑道:“既是多多益善,公如何为我所擒?”

    韩信道:“陛下不能用兵,但能用将,此乃韩信所之为陛下所擒也。且陛下之能非人力,正所谓上天所授也。

    韩信乃常人,故不能过于陛下。”高祖大笑,酒宴尽欢。自此,便有了韩信用兵,多多益善之说。

    此后中原安定,年余无事,自不必累叙。却说韩王信举国迁至太原,以冯梁为丞相;孙奋为太原郡守;赵既为卫尉,王喜为车骑将军,留于晋阳,共镇太原,兴韩社稷。又拜王黄为大将军,白土人曼丘臣为太尉;解福为太仆,共同驻守马邑,以防匈奴。

    王黄本是胡人之后,初时尚能与匈奴各不侵犯,两厢安稳。后匈奴乏粮,便至边境洗劫民舍,王黄巡视雁门关,引兵击之,杀数十人。匈奴单于冒顿大怒,乃于汉六年九月,发倾国之兵会于云中,以左贤王延术、右贤王董木合为左右将,自督大军,打破雁门关,来攻马邑。王黄见敌来甚众,不敢轻敌,遂引兵退回马邑,报告韩王信。

    匈奴乃中国塞外一支夷蛮,自唐虞以上即游牧草原,其首领称单于,首领妻妾皆称阏氏。其下以次设左、若贤王;左、右谷蠡王;左、右大将;左、右大都尉;左、右大当户;左、右骨都候。族人有名而无姓,无礼仪,无文字,贵壮健,贱老弱,父死,子妻其后母;兄弟死,取其妻妻之。其斗时,远则以弓矢,近则以刀矛,利则进,不利则退,不以怯死为羞,自古常于中国边境扰乱。

    战国时,秦、魏、燕、赵皆筑长城以防之。后秦王灭六国,大连长城,遣大将蒙恬举兵征之,开愉中千里,置九原、云中二郡。其时匈奴单于名叫头曼,不能挡秦,北徙北海。后蒙恬死,诸候先击秦,后互相攻击,中国大乱,头曼趁时复南来争地,与中国界于故塞。

    头曼有太子,即冒顿也,相貌雄伟,力气过人,初为头曼所爱。后得爱阏氏,生幼子,欲废之,遂以质于月氏,复以兵击之,欲使月氏诛冒顿。冒顿杀数十人,盗马而归,头曼壮其行,使其统领万骑。冒顿深恨其父,乃作鸣镝,即响箭也,令其部下道:“鸣镝所射处汝等悉射之,不从则斩!”

    遂以鸣镝自射爱马,有不射者皆斩了;复以鸣镝自射爱妻,有不射者亦斩了;后盗头曼坐马以鸣镝射之,左右莫敢不从。冒顿知其可用,遂与头曼出野狩猎,以鸣镝射之,左右皆随,遂斩头曼,自立为单于。时东胡强盛,知其初立,遣使谓冒顿道:“欲得头曼之千里马。”

    群臣皆道:“此匈奴宝马,勿予。”冒顿笑道:“不可因一马而失邻国之好。”遂予之。东胡王以为其怯,复使使者谓冒顿道:“欲得单于一阏氏。”

    群臣皆怒道:“东胡无道,敢求阏氏,请以兵击之。”

    冒顿笑道:“不可因一女子而失邻国之好。”又予之。东胡王愈骄,欲西侵,因与匈奴隔一弃地,方圆千里,荒而不毛,两国各置边关,故为匈奴之地。

    遂遣使谓冒顿道:“两国界外之弃地,匈奴不能至,吾欲得之。”

    群臣道:“此乃弃地,可予之。”冒顿大怒道:“地者,国之本也,岂可予人。”遂尽斩言能予者,披甲上马,谓国人道:“速击东胡,后退者皆斩!”于是连夜往东来袭。东胡王因轻冒顿,不为防备,及匈奴兵至时,人不及甲,马不及鞍,遂为冒顿所斩,土地、牛羊尽归匈奴。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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