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苦读书 www.kudushu.org) “姐姐这里好热闹啊。”
只见门口一席玉兰白裙，随着九月的秋风款款地吹进门来。
来人如雨如雾，如风和日丽，暖暖洋洋地。没有安妃的张扬妩媚，也不似皇后庄严典雅，只是径自绽放，空谷幽兰般似水温柔。她的眼睛静谧无波，淡泊舒宁；眉梢无峰，氤氲似江南烟雨迷蒙；秀唇一抹，酒窝两枚，外加眼角泪人痣，眉间朱砂红，嘴角上扬，似无尘事挂心头，人间静好无我忧。
此人不俗。
……
只是，偏偏在这个时候来，时间未免太凑巧了些。
……
“静妃妹妹，今天这么早？”皇后笑着拉过静妃，亲亲热热地让她在自己身边坐下。
“我也是想着多睡会儿，”静妃娘娘依着皇后，温和地挨在她身旁：“可郑妮子一大早便跑到我的寝宫里来，不依不饶地撒泼儿，又是说想我啦又是说有事求我，丫鬟们也不敢拦她。唉……姐姐你说，清颜都跟了我这么久，怎么还是这一副男儿的泼辣性格？”
“妹妹你生性温婉，有个人陪着你闹也不孤单嘛。”皇后脸上笑意浓浓，和刚刚宛如两人。
“如此说来倒也是了，”静妃也笑了：“唉，我这只起了一天早便在发牢骚，姐姐天天忙于后宫诸事还没说些什么呢……真是惭愧了……”
“妹妹哪里的话，”皇后握住静妃的手，语气竟也开始温柔起来：“有妹妹陪着我，我一直都是开心的。”
年歌心想，有些人就是有这样一种魔力，明明看起来普普通通温温和和，但却能让周围的人如沐春风，潜移默化之间通过自身来改变他人。无疑，静妃就是这样一种人。
看着对面的两人沐浴在新出的朝阳之中，真是一幅姊妹情深的好画面。
……
“诶对了妹妹，你刚刚说郑家丫头有事求你，什么事还能让这个小妮子天还没亮就爬起来，跑到你那儿去求情的？据我所知，那个丫头之前可是就算日上三竿了还得再眯一会儿的性格呐——”
“哎呀你看我这记性，把正事儿给忘了，”静妃一拍手：“那小妮子今儿个一大早，硬是冲到我的床跟前闹，先是软声嗲气地说想我了，接着便要我帮她的救命恩人说情，说是什么再不快点就来不及啦的。我问她是怎么回事，她只说是在你这里，一个叫……年歌的女孩子？——诶，你这里，有个叫‘年歌’的丫头吗？”
此言一出，全场寂静。
白及和年歌刚要踏出房门的脚也收回来了。
郑女官依旧平静地立着。
……
皇后的眼风往门口冷冷地扫了一眼。
“郑妮子现在在哪儿呢？”她若无其事地问道。
“她呀，”静妃捂着嘴笑了起来：“那丫头怕您的很，躲在外头不肯进来呢。阿蚕呀，去叫清颜进来，给姐姐请个安。这大清早的，别着了寒气。”
“是，娘娘。”静妃旁的一个紫衣婢子领了命，就走了出去唤人了。
不一会儿，一个脑袋就躲在阿蚕的身后扭扭捏捏地蹭了进来。年歌一瞧，可不就是那个郑家五小姐郑清颜？她依旧是明黄色的一团，眼神大胆，带着点娇气，亦步亦趋地走进来，恍如庭院里的金秋丹桂。
路过年歌时郑清颜眼睛一亮，冲年歌挤了挤眼，接着便蹦到皇后跟前，规规矩矩地福了个极淑女的礼，甜甜地道了声：“清颜给皇后姨姨请安了，祝皇后姨姨凤体金安！——”
“哼，你这小妮子，现在倒学会乖巧了。”皇后伸出手，捏了捏郑清颜的鼻子：“刚刚怎么不进来？怕皇后姨姨吃了你不成？”
“没有，皇后姨姨体贴着呢。”郑清颜摸摸鼻子，咧着嘴笑了：“皇后姨姨，我知道您不是个苛责的人，所以您就别生我好姐妹的气了，好不好？”说着拉起皇后的手撒起娇来。
皇后又看了看退回房间，在角落里规规矩矩站着的年歌，语气有些淡漠：“好姐妹？你说的，可是门边上白太医身边站着的那个？”
“是是是，”郑清颜头也不回，笑眯眯道：“皇后姨姨，年歌可不是普通人，你别看她普普通通的没长几两肉，她的轻功可好着呢！当初我在无玉楼里吃饭遭人暗算，多亏她把我推开才没有被箭射中，之后又从窗户里‘刷’地飞出去追歹徒——啧啧、那身手！后来在来京途中，我被人从后面推了一把掉到河里，也是她从河里把我捞出来的！算起来，她救了我两回呢！”
一听这话，就连静妃的目光也被吸引到了年歌身上。而皇后的眼神秒变犀利，探照灯似的把年歌从头到尾仔仔细细地重新看了一遍。
年歌心中也是有苦不能说：这好好地，本来可以马上脱身的，怎么半路杀出个帮倒忙的姑奶奶？
“在路上也遇刺了？”静妃有些惊讶：“清颜，这事儿你怎么没告诉我？”
“嘿嘿，我这不是觉得没所谓嘛”郑清颜摸了摸鼻子，讪讪地笑了笑。
静妃瞪了她一眼：“下次不许这样了，有什么事都不可以瞒着静姨，知道了吗？”
“恩……”郑清颜应了声，垂头丧气地。
教训完郑清颜，静妃便转头向年歌和颜道：“你……就是年歌吧？真是谢谢你了，要不是你，我家清颜早就落在歹人手里了。真不知道该怎么谢谢你才好。”
“娘娘哪里的话！”年歌忙跪下谢恩：“将乐郡主吉人天相，小官只是不能眼睁睁地看着有人出于危难之中却不出手相助。而且师傅一直教导小官要胸怀宽广，切忌见死不救，说这是违背医者本心的事，小官一直铭记在心，当日出手帮忙，也是分内之事。”
“师傅？”静妃疑惑，看到了她旁边站着的白及，有些恍然大悟道：“昨天听闻白神手回宫，还带了小徒弟，莫非……”
“是是是，”白及忙拱手答道：“这位便是不才在下顽徒，初进宫不懂事，坏了皇后娘娘的规矩，扰了静妃娘娘清梦，实在是下官的罪责。望两位娘娘大人有大量，便饶了小徒这次罢！”
“哪里的话，”静妃笑着上前扶起白及，也扶起年歌，捧着年歌的脸仔细地看了看：“不错，是个好孩子。”然后转身向皇后问道：“姐姐，这丫头犯了何事？我瞧着这丫头伶俐乖巧，不像是有意为非作歹之人，如果不是什么大事，姐姐便饶了她这次罢。”
皇后远远地坐着，脸上有一丝玩味：“就这么个小丫头，白神手和妹妹都要保，本宫还能说什么呢？揪着不放倒显得我是个罪人了。”说着冷冷地睨了一眼站在静妃身后的年歌。年歌眼神坦荡，平静无澜。
皇后心中一愣。
这个丫头似乎……
“罢了罢了，”皇后打了个哈欠，牵起身边眼巴巴地站着的郑清颜的手：“本不是什么大事，还这么兴师动众的。白神手和郑女官都回去做事吧，这么久了估计又要有不少人来。静妃妹妹便陪着我吧……本宫有些乏，都散了吧。”
“谢谢皇后姨姨！——”郑清颜欢呼一声，扑进皇后怀里撒娇。
静妃捂着嘴笑了笑，偷偷给白及递了个颜色。
白及领悟在心，俯身恭声道：“多谢皇后娘娘开恩，下官告退。”领着年歌和郑女官，又谢过了静妃，方才从锦合宫里退出来。
……
回去的路上，年歌耷拉着脑袋跟在白及的后面，一句话也不说。白及见状，便停下脚步。年歌以为他要骂自己，更加不敢说话了。
“喏，拿好。”
没有等来意料之中的责备，年歌抬起头，却发现白及递给自己一块玉牌——诶？可不就是自己的吗？
“谢谢师傅……”年歌声音弱弱地，全没了刚刚在皇后面前的冷静淡定。
“得了得了，你也别给我装可怜，”白及最见不得的，就是自己的小徒儿一副受了委屈的样子——谁让他只有这么一个徒弟呢？“回去了好好洗把脸，看你这灰头土脸的，光给我招晦气！”白及吹胡子瞪眼，一副怒气冲天的样子。年歌心里却暖暖地，因为她知道，白老头的心里肯定比自己更着急。这次是自己闯祸了。
“老头，我就知道你对我最好了！——”年歌一下子扑进白及怀里，哽咽地撒起娇来。
白及也知道这次把年歌吓着了，于是拍了拍她的背：“这不都没事儿啦？得啦，别哭啦，看你瘦的，回去了我给你熬碗大骨汤，老规矩，我吃肉，你喝汤，嘿嘿嘿……诶！？你这个小妮子！竟然把鼻涕擦到我身上！你——”
年歌灵活地跳到一边，抹抹脸，狡黠地笑起来：“老头小气！每次都是你吃肉！这次要换我吃！”
“你个小兔崽子让我操了这么多心，可不得把肉让给我！”
“你看你都胖成什么样儿了！还吃！”
“嘿！你个小兔崽子！”
郑医女在一旁看着这一老一小斗法，也笑了起来。
只是，九月金秋之后，冬天也就不远了啊……苦读书 www.kudushu.org
只见门口一席玉兰白裙，随着九月的秋风款款地吹进门来。
来人如雨如雾，如风和日丽，暖暖洋洋地。没有安妃的张扬妩媚，也不似皇后庄严典雅，只是径自绽放，空谷幽兰般似水温柔。她的眼睛静谧无波，淡泊舒宁；眉梢无峰，氤氲似江南烟雨迷蒙；秀唇一抹，酒窝两枚，外加眼角泪人痣，眉间朱砂红，嘴角上扬，似无尘事挂心头，人间静好无我忧。
此人不俗。
……
只是，偏偏在这个时候来，时间未免太凑巧了些。
……
“静妃妹妹，今天这么早？”皇后笑着拉过静妃，亲亲热热地让她在自己身边坐下。
“我也是想着多睡会儿，”静妃娘娘依着皇后，温和地挨在她身旁：“可郑妮子一大早便跑到我的寝宫里来，不依不饶地撒泼儿，又是说想我啦又是说有事求我，丫鬟们也不敢拦她。唉……姐姐你说，清颜都跟了我这么久，怎么还是这一副男儿的泼辣性格？”
“妹妹你生性温婉，有个人陪着你闹也不孤单嘛。”皇后脸上笑意浓浓，和刚刚宛如两人。
“如此说来倒也是了，”静妃也笑了：“唉，我这只起了一天早便在发牢骚，姐姐天天忙于后宫诸事还没说些什么呢……真是惭愧了……”
“妹妹哪里的话，”皇后握住静妃的手，语气竟也开始温柔起来：“有妹妹陪着我，我一直都是开心的。”
年歌心想，有些人就是有这样一种魔力，明明看起来普普通通温温和和，但却能让周围的人如沐春风，潜移默化之间通过自身来改变他人。无疑，静妃就是这样一种人。
看着对面的两人沐浴在新出的朝阳之中，真是一幅姊妹情深的好画面。
……
“诶对了妹妹，你刚刚说郑家丫头有事求你，什么事还能让这个小妮子天还没亮就爬起来，跑到你那儿去求情的？据我所知，那个丫头之前可是就算日上三竿了还得再眯一会儿的性格呐——”
“哎呀你看我这记性，把正事儿给忘了，”静妃一拍手：“那小妮子今儿个一大早，硬是冲到我的床跟前闹，先是软声嗲气地说想我了，接着便要我帮她的救命恩人说情，说是什么再不快点就来不及啦的。我问她是怎么回事，她只说是在你这里，一个叫……年歌的女孩子？——诶，你这里，有个叫‘年歌’的丫头吗？”
此言一出，全场寂静。
白及和年歌刚要踏出房门的脚也收回来了。
郑女官依旧平静地立着。
……
皇后的眼风往门口冷冷地扫了一眼。
“郑妮子现在在哪儿呢？”她若无其事地问道。
“她呀，”静妃捂着嘴笑了起来：“那丫头怕您的很，躲在外头不肯进来呢。阿蚕呀，去叫清颜进来，给姐姐请个安。这大清早的，别着了寒气。”
“是，娘娘。”静妃旁的一个紫衣婢子领了命，就走了出去唤人了。
不一会儿，一个脑袋就躲在阿蚕的身后扭扭捏捏地蹭了进来。年歌一瞧，可不就是那个郑家五小姐郑清颜？她依旧是明黄色的一团，眼神大胆，带着点娇气，亦步亦趋地走进来，恍如庭院里的金秋丹桂。
路过年歌时郑清颜眼睛一亮，冲年歌挤了挤眼，接着便蹦到皇后跟前，规规矩矩地福了个极淑女的礼，甜甜地道了声：“清颜给皇后姨姨请安了，祝皇后姨姨凤体金安！——”
“哼，你这小妮子，现在倒学会乖巧了。”皇后伸出手，捏了捏郑清颜的鼻子：“刚刚怎么不进来？怕皇后姨姨吃了你不成？”
“没有，皇后姨姨体贴着呢。”郑清颜摸摸鼻子，咧着嘴笑了：“皇后姨姨，我知道您不是个苛责的人，所以您就别生我好姐妹的气了，好不好？”说着拉起皇后的手撒起娇来。
皇后又看了看退回房间，在角落里规规矩矩站着的年歌，语气有些淡漠：“好姐妹？你说的，可是门边上白太医身边站着的那个？”
“是是是，”郑清颜头也不回，笑眯眯道：“皇后姨姨，年歌可不是普通人，你别看她普普通通的没长几两肉，她的轻功可好着呢！当初我在无玉楼里吃饭遭人暗算，多亏她把我推开才没有被箭射中，之后又从窗户里‘刷’地飞出去追歹徒——啧啧、那身手！后来在来京途中，我被人从后面推了一把掉到河里，也是她从河里把我捞出来的！算起来，她救了我两回呢！”
一听这话，就连静妃的目光也被吸引到了年歌身上。而皇后的眼神秒变犀利，探照灯似的把年歌从头到尾仔仔细细地重新看了一遍。
年歌心中也是有苦不能说：这好好地，本来可以马上脱身的，怎么半路杀出个帮倒忙的姑奶奶？
“在路上也遇刺了？”静妃有些惊讶：“清颜，这事儿你怎么没告诉我？”
“嘿嘿，我这不是觉得没所谓嘛”郑清颜摸了摸鼻子，讪讪地笑了笑。
静妃瞪了她一眼：“下次不许这样了，有什么事都不可以瞒着静姨，知道了吗？”
“恩……”郑清颜应了声，垂头丧气地。
教训完郑清颜，静妃便转头向年歌和颜道：“你……就是年歌吧？真是谢谢你了，要不是你，我家清颜早就落在歹人手里了。真不知道该怎么谢谢你才好。”
“娘娘哪里的话！”年歌忙跪下谢恩：“将乐郡主吉人天相，小官只是不能眼睁睁地看着有人出于危难之中却不出手相助。而且师傅一直教导小官要胸怀宽广，切忌见死不救，说这是违背医者本心的事，小官一直铭记在心，当日出手帮忙，也是分内之事。”
“师傅？”静妃疑惑，看到了她旁边站着的白及，有些恍然大悟道：“昨天听闻白神手回宫，还带了小徒弟，莫非……”
“是是是，”白及忙拱手答道：“这位便是不才在下顽徒，初进宫不懂事，坏了皇后娘娘的规矩，扰了静妃娘娘清梦，实在是下官的罪责。望两位娘娘大人有大量，便饶了小徒这次罢！”
“哪里的话，”静妃笑着上前扶起白及，也扶起年歌，捧着年歌的脸仔细地看了看：“不错，是个好孩子。”然后转身向皇后问道：“姐姐，这丫头犯了何事？我瞧着这丫头伶俐乖巧，不像是有意为非作歹之人，如果不是什么大事，姐姐便饶了她这次罢。”
皇后远远地坐着，脸上有一丝玩味：“就这么个小丫头，白神手和妹妹都要保，本宫还能说什么呢？揪着不放倒显得我是个罪人了。”说着冷冷地睨了一眼站在静妃身后的年歌。年歌眼神坦荡，平静无澜。
皇后心中一愣。
这个丫头似乎……
“罢了罢了，”皇后打了个哈欠，牵起身边眼巴巴地站着的郑清颜的手：“本不是什么大事，还这么兴师动众的。白神手和郑女官都回去做事吧，这么久了估计又要有不少人来。静妃妹妹便陪着我吧……本宫有些乏，都散了吧。”
“谢谢皇后姨姨！——”郑清颜欢呼一声，扑进皇后怀里撒娇。
静妃捂着嘴笑了笑，偷偷给白及递了个颜色。
白及领悟在心，俯身恭声道：“多谢皇后娘娘开恩，下官告退。”领着年歌和郑女官，又谢过了静妃，方才从锦合宫里退出来。
……
回去的路上，年歌耷拉着脑袋跟在白及的后面，一句话也不说。白及见状，便停下脚步。年歌以为他要骂自己，更加不敢说话了。
“喏，拿好。”
没有等来意料之中的责备，年歌抬起头，却发现白及递给自己一块玉牌——诶？可不就是自己的吗？
“谢谢师傅……”年歌声音弱弱地，全没了刚刚在皇后面前的冷静淡定。
“得了得了，你也别给我装可怜，”白及最见不得的，就是自己的小徒儿一副受了委屈的样子——谁让他只有这么一个徒弟呢？“回去了好好洗把脸，看你这灰头土脸的，光给我招晦气！”白及吹胡子瞪眼，一副怒气冲天的样子。年歌心里却暖暖地，因为她知道，白老头的心里肯定比自己更着急。这次是自己闯祸了。
“老头，我就知道你对我最好了！——”年歌一下子扑进白及怀里，哽咽地撒起娇来。
白及也知道这次把年歌吓着了，于是拍了拍她的背：“这不都没事儿啦？得啦，别哭啦，看你瘦的，回去了我给你熬碗大骨汤，老规矩，我吃肉，你喝汤，嘿嘿嘿……诶！？你这个小妮子！竟然把鼻涕擦到我身上！你——”
年歌灵活地跳到一边，抹抹脸，狡黠地笑起来：“老头小气！每次都是你吃肉！这次要换我吃！”
“你个小兔崽子让我操了这么多心，可不得把肉让给我！”
“你看你都胖成什么样儿了！还吃！”
“嘿！你个小兔崽子！”
郑医女在一旁看着这一老一小斗法，也笑了起来。
只是，九月金秋之后，冬天也就不远了啊……苦读书 www.kudushu.org
如果您中途有事离开，请按CTRL+D键保存当前页面至收藏夹，以便以后接着观看！