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苦读书 www.kudushu.org) 4-2：莱尔辛的备战
莱尔辛国王莱坦德正在雾凇石城的一处兵器库里视察着盔甲和刀器。他见到了一捆捆的长矛，足足有四五米长，长度超过了兵器库的高度，无法立起来，就像柴火般地堆放在墙角了。但这样一来，国王就清楚地看到了一些长矛的矛头已是锈迹斑斑。他皱了皱眉头，不满地对着身后的将军说：
“把这些都拿出去磨磨，洗洗干净晒一晒。”
莱坦德国王身后跟着的将军面带惭愧地说：
“是。”
“这个兵器库有多少支长矛？”
莱坦德问。
“有两千多支。”
国王又走过一只上面敞开的木箱，从一个木箱里垫着的麦草上拿出了一把无鞘剑，吹去了一层膜般的积灰，拂去了几条附在剑上却又看不见的蛛丝，把它立在了手中掂了掂又看了看：
“这剑还可以，没有生锈。嗯，分量也合适。”
“回陛下，我们把好一点的钢都用在了铸剑上了。至于长矛的矛头，我们没那么多好钢，就用了次一点的钢铸造，不想有些就生锈了。”
将军回答说。
莱坦德国王重重地眨了一下眼睛，他对这些锈迹感到有些生气，但又对将军的诚实感到满意，就把剑轻轻地放回了垫着稻草的木箱中，不动声色地问：
“嗯，剑有多少把？”
“带剑鞘的一百多把，不带剑鞘的五百多把。”
这位将军对这些数字倒是记得很清楚，尽管他忘记了雾凇石城的空气有多潮湿，他应该经常把它们都拿出去晒一晒。
“再找几个铁匠，剑再锻造三百把，长矛再造一千支。这次可能要多募些新兵。还有，把这些都清理清理，能用的就分发下去，不能用的就处理了。”
“是。”
接着，莱坦德就到了一片叠着的盾牌前，这些盾牌形状不一，五颜六色，看起来很杂。国王拿起来一只盾面上画着一个白树盾牌掂了掂分量，没有说话。
将军明白国王的一些看法，就解释道：
“陛下，这些盾牌中有很多上从战场上捡来的，都情况良好。”
“找几个画匠，把这些杂七杂八的图案都改成王家的纹章，黑底白树。虽说这些盾牌都是给新兵用的，但好歹也是王家的军队。”
这时，一位国王的近侍小跑了进来，急忙对国王说：
“陛下，大法师塞拉辛德求见，正在主塔楼里等着呢。”
于是，莱坦德国王和将军就走出了兵器库，外面铁匠叮叮当当的打铁声就迎面而来。
“大法师？怎么亲自跑到军营里来了？”
国王疑问道。接着，穿过铁匠的锤声和士兵们的脚步声，莱坦德就到了这座军营的塔楼里。
莱坦德国王大步地踩着木质的楼梯向上走去，身上的装甲嘎吱作响。到了塔楼顶层，只见大法师已经在这个明亮通透的小房间里恭候国王了。
国王快步走到了主座上坐下，问道：
“大法师为何亲自来军营，有什么要通报的吗？”
“臣听闻风声，说埃斯达尔王已经召集了国内所有的封臣，准备入侵我国。他们是为了争夺神子而来，据说总兵力能够达到了将近三万人。”
“三万人？该死的，我还刚打算招募一些新兵！”
莱坦德轻轻地咒骂了一句。
“是的。”
塞拉辛德沉稳地说。
国王突然间无奈地笑了笑，向大法师问道：
“我们现在能动员的大概有多少？”
“集全国之力，王室加上封臣，大概能动员的军队有一万三千到一万五千人。”
大法师塞拉辛德说。因为大法师曾多次在战场上为军队提供魔法保护和魔法治疗，也常常出任参谋，所以他虽然从未指挥过军队，但也对国家的军力相当清楚。
“不行，不够。相差太悬殊了。他们大概什么时候会到达边境？”
莱坦德国王有些着急地又问。
“他们现在正在集结诸侯的军队，相信半个月之内就能向我们进军，一个月内就能到达我们的边境。”
大法师回答说。
“不行，这点时间太过仓促，不够我们招募和训练新兵的。回宫，我要召集我的封臣们，让他们把兵带来，共商对策。通知西边边境上的几位侯伯，让他们赶紧加固自己的城堡，多准备些羽箭，修好防御工事，准备坚壁清野。野战我们人数太过吃亏，城堡防御战我们或许能拼一拼。”
“陛下，敌人势力大，不如我们暂且放弃边境上的几座城堡，把兵力集中在水谷城防守，那里是扼守莱尔辛咽喉部位的要地。守住了水谷城，敌人就难以前进半步；丢了水谷城，莱尔辛的心脏就直接暴露在了敌人的面前。”
“不！这一次我们不能这么做，以往埃斯达尔的入侵，是冲着边境上的土地而来，国王是帮助臣属抵抗入侵的领袖。而这一次，埃斯达尔是冲着莱尼瑞尔而来，国王已然是受臣属帮助的人。我要是轻易地放弃了西部边境的臣属，让他们的土地任由敌人践踏，让他们的子民任由敌人屠杀，那么我无异于背叛了这些忠心耿耿地来帮助我的人。让臣属心寒的事，我绝不会这样做。”
“这是当然，陛下。只是敌人军力两倍于我，相差太过悬殊。我怕在边境上和敌人对峙的时候，敌人会突然派出一支别动队迂回到我们的后面，切断了我们的补给线，使我们陷入进退两难的境地。”
大法师塞拉辛德对国王分析道。
“嗯，这个的确是个问题。西部边境上的沙德卢斯荒漠（Sadrus Desert）太小，并不能隔绝敌人，只能减缓他们的行进速度而已。”
“陛下，要不要请盟友的援军？”
“大法师，你相信他们吗，这一次？”
国王担忧地问。
守护法师塞拉辛德一时沉默不语。
国王开始给出了自己的看法：
“法尔松国王法拉文，一位真正的雄主。嗯，或许他真是最值得信赖的盟友，因为正是在他的领导之下，我们东方同盟才有效地对扛住了西方邪恶帝国的攻势，从几十年连续的颓势中走了出来。但是，以现在的情况来说，他并不值得信任。他之所以强大，是因为他是个连自己王后的战死都可以拿来利用的人，我不能假定他对争夺神子没有任何的想法，我不会拿莱尼瑞尔——我的长子和继承人来冒这个风险！”
“如果东方的盟主法尔松不值得信任，或许我们可以找一些其他的盟友……”
大法师对莱尔辛的力量感到担忧，不放弃劝说国王找盟友帮助。
“那么还有谁？希罗梅尔帝国？那仅仅是个名义上的帝国，内部一团散沙，让他们在南方出兵，牵制埃斯达尔对我们的入侵？光是出兵这个念头，就能让他们的贵族吵得像是街上的泼妇了。巴罗安尼亚？没错，巴罗安尼亚是同盟中最富有的国家，而且他们没有争夺神子的资格，看起来最可能援助我们。但是，自从巴罗安尼亚那次对同盟耻辱的背叛之后，巴罗安尼亚就被剥夺了军事领导权。在那之后，他们就不再为同盟提供军力。或许他们愿意出钱，但让他们给我们送来一支军队？噗……”
国王冷笑一声。
“陛下，能出钱也是好的，我们应该立即向巴罗安尼亚求助。”
大法师说。
“嗯，我同意。不过我们最需要的还是士兵，这样吧，在给巴罗安尼亚的求助信中，我会提一下希望他们出军这件事。”
“还有塞隆尼斯，我们王后的母国，不知是否应该向他们求救？”
塞拉辛德提议道。
“塞隆尼斯在千里之外，实力弱小。而且虽是王后的母国，但仍是敌友未明。至于北边草原上的马族，几乎就是野蛮人，不守章法，也只就有法尔松的法拉文王才约束得了他们。让他们到这里来，无异于引狼入室。不！大法师，这一次，我们是孤单的。”
说罢，国王就站了起来。
大法师就往后退了几步，给国王让道。
“回宫！回宫！我要召集封臣！”
说着，莱坦德身上的盔甲再次嘎吱作响，国王就走出了塔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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莱尔辛国王莱坦德正在雾凇石城的一处兵器库里视察着盔甲和刀器。他见到了一捆捆的长矛，足足有四五米长，长度超过了兵器库的高度，无法立起来，就像柴火般地堆放在墙角了。但这样一来，国王就清楚地看到了一些长矛的矛头已是锈迹斑斑。他皱了皱眉头，不满地对着身后的将军说：
“把这些都拿出去磨磨，洗洗干净晒一晒。”
莱坦德国王身后跟着的将军面带惭愧地说：
“是。”
“这个兵器库有多少支长矛？”
莱坦德问。
“有两千多支。”
国王又走过一只上面敞开的木箱，从一个木箱里垫着的麦草上拿出了一把无鞘剑，吹去了一层膜般的积灰，拂去了几条附在剑上却又看不见的蛛丝，把它立在了手中掂了掂又看了看：
“这剑还可以，没有生锈。嗯，分量也合适。”
“回陛下，我们把好一点的钢都用在了铸剑上了。至于长矛的矛头，我们没那么多好钢，就用了次一点的钢铸造，不想有些就生锈了。”
将军回答说。
莱坦德国王重重地眨了一下眼睛，他对这些锈迹感到有些生气，但又对将军的诚实感到满意，就把剑轻轻地放回了垫着稻草的木箱中，不动声色地问：
“嗯，剑有多少把？”
“带剑鞘的一百多把，不带剑鞘的五百多把。”
这位将军对这些数字倒是记得很清楚，尽管他忘记了雾凇石城的空气有多潮湿，他应该经常把它们都拿出去晒一晒。
“再找几个铁匠，剑再锻造三百把，长矛再造一千支。这次可能要多募些新兵。还有，把这些都清理清理，能用的就分发下去，不能用的就处理了。”
“是。”
接着，莱坦德就到了一片叠着的盾牌前，这些盾牌形状不一，五颜六色，看起来很杂。国王拿起来一只盾面上画着一个白树盾牌掂了掂分量，没有说话。
将军明白国王的一些看法，就解释道：
“陛下，这些盾牌中有很多上从战场上捡来的，都情况良好。”
“找几个画匠，把这些杂七杂八的图案都改成王家的纹章，黑底白树。虽说这些盾牌都是给新兵用的，但好歹也是王家的军队。”
这时，一位国王的近侍小跑了进来，急忙对国王说：
“陛下，大法师塞拉辛德求见，正在主塔楼里等着呢。”
于是，莱坦德国王和将军就走出了兵器库，外面铁匠叮叮当当的打铁声就迎面而来。
“大法师？怎么亲自跑到军营里来了？”
国王疑问道。接着，穿过铁匠的锤声和士兵们的脚步声，莱坦德就到了这座军营的塔楼里。
莱坦德国王大步地踩着木质的楼梯向上走去，身上的装甲嘎吱作响。到了塔楼顶层，只见大法师已经在这个明亮通透的小房间里恭候国王了。
国王快步走到了主座上坐下，问道：
“大法师为何亲自来军营，有什么要通报的吗？”
“臣听闻风声，说埃斯达尔王已经召集了国内所有的封臣，准备入侵我国。他们是为了争夺神子而来，据说总兵力能够达到了将近三万人。”
“三万人？该死的，我还刚打算招募一些新兵！”
莱坦德轻轻地咒骂了一句。
“是的。”
塞拉辛德沉稳地说。
国王突然间无奈地笑了笑，向大法师问道：
“我们现在能动员的大概有多少？”
“集全国之力，王室加上封臣，大概能动员的军队有一万三千到一万五千人。”
大法师塞拉辛德说。因为大法师曾多次在战场上为军队提供魔法保护和魔法治疗，也常常出任参谋，所以他虽然从未指挥过军队，但也对国家的军力相当清楚。
“不行，不够。相差太悬殊了。他们大概什么时候会到达边境？”
莱坦德国王有些着急地又问。
“他们现在正在集结诸侯的军队，相信半个月之内就能向我们进军，一个月内就能到达我们的边境。”
大法师回答说。
“不行，这点时间太过仓促，不够我们招募和训练新兵的。回宫，我要召集我的封臣们，让他们把兵带来，共商对策。通知西边边境上的几位侯伯，让他们赶紧加固自己的城堡，多准备些羽箭，修好防御工事，准备坚壁清野。野战我们人数太过吃亏，城堡防御战我们或许能拼一拼。”
“陛下，敌人势力大，不如我们暂且放弃边境上的几座城堡，把兵力集中在水谷城防守，那里是扼守莱尔辛咽喉部位的要地。守住了水谷城，敌人就难以前进半步；丢了水谷城，莱尔辛的心脏就直接暴露在了敌人的面前。”
“不！这一次我们不能这么做，以往埃斯达尔的入侵，是冲着边境上的土地而来，国王是帮助臣属抵抗入侵的领袖。而这一次，埃斯达尔是冲着莱尼瑞尔而来，国王已然是受臣属帮助的人。我要是轻易地放弃了西部边境的臣属，让他们的土地任由敌人践踏，让他们的子民任由敌人屠杀，那么我无异于背叛了这些忠心耿耿地来帮助我的人。让臣属心寒的事，我绝不会这样做。”
“这是当然，陛下。只是敌人军力两倍于我，相差太过悬殊。我怕在边境上和敌人对峙的时候，敌人会突然派出一支别动队迂回到我们的后面，切断了我们的补给线，使我们陷入进退两难的境地。”
大法师塞拉辛德对国王分析道。
“嗯，这个的确是个问题。西部边境上的沙德卢斯荒漠（Sadrus Desert）太小，并不能隔绝敌人，只能减缓他们的行进速度而已。”
“陛下，要不要请盟友的援军？”
“大法师，你相信他们吗，这一次？”
国王担忧地问。
守护法师塞拉辛德一时沉默不语。
国王开始给出了自己的看法：
“法尔松国王法拉文，一位真正的雄主。嗯，或许他真是最值得信赖的盟友，因为正是在他的领导之下，我们东方同盟才有效地对扛住了西方邪恶帝国的攻势，从几十年连续的颓势中走了出来。但是，以现在的情况来说，他并不值得信任。他之所以强大，是因为他是个连自己王后的战死都可以拿来利用的人，我不能假定他对争夺神子没有任何的想法，我不会拿莱尼瑞尔——我的长子和继承人来冒这个风险！”
“如果东方的盟主法尔松不值得信任，或许我们可以找一些其他的盟友……”
大法师对莱尔辛的力量感到担忧，不放弃劝说国王找盟友帮助。
“那么还有谁？希罗梅尔帝国？那仅仅是个名义上的帝国，内部一团散沙，让他们在南方出兵，牵制埃斯达尔对我们的入侵？光是出兵这个念头，就能让他们的贵族吵得像是街上的泼妇了。巴罗安尼亚？没错，巴罗安尼亚是同盟中最富有的国家，而且他们没有争夺神子的资格，看起来最可能援助我们。但是，自从巴罗安尼亚那次对同盟耻辱的背叛之后，巴罗安尼亚就被剥夺了军事领导权。在那之后，他们就不再为同盟提供军力。或许他们愿意出钱，但让他们给我们送来一支军队？噗……”
国王冷笑一声。
“陛下，能出钱也是好的，我们应该立即向巴罗安尼亚求助。”
大法师说。
“嗯，我同意。不过我们最需要的还是士兵，这样吧，在给巴罗安尼亚的求助信中，我会提一下希望他们出军这件事。”
“还有塞隆尼斯，我们王后的母国，不知是否应该向他们求救？”
塞拉辛德提议道。
“塞隆尼斯在千里之外，实力弱小。而且虽是王后的母国，但仍是敌友未明。至于北边草原上的马族，几乎就是野蛮人，不守章法，也只就有法尔松的法拉文王才约束得了他们。让他们到这里来，无异于引狼入室。不！大法师，这一次，我们是孤单的。”
说罢，国王就站了起来。
大法师就往后退了几步，给国王让道。
“回宫！回宫！我要召集封臣！”
说着，莱坦德身上的盔甲再次嘎吱作响，国王就走出了塔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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